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颜走了过去:“不用去找,他娘来了。”
大宝朝着丁颜跑了过来,委屈地唤了声:“娘。”
丁颜摸了摸他的头:“你们几个到底偷没偷他家的鸡?”
大宝:“没有。”
丁颜:“听到没,我家大宝说没偷。”
福生娘现在不敢太得罪丁颜,赶紧赔笑道:“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欸算了,那两只鸡丢了就丢了,剩下的几只,我往后看紧点就行了。”
丁颜认真道:“那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出来到底是谁把鸡偷走了,要不然,我家大宝,还有大勇他们,不得背一辈子的黑锅。”
福生娘这会儿已经肯定是陈福生把鸡给偷走了,她哪敢让丁颜抖落出来,那不是打她脸吗?便赶紧对丁颜说道:“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不是大宝他们偷的……”
丁颜没搭理她,走到陈福生跟前,扫了他一眼:“福生哥,赌钱又输了吧?”
陈福生一愣,然后生气道:“瑞子家的,你胡说呢吧,我从来不赌钱。”
福生娘:“就是,瑞子家的,你福生哥从不赌钱。”
丁颜笑了笑:“敢情你们都忘了我现在是干啥的吧?”
陈福生:“你现在就是天皇老子,你也不能瞎说。”
福生娘:“就是,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丁颜对福生娘说道:“大娘,我要是你,肯定回屋看看家里的钱少没少。”
丁颜这么一说,福生娘还真起了疑心,扫了陈福生一眼,见陈福生一幅心虚的样子,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转身就进了屋。
陈福生见势头不对,转身就想出去。
丁颜:“福生哥,有俩人过来问你要钱,你这会儿出去,正好跟他俩撞个正着。”
陈福生:“以为我信你。”
说是这样说,到底没敢再往走,想了想,还是躲屋里更安全,所以转身就回屋,结果刚走到屋门口,就听到屋里嗷的一声叫,然后就看到他娘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绢从屋里跑了出来,跟陈福生走了个头碰头。
福生娘看到陈福生,抬手就打:“娘攒的这些钱哪儿去了,是不是你拿了?”
陈福生:“我没拿,你是放错地儿了。”
福生娘啪的一下就给他背上来了一巴掌:“家里的钱一直就在那儿放着,就没挪过窝。”
陈福生:“咋赖定是我拿的,说不定是花她娘拿的……”
话没说话,他媳妇就扑了过来,揪着陈福生的耳朵就扯:“你个没良心的,还有脸叫我替你背黑锅。”
福生娘一见福生媳妇竟然去打陈福生,不依了,猛的推开了福生媳妇:“你这个憨娘们儿,咋连自个儿男人都打。”
福生媳妇嚷嚷道:“我叫我替他背黑锅你咋不说!”
……
两个女人加一个男人,愣是唱出了一场热闹的大戏,丁颜好心提醒他们:“好两个人马上就过来了。”
陈福生一听,甩开他娘跟他媳妇,拔腿就往屋里跑,跑到屋门口,还回警告众人:“不能说我在家。”
说完就钻到了屋子里,把门也给关上了。
刚把门关上,就进来俩膀大腰圆的黑脸大汉:“这是陈福生家吧?”
丁颜笑了笑,招呼大宝他们几个孩子:“大宝,走了。”
说完领着大宝他们几个走了。
福生娘迎上去:“是,你俩找福生啊?”
俩大汉:“是找他,他在家不?”
福生娘本来想说“他不在家”,结果话说出来,却是“他在家,就在屋里呢。”
众人:??
福生媳妇过去悄悄扯了扯她,然后跟那两个大汉说道:“我娘记错了,福生他不在家。”
福生娘:“你傻了,他不刚回来,听到他俩要过来,就躲起来了。”说完又问两人:“他是不是赌钱输给你俩钱了,欠钱就该还钱,我去给你们拿去。”
众人:??
俩大汉:??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主动还钱的!
福生媳妇赶紧拉住她,急道:“娘,家里没钱了,你忘了,那点钱都给福生拿走了。”
福生娘:“我床底下的墙洞里还有,我放那儿就是怕你知道。”
福生媳妇一听就炸了:“我说家里的帐咋总是对不上,原来是你偷偷把钱藏起来了,你藏钱干啥,是不是想贴补老二他们一家!”
众人觉得不对劲:“福生媳妇,钱的事先放放,你娘不对劲。”
福生媳妇其实已经察觉了,她正气着呢,没好气道:“她啥时候对劲过!”
说是这样说,到底怕福生娘把家里的钱都给翻出来,推了推福生娘:“醒醒了。”
福生娘却还是非要去给俩大汉拿钱,就有人给福生媳妇出主意:“你打朝她上打一巴掌,指不定就醒了。”
福生媳妇再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扇她婆婆耳光啊。
“我们都知道是咋回事,没人说你,你赶紧的吧,要不然,你婆婆要把你家那点家底都抖落出来了。”
福生媳妇心里也急的不行,咬了咬牙,抬手就给了福生娘一巴掌。
福生娘突然挨了一巴掌,懵了,眼神晃了晃,就看到了还抬着手的福生媳妇,登时怒了:“你个臭婆娘,你打我干啥!”
就有人喊福生娘:“福生娘,刚你说了啥你还记得不?”
福生娘:“我说啥了?”
众人:看来是打醒了。
福生媳妇凉凉道:“你说福生在家,他赌钱输了,你要拿钱还人家。”
福生娘:“胡说,家里的钱不都让福生拿走了。”
福生媳妇:“你床底下的墙洞里不是还有,还是瞒着我藏的。”
福生娘:!!天老爷啊,她咋把啥都说出来了!
丁颜不理会陈福生家的嘴仗官司,回了家,田秀芝问她周旺水的事,她没敢跟田秀芝多说,只说周旺水的魂魄已经回来了,不过还不太稳,晚上她还要再过去一趟。
田秀芝也没有多想,因为就她所知,叫魂不是多难的事,孩子小的时候,很容易被吓丢魂,有时候都不用找神婆,当妈的或是当奶的,在村里喊几声“**回家了”,孩子丢的魂就回来了。
丁颜一整天都在家准备东西,虽然她上辈子也是几进几出鬼市了,可那种阴邪的地方,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个啥鬼东西,还是准备妥当点好。
其实她要是有个法器就好了,就不用准备这些杂七杂八的土东西了,可衬手又合自己心意的法器不好找,上次在古墓里倒是看上两个,可惜不能拿,现在想起来都遗憾。
天渐渐黑下来了,丁颜要去周旺水家,刚出门,丁文斌就跟上来了:“姐,我跟你一块儿去。”
丁颜:“晚上不比白天,更何况我去的又是鬼市,你还是在家吧。”
丁文斌:“我是鬼,还怕去鬼市?”
丁颜想想也是,便随他去了。
到了周旺水家,见周旺水一切正常,便带着丁文斌去了上午他们去过的那片麦地。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周围寂静无声,偶尔能听到猫头鹰咕咕喵的叫声。
丁颜拿出追魂符,然后等鬼市出现,就听到丁文斌喊她:“姐,你看,有戏台子。”
丁颜抬头看去,果然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处灯火通明,看得很清楚是一个戏台子,上面还有人在唱戏,还能清楚的听到锣鼓响。
丁颜把追魂符又收了起来,对丁文斌说道:“过去看看。”
如果她判断不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鬼市,看来今天鬼市还挺热闹,还有鬼戏看。
俩人便朝着戏台子走了过去,以刚才的目测距离,戏台子离他们顶多5,600米,他俩走的不算特别快,不过最多6,7分钟就该走到了,可他俩都走了快10分钟了,还没走到戏台子跟前。
而且他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戏台子离他们,还是跟刚开始时一样远。
第50章 出奇不意
丁文斌胆子小, 明明戏台子很近,却怎么也走不到,他就有点害怕:“姐, 这是不是闹鬼了?”
丁颜:“……孩子, 你去的是鬼市。”鬼市里不闹鬼还能闹神仙?
“姐我意思是,这不对劲, 咋能一直走都走不到。”
丁颜:“因为有人不想让我过去, 或者说想给我个下马威。”
丁文斌:“那姐咱还要去吗?”
丁颜看了他一眼, 丁文斌立马挺起了胸膛:“去。”
丁颜:“一会儿跟紧我, 别走丢了。”
丁颜带丁文斌过来, 其实是想让丁文斌以后走鬼修的路, 所以这次带他过来历练历练。
鬼修其实也是一种修炼,跟神仙的修炼没啥区别, 只不过阴魂因为没有实体,所以修行起来会很慢, 很多鬼修因为心急,想抄近道, 就走了旁门左道, 但邪修终究不会为天道所容, 最终下场只能是灰飞烟灭。
象小青山那个女鬼修,就算是丁颜不召天雷灭她,她最终也会遭天劫而灭。
丁文斌心思单纯,虽说性子跳脱了点,但骨子里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坦然,这种性格的人不容易走歪路,正适合鬼修。
但这个也要看他个人意愿,他如果自己愿意, 丁颜就尽自己能力帮他,如果他不愿意,那也随他。
他喊她一声姐,她就给他多指条路,至于他要走哪条路,就看他自己的了。
不过想来没有鬼能抵得住鬼修的诱惑,就象没有人能抵得住得道成仙的诱惑一样。
丁颜叮嘱了丁文斌闭上眼睛,然后便掏出一张符篆,念动咒语,符篆无火自燃,跳出一小簇金色的火苗。
丁颜念动咒语,然后轻喝一声:“去!”
话音刚落,燃烧的符篆便如离弦的箭一样射向不远处的戏台,金色的火苗越来越大,戏台子象是经不住火苗的烘烤,慢慢扭曲变形,融化,原本高亢的唱戏声也跟坏掉的收音机一样,呜哩哇啦渐不成调。
在火苗即将熄灭的那一瞬间,丁颜扯着丁文斌:“走。”
丁文斌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不过几乎是下一秒,他的眼前就亮了起来,不是那种太阳光的亮,而是一种青灰的亮。
丁文斌朝着四周看了看,惊讶的发现他跟丁颜正站在一条街上,街不宽,最多两米多宽,铺的是青石板,街两边摆的都是小摊,街上人来人往,也有孩子在打闹嘻戏,再往远处看,能看到房子,有平房,也有楼房,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建筑,反正看着不全是现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