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站路，方澈便下了公交。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赵乐乐电话，俨然一副两人已经十分熟络的语气：“你在哪？”
    “我在······
    我也说不清这是哪里。”
    方澈无奈：“你加我微信，我手机号就是。
    然后给我发定位，我去找你。
    游戏头盔已经买到了。”
    “啊，你······”
    赵乐乐惊讶叫出声，要说什么，方澈却坏心思的挂了电话。
    “嘿嘿······”
    他笑得很是得意，仿佛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一低头，工作牌居然还挂在脖子下。
    这才想起，追大汉太急，忘了扔掉。
    他脱下工作牌，随手扔进路边垃圾桶里。
    把游戏头盔举起来看看，上面沾染的污水早已经被他清除。
    只箱子角有些明显的皱痕，不是大事。
    吹了声口哨，完美！
    “滴滴！”
    游戏头盔的诱惑就是大，让赵乐乐主动来添加微信。
    又一个联络方式到手，大概赵乐乐应该不会再删除或者拉黑他。
    通过好友申请。
    微信名：紫夜？
    修改备注：赵乐乐
    赵乐乐随即发来定位。
    方澈对着游戏头盔箱子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图片]
    别动，不远，我马上过去。”
    赵乐乐：“哦。”
    其实他也不认识路，所幸真的不远，跟着导航走，傻瓜操作，不难。
    ······
    赵乐乐独身一人，俏生生站在一张巨大广告牌旁。
    方澈躲在拐角，偷看了好一会儿，牙疼，让她别动，果真是不带动的——脚没动。
    忙小跑过去。
    赵乐乐惊喜的将箱子抱在怀里，随即面色微僵。
    方澈不解：“怎么？”
    赵乐乐小鼻子抽了抽，抬眼望向方澈，纯净眸子倒映方澈一颗关切脑袋，露出迷茫之色：“这是什么味道？
    怪怪的······”
    这下子，方澈也僵了。
    光想着弄干净污痕，忘了下水道污水臭，他自己大咧咧没注意。
    赵乐乐却一鼻子闻了出来。
    方澈眼睛微眯，强做出一本正经之态：“估计是运输过程中遇到了水。
    这天热，水在纸上长时间干不了，又那么多箱子堆在一起，可不就得臭了。
    没事，扔掉箱子就是。”
    方澈一番自圆其说，说的头头是道，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他伸手捞过箱子，三下五除二拆掉密封，取出夹在泡沫中间的游戏头盔，外面还包着个塑料袋，正好可以提在手里。
    将游戏头盔和身份证一同递给赵乐乐，方澈拿着空箱子：“来的急，我还有东西落在售点，得回去取。
    你先回学校。”
    赵乐乐却将白嫩小手张开向方澈一伸。
    “啥？”
    “保修卡啊，万一以后坏了······”
    赵乐乐没再说。
    意思方澈懂。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坏了，”
    方澈一拍大腿，转身就跑，“保修卡估计掉哪里了，我回去取东西，顺便找找。
    你先回学校，头盔别摔坏了······”
    话没说完，他人已经跑远，也不知道最后喊的话赵乐乐听没听到。
    赵乐乐嘴角噙笑，看方澈慌张落荒而逃的样子，暗自纳闷：“怎么我要保修卡他那么害怕？
    难道这头盔是走私来的？
    不然解释不通他怎么能买到······”
    ······
    ······
    方澈费了一番气力，回到售点旁写字楼天台。
    背起背包，拎着两个空饮水桶，走下天台，当然他也没忘记把这边门上的铁链拴上、铁锁锁上。
    进入楼层，找到卫生间，将两个饮水桶留下，自会有人拿走。
    他顺便解决了下三急问题，背着空背包，轻轻松松下楼。
    出了写字楼，看见偌大的人群还在挤来挤去，胸腔油然而生些许成就感。
    “大姑娘美，
    大姑娘俏，
    大姑娘美得那花儿一样，
    ······”
    方澈挥一挥衣袖，好吧，今天他穿的是短袖，没衣袖可挥。
    离开拥挤喧哗的街道，方澈随意闲逛，一时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大概就是成就感后的空虚感吧。
    转悠了老大会儿，方澈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只知道周围路上车水马龙（售点周围封路，车辆一律绕行，导致周围道路繁忙）、行人稀少（都去排队抢游戏头盔去了）、店铺林立（这个是常态）。
    “滴滴！”手机有新消息。
    方瑶发来微信：“
    [图片]
    [大哭][大哭][大哭]
    太挤了。
    好多女孩子都被挤哭了，那些臭男人咸猪手都该被砍掉。
    [血刀][血刀][血刀]
    ”
    附图是一张人山人海排队照。
    方澈一拍脑门，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个便宜妹妹。
    他开始反思，潜入的时候怎么忘了给自家便宜妹妹也弄一个头盔？
    “滴滴！”
    方瑶：“你那边怎么样，买到了吗？”
    方澈想，如果告诉她，自己提前一天就拿到了游戏头盔，便宜妹妹心态会不会崩掉？
    方澈：“我力气大，拼命挤，买到了。”
    方瑶：“······”
    果然，老话诚不欺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方瑶这一串省略号充分暴露了她心理不平衡的心态。
    “滴滴！”
    方瑶：“
    咸猪手太多，我排了一会儿队就和同学离开了。
    下次再开售，你替我买吧。
    [拜托][拜托][拜托]
    ”
    方澈叹气，这没法拒绝啊！
    方澈：“行。”
    “滴滴！”
    方瑶：“[膜拜大佬][膜拜大佬][膜拜大佬]”
    方澈瞪眼，方瑶都哪弄的这么多表情包。
    别说，看起来都挺好看，还应景。
    “滴滴！”
    赵乐乐：“刚才忘了问你，你给我买头盔，你自己？”
    赵乐乐发来信息，方澈立马把便宜妹妹忘了个一干二净。
    方澈：“别慌，我也买了。”
    赵乐乐：“我没慌。”
    方澈：“嗯，你不慌。”
    赵乐乐：“你的头盔有保修卡吗？”
    方澈牙疼，这姑娘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保修卡？
    不过，何欣给他的头盔好像真没有保修卡。
    方澈：“有的，不过弄丢了。”
    赵乐乐：“
    呵呵。
    再见！
    ”
    方澈犹不知危险，作死回复：“再见！”
    另一边，赵乐乐对着方澈回复的“再见”两字，轻磨小瓷牙，漂亮的眸子弯出了危险的弧度。
    像一只正在筹划如何偷鸡崽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