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颜轻轻一一脚就把她踹到了一边:“鬼就是鬼,哪来的自信跟活人耍心眼。”
丁文斌委屈巴巴:“姐……”
丁颜赶紧安慰他:“你例外,你是鬼里面最棒哒!”
丁文斌表示有那么一丢丢被安慰到。
丁颜伸手去拿法绳,法绳上的阴煞之气突然暴涨,如利箭一般向丁颜面门射了过来,丁颜飞快画了一个镇煞符,然后快速拍到了法绳上,法绳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就跟个委屈的小狗一样,扭了几下不动了。
丁文斌目瞪口呆:“姐,它它它是活的?”
丁颜:“好的法器认主。”不管它原来的主人是谁,现在她看上了,就是她的了,先用镇煞符把它的煞气压制住,然后再慢慢训服它。
丁颜拿起法绳往兜里一塞,然后把几张黄符纸拍到了桌上,对女鬼说道:“钱给你了,拿着好好补一下脑子,别眼个二傻子似的,姓道的叫你干啥就干啥,他都是强弩之末了,你还给他卖命,你说是不是傻?我看姓道的那个也缺个心眼,在下面好好修炼吧,非要管阳间的事,当心哪天把自个儿也给搭上。”
说完摇了摇头,叹息道:“老话说的好,有其主必有其仆,一窝傻子,文斌,赶紧走了,省得染上傻气。”
丁文斌:“……”
女鬼气得几乎要吐血,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丁颜和丁文斌走了。
丁颜没抓到,还折进去一个法绳,这次亏大了!
丁文斌赶紧跟了上去,等到走出半步街,他才问丁颜道:“姐,你啥时候发现这铺子有问题的?”
丁颜:“从那俩女鬼打架开始,我就发现了。”
丁文斌搔搔头:“她俩打架,有问题?”
丁颜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真当地府跟菜市场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丁文斌:“……”没听懂。
“她俩跟你不一样,她俩是已经上了地府的名单了,是不可能打个架就能随便跑到阳世来,要是轻而易举的就能跑出来,那阳世不是乱套了?她俩肯定是故意被送出来的,还有你忘了,我问她哪儿有卖老物件的时候,她俩还特意跟我强调哪一家有卖法器的,她俩如果只是普通阴魂,咋会知道我想要买法器,分明就是故意把我往那个铺子里引。”
丁文斌:!!他姐说的没错,果然小鬼没有活人的心眼多!
不过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两个女鬼给哄骗住了,还差点害了他姐,丁文斌气愤道:“那俩女鬼太可恶了,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俩!”
丁颜非常大席的摆了摆手:“算了,我积德行善,就放过她俩吧,反正她俩也好不到哪儿去。”
丁文斌:“??”
丁颜耐心解释道:“我偷偷给她俩施了生魂咒,就是叫她俩身上有了活人的气息,阴差只要看到她俩就会发现她俩偷偷跑到了阳世。”
丁文斌:“??”
丁颜:“地府是严禁上了名单的阴魂跑到阳世去的,如果被发现偷偷溜到阳间,轻则改了她俩的命格,重则会把她俩投到三大恶道,不过好歹能保住魂魄。”
丁文斌:“!!”你是不是对积德行善这个词有啥误解?!
不过又一想,要不是他姐聪明,说不定定他姐都要被困到这里出不去了,所以她姐没让那俩女鬼魂飞魄散,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丁颜得了一个合意的法器,心里高兴,回去的时候,给丁文斌买了不少吃食,让丁文斌吃了个过瘾,这才带着丁文斌出了鬼市。
丁颜回去的时候,估计田秀芝以为她已经睡了,所以把院门从里面给闩上了,丁颜甩给丁文斌一张符,让他进去把院门打开了。
她刚进院子,就听到堂屋门响了,田秀芝披着件衣裳从屋里出来了,估计是去厕所。
丁颜怕吓着她,先喊了一声“娘。”
田秀芝一看竟然是丁颜在院子里站着,而且院门还开着,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她惊讶道:“你不是睡了吗?”
丁颜:“睡不着,出去转了转。”
田秀芝:“我记得我把院门闩上了,你咋进来的?”
丁颜:“娘你没闩牢,我一推就开了。”
田秀芝心说果然是老了,门都没闩好就去睡了。
丁颜:“我去睡了。”
田秀芝:“睡吧。”
丁颜去了自己屋,把窗帘拉上,听到田秀芝又关上了堂屋门,这才把法绳拿了出来。
法绳有一尺来长,头部以檀香木雕成蛇头形和八卦图案,蛇口处刻有一小人头,以示邪魔皆入口,绳体用麻绳编织而成,尾部留有绳花,象征蛇尾。
这件法绳雕工精致,麻绳已被摸索得有了包浆,应该来历不凡。
就是现在还不认她。
丁颜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把法绳塞到了抽屉里,还把抽屉给锁了起来:先磨磨它的性子再说。
第二天又去了县里。
前几天她让马春花给介绍了个木匠,想给公安局家属院的那套房子做些家具,今天跟木匠约好了去看看现场,然后量一下尺寸,定一下款式。
两人约好了在公安局家属院碰面,丁颜去的时候,木匠已经在家属院门口等着了。
木匠姓李,有40多岁,在县家具厂上班,8小时之外偷偷在外面接私活挣钱。
李木匠说家具厂的师傅几乎没有不接私活的,其实厂里也都知道,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丁颜带着李师傅去了小院。
她准备每个屋里各做一套组合柜,客厅里做个五斗橱,吃饭桌,椅子……电视柜也要做起来,等搬过来了就去市里买台电视。
陈瑞已经在堂屋给大宝和小宝隔了一个小间出来,房间不大,放两张床有点挤,丁颜打算让李师傅做个上下铺,腾出来的地方放张写字台,以后给他俩学习用。
其实市面上也有卖成品家具的,不过丁颜都看不上眼,还是想让李师傅按自己的意思做家具。
太超前的她肯定是不敢做,但起码得比市面卖的那些,款式要简洁大方些,起码近5,6年之内不会过时。
李师傅见丁颜一下子做这么多家俱,也很是高兴,拍着胸脯保证,保证做的让丁颜满意,如果不满意,他一分钱不要。
定好了款式,量好了尺寸,李师傅就回去赶活,丁颜送他出来,正好碰到徐清霞开院门出来。
徐清霞看到丁颜,哼了一声,也不出去了,转身又回去了,然后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丁颜听方其生说过,徐清霞请了个假道士要偷陈瑞气运的事,在局里传的人尽皆知,刘局长把张新磊叫到办公室,把张新磊狠狠批评了一顿。
这以后,张新磊虽然职位上没有啥变动,不过局里其他人,对他却不再象以前那样尊敬了。
徐清霞请假道士,一共给了假道士800块钱,后来假道士跑了,找也找不到,徐清霞白白损失了800块钱。
两口了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在局里都成了笑柄。
徐清霞不反思自己的行为,还是觉得是陈瑞偷了张新磊的气运,对陈瑞还有丁颜意见大的很,所以见了丁颜也就没个好脸色。
丁颜送走李师傅,把屋子里又简单收拾了下,然后推上自行车回家。
刚出门,就看到西边邻居大婶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从外面回家。
西边邻居姓顾,叫顾成全,是公安局党委书记,抱孩子的这个是顾成全媳妇,怀里抱的是他们的小孙子顾德华。
丁颜看到顾德华后,微微皱了下眉。
顾成全媳妇跟丁颜打招呼:“过来看房子啊,啥时候搬过来啊?”
“过了年就搬,到时候请您和顾书记过来暖锅。”
顾成全媳妇笑道:“到时候肯定过去沾沾喜气。”
丁颜过去,装做逗顾德华,然后就看到顾德华手腕上有个红绳,红绳上系了一枚模样怪异的铜钱。
这枚铜钱不象别的铜钱那样是外圆内方,而是整枚就是四角形的,呈青铜色,上面还写着奇怪的文字。
“婶子,德华胳膊上戴的这枚钱是哪儿来的?”
顾成全媳妇看了看顾德华手里的钱,笑道:“是孩子姥姥,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了,昨儿个拿过来给他戴,说是戴上辟邪,我怕他丢了,就串到红绳上给他系到了胳膊上。”
丁颜:“婶子,这枚钱不要给孩子戴了,如果你信得过我,把这枚钱给我吧。”
顾成全媳妇吓了一跳:“这钱咋了?”
丁颜没敢跟她说这不是普通的铜钱,而是枚鬼钱。
鬼钱跟正常流通的铜钱是两码事,一般用在卜卦,殉葬,宗教等上面,象顾德华胳膊上戴的这枚,就是古代术士用来下镇的一种鬼钱,上面的文字是冥文,也就是阴间使用的文字。
冥文通阴,鬼钱又是聚阴之物,拥有这种鬼钱的人会非常倒霉,不但会使耗损阳气,严重的话还会招惹来阴邪物。
顾德华这么小,阳气不旺,六根不稳,一直戴在身上,要不了多久,这孩子轻则生病,重则送命。
丁颜:“这钱有点问题,孩子太小压制不住。”
顾成全媳妇不大信丁颜的话,不过当着丁颜的面,又不好直接驳回她的话,便含糊道:“那回头我扔了吧。”
丁颜:“这钱不能随便扔,万一被别人捡到了,就会害了那个人。”
鬼钱,普通人是压制不住上面的邪性的,只有象她这样有修为的人,才能压制得住。
而且对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个阴邪物,不过对她这样的术士来说,炼制后却是一件法器,所以丁颜才想把这枚鬼钱给要走。
顾成全媳妇被丁颜说的是半信半疑,正犹豫间,徐清霞出来了,阴阳怪气道:“想要人家的铜钱就明说,还编出那么多条条道道来,还孩子小压制不住,都啥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真是笑死人。”
丁颜也不气,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是啊,封建迷信害人不说,还害人丢钱,800块呢,可惜了,嫂子,后来你问那道士要过来没有?”
徐清霞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谁跟你说我给了他800块钱?那都是瞎传的,你别跟着起哄造谣。”
丁颜“哦”了一声:“我就说嘛,嫂子这么精明的人,咋会被个假道士骗走那么多钱。”
当时这事儿多少人都看见了,徐清霞就是再不承认,也没法给自己洗白,她不敢再跟丁颜斗嘴,气哼哼的回家了。
丁颜笑了笑,然后看向顾成全媳妇:“婶子……”
顾成全被徐清霞说的有点起疑心。
她听说现在这种古钱贵着呢,一枚都能卖出好几块钱,贵的卖的价更高,万一丁颜是贪上了这枚古钱,故意说些危言耸听的话,然后想把钱哄走卖钱呢?
顾成全笑了笑:“这钱是德华他姥姥给他的,就是给你,我也得问问孩子他姥姥的意见。”
丁颜知道这是顾成全媳妇不信她的话,所以委婉的拒绝了她。
她也不勉强,该说的她说了,该做的她做了,人家偏不信,她总不好强逼着让人家把钱给她。
她笑了笑:“婶子,回头德华要是哪儿不舒服了,你跟我说一声。”
顾德华是顾成全的第一个小孙子,宝贝着呢,听丁颜这么一说,顾成全媳妇就不大高兴,敷衍的回了一声,然后便抱着顾德华回家了。
丁颜摇了摇头,也骑上车子走了。
徐清霞隔着门缝见丁颜走了,便去敲顾成全家的门。
自打上次出了徐清霞请假道士偷陈瑞气运的事,徐清霞在这家属院里的口碑就严重下滑,顾成全媳妇其实是不大愿意跟她打交道,不过顾成全和张新磊都是局里的领导,他们作家属的,面子上还是要说得过去,便把徐清霞让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