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益处,由你们继续主持也不合适了吧?”
他说完,后面有人道:“臣附议!”
“臣附议,此项提案如果要继续施行也可以,但一定要认真以待。”
宋延徐道:“二位大人做事向来稳重,督察组的整体官员也是认真对待在做事,不需要各位特意提醒。”
罗子章附和:“有人居心叵测,不从朝廷的利益出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怕是几位大人想着,此事由你们自己做,就一定没有问题了。”
这话一出,金殿上立刻就吵起来了。
“那些办事的人作威作福,扣着大理寺里所有人,说不通过,却让小宋大人那边全员过了,这还叫办事认真,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唐太文愤愤不平地道。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就争执起来。
以前也吵,但多数是据理力争,没有道理的时候也可以狡辩,可到底还是心虚的,现在不同了,大家吵架用词非常直接,恨不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没了文人之间的收敛。
赵炽沉着声,嫌弃道:“宋世安回京城才几天,就把朕的朝堂风气都带歪了!”
计春也不知道怎么回。
“退朝吧!”赵炽站起来,讥讽地看着自己倚重的但此刻却吵的面红而赤宛若妇人似的朝臣们,讥讽地道,“方才朕一时恍惚,还以为去了菜市买菜!”
他拂袖出了金殿,一边走一边对计春道:“让谭仁去问问,宋世安想到法子没有,他几天没上衙门,憋的什么大招,赶紧使出来。”
计春一愣,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压下去,应了是。
赵炽看了他一眼。
计春回头就吩咐了谭仁去宋府传话,他自己就将这事儿告诉了苏子安。
苏子安和他一样吃惊:“……圣上何意?”
这是在帮齐王?
不应该啊。
“圣上心善啊,舍不得自己兄弟吧!”
苏子安面上应是,心里一点都不信,他从小进宫,十个皇子谁穿开裆裤他都见过!
“圣意难测。”苏子安道。
计春也深以为然。
两人分开,苏子安回去将这话告诉了赵弢,主仆商议后又转身去告诉了潘德祥。
潘德祥惊呆了,难以置信:“殿下,什么打算?”
“殿下也不知道,唐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宋世安可是他的属下,连圣上都知道他几天没出门在憋坏,如果出来了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必须想法子。”
第538章 为什么呢
潘德祥将这事儿告诉唐太文。
“所以圣上这几天没有表态缘由,是在等宋世安想法子?”唐太文也很惊讶,“这、为什么?”
潘德祥也不知道:“圣上对小宋大人一直都很包容。”
包容确实包容,可现在包容的不是宋世安而齐王啊。
“圣意难测,方才苏公公来问您可有办法,阻止宋世安上朝。”潘德祥道,“学生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句,阻止一天两天也没有用,宋世安总要出来的。”
“苏公公说不要急,他们似乎在查军中的事,需要一点时间。”
唐太文明白了,赵弢希望他想办法,把宋世安拖延几日再出来。
他们再找到更大的证据,坐实了齐王的谋逆之罪。
“什么办法?”唐太文着急的很,停下来问潘德祥,“隆兴达周海找到了没有?”
从宋宁回京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找周海,这都快一个月了,也没个消息。
“找、找到了,但周海说他不行刺杀的事,让大人再找别人。”潘德祥早就接触过了,但一直不敢告诉唐太文。
唐太文气的不行,来回走动,实际他也没想刺杀的事,杀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反过来,如果让她生病拖在家中也可以。
主仆二人商量许久有了一些思路,又觉得不完美,又连夜赶到方旭家中,一起讨论。
其实办法有很多,比如派遣宋宁去外地出差。
可现在来不及了,下毒的话,宋宁那边不行,但宋延徐可以。
“宋府有人,但不能进宋世安的院子,吃食也碰不到,但宋延徐的吃食却可以。”唐太文对方旭道。
方旭点头:“让宋延徐生病,宋世安就要侍疾,也是可以的。”
“那就这么定了!”
商量了结果,潘德祥去通知宋府的内应。
此刻,宋宁蹲在院子里放风,她没睡好觉就特别犯困,于是和大家一起敲核桃!
用手扶着核桃,拿着互相轮流敲对方的核桃。
“你、你别抖啊!”鲁青青骂鲁苗苗,“我眼力一直都很稳,不会砸到你的手。”
鲁苗苗吼道:“你都已经砸了我四次了,娘啊,呜呜……”
“这次一定小心点。”
一锤子下去,鲁苗苗哇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对鲁青青道:“哥你扶稳了,这一下轮到我了。”
“不不不,我清醒了,一点都不困了。”鲁青青道。
“不行,轮到我了。”
宋宁也举着小锤子,冲着宋元时嘿嘿一笑:“这么好看的手指,不扶核桃可惜了。”
“我说了我不困,不需要这种提神的游戏。”宋元时警告她,“你要是砸着我的手,往后所有的文书,自己写!”
宋宁嘻嘻笑了起来:“不用,你用左手扶,就不影响写字了。”
说着,敲下去,宋元时大拇指都没了知觉,核桃没碎。
他愤怒地瞪着宋宁:“轮到我了吧?!”
“我不困。”宋宁哈哈大笑,撒丫子就跑,宋元时眼明手快抓住她的衣角……
敲核桃敲成了仇人。
宋宁正要笑,忽然内院里传来吵闹尖叫声,小厮急匆匆往外跑,小丫头冲着宋宁过来:“大爷,老爷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晕倒了?”宋宁将宋元时推开,“元先生,父亲大人晕倒了,我们快去看看。”
宋元时无语,将锤子放地上,两人去看宋延徐。
宋宁以为宋延徐是这几天太疲劳导致晕倒,可等看到以后才知道,他是在徐老夫人那边请安回来,走路的时候踉跄了,摔在池子里,头磕着石头晕倒了。
没有出血,看不出具体伤在哪里,宋宁捧着宋延徐的头部查看,又解开衣领查看肩胛骨和胳膊几处。
肩膀上有磕碰后痕迹,淤血还没有来得及形成。
推测是往右边倒的。
一屋子的人看着宋宁操作,宋老夫人心都提起来了,可就是不敢说!
宋宁这翻来覆去的查看……她、她是仵作啊。
“行了行了。”宋老夫人实在忍不住,“你爹就晕了。”
也没死。
宋宁觉得奇怪回头问蒋波:“从老太太那边回来,池子在左边,怎么踉跄还往右倒?”
“当时小人不在。”蒋波道,“大爷,这不对劲吗?”
宋宁道:“有点奇怪。等父亲醒了再问吧。”
宋世青和宋世柏也在,两个人都长大了不少,尤其是宋世青已经亭亭玉立了,容貌也很不错。
听说在说亲事。
两个人不敢看她,都垂着头。
大夫来了,查验过说磕着头要休息,毕竟年纪不小了。
宋延徐被这句话气醒了,望着大夫眼中压着不满。
“您年轻着呢!”宋宁道,“不过还是要休息好。”
大夫也跟着应了:“最好能养着两三天。”又对宋宁道,“要好好照应,虽说年轻可到底在头上,如果有问题还真是不好办。”
宋宁惊讶地看了一眼,回头又看了一眼宋元时。
“我送你出去,多谢了。”宋元时对大夫说完,送他出去,乔四无声无息地跟着大夫走了。
宋延徐回忆刚才的事,似乎是觉得有人推他了,又觉得没有,不敢确定。
“要不,我来侍疾吧。”宋宁道。
“不用!”宋老夫人反对,恳切地看着宋宁,“你太辛苦了,让世柏守着吧!”
宋世柏应是了。
宋宁坚持要守着:“那今晚我们弟兄二人一起守着。”
宋老夫人急得很,连走前一直叮嘱宋世柏晚上不要睡觉,好好守着宋延徐。
宋世柏乖巧地应是。
宋老夫人不放心,又在门口等着宋元时,叮嘱他:“可别让她胡闹,她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得守孝。”
“老夫人,她做事向来有分寸的,不会胡闹。”
“我也陪着,您放心。”
宋老夫人不相信宋宁,但相信宋元时,这才带着段妈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