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这么用功啊?”
徐敛闻言从文件中抬头,只见裴臻懒懒地倚在办公室门口,大约是半夜天气变冷的缘故,肩膀上还披着精致裁剪的小西装,米色的连衣裙下面一双长腿越发莹白细腻。
裴臻双目水波盈盈,腮边一抹桃花,可能因为喝了酒,眼波流转之间带了几抹艳色。
徐敛见过莺莺燕燕自然不可计数,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毕竟自家开娱乐公司,天时地利的,每天都有普通人难得一见的美人在自家大楼出现。有些人为了能够出道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有那么一瞬间,面前的女人竟夺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喂,稍微松懈一下也没关系哦。”裴臻自顾自地打开了手包里带过来的红酒。
红唇张张合合,好像说了什么,但又远远地听不清似的。
先听得一声轻笑,之后就是领带从衬衫旁划过的声音。领带顺利地从领口抽离。
两只手环绕在他颈上,带着点红酒的香气,跨坐在男人腰间。
办公室里的中央空调吹出了冷气,徐敛却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全身开始燥热。
软玉温香近在咫尺,男人有几分恍惚,原来这就是她原本的味道吗?被她触碰过的部分,仿佛连呼吸都要被灼伤。
啪嗒一声脆响。
“你这是干什么”男人意识被拉回,瞳孔收缩,想要挣脱手腕的束缚,可是手腕上冰冷的铁器又让双手无法动弹。
“终于搞定了。”
裴臻一改魅惑动人的样子,拉上被男人蹭掉的礼服抹胸。迅速对着高层的落地窗玻璃整理自己妆容。
玻璃窗如同一面镜子,反射出徐敛坐在办公椅上,双手被束缚在扶手上的样子。
白皙修长的指尖从衬衫领口一路下滑,最终停留在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皮带扣上。指尖顿了顿,白色的衬衫一下子被拉开,价值不菲的纽扣崩了一地。
“啧啧……这不是很有料吗。”裴臻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面前的男色,不禁发出赞叹。胸肌饱满,脱衣有肉,伸出食指戳了戳,还硬邦邦的。
“别乱来,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什么就。”
“谁敢擅闯总裁办公室啊,大半夜得,撞到什么就不好了呢哦~”裴臻笑容越发甜美。
“随你吧。”徐敛眉头皱出了深纹,如果不是双手被固定,大概还会自己按一下眉心。
“这么快就放弃挣扎了吗?和你本人一样,也太让人扫兴了。喂。知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来找你?”
谁知道啊,你个疯婆子。
“那个男团选秀,是你给节目组施压不让他上的?”
“白景熙?我记得白景熙他是pd吧,以他的名气总领导师位置了还有点难度的。合约送到你手上了,怎么?不满意吗?”
“不是小白啦,就是那个小孩儿。叫什么来着……合约在银河的练习生。”裴臻狠狠地回忆了一下,但就是想不起来小鲜肉叫什么。
“他不是半夜门禁时私自出宿舍,银河不会报一个不听话的人上去。”徐敛顿顿“这个解释满意了吗?”
裴臻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还是说……你早就知道节目总导演答应了给我的人一个成团的位置?”
“…………”徐敛皱眉沉默,表情仿佛已经承认了的事实。
“说呀。为什么总是妨碍我!”知不知道换来一个内定的位置有多不容易。
“……好好把白景熙带出来就是。”徐敛侧过头。
裴臻想,自己和这个人真的没法沟通。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不解释为什么,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搅黄原计划也从来不说一声,一切努力突然就打了水漂。
对银河家大业大,小小一个艺人不会给银河造成任何损失,但破坏别人的努力总是轻而易举,不甘心。
中学时代的裴臻曾经和徐家大公子徐炽同班,有位要好的朋友转学去了海外定居,于是拜托裴臻画一幅自己的油画相,带到海外留作纪念,裴臻花了一整个月的课余时间完成这幅油画,没想到徐炽看到后硬要买下来。“你再找人画一幅你的像给她寄过去。”
泪水涌上了眼眶,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裴臻吸吸鼻子,转过头擦掉脸颊边的泪滴。这酒真上头,连情感都变得脆弱。
“你懂什么,你和你哥都不用努力就拥有了现在的一切。别人的劳动成果,想要就拿走,不想要的就丢弃。你们两个一样的自私任性!”
“裴臻,我渴了。”徐敛硬邦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