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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混沌,孔叙记不住这是第几个夜晚。
    像是过了很久,也像只熬了一天,冷水、铁链、两个不同的却又相同的男人。
    大多数的时候他们会一起过来,各自顶进不同的穴口,看女孩无助可怜。
    没人心疼她,哪怕一星半点。
    大口喘息,张开嘴她试图说些什么,眼睛里面流光溢彩。
    可胸腔起伏一阵,她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是抓紧了冰凉的钢管,铁拷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一阵一阵。
    有一夜心血来潮,习宇顶进她的菊穴里玩,自此以后她便日夜带着肛塞。
    为了堵住肚子里的清水,方便着下次把玩。
    拔屌无情,这是习宇一贯的做派,摁着孔叙在她嘴里清洗了一番,男人起身就想离开。
    他根本就不会理睬,身后女孩的喜怒好坏,有没有发丝凌乱、双腿大开,乳白色的液体顺着身体流下来。
    这从来都不是他要关心的事,他追求的是刺激和痛快,当一个瞻前顾后的老妈子可不行、不对。
    也是在这个时候,孔叙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习宇把脚步停下。
    他回头,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什么?”
    “第几天了?”
    颤巍巍的,孔叙又问。
    第几天了?
    习宇答不出来,他向来不是一个心细的人,更何况这种小事也不值得他一一细算。
    要知道他日理万机,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忙人。
    除了孔叙谁也不会关心这种问题,同样的,贺虔也答不上来。
    觉得荒唐,他会皱眉,看一眼习宇,说谁关心这个。
    是啊,谁也不关心这个。
    只有孔叙,那个可怜的女人。
    谁也不知道家里的卫生间锁着一个女人,所以只有在贺虔下班后,孔叙才能吃一口饭,喝一些水。
    她吃的不多,有时一天也吃不上两口东西,贺虔不允许她这样,五次三番的跟孔叙生气。
    他掐着她的脖子,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人畜无害的笑意。
    “你跟我闹绝食?”
    摇摇头,她筋疲力竭的把目光落下去。
    “吃!都给我吃进去!!!”
    摁着孔叙,她的脸紧贴在碗里,双手被锁在身后,要女人只能像狗似的把舌头伸出去。
    轻轻的,她卷进嘴里一粒米,下一刻便是贺虔暴怒而起。
    贺虔善于伪装,因此很少能见他这样,蛮不讲理,与疯子无异。
    他摔了手里的东西,这一次彻底的把孔叙摁进了碗里,男人凶得很,一遍又一遍的斥责着孔叙不吃东西。
    你在跟我耍脾气!??
    还是说你打算饿死你自己??
    哪有那么容易!哪有那么容易!!!
    狠狠地,孔叙的整张脸都埋了下去,她呜咽着发出声音,被贺虔的暴怒盖了下去。
    只能看见女人轻微的挣扎,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很久以后男人才把她提起,女人剧烈的抖动,在获得了自由以后迅速的抱在一起。
    双手锁在身后,她只把腿收在了胸前,人靠着墙壁,又惊又慌的看着贺虔。
    贺虔听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他伸伸手,孔叙眼里的恐惧铺天盖地。
    她拼命的往后靠,毫无征兆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
    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就这样的,他们对视。
    忽的,贺虔笑起来,他捋过女人额前的碎发,说怕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
    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收留了你。
    你自己说,我对你好不好?
    他试图要一个肯定的回答,泡在恐惧里的女人自然会满足他。
    胡乱的点头,她用目光祈求饶恕,看啊,我已经这样的听话,所以所以,你放了我吧…
    贺虔…你就放了我吧…
    求求你,你放了我吧…
    绝望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是孔叙在里苦苦挣扎。
    她瑟缩着,努力靠在角落里,贺虔碰碰她,她便身子僵硬的动也不动一下。
    只有眼泪,聚在眼眶里,很快又落下。
    是滚烫的、苦涩的一把。
    不知道是在第几天的时候,孔叙学会了问问题,每当来人的时候都能听见她小心沙哑的声音。
    这是第几天了?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你们会一辈子都把我关在这里?
    有时候心情好了,有人回答她一句两句,有时候心绪烦躁,等待孔叙的,便没剩什么好东西。
    今天不就是这样,她挨了习宇几个耳光,发丝凌乱绞在一起。
    看不见女人的半边脸,被头发遮的彻彻底底,但能看见地上一滴两滴的血迹,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她抬头看,如女鬼一般的凄厉,五官混沌,鲜血淋漓。
    男人一阵的失语,甚至还神经兮兮的认为,倘若孔叙死在这里,日后十八层地狱里一定会有一个厉鬼,名为孔叙。
    风如哀歌,她长发披肩站在无边的夜里。
    目光明亮,神情凄凄。
    会要他们夜不能寐,闭上眼都是她今日凄凉的样子。
    撩起孔叙的长发,她的半边脸颊出现在习宇眼里。
    血流不止,她试图用手擦去,却徒劳无功的蹭的满脸都是。
    无辜、血腥、凄凉、苍白、黑发如墨、赤身裸体。
    诡异又美丽,挑战着习宇的视觉神经,让他愣在原地。
    鸦雀无声,他们看着彼此。
    是孔叙先移走了目光,问他要了点水:“太多了,我想洗洗。”
    鲜血让她清醒了不少,看她的眼睛就知道。
    坦荡、清冷,像是在水里浸泡了数万年的神明,一座遥不可及的泥雕。
    她洗干净自己,混了鲜血的水变成粉色,顺着手肘往下淌。
    女人柔软且弱小,习宇抓住她的手腕,察觉到她猛然一震,随即眼睛里光亮便荡然无存。
    永远都会是恐惧占领高地,主宰着孔叙的身体,让她唯唯诺诺、俯首称臣。
    认命一般,她闭上眼睛,从此了无声息。
    这就是孔叙,命不由己的孔叙。
    可习宇没急着做些什么,他跟她说,这是第八天。
    是你被锁起来的第八天。
    “你们会放我走吗?”ρó壹⑧.ásìá(po18.asia)
    “江惩出国了,等他回国就会过来接你。”
    狼窝虎穴,没有一个好东西,孔叙她猛地抬头,眼睛里山崩地裂,风号浪吼。
    张张嘴,她试探着问:“我一定要跟他走吗?”
    “不然呢,你想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他忙不迭的继续:“你也不问问老子愿不愿意留你。”
    又一次的,孔叙发出认命般的叹息,歪歪扭扭的枕着膝盖,女人等待死神的镰刀,挥舞收割她不堪一击的灵魂和躯体。
    漫天的星辰,没有一颗是她的守护神明,命运是四起的尘埃,被人驱赶唾弃,踩在脚底。
    不止一次的,她问过为什么是我。
    这天下之大,众生芸芸,为何苦命的女人是我。
    无父无母,无依无靠,颠沛流离,随风飘摇。
    为何为何,为何人生中的种种不幸,通通都要分给我。
    没有人回答她,再大的怨恨和不解都是徒劳,生活还在继续,一切的不公也都在继续。
    生命是荒芜贫瘠的草地,寸草不生,狼烟四起。
    依旧依旧,孔叙是凄惨的孔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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