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婚宴大管家的晏宁算好时间,特意赶在晌午拜访新婚夫妇。果不其然,出门迎客的二人都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衣服也穿得胡乱。晏宁在君不封成亲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注意解萦的身体,切不可纵欲过度,可看两人脸上的疲惫,就知道即便是再顾及小丫头片子的身体,这洞房花烛夜依旧未曾虚度,不着痕迹地打趣了几句,晏宁渐渐看出了一点蹊跷。
解萦虽然面有倦色,看起来只是少眠引起的疲倦,君不封可就玩味多了,看他走向柴房艰难拖着腿的背影,晏宁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再偷偷瞥解萦,她身上的困倦劲儿缓过来了,竟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晏宁心中疑窦,持续留意君不封的举动,越看越觉得眼熟,再看他脖颈上隐隐露出的一圈情爱的印记,好奇心爆棚的晏宁实在忍不住,径自去柴房盘问君不封了。
君不封和解萦胡天胡地了一晚上,到了最后已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晏宁到访时,他依旧浑身瘫软,头晕目眩。起身接待他,心里已经存了叁分埋怨,稍一牵动身体,身后就是一阵撕扯的疼痛,发虚的厉害。先前被解萦生拉硬扯按着搞过那么多次,他的明明已经可以承受这些进犯,可昨天两人实在发了疯,情到尽头,至死方休。他死去活来了一回,现在只想静静栖息在小妻子身边,重新体味回到人世间的安稳喜乐,根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晏宁身上。晏宁非扯着他乱走,他还不乐意呢。
被晏宁拽出柴房,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君不封一把甩开晏宁,“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就行,你这干什么啊,鬼鬼祟祟的。”
晏宁向他扮了一个鬼脸,“事先说好了让你克制,今天看你俩这样子……昨天没忍住吧。”
君不封老脸一红,忍不住对晏宁施以铁拳,“你叫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他转身就走,晏宁一把拉住他,“别别别,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你对我师妹的感情,我还能不懂吗,只是婚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和她小心着些,结果今天一来,好家伙,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君不封闻言,着实不好意思起来,心知昨晚的一切并非晏宁所想,但碍于面子,还不能和他交底,只好吭哧着应允,却不想晏宁突然话题一转,转而讥嘲起他走路的瘸拐样子,让君不封心里登时警铃大作。
“你你你瞎说什么呢,谁,谁拐了。”
“你走路那股子不对劲儿的感觉,我眼熟。”
“咦,你眼熟,难道说?”
君不封精准捕捉到晏宁的言谈中的语焉不详,试图祸水东引,晏宁一听把自己绕进去了,不气不恼,反是摆出一副凛然的姿态,朝他拱拱手,“也是,我这个疯师妹能把你囚禁好几年,还说自己一天天的‘虐待’你,当时我还纳闷儿呢,一个小丫头还能怎么把一个健壮大个儿折腾得又疯又傻,今儿我算是明白了。以前想我们万花谷,我已经算够行事不羁了,现在看来,小丫头片子,能耐。比师兄搞断袖还厉害,师兄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君不封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又拿晏宁没辙,笑着踢了他一脚,两人亲亲热热地勾肩搭背往正屋走,“这账我是给你报的差不多了,看解萦身体状况也行,我喝个茶,歇歇脚就走,哦对了,赶明儿来问诊时,我把手头的一些稀罕东西给你们夫妇拿过来。”
君不封脚步一顿,登时头皮发麻,万花弟子嘴里的“稀罕东西”……
“放心放心,我和司徒都没用过,保证干净。我只是做研究而已,再者说,我俩又不像你,能用得着这些。”
看着一脸揶揄的晏宁,君不封翻着白眼,恨不能现在就把小友打包扔出门。
把笑得不怀好意的晏宁送走,君不封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屋里,小丫头已经回到了床上等他。他见她便心生无限欢喜,往她怀里一扑,舒舒服服地深呼了一口气,不动弹了。
解萦看着眼前大孩子做派的大哥,想起了最初遇见他时,大哥身上的那股挥之不去的顽劣劲儿,手指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她傻笑起来。
“唉,可算把晏宁那臭小子送走了,真把我累坏了。嗳,倒是我家丫头一个人傻乐什么呢?”他趁势爬起来亲她,咋咋呼呼的样子惹得解萦不断闪躲,却都被力大无穷的他捉个正着,捉到一处便啄米似的亲下去,亲得滋滋作响。解萦累出了一身细汗,脸色也通红,后面索性不躲了,干坐着任大哥小狗似的又亲又拱。而她伸出手,轻车熟路地握住了他的命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成了她的胯下之臣。
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
这个男人迅速从她的大哥窜回了连她都不甚知晓的少年时代。莽撞的,热情的,探头探脑的,嘻嘻哈哈的。这种情况下,她反而比他大了些,面对这些稚嫩又拙劣的示好撒娇,只能摇头苦笑,摸他的耳朵,像是个无可奈何的大姐姐。
但无论如何,他是她的了。
他嫁给了她。他是她的丈夫,或者说妻子,哪种称谓都可以。
他属于她,毫无疑问。
解萦重新占据了主导权。她跨坐在大哥身上,缓缓解开他的衣襟,抚摸着他已经被爱抚了一晚的胸膛。今日当然是没什么精力和他大开大合的胡来一场,可摸摸他总是好的。一抚摸,又忍不住剥掉了他的全部衣物。晚上欢爱的痕迹还牢牢印刻在他的身上,无不昭示着自己的所有权。如果去折磨后穴,也许那处还是松软濡湿的。可现在,她仅需要抚摸他的身体。
君不封以为解萦要白日宣淫,已经做好了被她奸淫一白天的准备,可他的小丫头只是着迷地在他身上东摸西摸,摸到最后,他也害臊了。
被晏宁救起后的生活一直过得不错,又重新捡回了他暌违已久的功力,身子骨其实要比前些年硬朗的多,虽然这段时日因为操心解萦略有消瘦,看她的孕期反应,自己也像是被感染了似的。寝食难安也就罢了,清晨起床甚至时有呕吐,但身体现在的状态,无疑是最能给小丫头快慰的形态。
解萦也缓缓褪去了身上的衣物,他们放浪了一夜,她始终未曾完全退却衣裳。这时她往下剥落衣物,大哥反而伸出手,摇摇头。她也笑着摇头,到底光裸着身体钻进他的怀里。
大哥的身体很暖,很热,而自己大概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可就这样平静地肌肤相贴,让她体味到了一丝难言的幸福。
君不封怕她冷,拿来被褥盖在两人身上。
崭新的大红被褥,被面上绣着鸳鸯。
解萦冰冷的双手仍在他的周身抚摸,被褥的温暖更能凸显她身上的冰凉。君不封看着被面上的鸳鸯,心里一黯,也就随着解萦抚摸。解萦长久地摸索着他,两人相拥静默不语,他从她的眉梢里看出了喜气,恍觉自己沉浸在她命不久矣的感伤里,没想着这一刻要同她感同身受。
他们其实很少有这样清醒着相拥,一动不动的时候。解萦似乎总要对他做点什么。羞辱打骂倒是其次,只是不能让他们之间有空闲,和解后亦是如此,他流连在她的身下,总是片刻不得停歇,她总有太多热情与欲望亟待他去承受。相拥也是热情的一种,千帆过后的平静,比之前的放浪更令人心动。身体没有紧紧结合,他们的心却紧密相连。
他想解萦也是这样想。
果不其然,在他怀里闷了好一阵的解萦探出头,脸色是煞白的,精神面貌已经焕然一新。她搂着他的脖颈,带着千分迷恋,万分尊重,“大哥,谢谢你当初救了我,谢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轻轻笑了,吻她额头。
“我真的,特别快乐。”解萦拭去眼角的泪痕,笑容依然欢天喜地,“大哥,你搂着我,我们一起睡到天黑再吃饭,好不好?”
“好。”
打盹的间隙,在他怀里的她悄悄探出头,“大哥,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他点点她的鼻尖,笑笑没说话,过一阵她又抬头,小小晃他的胳膊,“是夫妻了!”
“对对对,是夫妻了。”
“是!夫!妻!了!”她又宣言似的念了一遍,一口咬上他胳膊的嫩肉,“是夫妻你还叫我丫头!”
“不叫你丫头叫什么?叫阿萦,叫娘子,还是……相公?”他忍着疼,声调拖得又长又远,怀里的女孩似乎在兀自一人幸福地冒泡,他见她难能如此幼稚可爱,心头也涌上一股莫大的热情,“傻姑娘,不管大哥叫你什么称谓,你都是我的丫头,明白了吗。”
“嗯。”解萦乖乖点点头,末了又晃他胳膊,“你再叫几声相公听听嘛!”
君不封笑得调皮,“我不。”
“坏大哥,臭大哥!”
“倒是你,老让我叫你,怎么自己不好好叫一声相公娘子听听,一天天的就知道叫我大哥,现在可是夫妻了,还是大哥。”
解萦瘪了嘴,挣扎了半天,苦兮兮地往他怀里凑,“大哥就是大哥。”她死死搂住他,小声嘀咕,“我的大哥。”
君不封磨牙霍霍,笑得愈发欢实。
两人说是要一路躺到大半夜,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旦回到了过往,也就无法停止少年的放浪,不消片刻,小丫头就爬到了他身上,被褥依然盖在两人身上,她只小小地露出了脑袋,发丝垂在他赤裸的胸口,挠的他心口发痒。
“大哥……”
解萦的声调一拉长,君不封就知道这丫头片子的一肚子坏水又在发酵,他笑微微地看她,等着与她见招拆招。
“我有点好奇。”
“嗯?”
“你是喜欢我对你这样那样呢,还是那样这样呢?”
“什么这样那样,丫头你别故弄玄虚,欺负大哥没读过书。”
“我是说……”她的手由他的锁骨向下抚弄,捅开了他两腿间私密的入口。他闷哼一声,被充实填满了一晚的甬道再一次死死包裹住他的女孩,蛰伏的热情随着她的动作再度复苏,身体内部觉出了难言的空虚,隐隐期待她的进一步冒犯,她却不动作,空着的手反而抚上他目前尚算疲软的分身。
“喜欢哪种?”
她目光灼灼。
君不封一愣,思索了一阵试探着问她,“你是问大哥,喜欢被你抚弄前面还是后面?”
解萦撇嘴。君不封一看自己猜错,更不敢随意信口开河,生怕又触了小丫头的霉头。他倒霉倒是没什么,毕竟已经习惯,可就怕解萦情绪不稳,再出了大岔子,那就是他的过失了。
解萦等了半天,君不封半晌也没憋出来一句话,等不到想要的答案,解萦叹了一口气,拨弄他胸口的两点。“我是说,你是更喜欢让我做你的新娘,还是你喜欢,当我的新娘。”
手臂环住女孩纤细的脖颈,君不封在她额头上落上轻轻一吻,“你明明知道。”
“不,我不知道。”解萦鼓起腮帮子,试图装得很严肃。
“不,你就是知道。”
“我不知道!”
解萦呵他痒,两人笑成一团,他举手投降,“行行行,我认输,我喜欢给你当新娘,大哥最喜欢做小姑娘的新媳妇,这下满意了吗?
“不。”解萦撅起嘴,眼里流露了一点坏。
“你敷衍我。”她低头佯装哭泣。
君不封哭笑不得,只能耐着性子哄她,“那你告诉大哥,大哥要怎么说,你才能满意。”
“不用说。”她咬着他的耳垂,脸上的笑容愈发恶劣,“你只需要用行动告诉我,你最喜欢我对你怎么做。”
一直以来,她的一切行动都只为了服从自己的本能,把大哥的身体调教成如今的模样,归根结底也是为了她的爱好而服务。她并没有从大哥的角度出发,尝试满足他。她知道用哪个姿势,哪种角度干他,最能让他情动,可似乎,他从来没有对她显露过自己的喜好,永远是她做,便是好。
“臭丫头,原来在这儿埋坑等着我呢。”
解萦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眼里满含期待,里面不时流露的精光,令他陌生而熟悉。君不封咽了一口唾沫,恍觉四周成了暗无天日的密室,沉重的锁链加持身上,他下意识想去扶正脖颈的铁索,却发现上面空无一物。
无形的铁索还在束缚着他,而她一直牵引着铁索的另一端。
他喜欢她对他做什么呢?
温柔的爱抚自然令人迷醉。可他更想念那些冰冷的疼痛。她的灵魂本质让人不寒而颤,可他无从自控接触那片残忍,即便血肉模糊遍体鳞伤,也要用尽心力去温暖她的冰冷。
君不封深深吸了一口气,迎着解萦期待的眼神,顺从地抚摸起自己的胸膛。
解萦一直没能忘记大哥那天向她失控求亲时,他的表现。有别于平时的拘谨和被强迫时的勉强,他带着淡淡嘲讽与悲哀的眼神,和与神情表现毫不相符的身体反应,让解萦深夜梦醒后总忍不住回味。回味之后她总忍不住叹气,她对大哥的欲望就是如此强烈,眼见着要病入膏肓了,她还是忍不住对着身边的男人想入非非,早把他里里外外琢磨透了,各式各样的动情姿态也都见的齐全了,可是,腻烦不了。新婚后的第一天,终于有了这种夙愿达成的欣悦感,也可以和心里的愧疚打个商量,劝她们暂时回去歇几个周天再来,现在的她只需要全然的快乐和沉醉,旁的情绪,一丝一厘都不需要。
赤身裸体的解萦把自己裹在婚被中,只露出了苍白的小脸,活像个喜气洋洋的红粽子。大哥在她的对面,两腿自然分开,稳稳地跪在柔软的床褥上,身体呈打开的姿势对着解萦,眼神清明。他的双手在胸膛流连,手指在纹身上飞舞,一言不发,整个人看起来却有种压抑的淫靡感。
腾出来一只手往身后探去,另一只手仍然在自己的胸膛盘桓,与解萦平常的温柔的爱抚不同,他对自己肌理分明的胸膛可没她那么客气,随意揉搓抓捏着胸前的肌肉,挺立的柔软在他粗暴的对待下被抓得不成形状,乳尖却在这种情况下抬起头来。这时解萦留意到,大哥的分身已经挺立,自然而然往下滴着淫水。
解萦兀自算了算时间,心里暗暗摇头,他现在进入状态,真是太快了。
君不封的脸色略显潮红,嘴里也忍不住隐隐溢出一些微弱的呻吟,清明的眼神沾了了些许情欲,令此刻的他看起来脆弱又迷茫,像是又在她面前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喜欢……”君不封低下头,看着自己正在进入状态的身体,解萦前后摇晃了半天,半晌没等到大哥的下文,下意识问了一声,“大哥?”
君不封似才回过神来,声音小而坚定地说:“其实你对大哥做什么,大哥都喜欢。”解萦笑得腼腆,他又喃喃自语:“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偶尔,我希望你不用对我那么好。”
他终于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一脸错愕的解萦。
他向前探身,半是诱惑,半是鼓励地问她,“你就不想吗?”
她明白,他要解开她尘封的怨毒封印。
暴虐有一瞬间席卷了她的身心,似要卷土重来。可冲动只有一瞬,心绪很快随着大哥看她的眼神烟消云散。
他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眼睛却通红。他小小地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问她,“阿萦,抱抱大哥好不好?”
解萦将他整个人收进温暖的被褥里,两人双额相抵,她忍不住给他擦不时滴落的眼泪,“你为什么会想我做那些事。”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君不封笑得十分宽和,“大哥不会逼你勉强自己的,只是夫妻同心,以前我做事多少对你有所隐瞒,又总是自以为是,惹得彼此都不高兴,所以你问我什么,我都会以实相告,但你完全没有必要因此遵循我说的话。”
“大哥,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呢。”
他紧紧拥住她,声音虚无缥缈,“也许是因为,安全吧。以前你凶大哥骂大哥打大哥,大火似的,烧得我浑身疼。其实心里可难受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还是难受,还是疼,可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你看着有多健康。所以现在心里想想,也没那么怕了,反而是想到你,我很快乐。”
解萦忍了许久,不让眼眶里的眼泪落下,大哥说完这段话,也在沉默。他们需要给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确定要不要推开那扇禁忌的门。待心头这股长久而难耐的疼痛过去,解萦摆正心态,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扇了两个巴掌,在脑海里酝酿的话语,到底没说出口。
脸颊微微肿起的大哥始终平静看着她,替她擦去不时滑落的眼泪,仍是疼惜,“阿萦,别怕。”
解萦一把抹掉眼眶里残存的眼泪,“谁怕了?”她审视着君不封的身体,只消片刻,解萦周身的已经换了一副气场。
君不封的脸上显出一股略显病态的神色,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跪着,替我把衣裳穿好。”
穿戴一新的解萦蹬腿下床,推门而出,来去如风间,手里已经多了不少君不封再熟悉不过的物什。而他则始终保持跪姿面对门口身体大开的姿势,这会儿只要有人从家门前经过,往里探上一探,必会被他淫乱的姿态吓个正着。
解萦背对着阳光进门,随手反锁了屋门,又拉上屋里的幕帘,光线被完全遮蔽,她站在他面前,不近不远。
时光流转,像是一切变故都没有发生。她依然在暗处缓缓显露自己的恶毒原型,毒蛇一样死死缠住自己的脖颈,悠悠吐着信子。
从恢复记忆那天起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他找到了他的平静。
他自愿给的婚姻,他自愿套的枷锁,他自愿当的囚徒。
她再怎么赶自己,他都不会走了。
他守着她,由生到死的守。
柴房找来的马鞭被她握在手里,鞭梢拂过他的脸颊,他的呼吸愈发沉重,不由闭上眼睛,解萦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刻毒的小蛇,在他的心口不断盘桓。
“我该怎么好好招待你?”
毫无征兆地,他劈头盖脸迎了她一通毒打,不用重新适应,只要解萦扬起鞭子,他就还在被她囚禁折磨的幻境里。光裸冰凉的脚踩在他挺立的分身上,用力蹭了蹭上面的淫液,解萦自觉坐在木椅上,命令他道:“舔。”
他跪在冰冷的地上,两手恭敬地托起她的双足,在脚背上落下深深一吻,便含住了她的脚趾。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她的脚趾,有一种诡异的温暖,也许他想这么对她做很久了。解萦默默看着大哥着迷而认真的神情,心跳如鼓。脚心被舌尖划过时不住泛起了痒,让她一下绷紧足弓,他抬头看她,笑容莞尔。她也笑,想他想放出自己的魔鬼,但魔鬼也不是时时暴虐,甚至很愿意享受这种亲密。默不作声欣赏了半天,双脚也过了一把被大哥侍奉的瘾,才半是粗暴半是哄骗地把他推上床。
他的身体呈打开态势,解萦手里的麻绳举起又放下,到底被她扔去了一边,倒是随手抄来的藤条被她拿在手里,顶端抵着大哥的乳尖,像是训诫一般,对他赤裸的肌肤随意抽打,看上面泛起道道性感的红痕。
解萦鞭笞他行云流水的精准让长久缠绵病榻的自己都觉得惊讶。但感觉终究是不同了,之前的行径,说是泄愤,说是失控,都可以。但现在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对爱人做什么,也很明白自己的度应该摆在哪里,大哥把他的身体毫无保留交给她,心甘情愿。无形中她的癫狂也有了缰绳,是他在悄悄牵引她不要失控。
她总是试图与自己体内的暴虐握手言谈,两方你争我打,此消彼长,弄得不可开交,偏偏最后,都被这一个男人收服了。情是他的,欲也是他的。
有一种熟悉的熟悉的操控感重新占领了她的身体,她不再畏惧。
在此刻,她才真正接受了自己。
她指示大哥背过身来,君不封撅起屁股时隐隐有预感,果不其然,藤条顺着就打了上去。他之前虽然时常挨打,屁股却鲜少遭殃。而之前解萦为了泄愤的毒打不同,这次的攻击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频率不快,每一下都来的实实在在,他想自己好歹也是在解萦之前一番虐打中闯过来的,这点疼痛不值一提,可挨了几十下后,他控制不住呜咽起来,本来趴得稳稳的身体也开始发抖,解萦看着大哥被抽得通红的屁股,沉睡的暴虐得以释放,又看大哥委屈的神情,心里一柔,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亲个不停。
“大哥,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不过今天看你的反应,似乎……鞭笞还可以,不是太讨厌?”
君不封面红耳赤的点点头,又想了想,犹犹豫豫开了口,“不讨厌,但也不是太喜欢。”他又顿了顿,“反正是高兴,虽然很疼。”他直视解萦,眼底的柔情快要烧融她的心,“很疼很疼。”
解萦狠狠拍了拍他的屁股,“趴好,你的小姑娘现在就要用你!”
磋磨了将近一晚的穴口仍旧松软,手指轻车熟路,很快摸到了他的敏感,稍微研磨了一阵,君不封不住抖了起来。这时解萦竟将放在一旁的马鞭鞭梢一点一点捅进他体内,待鞭梢彻底埋入后,解萦转了转鞭子,左看右看,“下次出门打猎,要是有狐狸什么的动物,就留下来给我吧,看看能不能给你做个尾巴。”
君不封忍不住偏过头,解萦看他欲言又止,笑着搡搡他的发,“不行吗?”
“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解萦正是纳闷,只听得大哥坑坑巴巴地说,“但是这会儿,不要用道具好不好?”
“嗯?”
他又红着脸说不出话了。
解萦立刻懂了,大哥所指的“不要道具”。如果不是要进行一场盛大而持久的性事,只是单纯的亵玩,她的手指从来是最好的利器,她隐约捕捉到过往他鲜少流露的渴求里,对她手指的渴望。她所主导的情事,始终欠缺了一点身体的切实交合,就算再是情热,道具也无法完全领略他身体的滋味。手指不如她雕琢的玉势栩栩如生,却是她自然而然的一部分,她能感受到他的火热,他的包容,而他也自然喜欢她进入自己的感觉。
解萦坏笑着,慢条斯理抽出了马鞭,转而换上自己最尖锐的利器,在爱人的体内狂轰滥炸。
洞房夜孟浪了一晚,饶是今日再有兴致,精力也有限。手指研磨着大哥到将泄未泄的边缘,解萦没玩什么大花样,只是懒洋洋地瘫在床上,手里把玩着大哥的分身,不似寻常的爱抚,而是粗暴地揉捏,君不封疼的眼眶通红,不发一言,仍是背着手挺着身子任解萦抚弄。
这里她玩了一点小把戏,发现大哥因为自己的原因,有些过于容易情动,解萦逆其道而行,让他保持着亢奋的状态,却不让他泄身。往常解萦鲜少搞这种控制手段,君不封也已经习惯每次被解萦搞得一团糟后的顺利释放,偶然控制一次他的欲望,倒让自己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命根子握在对方手里,被粗暴对待,他在被自己的小姑娘理所应当的使用,这点认知让他让他的心情愈发平静,也逐渐品察出一股难言的欣悦感。解萦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之间这一点情感流向的变化,特意抬起头来,同他细细接吻。
曾经伤害了彼此的,也终将愈合他们。
新婚燕尔的两个人,如胶似漆。晏宁恪守自己的大夫本职,每天来为解萦请脉,有时不免看师妹和傻大个腻歪的厉害,往常的言辞也不免尖酸了些。倒是解萦的身子骨,像是他怎么也研究不透的一个秘密,虽然知道有蛊虫加持,能够维持着小丫头片子的生命,如今的一切看起来也都在转好,晏宁已经忧虑起几个月后的光景,蛊虫的生命耗尽,解萦很快就会油尽灯枯。
虽然解萦沉浸在新婚生活的快乐之中,他这个师兄还是得做一个狠心人,去讨她的嫌。
解萦听了他的一番话,脸上的神情不变,怅惘了许久,她起身,“我去给一个在苗疆的朋友写封信。”
解萦六个月身孕时,风尘仆仆的燕云赶来了巴陵。
与燕云一同赶来的,还有林声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