只是齐政将文书递过来的时候,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触了一下,两人的手几乎同时缩了一下,跟触电了一样。
陈柏不动声色,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正常接触而已。
陈柏心道,一定要稳住,不就是发生了一点意外的逾越,都没放在心上的事情,他太在意了就显得太突兀了,以后可怎么相处。
拿着文书,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的齐政,这才离开。
心道,看吧,对方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刚才的碰触,也就自己,怎么突然就对这样的接触变得神经兮兮的了,丢人,还不如一个古人的思想觉悟高。
陈柏离开后,齐政刷地将手举到了眼前。
什么情况?刚才手都酥麻了。
那触感,还特么的有点点爽。
赶紧摇了摇头,他马上就是大乾的大王了,陈子褏可是大乾的弘臣,只有昏君才会让臣子干出一些有违君臣之礼的事情来。
只是……每次看到陈子褏,都有些忍不住想起一些疯狂的记忆。
那一夜陈子褏醉了,可他没醉啊,每一个瞬间的记忆都清楚无比。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居然可以肆无忌惮到那种程度。
那本书上面的有些东西,他突然跟开了窍一样,领悟到了。
有些事情一但开启,又哪有那么容易收得住,齐政现在的年龄正是比耕牛还正值壮年的时候。
管家进来的时候,齐政还在看着自己的手,嘴角都是诡异的笑容。
管家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们家殿下这是怎么了?
就跟那些开始思春的少年差不多,可他们家殿下应该已经过了那懵懂的年龄了吧,应该早就不再是那些心思不定的少年郎了才对。
管家说道,“殿下,太后传你进宫商议要事。”
应该就是大王哀悼之后,新王登基的事情,这种事情越早越好,现在诸国动荡,大乾可经不起什么风浪。
齐政恩了一声,等管家走后,又皱起了眉毛。
怎么陈子褏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齐政心里是有点古怪的,怎么也不至于半点芥蒂都没有吧?
陈柏回到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是齐政发过来的。
陈柏拿着手机看了半天,然后钻进了被子里面脑门疼,“齐政这是什么意思啊?”
本来这两天齐政都没给他发过一条短信。
想想也是,这么尴尬到了极点的关系,要不是非得见面,那肯定是不联系的好。
可现在特别的给他发这样的一条短信。
是一条语音,内容很简单,就一句,“以后不许喝酒。”
陈柏郁闷了,齐政这是在提醒他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是怎么的?
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连吃饭都有些茶不思饭不想的,到底齐政那条语音要表示个什么意思?
陈廷尉和荣华夫人看着时不时出神的陈柏,也纳闷,怎么突然这样了?
唯有陈小布,快乐地吃着饭,时不时说一句,都没有学院的饭好吃。
齐政的那一句话,陈柏最终也没有回复。
拿着齐政的文书去了弘文阁,倒是羡慕死了好多大学士,能在登基大典上走一个流程的大学士,以后都是能有个好前程的。
不过想想,陈子褏虽然年纪轻轻,但颇得宠信,听说经常出入太子府。
大乾在忙着新王的登基仪式,上京的气氛也慢慢恢复了热闹。
但有些暗潮涌动却从来没有停止。
比如,若鸿让人去诸国传播的那条关于云上学院可伐天下,可平乱世,可使万世昌隆的消息,已经在诸国传开。
各国派遣来庆祝新王登基的使臣也全部在路上了。
至于是来庆祝的,还是来确认消息的,就不得而知了。
若鸿如同一个纨绔的异国皇子,没什么惹人注意的悠闲地走在天下第一城的大道上。
“真是大兴之兆啊,只是,当初燕国出现了一个诸国第一太子,就有了诸国举世伐燕之举,这一次又会如何?”
有的人,或许天生就是以天下为棋的人吧。
若鸿坐在了一个石桌前,石桌上是大乾四大君子之一的竹石墨摆的棋局。
明目张胆的两人在对弈,像这样的对弈在天下第一城已经十分普遍,不过是最偶然的一次相遇罢了。
若鸿一边执棋,一边问道,“你的伤如何?”
竹石墨也若无旁人地答道,“已经完全康复,静等殿下吩咐。”
“如此甚好,没有你安插在上京城的谍网,我的计划倒是无法进行。”
而远处的商场上,孟还朝手里拿着个机关鸟,有趣地靠在窗子上,悠闲地看着下方,在若鸿和竹石墨对弈的不远处,一个修剪花圃的老者正埋头记录着什么。
“可惜,当初送给竹石墨的一副金创药也没能让他离开上京,是他没有警醒还是不得不留下来?”
“谁是谁眼中的猎物,还不得而知,真是有趣。”
而若鸿和竹石墨的对弈在继续。
若鸿开口道,“我要关于昭雪大学士的能查到的全部消息。”
竹石墨愣了一下。
若鸿不由得一笑,“你难道不觉得他和我很像么?上京出了一个举世无双,但谁也没有见过真面目的山君,而现在的天下第一城却是出自陈子褏之手……”
大部分人被天下第一城所震惊蒙蔽了眼睛,但隐藏在后面的东西经不起推敲的。
暗流汹涌,那修剪花圃的老者,已经收起工具,向太子府而去。
第99章 最传奇之人
齐政的登基大典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陈柏这两天在家里也没有闲着, 荣华夫人将上京城做衣服的裁缝都叫到府里面来了,陈柏就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弄来摆弄去。
“这是不是太铺张了一点?也就一个充数的大学士,就在台上站一站, 连句话都不用说。”
荣华夫人一听陈柏抱怨,就不赞同了, “怎么能一样?大王登基的时候,能站在大王身边的大学士,都是天上的文曲星。”
当然得好生装扮一番,到时候可是万众瞩目, 光耀门楣的事情, 这等天大的事情可马虎不得, 柏哥儿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所以她得仔细看着点打点好了。
陈柏嘀咕了一句, “天上的文曲星也太多了一点。”
荣华夫人没理会,而是笑开了花的和裁缝们商讨着哪种布料合适,哪种衣服的款式合身。
那些裁缝嘴巴也跟抹了蜜一样,“就柏哥儿这身板, 穿什么都好看。”
“可不是, 我们上京城能和柏哥儿样貌相比较的功勋家的公子,怕是找不出来第二人了。”
能不奉承吗?现在谁不知道廷尉府风光正茂,昭雪大学士更是有上京第一公子之称, 深得大王厚爱, 太子府现在的门槛多高啊,可柏哥儿可是想去就去的,上京人都是明眼人, 其中的差别能看不出来。
荣华夫人听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我们家柏哥儿从小就长得好, 走哪都有人夸一声俊朗。”
估计等会打发这些裁缝的喜钱不会少,图个喜庆。
旁边的陈小布也一个劲将布料抱在怀里,“哥,你不要的话全都给我做衣服。”
他还从来没有一次做过这么多衣服,臭美得不行。
最后荣华夫人将看得上的布料都选了一份,“等成衣到了,我们再一件一件的挑,到时候再看穿哪一件合适,现在光看布料似乎也看不出个好坏来。”
陈柏:“……”
有新衣服穿自然是好的,就是也太多了一点。
陈小布也沾了陈柏的光,做了好几套,美滋滋,他哥现在是红人了,他也不差,他是红人的弟弟,以后走路他都要横着走。
好不容易忙完衣服的事情,配饰的匠人又上门了。
陈柏干脆也放松了心情,就当今天大采购得了。
想一想只是上去站一站,却得精心忙活好久,像他这样的情况,上京城其他权贵家也正在发生吧。
古时候就是这样,无论是才学还是什么,终归是要卖于帝王家的,就像一生下来就是为了努力去取悦帝王一样,时代的意志如此,陈柏也不好置评。
等忙活了一天,陈柏居然比干了一天活还累,倒是陈小布精神劲儿好到不行,跑来他院子里面玩了好久才回去。
上京城中也热闹了不少,因为……诸国前来庆贺的使团陆陆续续的来了。
来得从未有过的齐全,倒是让大乾朝堂的百官惊讶了一番。
以往这些诸国不是嫌弃大乾民风彪悍了一些,都不肯主动打交道么?
朝廷的官员按照规制开始安排诸国使团,倒也井井有条。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这一天是整个大乾历史性的一天,新王登基的典礼在百官和百姓还有诸国使臣的见证下开始了。
陈柏天没有亮就被叫了起来,光是打扮都用了好长时间。
等打整好,陈柏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都愣了一下,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公子哥,一看就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富家少爷,颇有些玉树临风招惹喜欢的感觉。
陈柏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发朋友圈。
结果……
唐慎的消息秒到,“柏哥……是哥们就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陈柏脸都黑了,现在都是些什么人啊,都开始惦记自家兄弟了。
关键是唐慎见陈柏没有回复,还一个劲在发信息过来,“柏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陈柏倒是想回一句,忒不是人。
不过,外面的仆人已经在催促出发了。
陈柏出门的时候,正看到一身锦衣小袍子的陈小布,今儿个陈小布连脑门的妹妹头都梳得一丝不苟的,完完全全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