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来的这个品种,那个品种,这种白心的地瓜就很是香甜可口,缺衣少食的年代,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就是好食物。
林肃吃了?两个,剩下的等放凉了?然后用树叶裹着?带上。
这年头种地能吃饱,虎子倒是有地的,他父母的还有本人出生时分到的地,但是父母死的时候他也才?五六岁,留下的东西都被叔叔家拿走了?,地也是由那家种着?,直到虎子成年了大概才?能要回来,但是亲戚有时候还比不上邻居,原身压根就没有等到成年,就直接被饿死在了路边。
前几年也不是没有人饿死,但近些年这种行为只能是故意的。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很快他的叔叔婶婶就会知道了?。
命都没了?,原身能够忍气吞声,是因为还是个孩子,天生就怕大人,但他可不是,拿钱不办事,吞了?的东西就得给?他吐出来。
林肃起身的时候树上掉下几根羽毛和一滴鸟粪,正正的落在他的面前,要不是起的快,只怕会?直接掉在脑袋上。
他抬头看着?极高的树上的那个鸟窝,眼睛亮了。
这种时候可还不讲究爱护动物,犯到他头上,只能算它们一家老小倒霉了?。
林肃爬树的速度很快,这种对于普通孩子而言实在太高的高度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为难,一窝六个鸟蛋,林肃摸了五个。
面对着?一双鸟父母的攻击,他又抓了?其中的一只,直接绑了?腿带走。
【宿主,这真是太馋人……残忍了?。】06说道。
小鸟还没有破壳,就面对着?家庭灭亡式的危机,妻离子散什么的。
【嗯,味道不错。】林肃将那鸟扒了?毛烤好,直接吃完了?。
一只鸟没几两肉,但是对于这副好久没有尝过肉味的身体而言,真是绝顶的美味了。
剩下的蛋林肃没动,而是揣在怀里一路出了林子朝着?村子里走了过去。
路过下地的人看见他也只是看了?两眼,背着?锄头就走,也只有放羊的甩着鞭子过来跟他搭了两句话:“这是去哪儿野去了??”
“掏鸟蛋去了。”林肃看着?那一路啃着?草掉着?羊粪蛋的羊道,“钱叔,你这羊养的真不错。”
“那可不,天天起早贪黑的让它们吃草,万一啃坏了苗还得赔钱。”钱叔甩了甩鞭子驱赶着?羊群,从腰上解下了?一个水壶道,“想不想尝尝好的?”
林肃有些疑惑:“啥?”
“来,张嘴。”钱叔拧了水壶的时候林肃闻到了味道。
一口羊奶倒进了?嘴里,带着些许腥膻的味道,但同时又醇厚的很,味道相当不错。
第264章 山沟沟里的小宝贝(2)
“羊奶。”林肃说道。
“怎么样, 不错吧。”钱叔笑道。
“好喝,谢谢叔。”林肃笑了一下道。
“谢什么,”钱叔呵呵笑了两声, “行了,天一会儿黑了, 赶紧回去吧。”
这会儿天还没有暗下来,但是太阳已经落到边了, 天黑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钱叔赶着羊群从另外一条道上?走了, 林肃绕了一下, 到了小家伙的门口。
天还没有大黑,他家里的门已经关了, 林肃从门缝那里往里看了看, 屋里有些?漆黑, 房屋门口那里小家伙的妈妈正在对着最后的光缝着什么。
小家伙坐在台阶旁的小板凳上,手里正捧着那个草螳螂看,安安静静的也不吵不闹。
他母亲似乎实在看不清,去点煤油灯了,林肃动了一下门,小家伙闻声抬头,看见他的时候起身, 小心翼翼的走下了台阶, 到了门口看着他道:“虎子哥哥, 你怎么来了?”
“伸手。”林肃说道。
小家伙想要伸两只, 却是看到了手里的草螳螂, 他将草螳螂小心的放进了旁边的口袋里,这才?伸出了小手。
林肃从门缝那里往他的手上?放着鸟蛋,这年头的门缝小孩子一条胳膊都能穿出去, 更何况是蛋了。
一共五个,小家伙捧在手里眼睛都亮了:“好小的鸡蛋。”
“这是鸟蛋,让你妈妈把这给你煮了吃知道么?”林肃说道。
“嗯嗯。”小家伙连连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谢谢虎子哥哥。”
村子里不兴说那句谢,帮了忙要么留饭,要么就是下次喊上?一句,对方也来帮那个忙,原身的记忆里大概也只有那几个下乡的知青会说话带上几分文邹邹,村里的人也总是爱说一看就是城里人这样的话?。
“不客气,小心点儿走路,回去吧。”林肃说道。
小家伙转身,走路的时候当真是一步一挪,小心翼翼,林肃动身的时候听到了里面说话?的声音。
“妈妈,鸟蛋!”这是小家伙的声音。
“谁给你的?”这是他妈妈的声音。
“虎子哥哥给的。”小家伙说道。
“下次不能乱要别人的东西知道么?”李爱红说道,“万一接了东西被别人拐跑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小家伙有些?茫然:“虎子哥哥不是别人……”
他还太小,明显不是很理解大人的担忧,李爱红叹了口气道:“那跟虎子哥哥说谢谢了么?”
“说了,妈妈,我是不是好乖?”小家伙问道。
“嗯,瑭瑭最乖了。”李爱红摸了摸他的头道,“行了,这鸟蛋妈妈明天给你做,一天吃一个,可以吃五天。”
“好!!!”小家伙的声音带着雀跃。
林肃听到此处转身走了,目前小家伙他不用太操心,李爱红虽然被村子里很多人戳着脊梁骨骂,但她其实是一个相当能干的女人,也能让小家伙吃饱穿暖,他目前应该操心的是自己。
这个年代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土墙,房屋有些?低矮,好了的装的是大铁门,不好的就是木头门,天色黑了,走过的到处都飘着饭菜的香味,煤油灯还是有些?贵的,不舍得点的有的直接端着碗就蹲在门口吃,光着膀子偶尔看见对门还能闲聊两句。
林肃到了叔叔家门口的时候厨房里正生着炊烟,灶台里面的火照出来,厨房里倒是亮堂,只是因为有点儿热,他的叔叔端着碗蹲在外面的台阶上,里面的桌子旁他的婶婶正带着三个孩子吃饭。
“虎子回来了,刚好赶上?吃饭。”林成功看见他进来的时候吆喝了一声。
里面正在给孩子剥鸡蛋的女人抬头看了林肃一眼,白眼一瞟:“吃什么吃,你看他脏的,赶紧去洗一下,一天没见人影,也不知道到哪里疯去了,回来就赶着吃饭呢。”
这话?对于林肃而言没有半分的感觉,但是如果?是原身站在这里,只怕心灵会备受创伤,这也是原身生的怯懦,而且越来越怯懦,什么都不敢说的原因?。
他觉得自己寄人篱下,就要听话,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两口子种着他父母的地,不说是亲戚,只说继承的地,也该让原身至少能够吃饱穿暖。
林肃转身去井边打了水洗了手,屋子里还在骂骂咧咧。
“长那么大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给家里帮点儿忙,没事就去惹事,我真是欠你的,一天天的跟伺候祖宗一样……”女人敲了敲一旁正在吃饭的女儿的碗,“赶紧吃,别跟那些个没爹妈的学。”
“吃饭呢,你少说两句。”林成功到底听不下去了,可他不说还好,一说真是翻了天了。
“怎么,我供他吃,供他喝,说两句都不行了!!!看什么,赶紧吃饭啊。”女人说道。
林肃进了厨房,看到锅里干干净净,连一口都不够,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面前一人摆着一个碗,一个窝窝,桌上?摆着咸菜和一碗白菜,根本就没有剩下的给他吃。
剥好的鸡蛋被他的婶婶放在碟子里,她一边剥着一边碎碎念:“真是欠了你们林家的,给你生儿育女的还得伺候着别人家的……”
“妈,我也想吃鸡蛋。”那个明显大点儿的女孩儿说了一声。
“你两个弟弟小,做姐姐的得让着他们知道么?”她看了女儿一眼,将剥好的鸡蛋放在了双胞胎兄弟的面前,“一人一个。”
林肃在桌前坐了下来,直接拿过她搭在碗上?还没有动的窝头咬了一口,玉米掺高粱面的,味道还不错。
可他这动作却是让女人炸了:“你干什么?!”
“吃饭啊,锅里没有,我看你一直在说话?以为你不想吃。”林肃夹着咸菜配着这窝头吃的利索。
女人脸都气白了:“反了天了你!!!给我!!”
她伸手要夺,林肃直接塞进了嘴里,还从那两个小的的碟子里拿了一个鸡蛋道:“我也在长身体,谢谢婶子。”
“妈!!!我的鸡蛋!!!”叫林帅的男孩儿已经嚎了出来。
“妈的,你个有妈生没妈养的。”女人气的直接拎起了擀面杖,“小小年纪还学会抢东西,这会儿是抢弟弟的,长大以后还不知道抢谁家的呢,我今天非得给你点儿教训不可。”
“我鸡蛋!!!他吃了!!!”林帅嚎的十里八村都能听见。
“不就吃个鸡蛋么,这累了一天乱糟糟的。”林成功说道,“吃了就吃了。”
“合着你林成功真有多成功似的,那鸡一天就下两个蛋,他吃了,林帅林俊吃什么?”女人拎着擀面杖就想往林肃身上打。
林肃直接抬手握住,手臂发?麻的时候暗用巧劲一拧,踢了一脚凳子直接撞上?了她的腿弯。
“哎呦!”女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林肃连忙放开了擀面杖道:“婶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你个小杂种!”那女人趴在地上起不来,林肃眸中一沉,直接踩上了她的手。
“啊!!!”杀猪一样的叫声响起。
“婶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肃连忙抬脚道,“婶子你赶紧起来。”
“你给我滚!”女人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林成功端着碗进来道,“又怎么了?你就什么事?都要在饭桌上?说,赶紧起来,在孩子面前趴地上像什么样子。”
“妈,你趴在地上像王八。”一旁的林俊笑了一声。
“小兔崽子!”女人直接起来给了他一巴掌,“说谁呢。”
顿时另外一个也哭了起来,家里可以说是相当的热闹。
林肃肚子填了半饱,直接任凭他们吵闹着,自己去井里打了水,拎了大盆进了房间,在衣柜里翻找了一身大人的汗衫,锁上?门给自己洗了个澡。
水有点儿凉,但是这种季节不碍事?,他冲了两三遍,在浑身确认干净了以后穿上?了大汗衫和几乎能当长裤的大裤衩去倒水了。
一盆端不动,就慢慢的倒,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却是看到了摔地上的碗筷和厨房里一直没有停下来的骂声,他的叔叔已经停下来了,但是婶婶却还在骂,间歇的哭闹两声:“我嫁给你真是做了孽了……”
【她真有毅力。】06赞叹道。
【因?为气没发出来。】林肃一盆又一盆的倒水到底引起了两个大人的注意。
“你这又从哪儿给我扯的衣服!”女人本来没下去的火气明显又大了一些?。
“我没衣服穿,总不能光着出去,要不然人家以为我叔叔婶婶占了我爸妈的地还想让我自生自灭呢。”林肃说道。
这事?其实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但是他们也只是背后说,却少有人管,即使有人管了,这女人也是三两天的表现的很好,一到人走了就故态重萌。
原身饿死绝对有她的一份功劳,即使她只是想要将原身从家里赶出去,却忘记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没有大人的照顾,在这个世界还脆弱不堪。
“你还有理了你!”女人吼道,“我什么缺你衣服了?”
“婶子,说谎话?要下拔舌地狱的。”林肃说道。
“我艹你妈的!!!”女人冲了过来,林肃端着盆的手直接一倾,泼了她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