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父母打过电话,除了被奶奶拿着藤条抽了一顿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你一边哭一边躲,嘴里不停喊着哥哥。
可是除了噩梦,谁都不会出现。
那天早上奶奶照常出门却忘记了锁门。你躺在床上发呆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一双粗糙苍老的手顺着你的脚踝摸上来。
你永远无法忘记那种感觉,像是被阴冷的毒蛇缠绕。你挣扎,你哭泣,全没有用。衣服全部都被弄坏了,你的身上都是些青青紫紫的印记。
就算是由于太过年迈根本无法勃起,恶魔也没有放过你,那双枯树般的手捅进干涩稚嫩的甬道,你几乎痛到昏迷。
奶奶回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
你的泪已经流干了,你想开口,你想说,奶奶,抱抱我吧。可你开不了口,也来不及开口。
奶奶拿着藤条疯了一样地抽你。她骂你脏东西,不要脸。
你根本没有力气躲了。你好累。
你好像看到了哥哥,他在笑。
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2005年,虐待罪直到2014年10月才出台。那个时候大把思想顽固的人把孩子当作附属物,觉得打骂由心,别人根本管不了。
第二天你发着高烧被送到医院,父母放下工作赶回来。
他们责怪了奶奶,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责怪。
后来你看了韩国电影素媛,心里是一片荒芜的难过。
你没有告诉父母关于那个恶心的下午,你觉得自己很脏。在去往北京的飞机上,你想念哥哥。可是你也不会告诉他。
见到哥哥的时候你的心里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盼望一件事情太久了,当它真正降临的时候,开瓶汽水里的气泡已经挥发掉了,让人鼻头犯冲的气味也已经消失了。
尽管你有很多话想跟哥哥说,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止步于哥哥无知无觉的微笑。
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阳光温暖,是你的太阳。将心托给明月,明月尚且照向沟渠。那太阳呢?
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为受害者设身处地,该被惩罚的罪恶在偏远的阴暗之地苟且偷生,就算是现在,人们通过舆论犯起浪花,可是过一天两天,一个月,谁又还关注着,谁又还记挂着呢?
信息爆炸式的灌入我们的脑海,同一类型的案件曝光多了,好些人从一开始的愤懑难平到麻木不仁,再到对受害者恶意揣测。
甚至是当受害者不堪重负离开世界时,一模一样的千篇一律的意念式默哀。当你死去,全世界都开始爱你。
可谁需要这样的爱呢?
那些在键盘前的凶手深情地扮演着哀悼者,可是他们忘了当初是谁带着无辜的笑意,残忍地用一个个字符切割已逝人的心脏。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真正的关注不是将其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平淡生活的调剂。请把那些文字,那些案件后的受害者真真正正的当作人来看。他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禽兽,错的是不够健全的保护机制,错的是不够完善的法律没有严惩罪恶,错的是那些津津乐道的虚伪旁观者。
你有时候会觉得怨恨,怨恨自己没有勇气告诉父母,怨恨那个厌恶自己的自己,你拼命的告诉自己,别怕,你不脏,脏的不是你。可是立马会有其他的声音响起,你就是脏的,你不能觉得自己不脏。
房思琪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挣扎,当她把自己的遭遇当作别人的故事讲给她的妈妈,妈妈却说小小年纪就这么骚。
许多时候受害者知道自己是无罪的,让他们挣扎痛苦的,事实上是和让他们放宽心,让他们不要觉得自己肮脏的同一拨的人。他们在深渊拼命呼救,上面的人一边说着我来救你,一边往下面扔石头。
你只能流泪,聚不起焦来的眼睛里是掀开来的过去。
歌声远了。
L love you baby
宝贝,我爱你
Trust in me when I say ok
请相信我说过的话
Oh pretty baby,don't bring me down,I pray
噢!亲爱的宝贝,我祈祷你不会让我失望
Oh pretty baby,now that I found you stay
噢!亲爱的宝贝,既然我发现你已经停留下来
And let me love you,oh baby,Let me love you,oh baby
就让我爱你吧,宝贝,让我爱你吧
是十叁岁的一个下午,因为考试成绩不够好而在花坛旁边哭泣的你被夏泽碰见。他问你为什么哭,你说成绩不好就没有人喜欢你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大家都喜欢哥哥。
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颠叁倒四还在打嗝。可是夏泽还是很认真的蹲在你的身旁倾听,他轻抚着你的头,缓缓地抱住你说,没关系,他们不爱你,我来爱你好不好?
其实你全程没有抬头看过他,你们素未蒙面,他却愿意给予你这份珍贵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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