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没有,死路倒有一条。” “请刀下留人!”
就在冬暖的刀在宋德春的脑袋上空缓缓抬起之时,伴随着阵阵马蹄声响,远处骤然传来一男子声音。
“吁......”
男子驱马来到她们面前,快速下马,对着冬暖几人拱了拱手,语带歉意道,
“下属不懂事,惊了姑娘们,还望几位姑娘能看在将军大人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饶他一命?”
冬暖把刀立在一旁,斜睨着他,不屑道,“你又是谁,竟然敢管本姑娘的闲事。”
“下官江南都尉王洪洋。”
“你就是这江南的王都尉?”
春朝接过冬暖的话,言语中更是带着几分怒气,“王都尉好大的官威。
将军大人南下,到你这门前,竟派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东西来迎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姑娘说的哪里话,”
王洪洋听到春朝的话,一点儿也不见生气,脸上反而挂着和善的笑,“下官小小一个都尉,哪里有什么官威。
听说将军大人要到,自是要亲来迎接,奈何军中忽然有要事处理,不得已耽搁了一会儿。
可谁曾想到,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背着下官前来,还不小心冲撞了姑娘们,下官先在这里给几位赔个不是。
待回去之后,一定会按军规,重重的责罚于他......”王洪洋正说着,一脚踹在地上的宋德春身上。
原本是跪着的他,直接被王洪洋的这一脚踹的给瘫在了地上,湿漉漉的衣服顿时把干燥的地面,都染上了痕迹。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姑娘们赔不是!”
宋德春听到王都尉的话,几乎是立即的,便从地上爬起,重新跪好,
“属下愚笨,惹恼了姑娘们,还请诸位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这赖人计较。”
“混账东西,也就姑娘们好说话,要是换了本都尉,定会好好责罚于你,还不快快退下!”
“是,是......”
宋德春慌忙点头,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忽然被一旁拿着钢刀的冬暖给拦下。
“这位姑娘,属下莽撞,是下官教导无方,回去定会好好管教。
既然这跪也跪了,歉也道了,姑娘是不是能给下官一个薄面,放他一马。”
“王都尉军务繁忙,无暇教导下属,不如本将军替你管教管教,如何?”
身后的马车内突然响起男子的说话声,浑厚有力,带着股冷冽。
随后,马车前头的帘子被人从里头撩起,一个姑娘先是走出,下了马车,然后继续掀着帘子。
没过片刻,才见一男子从里头走出,踏着脚凳,缓步朝着他们走来。
男子身形修长,容貌冷峻,随身穿着一件蓝色锦袍,虽不说话,气势却很凌厉。
随着他身后而来的,除了刚才掀开帘子的那位姑娘,同样还有一位男子。
几乎一样的身高,俊逸的外表,只是一身淡青色锦袍,举手投足间,更显一股风流之气。
看见男子走过来,本坐在马上的夏夜,立即跳了下来,站在一旁的春朝,忙往后退了两步。
就连举着钢刀的冬暖,几乎是立刻的,收了手中的兵器,与其她二人一起站在旁边。
“见过少将军。”
王洪洋见状随即跪了下来,连带着他身后的那几个士兵,都跟着一起跪下,“参见少将军。”
“王都尉行这么大的礼,本将军怎么敢当?”
“少将军这话,着实折煞下官。”
王洪洋低着头,如果这时候还听不出少将军话中的意思,那么他这都尉也就不用干了。
佩亦城站到他的面前,淡淡道,“本将军说的都是实言,王都尉怎么还谦虚起来?”
“下官有罪。”
“看王都尉这话说的,都让本将军糊涂了,本将军受圣上之命,前来剿灭流匪。
怎么着才刚到,王都尉就请本将军治你的罪,莫不是王都尉与那股流匪之间,有什么关系?”
“下官惶恐,”
王洪洋把头低下两分,双手伸出,朝空中拱起,“皇上圣明,请少将军前来剿匪。
下官本应来此迎接少将军,奈何却因为事情耽搁,以至于下属莽撞之余,冲撞府中之人。
下官深知其罪,这才斗胆请将军责罚,对于将军口中流匪之事,则是万万不敢的。”
“本将军只是随口说说,王都尉又何必这般认真。”佩亦城忽然笑了起来,“起身吧。”
“多谢少将军。”
王洪洋暗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匆匆的从地上站起来,传闻少将军年少英雄,更甚佩老将军,果真不虚。
“都说这江南风光好,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佩亦城双手背后,望着远方的景色,感慨道,
“先不说北方尤在下雪,湿冷阴寒。单是边疆,便是狂风黄沙,野草蔓蔓。
可是到了这里,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
王都尉能待在这样的地方,着实让人感到羡慕。”
“下官愧不敢当,”王洪洋语带敬佩道,
“少将军金戈铁马,佩老将军更是我等的楷模,能有幸见得将军一面,已是洪阳之福。”
“既然这么羡慕,不如王都尉这便辞了都尉一职,等少将军绞灭了流匪,与他一同上战场,如何?”
站在少将军身边的俊逸男子忽然开口,弄得王洪洋着实尴尬。
别的不说,他自认为识人能力还是有的,能与少将军并肩站在这里的,应该不是普通的人。
虽不识这人的身份,却也不敢不回答。
“这......”
“钱兄,怎可与王都尉说这样的玩笑话,”佩亦城语带笑意的看着王都尉,
“钱兄与王都尉开个玩笑,切莫介意。”
“少将军严重了。”
王洪洋尴尬的咧咧嘴,看向男子道,“这位公子风采灼灼,伟岸不凡,真是好相貌。”
“任何人与王都尉站在一起,都会俊上三分。”
“......”
“钱兄!”
眼见男子的话确实有些过了,佩亦城微微蹙眉,“王都尉为民操劳,怎可被你这般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