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带着凌星一脚踹开了停尸间的门,意料之中的冷清。
的确,谁会没事大清早跑来太平间呢?除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这两个家伙的尸体还在这儿。”凯尔希看到了尸床上的两个尸体。
“放置的手法很粗暴,并不是法医放置的,而且,看上去似乎走得很匆忙?”凌星瞄了两眼,在内心暗道了几句太上老君。
的确,尸体总是能让人恐惧。
“试试吧。”凯尔希说,将斩马刀拔出,血红色的刀刃瞬间亮起了诡异的光芒。
“的确有不死之力的残留。”凯尔希说着,又将斩马刀收了回去,“但是似乎不是这两具尸体体内的。”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人能操控不死之力么?”凌星皱眉,“难不成还有第三,不,第四个人?”
“不,可能是正主来了。”凯尔希说。
“正主?”凌星的语气中带有询问。
“传说不死骑士每一次复苏都会先复苏不死之力,而本身则会在不死之力浓郁到一定程度后才会复苏。”凯尔希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凌星无语。
“因为这是传说。”凯尔希说,“曾经的不死之力复苏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三个以上的宿主,或者说,三个也十分罕见……躲开!”
凯尔希一把将凌星推了开来,一道黑色的光束从两人原先站立的位置飞过,打在后方凋零骑士的尸体上,尸体瞬间融化。
“啧,居然躲开了!”一道女声传来,但是话语中缺乏人的温度,冷若冰霜。
而且不是高冷的冷,而是,尸体的那种冷。
不寒而粟。
“看来传说是真的。”凯尔希走到了凌星的前面。
手已经放在了斩马刀的刀柄上。
“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你们能阻止得了我?”女子的神色阴翳,丝毫不像是活人。
“这也是尸体吧?”凌星的手有些颤抖。
“借尸还魂,大炎应该有类似的传说。”女子将手指放到了嘴唇上,“不过,这具身体的确有些孱弱了,你的倒是不错——”
她看向了凌星,凌星此时才看清楚了女子的眼睛,一片红色,没有眼白或者瞳孔。
诡异极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凌星问。
“复仇。”她说。
“报什么仇,报仇你找你仇人去啊,滥杀无辜算什么?!”凌星呵道。
“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仇人!你们,是凶手的后代!”她说着,手中再次闪现起了黑光。
“我……”她第二句话还没有说出来,胸口已经被长剑捅出了一个大洞。
“你,你……”对方猛地咳出一口血,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九渊向后飞出,随后,再度猛地向前。
“我好不容易来卡西米尔度个假!”
“你跑出来搞什么事情!”
“你就不能等我们走了再搞?!”
“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是歌姬吧?!”
“弟中之弟!”
九渊从女子的腹部穿出,再度飞回了凌星的身前,此时的凌星浑身上下都是杀气,看上去怨念颇深。
“凌星,别被他影响了。”凯尔希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凌星一脸杀气的眼中出现了迷茫之色。
“我,我刚刚……”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又看,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沉默不语。
“你很特殊,菲林的小猫咪。”本来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随后,身上看上去激起可怖的伤痕开始迅速修复,黑色的雾气一拥而上,转瞬之间,已经没有了创伤的痕迹。
“我想我们见过?嗯——多少年之前?”她自言自语。
“历史的尘埃,就该老老实实呆在泥里。”凯尔希说,斩马刀出鞘,“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哦,挽歌啊,呵,当年击伤可汗的,也是这把刀吧?”女子冷笑,“但是你恐怕失算了,它伤不了我。”
“试试看!”凯尔希提刀向前,刀刃上闪着诡异的红光。
“铛!”凝如实质的黑色雾气和刀刃碰撞,如同钠碰到了氢化二氧一般,沸腾起来。
“久违的感觉啊,不过,这种程度的话,可不行啊。”女子抬手,更多的黑色雾气从她身后涌出,将凯尔希轰飞了出去。
不是凯尔希不想躲,而是如果躲开了袭来的雾气,那么身前和挽歌碰撞的雾气就会趁势长驱直入。
“铛!”终末的挽歌掉在了地上,凯尔希在空中一个空翻落地,嘴角出现了一丝血的痕迹。
“比上次,强了好多。”凯尔希喃喃。
“凯尔希你没事吧!”凌星跑到了凯尔希的边上。
“没事,专心点,这家伙不好对付!”看着一脸担心挡在自己面前,背对着敌人的凌星,凯尔希也是有些无语。
真是,傻得让人喜欢啊。
但是凌星并没有那么傻。
九渊早就守护在了他的身后,如果女子有异动的话,九渊会先行抵挡。
工具剑实锤了。
“你们还有时间在那里卿卿我我?!”果然,万年单身狗的怨气是不可估量的,更何况,不死骑士占据的本就是婚姻问题家庭主妇的身躯。
“给我去死!”怒喝着,黑色的雾气再度涌来。
“如果只会这么几招的话,盐风的主教都比你厉害。”凌星发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嘲讽,九渊闪烁起微光,向前飞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凿穿了雾气,又一次刺穿了女子的腹部。
“没用的,我是不朽的!”女子哈哈大笑,黑色的雾气很快就将她腹部的大洞修复。
“凯尔希,她这样每次受伤肠子都流一地不会觉得恶心么?”凌星皱眉。
“别开玩笑,认真点,这种伤害对她的确不起作用。”凯尔希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紧张的气氛,在凌星加入战团后,显得有些,滑稽起来。
九渊的确比终末的挽歌更利于阻挡黑色的不死之力,但是,九渊却无法对女子造成什么伤害。
“等你们砍累了,就轮到——啊!”女子正在放狠话,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身后,短斧将她的后背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又是偷袭,你们卡西米尔人只会偷——啊!”又是一斧子。
“给我停下,我可是——啊!”
“不可能,这件甲胄怎么可能在——啊!”
女子哀嚎连连,最终一缕黑色的雾气从她的身体中飞出,飘向远处。
“跑了么?”穿着红色甲胄的丰蹄男人看向黑色雾气飞离的方向,呢喃道。
“……”凯尔希和凌星对视一眼,随后看向了男人。
男人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