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吗?
当然。
幸村抬起头,眸子里亮晶晶的。
我没跟你说过吗?他弯了弯眼角,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肉|体。
我曾经这样认为着,而现在即使和那么多人一起来到了合宿,我所看见的也只有你。
真田挑了挑眉。他当然知道恋人不会去刻意观察其他人,但是一想到以前在学校就有那么多部员见过恋人的身体,而现在自己拥有所属权的时候,还有恋人的室友、队友、合宿的这些高中生、医生和教练都见过他的身体,他心里就在不断涌上难言的情绪。
你想看吗?真田拉过这个人在自己胸腹摩挲的手,用力把人拉到近处。他甚至敞开了自己双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你不想全部检查一下,还有哪里受伤吗?
幸村眨了眨眼,没有反应过来。
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真田弯了弯一边的嘴角,眸子变得有些幽深,这不是你的职责吗,幸村教练。
唔。
舒展着眉放松地靠着墙的少年被阴影拦住了脸,幸村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把视线锁在这个身体上。他终于意识到恋人想要自己做什么了,所有蕴含在这个健康完美的身体里的力量和热度都在吸引着自己。
幸村甩掉了自己的鞋子,跪在床铺上往里坐了坐,从一边拿过来一个枕头,把它塞到真田的背后。他还装模做样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地张口:
那么,真田选手,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的优劣势。
他拽过被扔到床头的那件黑色运动外套,拉过袖子假装是一个笔记本,手指在袖口上面来回翻着,你的四肢线条非常完美,手臂健壮有爆发力,击球的习惯很好因此没有过度使用肘部关节的迹象,利用高速球和力量攻击都是不错的选择。
他边说着,边用另一只手在真田的手臂上来回点着,像是真的在为一个选手做检查一样。他甚至还捏了捏,看着真田呼吸一滞便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但是,他顿了顿,凑近了这个胡思乱想的选手,严肃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由于专注于训练强度没有按摩放松肌肉,即使是调整为平时状态也非常坚硬,这个样子很容易在之后的比赛中因为用力过猛而拉伤肌肉。
真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是,教练。
再说,哪有教练离选手的脸这么近的
同样的问题也出在腿部。幸村说着抽身,拽过真田搭在床边的长腿,把它横在自己膝上。
他的手指从真田的脚腕开始按摩着,先是双手按压着小腿的肌肉一点点向上,一寸寸地按到膝窝,然后又用力从外滑向内侧,比起手臂,腿部的消耗量更大,你的膝盖曾经受过伤,因此比起大腿,小腿和脚腕承受的危险更多。
真田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真的私人教练指点的选手一样,连按摩的方法都被传授了。
这样首先就缓解了肌肉过硬的问题真田选手,你在听吗?
幸村皱了皱眉,恋人一脸轻松地闭眼仰靠着墙,自己帮他塞的那个靠枕反而让他更享受了一样,不许睡。
嗯没睡。
真田动了动头,把自己的后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教练,我的大腿也不舒服。
幸村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放下了恋人的小腿,手指沿着膝窝爬了上去。他手下的肌肤并不柔滑,也有一些细小的划痕,似乎是在山林里被枝条蹭过一样。
他原本开始不过是配合恋人玩个游戏,但一摸到小腿上细碎的伤口就觉得有点心软,没法狠心按照原计划欺负下去。他本想好好帮真田按摩放松一下肌肉,现在却觉得这个人有点得寸进尺。
大腿可就不会让你那么轻松了,弦一郎。
他笑了笑,放慢了手指向上爬去的速度。他的指甲时不时刮了刮大腿内侧的皮肤,感受到肌肉的抽动后又流连忘返地来回打转。
他的手掌温热带着一点薄茧,让真田猛地打了个激灵,睁大了眼睛。他的视线向下看去,弓起来的腿上,白色的运动短裤从膝盖滑落到腿根,一双纤细修长的漂亮的手不知是在按摩还是在游走。
精市
嗯?你该叫我教练吧,真田选手。
真田咽了咽口水,伸手想去制止,却反而被拍开。
我说过,要惩罚你的。恋人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仅仅是被这样看着,真田就觉得有股火烧了起来。被那双手滑过的皮肤都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意识一样,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触感的回馈,而一点点向上靠近的手指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恋人的手被运动裤的布料挡住,真田很想撇开头不去看那个让他心脏跳出来的画面,但是他脑内从腿根皮肤感应到的种种却几乎化作了一幅活色生香的景色。
我是渴望着这种在梦里做过的事,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实现
真亏你能一直忍到现在呢。
恋人忽然抽出手,离开了他的皮肤。少年笑得戏谑,又向他靠近了一点。
虽然我的确说过要到高中,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自制力的份上少年若有所指地垂眸看了一眼真田正在用手挡住的地方,不然你先来帮帮我?
真田愣住了。身边的人慢慢靠过墙挨着他的肩膀,手臂暗示地蹭了蹭他的胳膊。真田随着他的视线一点点下移,却看到正在被恋人掀开的上衣。
白皙漂亮得发光的肌肤,线条劲瘦的腰,沿着两条诱惑的人鱼线向下,真田几乎要把目光穿透那条碍事的运动裤了。
你可真是恶劣。他低声地喃喃,转过身跪在幸村面前。这样的惩罚到底是地狱还是天国。
因为你回来得太晚了。
少年小声地嘀咕着,把自己的手臂缠上了真田的颈,快点。他的唇像在寻找水源一样磨蹭着真田的唇,两个人又一下子黏在一起,在视觉无用的时候,用呼吸和触觉来感受对方。
真田听见了哗啦一声,似乎是恋人伸手拉上了背后床边的帘子。他闭着眼,但是能发现正在变暗的光感。忽然间变得窄小的密闭空间让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他的鼻尖又嗅到了那个让他激动的香气,还有从零距离的恋人那里,正在加速的喘息。
他的手被拉着慢慢下滑,从柔软的运动服里蹭过那个迷人的腰。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划到了腰间的裤沿,指尖钻进了衣料。
恋人的呼吸变得更快了一些,真田下意识地舔着自己的唇,睁开的眼睛只能看见微弱光线里恋人迷蒙的双眼。
弦一郎,弦一郎。
少年的额头磨蹭着他的脸颊,皮肤被那条白色的发带蹭得发热,他却根本没法注意。他的手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在自己的恋人难耐地低吟中自然地动了起来。
他像是灵魂被抽离了一样,睁大了眼睛锁住少年的脸,把每一秒的神情变化都烙印在心底。他好像一瞬间化作了少年的发带,上衣,护腕,甚至是身下的床单。他想亲自裹住这个人,让他永远也不会从自己掌心逃开。
用我的手会让你兴奋吗,精市?
你是不是自己也曾经想着我做过这些事?你会翻出来我留在你家里的衣物,抱着它们想象着我和你拥吻吗?
你第一次觉醒是什么时候?你的梦里有我吗?
你每次亲吻我的时候都好像要把我吞掉一样,这一点你知道吗?
他的脑海里全是这些下|流的念头,变得不像往日沉着冷静严肃的自己。他被这个人施加了魅魇的魔法,唇齿中渡进了名为幸村的媚|药。
他的耳边听不见风声,捉不到人语,所有的声音都只留下这个人的气息。
他的眼睛看不见灯光,被世间唯一的恋人牵动着移动视线。
他的唇,永远只用来回应少年的话语,永远只献出忠诚的吻,永远只念出一个名字。
精市。精市。
他低喃着凑近了恋人的耳边,呼吸喷在少年的耳窝。而正如他预料之中,恋人绷直了身体,就像那个夜晚如灵心至一般地举措一样,少年在他的手心剧烈地颤抖。
够了,弦一郎
这是多么甜美的声音!他的所有感官都被恋人附上了滤镜,看到的一切都是最高的美学。他挑起了嘴角,含住了少年的耳珠。柔软饱满的耳肉被他的牙齿咬着,美味得像一场盛宴。
他终于明白这个惩罚的含义,却甘之如饴。这个现实美好得就像一场梦,却比所有他做的梦都要美。
恋人伸手紧紧地抱着他,几乎要把身体埋进他的怀里。
你要到了吗?
真田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惑人的引诱,告诉我你在想着什么,精市。
在
少年的声音有些含糊,脑袋也蹭到了他的肩窝,他的脖子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尖利的小牙磨着他的皮肤。
他有点恶意地捏紧了自己的手,不让恋人释放。
唔!弦一郎!
告诉我,你在想着什么。
他似乎非常执着地想要得到那个答案,即使这是两个人都默认的秘密。
你。弦一郎我想着,你。少年的声音轻得只有气音,捏着他肩膀的手也不由得用力。
他满足地松开手,低头印上恋人的唇,让那些爬升到顶端时少年溢出的低吟毫无保留地还给自己。他们俩一定是灵肉合一,不然明明只有其中一人解渴,他却仿佛在大漠中看到了绿洲的疲惫旅人,同样感受到了大脑里轻飘飘的眩晕。
他的鼻子亲昵地磨蹭着恋人的,嘴巴也一下下地啄吻那个慢慢平静呼吸的唇。他们一声不吭地紧紧挨着,像是忘却了时间和世界,窝在这个被帘子隔绝的空间里,享受着甜腻的相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热血上头中冷静下来。抽出手,有些不怀好意地在恋人眼皮下晃了晃。
恋人的耳朵红透了,扯过一边被团起来的旧纱布,狠狠地擦了擦他的手。
到底是谁更恶劣?
少年瞪着他,眼眶还带着那抹眼角的红意。真田并不想指出这一点,满足地收下这幅美景。
走了,去洗澡然后直接吃饭。
真田所有的话都被塞回了肚子,有点发愣,第一次就这么结束了吗?
幸村挑了挑眉,第一次什么?
真田语塞。
别自作多情了,笨蛋,幸村笑了笑,伸手揉乱了这个人的头发。他挪开了身体扯开床帘,在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两套内外衣物。
我似乎早就说过这是惩罚了吧?他漫不经心地舒展了眉,仿佛面上眼角根本没有那尚未消散的红晕,接下来你以为还会有什么继续吗?
发愣的少年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幸村在心里大笑,脸上却渐渐冷下来,快点,你身上太脏了。
真田挑高了眉,眼睛里还有点不信,要是因为你的洁癖何必现在才说?这个人到底会想出多少折腾自己的方法,拜托提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真田选手,双臂环抱倚着床梯的人正不满地盯着真田慢吞吞的动作,你不会连沐浴都需要教练敦促吧?
真田抿抿嘴,如果教练愿意帮忙的话,他甚至希望教练能为他服务一下。但是这是一个不容许任何人反对的教练,虽然非常专业认真,但是总让自己感到无力。
被放在床边的室内鞋是这里备用的第四双,真田回头看了看凌乱的最后一张空床铺,有点没脸和201室的另两个人见面了。
两个人从浴室出来前往餐厅的路上,已经有些人往回走了。下午训练结束之后有些人便开始了第一批晚餐,而那些用餐时间更晚的人,则在这个傍晚才开始来到餐厅。
幸村的预估中,他的室友应该会更晚一点。今天是败组回归的日子,白石想必会有很多话和四天宝寺的队友说,那是一群闹哄哄的关西人,玩起来就会忘了时间。而另一边不二和弟弟也正是关系恢复的时期,就算那孩子还是别扭,但毕竟也是个崇拜哥哥的人。
因此在幸村刚刚走进餐厅,看见不远处那两个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人时,几乎想要回到过去阻止自己说出那些猜测的话。
幸村,真田。
老实的真田并没有怀疑地回应了那两个人的招呼,转身去取食物,而幸村却敏感地发现了他们异样的表情。他和真田托着餐盘回到座位的时候,被两双亮晶晶的眼睛锁住,同类之间的感应让他心里升起一丝不详。
训练一结束你们就不见了啊,真田君。白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真田身上的衣服,诶,好像不太合身,是不是有点小?
幸村顿了顿,手里的杯子轻轻磕在桌子上。
特训之后裕太长高了一点呢,大概真田也是吧。不二笑眯眯地回应,他的目光扫过一边的幸村,说起来,刚才我们倒是有点奇怪的发现。
他和白石四目相对,眼中都有一丝戏谑。
我下午和裕太聊天完准备回房间取东西,却看见白石正在门口发愣呢。他把手边的芥末倒出了半管,从外面看过去,好像房间被人闯进去了一样地乱。
他满意地看着身边这两个人都沉默地把动作变得僵硬。要知道,看着团成一团被扔到地上床脚那件熟悉的白红色运动外套,他们俩都清楚这是谁做的了。而幸村的上铺下面空出来的那个床,凌乱的床单上散着一件黑红色的运动外套,旁边还有没被收好的医药箱。
床帘拉了一半,地上两只球鞋被分开甩到了房间两头。
你们俩也太急了吧
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对这两个人的关系以前就有猜测,只是一想到要是回来的早一点,说不定就会碰上他们,不二和白石都只能小心翼翼地装没看见了。
不过,看见这两个人清清爽爽开开心心地来吃饭,被那个冲击性的画面搞得脸红的他们到底还是想捉弄幸村一下。总是被这个人戏弄,难得有机会反击,他们都不想错过。
嘛,待会我们也会晚一点回宿舍,大概到时候房间就会恢复原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