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也来洗手间?虚伪的明知故问,老太爷心里暗骂,可还是不敢对上于阙的目光。
于阙,说句实话,上次法庭上的事,的确是我们夙儿做得过份了,惩罚我也惩罚了,现在我希望你能放他一马。虽然现在说让于阙放过孙子一马,但其实老太爷也清楚,问题并不在于阙身上。只不过他习惯性恃强凌弱。
老太爷,我想您误会了,这事不要再重复提,上次我跟您说过,是你孙子不肯放过我,不仅冤枉我,还处处设陷阱来陷害我,唯恐天下不乱。于阙淡定的回答:我也是被他逼的,否则现在的我,早已身陷囫囵。
我明白,这事是我们阿夙做过头了。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声,精明的黑眸却只有傲慢,这样的老太爷让于阙看到了诸葛夙老年的神情。孙子像爷爷,基因还真算是天下无敌君!
我现在都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希望有天于特助看到他时,能网开一面。老爷子似在商量,却丝毫听不出的语气,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吩咐式语气。
这个我作不了主,老太爷,这些事都要看你孙子的表现。我于阙只会见招拆招。老太爷的话,让于阙心中很不舒服,还真是个颠倒是非黑白的高高手,诸葛夙八成又随了他的性子。
于阙,我不跟你绕弯子,你知道夙儿在哪里吗?老太爷算是听出来了,不管他说什么,都别想在于阙这里套到话。既然是这样,不如直接甩开他,把孙子找出来。
这个问题老太爷问得好,想必老太爷早已有眉目了,只是碍于什么问题,让老太爷到现在还能沉住气。于阙直截了当的回答:诸葛夙在哪里,我想老太爷比我更清楚。说罢,于阙率先离开。
他肯定老太爷已经知道了诸葛夙的下落,竟还有意来试探他,真是服了他!老奸巨滑形容到他身上,还真是贴切,只不过他于阙不是普通的善良人士,否则早被老太爷给扔下楼去。
早知道他就不过来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老太爷不想知道诸葛夙的下落,他就选择告诉老太爷。但从刚才老太爷的反应中来看,他确定,诸葛夙的所有动向,恐怕老太爷全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龙喾收留诸葛夙,会不会惹来麻烦事。
看老太爷故作不着急的样子,于阙就料定诸葛夙一定还没把那些个值钱的玩意还到主宅,搞不好,他打算一个人独霸那些东西。只不过那些东西就算是真正的值钱,一个爷爷又为何要对孙子如此耽耽于怀,这不似男长辈的作风。
怎么了?于阙还没进他们的包厢,门此时却被推开了,曾狂正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这么慢?我都想冲到厕所里来捞你。
洗手自然要花点时间啦!于阙故作无辜状:哥哥,还真是不讲理!
唉,好,我不讲理!难得在外面宠着他的囝囝:肚子吃饱了没?
当然吃饱了,否则就不去洗手间了!于阙欲伸手拉曾狂,却被曾狂眼色阻止。于阙差点忘掉了,这是公众场合,还是和老太爷他们一起用餐时间。
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知道他们是情人,但独独邾龙喾和老太爷不能知道。
邾龙喾知道了,就意味着叔叔阿姨都知道这件事。老太爷知道的话,到时候随时随地都能整出些事来玩玩,到时候他们二人将会面对怎样的舆论,现在不宵得而知。并不是怕被社会抛弃,而是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后院起火。
第216章
哥,你有没有发现,龙喾变了很多,变得像个男人了?夜晚,二人难得共享一个书房。于阙语气轻松的问坐在他身边的曾狂。
他像个男人阙阙心动了?语气很不友善。
心动?是男人我都该心动?阙阙的语气更恶劣:我像是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呵呵一看囝囝态度恶劣,某个心在发酸的男人陪起了笑脸:这不是我家囝囝太优秀,怕被人撬走了墙角嘛!
这点自信都没有,当初还敢追我!鄙夷的口气,又转回脑袋看电脑:回你自己的书房去!
我陪你!男人伸手按上了于阙正在移动鼠标的手,整整大出一大圈的手掌,散发出灼热的温度。于阙被这种温度感染到,享受着暖暖的温热,移动鼠标的手不再动作。只是转头看男人近在咫尺的脸,黑眸幽深无底,似有旋涡在转动,欲将他吸入其中。
凝视的结果,就是轻轻浅啄,慢慢的变成了深缠,热烈的吻使整个书房充满了火热,空调温度是乎打得太高了点。情不自禁的攀上了男人的肩膀,眼睛已经睁不开,只感觉到唇内的火热正在热舞。耳旁传来的声音,有点怪,不知道是他的还是男人的。
唿终于得到自由唿吸的时刻,于阙喘了几口大气,短暂的缺氧,让于阙的脸显得微红。黑眸微泛润泽,唇间的湿濡无一不在挑逗曾狂所有感官。忍不住再一次倾唇而上,这一次,不再似情人间的亲吻,而是极强的占有欲望
手不急不慢的缓缓掀开了薄毛衫,轻捏早已站立的樱果,吻越来越深。身体里的一股欲火开始暴涨
足够使于阙无法再冷静,嵴椎似被人抽掉了,只留下酥酥麻麻。
哥我去洗澡。勉强说了句话,于阙准备逃离男人的怀抱。
男人出人意料的竟没阻拦,但在于阙才站起来时,就被男人抱到了桌上,松到膝盖的裤子被男人直接扒拉离身。姿势很羞人,于阙还是无法习惯他这副样子任男人肆意扫视。
想不想更舒服?舌头已经钻入了耳孔里,于阙只觉得热气又开始通过耳朵转向腹下,他除了点头外,什么都做不了。
手伸到了男人的裤头上,随着咯嗒一声,皮带松开,男人没有下一步动作,任于阙着急的剥他裤子。他非常满意于阙现在对他的反应,等的就是囝囝主动送上门,任他采撷。
浴缸里,于阙靠着曾狂,即便是躺在水里,背后有人让他靠,他的腿还在抖,而浸在水里的身子,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累了?看着靠在怀里的小家伙一动不动,书房里做得的确激烈,但他还是控制好力度,没弄伤宝贝,时间也没超过一小时,这样做一次,于阙的身体能承受,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可现在小家伙这副恹恹样,曾狂不得不怀疑刚才在书房里做狠了?
没,只是在想些事情。于阙换了个姿势,他发现曾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这个认知他喜欢。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温和的搂紧了小家伙,发现这身板,与他们同居之初似乎有些不同了。结实了不少,身上的肌肤纹理干净且清晰,果然,他家的囝囝长大了,成了真正的男人。再过个两三年,应该会更有男人味。
伸手抓起飘在浴缸里的魔芋球,开始替于阙擦背:不能告诉我?
不是不能,而是觉得告诉了哥哥,只会让哥哥心烦。于阙小声说。
不说出,我会更烦,担心囝囝在外面是不是另结新欢又或者曾狂的声音很危险。
好了,告诉你!最受不了男人那带有危险的声音,尤其是在他们这么美好的时间段里,男人还在努力为他效劳的时候。
我在想,叔叔什么时候会有行动。于阙叹了口气,扭头看曾狂,轻轻吻着曾狂的唇:我在想,如果我做的这些,都只是我想得太多,太自作聪明,将来又该如何收场。
这么不自信,这可不像我的囝囝!曾狂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记住,你的身边,永远有我!
我记得!于阙再一次放松身体,在曾狂替他擦好背时,便往身后的怀里挤了挤:借你的胸膛让我靠。
把怀里的身子用手环住:关心则乱,知道你在乎亲情,有时候,亲情却会成为最伤人的无情剑。曾狂说得有些沉重。
我知道哥是过来人,可有些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很难体会这种感觉。于阙又沉默了,不再开口。对邾杰敖不仅是怀疑,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敢说邾杰敖胸怀坦荡荡,甚至他只能说,对邾杰敖,他不曾了解过。
其实他了不了解邾杰敖,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担心阿姨对叔叔的了解,到底有多少。他有直觉,那就是阿姨温婉的表象下,隐藏着极为刚强的心。这些年,他始终看到邾杰敖对阿姨的言听计从,如果不是爱极了,又怎么会这么听话。
有些事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时间会证明很多我们想不明白的事。曾狂单手轻拍于阙的胸膛,吻落到了于阙的后脑上。
父亲,今天和邾龙喾谈了些什么?诸葛聪看到父亲时,问道。
能谈什么,他以为是夙儿的朋友,就能替兔崽子来求情!老太爷面色不好,想到用餐时看到的罪魁祸首时,如果换在年轻时,估计会和于阙来场搏斗。可惜,他老了,又加上于阙的身后有曾狂护驾。
父亲的意思?诸葛聪即便明白父亲的话中之意,却始终觉得这一次父亲对儿子的责罚似乎有点过头了。以前把夙儿宠上天的不正是他么,现在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也难怪夙儿最后宁可冒着被人指嵴梁骂白眼狼,也不愿留在诸葛府。
父亲,小聪!诸葛思刚巧进屋,就听到父亲和弟弟的谈话,他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走到他们跟前,问道:夙儿还是没消息?
嗯!诸葛聪点了点头,又看到父亲不想多谈夙儿的事,他只得悻悻作罢,离开大厅回房间。
看来寻找儿子的事,得他自己动手了。即便儿子再不懂事,在外面玩得再疯狂再败德(玩男人),即便再不似正常人,那也是他儿子。父亲又凭什么总是在他管教儿子时,横插一脚,导致夙儿今天的离径叛道,不正是父亲一手造成。
不管怎样,先找到夙儿,再好好沟通沟通,相信儿子是懂事明理之人,总会挂念当初对他的养育之思,会对自己有个交代。
第217章
父亲,哥,你们聊吧,我先上楼休息。诸葛聪已经想好对策,便不想呆在客厅里,他不喜欢和哥哥在一起时的气氛,当然,父亲也一样。
好,你上去休息吧,我和你哥还有事商量。老太爷目送小儿子上楼,随后朝大儿子点点头,一起走向书房。
听到书房的门合上,诸葛聪这才关上房门,叹了口气,看来今晚一切太平。
掏出手机,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拨的号码,听筒里只传出如同鬼哭狼嚎彩铃声,诸葛聪在电话最后传来女中声时,不得不挂断。
儿子果然是故意避开他,他不会去追究他拿了家里的古董,更不会提出要他交出来。当然,这些他不会当着父亲的面说出来,只是心里他想得很清楚,钱财始终是身外之物,都能赚回来。关键是要把人找回来,如果父亲和哥哥不接受夙儿回归,那么他会带着夙儿离开这个家。这个地方他觉得压抑,夙儿或许也觉得压抑,才会做出这么大的叛逆错事来。
想不到当年他想做的事,如今却让儿子先做了。看来,他得好好想想儿子将来的路怎么走,他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能帮到儿子做他想做的事。
洗个澡这么久?当诸葛聪只披着浴巾走出卫浴间来到房间时,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惊到。即便这声音很熟悉,可他楞是不习惯。毕竟,这人有多久没进他房间了,久到他都已经忘掉了,他们小时候每晚都挤一张床上。
这么晚,有什么事?虽然不习惯,但从本能上,他还是屈服男人的到来。
没事的话,哥哥就不能进弟弟的房间?诸葛思的声音说不上冷,但语气却不太乐观。
随便!诸葛聪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对诸葛思的每次不是因公事谈话,都会觉得各种不舒坦,再无小时候的那种依赖感。
即便不自在,他还是无法对诸葛思下逐客令,打开橱门,拿出睡衣,对诸葛思道:哥请便,我去换套衣服。
ok!诸葛思挥了挥手,走到床边便坐下,诸葛聪眉头微皱,心里的不舒坦又多了几层。他们已经不似当年那么亲密,他们的兄弟情可以说是已经到了疏离的地步。然而今天,诸葛思的举动有些反常,反常得让他觉得似乎有危险。
诸葛思看着弟弟关上门,深遂的目光敛了敛,便拿过床上的枕头,将脸埋到了枕头上。仍是那么熟悉的味道,可惜,他们兄弟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在开门声响起时,枕头已经归回原位。诸葛思大方的已经脱鞋靠在床头,看诸葛聪走出来。看出诸葛聪对自己的做法很不适应,他也丝毫不以为意。
甚至打开了被子,他则钻了进去。虽然不喜欢诸葛聪那紧锁眉头的反应,假装丝毫不以为意的冷锐道:想不想知道刚才父亲和我谈了什么?
不想!诸葛聪转身打开房门:太晚了,我要睡了,哥也早点回房睡吧。过于诚实的逐客令,令诸葛思的面色一整,却没从床上下来,而是带着几分凌厉视线,盯着诸葛聪。
小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声音有点温柔,诸葛聪脸色有些苍白,他极不愿回忆起的那场羞辱再一次浮到眼前。那一次,这个男人也是用这种温柔却等同于最无情的利剑刺伤他。
哥想我怎样?还要我变得怎样凄惨才满意?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的哥哥,所谓的哥哥,在他婚后不再理会自己,却在两月后,和自己的妻子滚在这张床上。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这辈子都还活在美丽的谎言里沾沾自喜。
他曾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忘掉这件事。的确,他也自欺欺人的做到了,他真的就当从未发生这件事一样。一年后妻子产下儿子便过世,他来不及为妻子离世伤心,因为有了夙儿。然而现在,儿子不听话,父亲的胡乱插手,这一切都归咎于他的不作为。
再一次看到他的哥哥躺到这张床上时,那日的画面重映眼前。他怎么可以完全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人怎么能变得这么无耻!
小时候对自己的关心、替自己遮风挡雨,到成年抢自己的妻子,又对自己熟视无睹,都像一张带满刺刀的网,把他紧紧的缠在网中央,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不戴面具了?诸葛思似乎没发现诸葛聪的痛苦,仍在残忍的揭他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