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十点之前把写完的报告发给蒋枝弈,舒灯语拿起衣服打算去洗澡,突然听见自己手机铃声响起。
蒋枝弈让她今晚上他那儿过夜。
她毫不犹豫拒绝,她还有些疼呢,干嘛要这样折腾自己,“不要,自己整个飞机杯吧,要不就自己打开手机约。”
说完就挂,一回头看见曾闻许不耐烦地将新毛巾丢给她。她立即笑嘻嘻感天谢地,转进浴室。
狭小的出租屋里自然没有浴缸,她站在花洒下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红点点,恨不得一脚踹死家里的两兄弟。
又闭上眼,任由水流滑过额头、脸颊、肩头……仔细闻着这空间里的气味,想要找到专属曾闻许的气息。
要说也有几分好笑,她从初中起就暗恋曾闻许了,没想到到今天还是如此,没有一点进展,也不能有进展。
她可以让自己和其他发小、和哥哥、和弟弟、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却没办法对曾闻许下手,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婊子心中的白月光圣地。
她只希望在他眼中自己一直都是认识许久的朋友,在那之上不奢求,在那之下竭力避免。
出门时特地准备的睡衣是她所有睡衣中最严实的一套,上下装分开,长袖长裤,出去时甚至还特地将领子立起来,不让他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吻痕。
自徐凉溪今天短暂的做客之后,本就恶颜的曾闻许态度更是糟糕,却还是在她吹好头躺到床上时替她将被子拉好。
在他去洗澡之后,她这才无神地摸出手机浏览。
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都没有给她发消息,唯一来找她的人还是找她借叁块钱救急的室友。一边转账一边叹息,她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应该去找蒋枝弈的。
她太怕寂寞了。只要能让她压下内心恐慌,再怎么不舒服的做爱也无所谓。
……但现在突然走,总有种对不起曾闻许的感觉。打扰他一天,心理准备都给人做好了,突然就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关掉手机,强迫自己快点睡过去,大不了明天就到蒋枝弈那里去。
曾闻许皱着眉从浴室走出来,将毛巾晾到窗台上,又把客厅的小桌子擦了擦,洗好手,终于回到卧室。彼时舒灯语已经睡着了。
替她拉好踢出去的被子,他在另一侧躺下。想要快点睡着,却无法无视身后的呼吸声以及非自己身上的香气。
他不清楚现在蒋枝弈和舒灯语的关系是什么样,只是凭直觉认为不是男女朋友,他也不认为她真的交了男朋友还会和其他异性共枕一床,即便在她眼中他大概只是一个凶巴巴的女装癖发小。
但那两人之间又确实有种奇怪的氛围,结合之前听到的叁言两语,他不得不往刻意避开的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