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峤发现自己怀孕是在迟子骞带着纪澜海回来的那天。
迟子骞去找纪澜海,找到了两人别扭好一段时间才复合,迟北徵听说大哥要带着大嫂回来,兴致勃勃开了乔治巴顿去机场接人。
雯峤也去了,心细如发的她看到澜海走路缓慢还小心翼翼护着肚子的举动,当即小声问澜海:“是有了吗?”
澜海有些埋怨又有些甜蜜地扫了眼前面被迟北勾着肩的子骞,“中了某人的诡计。”
雯峤很是开心,连带看迟北徵跟他身旁的迟子骞都顺眼了不少,“大哥去了两个月,这样是刚开春就怀上了?”
澜海有点不好意思,“到下礼拜就正好两个月了。”
“那有反应吗?严重吗?”
“最近正孕吐呢,子骞也怕他一个人照顾不好我,我们就回来了。”
“那我照顾你吧!”雯峤自告奋勇,“我换岗了,新的杂志还没开张空着呢。”
荀雯峤这大话,还真是说早了。
等上了车没多久,她就在高速上突然反胃,纪澜海在后座手忙脚乱帮她找塑料袋,反倒照顾起她来。
迟北开车向来稳当,车上也没异味,雯峤这一吐就十分引人思考了。
澜海问她:“你这个月例假来了吗?”
雯峤一愣,迟北在前边一听,下了高速立马开车去了迟家医院。
化验报告出得极快,早孕5周。
一算日子,竟然是除夕那时候怀上的。
那天一大家子人从中午开始就吃吃喝喝的,晚上吃完年夜饭王翔宇那几个给迟北拜年,讨好地要他去聚一聚。
迟北不想过去,是雯峤劝他,“今天都是除夕夜了,什么旧怨都就此了结,别留到第二年了。”
迟北这才动身,带雯峤一起去了。
进门华宽就特世故地拿了个大红包上前给雯峤,雯峤不收,王翔宇在边上又忍不住嘴贱,“哥儿几个为了你都人财两空了,就知足吧。”
迟北徵一听这话就怒了,大衣一甩倾身上前给王翔宇门面一拳,他下了死手一点儿没留力,王翔宇一下子就眼冒金星额头肿起一大块。
华宽上来要拉架,迟北一手拎着他领子,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凶狠,“滚!老子等会儿再收拾你!”
边上仁亮跟汉杰都袖手旁观,仁亮还拉着雯峤坐到沙发上边吃水果边把王翔宇那丢人的样儿录下来。
论打架这里谁都不是迟北徵的对手。
当年他高中没遇见雯峤前那些风言风语也有不少是真的。
例如经常被拉去打群架,但他跆拳道黑带,就没见他挂过彩。
除非上次他任由他老婆那俩娘家闺蜜痛殴。
王翔宇跟迟北闹到今天这样的场面也是他活该,迟北徵帮他是真心实意的,不然也不会自己惹了一身骚。
但他要是损他老婆就是不行,她荀雯峤就是再怎么好说话,她背后还有他迟北徵撑腰呢!谁敢论她半句是非,就是往死了打也不足惜。
“哎你们别打了!迟北!老王要被你……”华宽在边上干着急,汉杰跟仁亮装无辜不来拉架,他细胳膊细腿的刚一上去就被迟北的拳风劝退了。
浪叁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甫一开门,迎面就扑来个黑影,他下意识伸手接住,那黑影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沙哑破碎,然后他隔着叁层厚衣服还感受到了胸口一阵温热,刺鼻的味道传来——
“呕!”
王翔宇被迟北打吐了,正好丢到开门进来的浪叁身上。
“呕~”浪叁赶紧把人推开,他一脸无助地望向沙发上笑成团的吃瓜叁人组,“这是咋回事啊?”
华宽赶紧要去接住摇摇欲坠的王翔宇,却因为拦了迟北迈向雯峤的道,又是被他提起领子像块抹布似的丢开,折辱了一番。
华宽破罐子破摔,一屁股摔在地上跟个娘们似的嚎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雯峤接过迟北徵递来的手,从沙发上跟个皇后娘娘一样站起来,走到华宽边上踢踢他,“别装死,起来给我道歉。”
华宽在迟北徵的怒目圆瞪下认怂,毕恭毕敬给皇后娘娘道歉,带着九十度鞠躬的卑微:“荀雯峤对不起,我错了。”
“行吧。”荀雯峤抱胸,转身面前王翔宇,“你呢?头可断,血可流,对着我就是不低头?”
王翔宇鼻子出气,冷哼一声。迟北徵受不了他对他老婆那样,挥起拳头就要再揍他,他却是冷冷地说:“是我错了就是我错了!你要是早接我电话!不把我黑名单,今天我用得着受你老公这顿打吗?”
雯峤被他气笑了,“你搞事情搞到我头上来,现在还怪我不接受你道歉?”
“那我不是将功补过了吗?!这么些年偷拍你们夫妻俩的底片我都交出来了,你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爱迟北徵吗?”
“我老婆爱不爱我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啊王翔宇!”迟北徵率先出声,这么些年两人臭味相投说话不着边际,他受着就罢了,荀雯峤凭什么要受?
“迟北徵你可拉倒吧!要没我们弄这么一出,你们俩还不知道拖拖拉拉不肯直面感情到什么日头去呢?!”
“照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雯峤适时出声,却是在调笑。
“那倒不必,”王翔宇还说荀雯峤呢,自个儿也是个嘴硬的,“但先前确实是哥儿几个对不住你,你要是还想跟我们往来是最好,要是真的怨我们,我们也认了。”
雯峤没接话,平淡地问他:“你知道秦寒现在在哪儿吗?”
王翔宇怔住,摇头。
“她在疗养院,她有精神病,是真的精神病。”
空气好似凝滞了片刻,王翔宇是最先哭出来的那个人,接着是华宽,浪叁虽然莫名其妙,但那俩都哭了他也就跟着被氛围渲染得滴了几滴猫尿来。
最后王翔宇泣不成声地抱着华宽,“宽啊,哥心疼你。”
华宽缠着迟北大腿不让他走,也是抑郁得流泪:“迟北北,我不容易啊!我他妈爱了个神经病这么多年。”
浪叁扑在两人身上,也是一副戳到伤心处的模样,“呜啊啊,我真是好惨啊,我这么些年还是没谈过正经恋爱,我不配破处啊!”
“噗嗤!”
“啊哈哈哈哈哈!”
看戏那几位发出爆笑声,迟北徵一脸黑线地被迫杵在原地,他老婆同情地摸摸他的脸就回位子上跟仁亮汉杰一块儿看戏了。
简直是胡闹!
晚上回去洗漱完,雯峤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出,心情愉悦地调侃迟北徵:“迟北北,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哈!”
迟北徵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一根指头熟门熟路地捅进她的窠臼,声音还有点恶狠狠的:“那我找件容易的事,取得一下成就感!”
“取得什么呀你!我看你是缺德!”雯峤丝毫未准备,被他那一下惊得弓起了腰。
迟北徵吻住她那张不饶人的嘴,手解着她的睡衣扣,一敞开就叼住她一边的乳,吸着那娇红的蒂头啧啧出声。
雯峤今天正好在排卵期,也是性欲高涨的时候,她手伸下去拽掉迟北的睡裤,隔着四角短裤一摸就感觉到他已经发硬,她双手颠着他两颗蛋给他再点把火。
迟北自己先受不了褪下全部衣物来,然后把雯峤的也扒下来,握住她腿把内裤脱出来的时候,还偏头吸吮了几口她大腿内侧滑嫩的肌肤。
嘬了几下还上瘾了,顺着雯峤腿根往上,舌尖不安分地往初初溢出潮水的花穴处探寻。雯峤没忍住,猫叫春似的“咿呀”了一句,又娇又浪。
迟北喜欢她这样,夫妻俩之间,兴之所至就该外泄、挥霍、喧嚣,如果交颈相缠,还总憋着口气较劲,偶尔情趣还行,一直如此就败兴了。
思及此,迟北的唇舌愈发卖力地舔弄雯峤的阴唇、花蒂、媚肉。他使了里搅动敛在深处的春水,还故意不往G点的方向去,拿乔。
雯峤扭着屁股要他换角度,他双手握住她两腿不给她动弹。
“老公!”雯峤讨好地叫唤,“你别这么坏~”
迟北退出来抬头,看到她香肩半露,半帘衣服欲盖弥彰地掩着两边的胸乳,他不满意地拨开她上衣露出被盖住的小红莓,然后毫不客气地用力捏了几下另一边的绵乳,“自己把衣服脱了。”
雯峤照做,摆动间,乳波荡漾,迟北徵心旌摇曳地扑上去叼住那尖儿吞咽,手却心猿意马地在她半开的肉缝间徘徊挑逗,刺激得雯峤屈指咬住自己的手。
“要老公用嘴还是用大屌?”迟北浅浅地咬着那芳香四溢的乳肉问她。
雯峤不搭理他。
迟北徵倒好,蓦地把自个儿手指撤了出来,空虚感密布全身,她松开牙关,手指被迟北捏住往下边插。
“唔!”
迟北把人半抱起来,他把她的指头送进平日只他一人发开处,半哄半胁迫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他从她肩头居高临下地往她敞开的两腿中央望去——
他粗壮有力的臂膀内侧,那条白皙纤细的胳膊前后起伏,腕骨处那个小小的凸起在两人视线中若隐若现,他的手亲自控着那儿,把她的小手往她自己的体内抽插,模拟着他进入她的角度与频率。
不一会儿,又一根指头伸了进来,骨节明显更嶙峋,屈指叩击她媚肉的手法也更熟练老道,甚至能把控着她的那只,找到她苦苦寻觅的那个点。
“啊!呃、啊~”
是那个地方,他带领着她的指,戳到了巢穴的闸门,潮流汹涌,浸湿了开门的钥匙。
迟北欲望膨胀,忍耐到极限,他退出手来捞起雯峤两条腿,她整个人被他两臂抬到半空中,重重落下时性器相撞,“唔!”
两人皆是舒爽得呻吟。
迟北的胸膛贴在雯峤光裸的后背,交迭坐在一块儿的姿势虽入得深,但出力却不得劲。他从背后把雯峤往床上压,雯峤柔韧性好,也就随他折腾了。
这夜的迟北格外勇猛,大抵是先前打架起了血性,从兄弟身上消退得不够完全,又转移到了自己老婆身上。
他甚至不满足地把雯峤撞到墙上,站着后入她,雯峤头昏脑胀连怎么下床都忘了。
最后迟北徵还是回归了正常的男上女下的姿势,射意强烈几欲迸发前,他从床头捞了个枕头过来垫在雯峤腰下。
雯峤好像在哪儿看过,这样的姿势可以更容易受孕。她看着迟北,眼角的桃花绯红,她鼻尖不知为何涌上一股酸意,她缠着尾音对迟北说:“老公,都射给我吧~我给你生个宝宝呀~”
迟北眉开眼笑,这是这些天来他听过最动听的情话,他的吻落在她泛红的眼皮、鼻尖、嘴角,射出滚烫的子孙精刹那,他听到窗外烟花爆竹声骤响,他说:“新年快乐老婆!我爱你,峤峤。”
雯峤搂住他的脖颈,亲昵地在他颧骨附近笑出的那道褶皱上蹭蹭,她回他:“新年快乐,徵。我也爱你呀!”
尾声
雯峤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先呱呱落地,几分钟后妹妹也争先恐后从妈妈的子宫出来。小名是他们的太婆取的,大的叫平安,小的叫喜乐。
兄妹二人性格一个都不像雯峤,都皮实得很。长相却是哥哥眼睛像迟北徵内双,妹妹除了嘴巴像迟北,别的都遗传了妈妈的秀气妍丽。
迟北徵不止一次跟雯峤抱怨:“我们生的是一对疯猴子吧?”
雯峤敲他头:“还不是像你?”
迟北可冤枉了,“我跟平安这么大的时候,可不敢骑到我大哥头上去!你瞅瞅喜乐那鬼丫头,都爬我爷爷头上去了!我这么怕老爷子一人,像我吗?我看像你,勇于斗争!”
雯峤被他的长篇大论气笑了,“你才做几年爸爸?说话就这么油腻了?”
迟北正要跟她嘴炮,平安头顶着半个西瓜皮像个小火箭炮一样往他冲过来:“冲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迟北徵逃也不是,迎也不是,最后手比个枪,嘴里“biu”一下,对着自己儿子喊:“八嘎牙路!”
平安不干示弱地匍匐倒地,从手心丢出一个小橘子,骨碌滚到迟北徵跟荀雯峤脚边,迟北配合地闭上眼,窝雯峤怀里不动了。
平安表演欲达到,整理下西瓜皮帽又冲向另一旁的大堂哥、小堂妹处了。
迟北徵才要起来,又是一个电视剧上瘾的小娘娘翘着兰花指走过来,雯峤手搁在迟北发顶给他按摩着,一边问女儿:“喜乐格格,你从你太上皇那儿玩够了?”
喜乐装腔作势这点比她哥更像迟北徵,“那是自然。”
迟北被宝贝女儿的这句笑炸了,起来要逗她,却被她遥遥一点,“赐死。”
“喳!”迟北再次假装瞑目,雯峤笑倒在他身上。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瞳光盈盈闪闪。
“老婆。”
“嗯?”
“只有你才是我的小祖宗!”
“老公。”
“嗯?”
“我的圣诞老人就是你。”
话毕,两人却又双双嫌弃地移开视线,肉麻得想吐。
窗外,开始飘雪,迟北徵跟荀雯峤的第二个丝婚,居然都一闪而过了。
等待他们的,是还有无数个可供厮混的丝婚,以及唯一一个,必然走向圆满的结局。
至于那是什么,圣诞老人才知道。
番外【厮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