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的刺痛,骤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此时此刻,我正被人掰开大腿,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坐在我家的餐吧上。
Mike埋首在我的颈部,用力咬了一口我的皮肤。他的一只手还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在我的T恤里作乱。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哦……对了,刚才我和我的朋友们还在一起喝酒来着。
那是大概一个小时前。
章雨然和陈黎一块儿把我送回了公寓。
那时候我的脑子里还在开着迷幻派对,但是我知道,自从Mike这个名字被提及,派对的主题就变得暧昧不明了。
记得章雨然走之前还十分温柔地替我掂好了被子,叮嘱我要早点休息。
直到关门声响起,我的大脑仍旧处于宕机状态。
是酒精太喧嚣了吗?还是夜晚太嘈/杂?
我闭着眼睛在床上静默地躺了有十分钟,突然做了一个十分十分不理智的决定。
睁开眼睛,摸索到枕头边的手机。滑动几下,很快找到微信联系人——Bad guy——这是我给Mike的备注。
我私心认为是Mike甩了我。
那是大约一个月前,关于我生日派对的事。
我承认,那天我和我的朋友们玩的有点嗨,在KTV,作为寿星的我被灌了很多酒。
Mike说他不喜欢KTV的气氛,并且在那天之前我们没有联系。
好吧,可是当天晚上我确实喝醉了。
一切都源于朋友之间的一场玩笑——我的朋友用我的手机给Mike去了信息,说我醉的不轻,如果可以,他能不能来接我?
大概交涉了有十来分钟,他果真开着车来了。
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在我印象里已经是零零碎碎了。
不过后来听我的狐朋狗友们描述,大概就是,我丑态尽显,一路上都在中英文夹杂着胡言乱语,甚至撒泼打滚、倒地不起。
而Mike绅士风度尽显,将我送到了我家楼下,再然后是章雨然带我上的楼。
那之后,我发去了道歉信息,并且真诚对Mike表示感谢。
他回复了没有关系,却在那之后,再没有搭理我的任何一条消息。
我自认为这并不算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件,并且那个时候的我对Mike兴趣正浓。
以至于受到他冷板凳后的好几天,我都不停地向我的朋友们吐槽他翻脸不认人,并且表示,我还是对他很感兴趣。
-
滑动屏幕,果然,和他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上上周,是我发去的问候。
而这个夜晚,应当是我属实太不清醒,也或许是单纯的寂寞作祟。正好提及了这样一个人,那就允许自己最后不矜持一次好了。
于是我试探着发了个Hey,完了就把手机扔在一边。
没过多久,手机屏幕亮起来。
拿起手机,我的心坠了坠,只是一条普通的APP推送而已。
好吧,我得承认,今晚的我异常兴奋,格外期待他的回信。
怪谁呢…怪然然,怪派对,怪酒精…也怪我自己….
我还在迷迷糊糊地细数着,手机又亮了。
【Bad guy:Hi : ) 】
耳边迷幻的音乐声突然停了一瞬,我模模糊糊听见空气中浮动着的风声。
所以手机屏幕上的英文字母才显得那么活泼的吗?
揉了下眼睛,定睛再看,Bad guy还在,Hi也还在,甚至笑脸也还在。
我深吸一口气,不假思索地点摁英文字符:【在干什么?】
他回:【在看Netflix。】
我觉得我或许是真的醉的不轻了。
我问他:【要来我家吗?和我一起看。】
又发了一条:【现在。】
过了一分钟,对方正在输入……两分钟……那令人头痛的派对音乐声又来了。
我想他应该也是在今夜喝了那么点儿的。
因为他发来的回复是:【Yes.】
在等待Mike的时间里,我火速去冲了个澡。
我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干净清爽,当然,我得承认我的动机原本就不单纯,所以需要更加的清醒。
Mike发来到达信息的时候,我的头发还没完全吹干。
幸好,慌乱之中,我还记得涂了个唇彩,然后才拿起钥匙和公寓楼卡下楼。
走近大厅的移动玻璃门,我一眼就看见了Mike。
他穿着浅灰色的连帽衫和黑色的运动裤,侧身站立在夜色中。
刷卡,开门。
他转过身来,也看见了我。
我们几乎快一个月没见。
我索性放任自己的目光,大胆地在他身上梭巡。
他的身姿向来挺拔,我猜也许是出门得匆忙,又或许是夜里作乱的风,使他头顶的黑发有几丝凌乱,更衬得Mike整个人都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然后是那张白净的娃娃脸,炯炯发亮的眼睛,……视线交汇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Mike也在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
我们迎着廊檐的灯光走近彼此,BNE的夜风裹挟着凉意,在Mike的视线下,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着烫。
简短地打过照面之后,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搭话。
凌晨的楼道很空,我和Mike并肩行走着。
两个人的脚步声清晰地响在耳侧,我没来由地觉得这画面很是浪漫,于是乎心跳得更猛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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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我打开房门的瞬间,Mike就向我压了过来。
房门闭合发出“嘭”的一声,我的背抵在门板上,整个脑海里都在叫嚣着:去他妈的Hi,去他妈的笑脸,去他妈的Netflix。
我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剥Mike的卫衣,却被他半道拦截了下来,他强制地将我的双腕扣在头顶上。
我听见他带着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喝酒了?”
我没有回答。
随即他的一条腿就挤进了我的双腿间,连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是Mike恶意地隔着运动裤,用他火热的那处蹭着我裸露在外的大腿根。
这一举动带来的效果很明显,我几乎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又伸出一只手来掐我的下颚,脸也压了过来,我只好被迫以一种压抑的姿势承受他的吻。
天知道我有多喜欢这样的被动。
Mike的口腔里是薄荷和柑橙的清香,我们就像两棵久逢甘露的植物,贪婪地汲取着对方嘴巴里的唾液。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我的手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双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
Mike的嘴唇上还附了一缕从我嘴巴里勾出来的水丝,我觉得那画面性感的要命,于是伸出舌头去舔了下来。
再抬眼看他,只见他眼廓包裹的那对沉黑星球里,在此时此刻,沾染着的,都是欲望。
我喜欢这种感觉。也喜欢他突然地倾身,似情难自抑一般在我耳边说的那句:“你真甜。”
我想我的脸一定是红的,因为它和我的身体一块在发烫。
我对着Mike狡黠地笑了,我说:“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说着,我就伸出手去搂他的脖子,他宽大的掌顺势落在我的臀上,我的腿勾紧了他的腰。
我极近调情地凑过去,舔咬着他的脖颈、锁骨,任由他抱着我向屋里走去。
我被Mike放在客厅的小型餐吧上,他轻轻地掐我着的脖子,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的感觉。
我顺从地抬起头,看Mike脱掉了自己的帽衫连带着里面的T恤。
我早就知道Mike的身材很好,只是这样流畅的身体线条直观地展现在我面前,还是令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又伸手来脱我的外套,我只在内里套了一件宽大的T恤,刻意没穿内衣。
Mike停下来,定睛看了一会儿,突然将手放在了我的胸上,恶劣地通过我的衣料,用他的手掌描摹我乳房的形状。
偏偏他的头又伏在我的颈侧,极近温柔地吮吸我耳际至颈项的皮肤。
仿佛是在沙漠撒了一把星子,我的眼睛里都是水意,难耐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肉上。
Mike顿了一下,掂起我的下巴,将手指伸进我的口腔里搅了搅。
我的口水不住地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他的前胸,然后又顺着他的腹部线条往下……头顶的白色吊灯照着那些水珠,泛出一屋子淫靡的碎光。
我抱住Mike,气息不稳地说:“去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