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竹靠墙而坐，抽出纸巾处理了一下自己，给李倩把身上的精液擦干净。
“啪嗒——”
打火机声音清脆，他惯性点燃一支烟。
李倩睁开眼睛，撑着身子坐起身。
他安静如常，头一起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爬过去坐在他怀里。
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她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
“我在抽烟。”
马东竹夹着烟的手搁到一旁，大手在她光裸的后背上拍拍示意她到一边去。
“为什么每次做完都要抽。”
“得劲。”
李倩挑眉笑着看他。
“给我抽一口。”
马东竹低头看她一眼轻笑。
“不给。”
李倩与他对视几秒点点头笑道。
“老情人给的不舍得？”
马东竹愣了一下然后又觉得无奈好笑。
她挺有意思的，时不时就提起苏青来。
“你总提别人做什么，欠你八百吊钱了？”
李倩看他一眼低头靠在他身上。
“嘴贱。”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
“就想让你不快活。”
马东竹没说话，指尖点了点烟灰落在卫生纸上，他捏着烟凑到女人面前。
“抽吧。”
李倩看着这半支烟，凑上前就着他的手抽了一口，瞬间被呛到。
“咳咳——”
马东竹笑她，把烟叼在嘴里，大手捻着她一缕长发笑道。
“好抽吗。”
李倩皱着眉好一会儿嘴里还有那股子烟草的呛人味。
“花钱买这个，闲的。”
有什么得劲的，呛死个人。
马东竹轻笑没再说话，李倩抬头就看到他额头上布着一层薄汗，他身子也滚烫还有些许属于他的味道，她喜欢。
“你好热。”
她伸手拿纸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嗯，我不抗热。”
她懂。
“我怕冷。”
每到冬天的时候她手脚冰凉，总是暖不过来一样，她爸还带她去看过中医让她喝药，喝了几次她就没在喝了。
马东竹试出来了，他从后面探出手去摸她的脸，滑滑软软的微凉，手感极好，她好像也不容易出汗，头一次见她的时候看着整个人冷清不易近人的样子。
“去一边儿坐，很热。”
李倩却不动弹，笑着拉过他的手。
“你多大。”
马东竹愣了一下，这才醒悟，原来他们两个除了叫什么名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二十六。”
“那不小了，我们家表哥二十四的时候都结婚了。”
马东竹抿了抿唇，看向窗外思绪有些飘荡。
如今他都已经二十六了啊，这么想来当初他爹也说要他二十叁四结婚，早点成家立业，那时候还有他姥，还有苏青，只不过当时他们都小。
现在转眼间他都已经二十六了，原来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他爹没了，姥姥也走了，苏青倒是真在二十四那年嫁了人。
生活好像在慢慢变好，比起小时候他现在吃的用的都好得多，生活好像又在慢慢变糟，身边的人走走停停，最后就剩他一个，很多话他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向谁说出口了……
“我比你小叁岁。”
身边女人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你那晚突然说的那话是表白吗。”
马东竹一愣，转头看着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那双眼睛好像也能直直的看进他的心。
他呼吸一颤，大手探过去捂上她的眼。
“干什么。”
李倩眨眨眼，有些疑惑。
马东竹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纤长的睫毛在自己手心上下扑扇，挠的他手心有些痒痒，连带着他的心口也跟着颤动。
“不是拒绝了吗，别问了。”
李倩笑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她能感受到这的脉搏跳动，她知道眼前人的心跳也一定剧烈。
“那怎么了，你看着不像这么没有精气神儿的人，你应该越挫越勇才对。”
马东竹抿了抿唇，缓缓松开她。
李倩睁开眼，她对上马东竹的眼，乌黑漆亮，他目光带着几分冷傲，还是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但是李倩知道，在那双眼里，还有不一样的情绪。
她伸手轻轻握住男人的手，缓缓地与他十指相扣。
李倩冲他一笑，她清楚的知道。
马东竹喜欢她。
“你上次为林浩吃醋了是吗。”
马东竹皱眉，虽然他一点都不想承认。
“不重要。”
对她来说这一点都不重要。
“我以后都不会跟他来往。”
她这话说出来，对面的男人一阵沉默。
李倩看着他，看到他渐渐紧蹙的眉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好半响，他声音有些沙哑在这房里回荡。
“我告诉过你了这厂子再过个半年就不开了，你就没想过去城市吗。”
李倩看着他。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马东竹握着她的手攥紧，他眯了眯眼看她带笑的眼。
清楚。
她说的挺清楚的的。
“李倩儿。”
“嗯。”
马东竹笑了，缓缓松开她的手。
“你当我是傻逼。”
李倩唇边的笑变浅，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瞬不瞬。
“我只问你一句话。”
“你是想跟我处对象吗，认真的那种。”
她那点模糊喜欢的态度，就想糊弄他，她真当自己是个蠢物。
“嗯。”
她从他怀里爬起出来，从包里拿出纸和笔。
在递过来时，马东竹看着上面的字。
娟秀漂亮，上面写着她的手机号和厂址。
“联系我。”
她俯身上前，笑着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时间不早了，马东竹起身走出门，女人在他身后关上门。
马东竹握着手里的那张纸揣进口袋里转身离开在东楼。
他多少有个心眼，没得到准确的答案他不会拿出飞蛾扑火的勇气。
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向来都是借用别人撞得头破血流得经验来作为自己得经验，愚蠢的人才用自己得头破血作为经验。
女人的头一次诚实拒绝，让马东竹忘记了任何人都有一张欺骗的嘴。
都怪他见到窗户纸就急于把它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