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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内力

    “二师姐,强体转魄丸和九曲灵丹是什么?”辛潇好奇,连连发问:“小泽是不是就是你那位会医术的好友?生碧水是她制的药吗?”
    “你无武学基础,身体素质怕是跟不上强度训练,我刚刚为你诊一诊脉,确定你的体质可以用上刚刚那叁味丹药。强体转魄丸自然就是提高体能,强健体魄之用,但一般弟子吃一份基本就不再有用了,所以要搭配九曲灵丹,这两味药是寻常刚习武之人必备药,但只要入了门,强体转魄丸就基本不会再用了,九曲灵丹也只在累极脱力时使用,但不遇打斗,也没什么用的机会。至于生碧水么,的确是我友人小泽的方子,但此药非常挑人,不可乱用,我刚刚嘱咐了,按品级配来,你先试试低阶的。”
    辛潇认真听着,何落又继续道:“虽然用药调理,但你的学习不可依赖药物,还是要稳扎稳打。我已为你制定了一月计划,今日是腊月初九,等你身上事了,阿翼差不多也拿药回来了。学武最重要的基本功一是内力,二是轻功,这几日我们先粗读册子,我来教你凝神呼吸,修习内功。”
    说罢,牵了辛潇的手回到她西小院的书房,这书房还是一样,除去桌椅器具书案书柜,别无装饰,侧边房间里有一离地半尺的地榻。
    “武学内功心法,讲究从丹田发力,也就是内力。无论是轻功还是武器招式,皆需以内力为基础发出。”何落让辛潇盘腿坐在那地榻上,仔细教她:“你这般坐下,是为盘腿,除此以外还有坐式,站式和蹲式等等。我先从你背心引你真气运转,你需凝神静气,呼吸吐纳,注意呼气,吸气顺其自然。”
    说罢何落踏上地榻,在辛潇身后坐定,开始助她运转真气。
    本来练武之人,是不可轻易渡气,但何落内力已至登峰造极,且辛潇是毫无内力的普通人,也就不怕被外来真气入体。
    如此运转一个小周天,辛潇只觉浑身发热,尤其是小腹处,本来她今日是葵水第二日,平时也会稍稍有些坠胀,这下小腹暖洋洋的,竟然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待几个小周天过后,何落收功,问辛潇感觉如何。
    辛潇面色红润,精力十足:“非常舒服,师姐,这就是内力运转?我感觉小腹很暖,身上也有些发热。”
    何落赞许道:“没想到你穴道通畅,这对真气运转大有裨益,以后你每日都要入定运功叁至五次,时间我已给你写下来了,你贴到房中,注意循序渐进,有什么不适随时唤我。”
    何战翼和钟非程来去很快,事情办妥,返回谷中,钟非程知道小师妹被二师姐拉去练功,也自去练习,何战翼则去做午饭,四人还是在厨房屋外吃了饭。
    “我取药去了,这几日厨房还是会送饭下来,小落你将就点。”饭毕收拾停当,何战翼说了一句,准备动身。
    何落毫不在意道:“行了,没这么娇气。”摆摆手让何战翼快去快回。
    辛潇手里拿着何落交给她的两份时间表,只见那熟宣上的字潇洒锋利,将每日的练功时辰和类型,事无巨细地列出来:入定-听讲-演示-练习-入定,基本按此流程,每天进行四轮,中间穿插饭点,前几日都是内力练习,后面十几日内力和轻功,连大年叁十都没放过,下面一张是给钟非程的,也是一样详细交代,只是时间和类型都与辛潇的有所不同。
    何落摸摸她的头,道:“既然拜师学武,就免不了吃苦头,不过师姐有好办法,晚上我给你一包药粉,你与非程沐浴时取一小份洒在浴池中,在池中入定一刻,运行满一个小周天,保你消除一天疲累,快速恢复。”
    “师姐,我不怕吃苦。谢谢师姐用心教导我和四师兄。我这就和四师兄练功去!”辛潇表明决心,说完转身要走。
    何落拉住她,笑道:“先不急,我想给你留个目标,小师妹,你想不想看师姐练剑?”
    辛潇一听,简直要跳起来,如果塞了一根尾巴在她身后,只怕尾巴都要摇断。何落把钟非程叫来,叫他去她房中取那柄名叫映血的佩剑,等到钟非程把剑取来,辛潇终于仔细见到了这把宝剑。
    此剑剑鞘银黑,不知是什么材质,何落接过剑来,在武场中央站定,铮地一声,抽出剑身,扬手把剑鞘扔给钟非程。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却并无起式,直接顺着剑花走势舞起来,辛潇不通剑法,只觉二师姐身形快速,步法诡谲,那长剑通体银色,其实是很平常的样子,但在何落手中有如灵识一般,在阳光下时而凌厉时而阴翳,钟非程从未见过何落剑术,今日一见,也是激动万分,心道二师姐为人低调,这等功力,如果在江湖中随便打几场,二师姐的名头必定比现在响多了。
    何落给二人演了玉山剑法中几个常见招式的变式,搭配她自创的轻功步法,连钟非程也只觉得这剑招似乎眼熟,又不太一样。待何落收功,便要上前提问。辛潇满心崇拜,虽然自己也看不太懂,又不舍得离开,何落跟她说道:“你自己去房中入定吧,我过会去找你。”
    辛潇离开后,何落便给钟非程拆解步法和剑招,二者的组合搭配,钟非程受益匪浅,连声赞道:“师姐你这么一讲,我以往的好几个疑问都解了,所谓一通百通,虽然我家中教导的轻功与你的自创轻功不太相同,但内力的分配和利用,却是有共通之处。师姐我再练练!”
    何落点头,看了一会,见他无需指点,又去到辛潇房中,继续上午的讲解。
    晚上何战翼不在,叁人匆匆吃了晚饭,辛潇和钟非程都觉今天受益匪浅,劲头十足又趁着夜色继续苦练。待晚上沐浴,撒了那药粉在池中入定,果然一天疲累尽消。
    沐浴过后,忙了一天的辛潇钟非程两人才有空聚在一起说话,辛潇还是倚在小榻上,钟非程坐在一旁给她捏小腿。
    “师兄,原来这就是内力真气!师姐今日还夸我穴道通畅,是练武的好苗子呢!”辛潇面色红红,非常兴奋。
    钟非程听了也开心道:“二师姐是武学奇才,有她教导,你我一定能快速进步。”
    辛潇又喃喃:“二师姐和叁师兄对我们都好好,师兄,我们一定要相互督促,勤加练习!”说罢许是累了一天,辛潇又开始哈欠连天。
    钟非程见她犯困,头也开始点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师妹,去床上睡吧。”
    辛潇点点头,攀着钟非程的手臂起身去睡,钟非程给她捏了被角后回房。
    接下来四日,两人都严格按照何落的时间表勤奋练功,第四日楚祺下谷来了一次,查看两人练功进度,非常满意,又交代下来这几日都不必上山,等到小年那日,师父师母会来谷中吃饭。
    何落应了,也不与楚祺多言,自顾自去给辛潇纠正姿势。
    辛潇虽然性格外向,但其实心思细腻,她心里纳闷,外界传言二师姐清高冷傲,其实并不是,她对叁师兄非常依赖信任,她二人自小为伴,这也罢了,但对我和钟师兄也非常耐心温柔,我以为是因为我们同为师父门下,今日见到大师兄与二师姐说话,二师姐虽然没有不耐,却显然态度冰冷,是她二人以往有什么纠葛吗?
    辛潇心里存了疑问,却也不敢问何落,只能把这疑问放下,想等晚上问钟师兄。
    当日下午何战翼果然准时回到谷中,除了给辛潇带的生碧水,还有大小几个包裹,却都是吃食,辛潇和钟非程两个自从吃了何战翼做的一顿早饭一顿午饭,这几天虽然练功也没怎么注意饭菜味道,现在何战翼回来,肚里的馋虫又出来了,一边一个,缠着何战翼讲这些食材打算做成什么。
    晚饭最后,还是在何战翼的“晚饭不可过饱”的制止下,两人才没有为了争最后一口水晶肉打起来,何落倒是笑眯眯地在旁边看:“让她俩争一争嘛,看看小师妹能不能抢得过。”
    辛潇一听,起了好胜之心,盯住钟非程腻声道:“师兄~我俩来打赌怎么样?既然叁师兄说不可过饱,那谁赢了也不吃这肉,我们拿别的做赌注。”她顿了一下,“不如输的人洗碗加给所有人捏肩怎么样?”
    “捏肩?”何落笑道:“我和阿翼就算了,你们自己玩吧。”
    “不许让我!”辛潇又认真道:“二师姐叁师兄仲裁。”
    钟非程无法,只得取了筷子,两个人在盘子上面斗起来。那水晶肉晶莹剔透,筷子其实不易夹稳,加之饭毕,稍稍有点松散,最终还是钟非程抢到了大半,辛潇果然输了。虽然输了,她也不恼,喜滋滋地收拾碗筷去洗。
    何战翼取了生碧水回来,何落便嘱咐道晚饭后也不必练功了,只入定一个时辰,药浴半个时辰,养好精神,明日一早开始配合吃药。辛潇自然听话,乖乖回到房中。
    钟非程则依旧按计划表练功,这几日他很有心得,何战翼一回来,与他对练,他竟也能在其手下走上百招。何战翼赞许地拍拍他肩膀,道:“小师妹一旦开始用药,小落必定要时时看顾,以免她因内力拔升过快而走岔,因此明日起,我来与你对练。”
    “如此有劳叁师兄了。”钟非程恭谨回道:“小师妹有二师姐照顾,必定无碍。”
    待辛潇入定完毕,钟非程也与何战翼对练了好几次,各自收功回房休息。
    钟非程笑嘻嘻地等在辛潇门口,正正经经作了个揖:“刚才小师妹承让了。”
    “师兄莫要打趣。输了便是输了,走,我给你捏肩。”辛潇正准备去浴房,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钟非程心里乐开了花,又大胆道:“那多谢小师妹了,不如我俩今日共浴?”
    辛潇面上微红,娇嗔一眼,但她本来就对钟非程有好感,也不觉他此言冒犯,只当他油嘴滑舌开玩笑。钟非程打蛇随棍上:“好师妹,你等我下。”说罢飞快跑去房中拿了衣物,又来拉辛潇的手。
    辛潇被钟非程拉到浴房,被哄着脱了外衣,但好在钟非程还是有分寸,他自己着中衣入了池中,坐在石阶上,辛潇则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他身后。
    辛潇这几日练功,手劲比以往大了很多,以往她那力气真去捏肩,对钟非程恐怕是如羽毛一般。现在这力道正好,一双小手在钟非程肩颈处来回拿捏,一边娇声问道:“师兄,感觉怎么样?力道如何?”
    “很好很好,就这个力道,右边再多捏几下。”钟非程全身都想靠去她大腿上,又怕惊吓她,心想今日撩拨得够了,慢慢来,也就不再多想,收回心神。
    “师兄,今日大师兄过来,你有没有发现,二师姐似乎不喜大师兄,也不与他多说话。”辛潇想到之前的疑问,问道:“这是为何?师兄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没有她俩不和的传言啊,想必有也不可能传出来,二师姐在江湖中名声不显,她自己很少与他人争斗,应该也不会和大师兄有什么纠葛吧,你莫要多心。”
    “好师妹,今日你还要入定,今天只捏这一会,以后我再来讨,如何?”两人又一起说了旁的话,因辛潇一会还要药浴入定,钟非程也就不多缠她。
    辛潇大窘:“师兄你真狡猾,本来输你一次捏肩,你硬是赖成两次。行罢。”
    说完自行避开,趁今日得闲,赶紧回房中给爹娘写信,留钟非程沐浴更衣完毕,再招呼她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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