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俞松抬手看向挂钟,乔榕离开将近快半小时。
抬起头,乔榕正一蹦一跳地下楼。她仍旧穿着那条连衣裙,头发在脑后高高挽成一团,脸蛋白白的,双足赤裸,有些孩子气。
俞松很快注意到她拿着一瓶酒。
乔榕下到平地,冲他笑了一下,“请你喝酒。”
俞松站起身,脑袋里瞬间窜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脸上蓦然有些发烫。
乔榕打断了他的想法,“不过这不是我的酒,偷拿了我哥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没事。”俞松本来很是紧张,对上她坦然的视线,不禁放松了些。
乔榕冲他招了招手,说,“过来吧,后面可以看到大海。”
经过厨房时,她顺了两只玻璃杯。
一路绕过餐厅,她熟门熟路地拉开落地窗,海风瞬间涌了进来。她在门口停下脚步,俞松猝不及防撞上她的后背。
微长的碎发从他的喉结处轻扫而过,有些痒。
乔榕当先走出去,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俞松依样坐在她旁边。
眼前是一小块修剪整齐的草坪,景观灯光线幽微。夜空晴朗,月光静静洒落,远处海面是一片深沉的蓝黑色,晚风把山坡上的灌木吹得飒飒作响。
“真美。”俞松彻底放松下来,先前冒出的那些念头被涤荡得一干二净。
乔榕“嗯”了一声,倒满酒,推了一杯到俞松那边。
星光被月色遮盖,大海与天空的界限无从分辨,看久了会觉得前方就像一整块逐渐逼近的幕布,压得人无端心慌。
乔榕垂下眼。
俞松放空良久,转过头时,乔榕已经喝完了第二杯,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粉色。他微微愣怔,“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乔榕摇了摇头。
俞松追问,“是不是因为我那天对你说的话?”
“不要多想。”她说,“你不觉得现在很轻松吗?”
她语气轻快,俞松不再怀疑。纠结了一会,他斟酌道:“那......你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但乔榕现在已经不太能分辨。她没有回答,而是拿起酒瓶,对着瓶口喝。
苦到呛鼻的液体滑入胸腔,所经之处火辣辣发烫。乔榕有些后悔,她不应该选度数这么高的,明天早上可能是一场灾难。但她继续喝着,没有停下。她现在还没有感觉。
俞松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在阻止与不阻止之间犹豫了片刻,选择了后者。
他有私心。
而且他觉得乔榕今晚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她对自己的态度。
一瓶酒快要见底,乔榕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她转过头,发现俞松正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乔榕笑了笑,把酒瓶递给他。
“没了。”
俞松接过,放在了地上。
乔榕两手撑在身后,伸直双腿,叹了声气。俞松看着她的侧脸,心跳再次变得急促。
不过几次呼吸,眼前的景色慢慢出现了重影。本是吹散暑气的晚风,此刻扑在身上却只觉发热。乔榕蹙眉捂住额头,闭上了眼。
“不舒服吗?”俞松问。
“嗯。”她点了点头,带着鼻音,“好热。”
俞松嗓子有点发干,“要不要进去?”
“好。”
-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乔榕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斜躺在楼梯边,脑袋靠在俞松的臂弯,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
颈边传来一阵痒意,乔榕往旁边躲,下意识把身体蜷起来。
柔软的女体包裹在宽松的棉布裙子里,烈酒混合着发香,在灯光下,她的皮肤粉珍珠般透亮,眼底红晕深深,嘴唇泛着温润的蜜色。
俞松挡住她试图抱住膝盖的手臂,继续刚才的动作,捧住了她的脸。
他的身体同样很热,就算对着冷气风口,也没有半分降温的迹象。乔榕嗅到淡淡的碳粉和亚麻油气息,他似乎用过香水,现在只剩下干燥的橘子味,有点粉气。
乔榕不反感这种味道,只是觉得陌生,不是很适应。她停了下来,放空眼神,懵懵的看着眼前模糊不定的脸。
俞松笑了,用鼻尖轻触上她的,“你现在很可爱。”
乔榕反应了一会,想说你也是。但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爱什么?”俞松没听清。似乎误会了其中的含义,语气有些不稳。
乔榕不说话了。
俞松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闷闷道,“请我来做客,却自己先醉倒了,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男人的体温熨在身周,乔榕脑袋变得更昏沉,她动了动,俞松的嘴唇从她的锁骨处擦过,她僵硬了一下,随后慢慢放软身体,搂住了俞松的腰。
察觉到她的依赖,俞松心底一喜。
“好冷。”她说。
俞松抬手抚摸她的头发,指节无意触碰到她的脸蛋,一片滚烫。
明明还是很热。
他顺着发丝抚上乔榕的后颈,怀中人动了一下,他正要收回手,乔榕慢吞吞抬起头,蒙上水雾的眼睛直勾勾看向他。
屋内安静到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声音。
俞松收紧手臂,缓慢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触感柔软,有股涩涩的酒味。
他抬起头,呼吸粗重。乔榕依旧定定的看着他,眸子柔和似水。
俞松彻底抛开负担,摁着乔榕的后脑压向自己,含住她的唇瓣,用舌尖轻轻舔弄她的唇珠。
没过多久,乔榕逐渐呼吸不畅,微微张开嘴,贝齿抵上一截柔软的舌尖。
俞松搂得更紧了些,耐心撬开她的牙关,把她抵在楼梯木板上,舌尖慢慢深入。
乔榕觉得有些硌,不太舒服,攀住男人的肩膀,正要推开他,上颚却正好被舔了一下。她打了个激灵,眼神再度变得迷茫。
俞松心中有了分寸,舌尖用了几分力道刮弄,时不时缠住她的舌,搅弄出细微的水声。乔榕闭上眼,搂住俞松的脖子,试图把他的舌头推回去。
主动的人是她才对。
俞松在她的攻势下酥了身体,乔榕恶作剧般在他的上颚处勾了一下。
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他却感觉到了射意。俞松连忙退开,偏过头,深呼吸几次。
乔榕笑了,有些散漫。俞松重新看向她,饱满的唇瓣周围泛着明显的水光。他突然冒出妒火。从乔榕的反应可以知道,她的技巧并不比他差,
可是他没有嫉妒的立场。
俞松眸色变沉,“上楼吗?”
乔榕拉着他衣袖,点了点头。
俞松抱起她。不轻,但很软。他感觉到放在膝窝和腰间的手已经泛出了汗。
“哪间是你的卧室?”
乔榕在颠簸中有了困意,她勉强抬起眼,指了个方向。
不久,身体终于落在了床上。乔榕舒服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