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体积小,价值高,变现容易,不好追查,只用现金的话,还真的是不好找人。
商然完全没有想到,当初他给简柠的金条现在变成了多大的阻碍。
“司元晨!”商然起身就要去找人,司元晨肯定知道些什么,简柠不可能不告诉她。
到底还是担心,苏呈谨跟上:“我也去。”
林聿珩和程念继续查简柠的记录,查到银行账户的时候,留下的几个人都有些惊讶,简柠的账户里几乎没有钱了。
距今最近的大笔开支是两笔总共叁百万的支出,以支票的形式开出,两张支票兑付后,账户余额就所剩无几了,只有A大的职工账户每月还在发放一笔固定的工资津贴,零零星星的几笔日常开支也是用这张工资卡支付的。
这意味着即使简柠想取钱带走都不可能。
曲忱看着梁辞,两人面面相觑,之前想让简柠跟着他们投资赚一笔的事因为林聿珩的突发事件而打断了,之后简柠也迟迟没有再提起,竟然是拿不出钱了。
林聿珩看着那两笔支出:“这钱不用查,我知道她给谁了。”因为他自己也出了其中一百万,但他没想到简柠私下给了更多。
原本计划投资的钱简柠拿给了陈远和另两个牺牲人员的家属。
商然到Gamp;R总部的时候,司元晨正在开会,被秘书拦下,商然等得心焦,顾不了许多:“叫你们司总出来,叁分钟见不到人,我就抛售Gamp;R股票,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司元晨接到秘书的消息匆匆过来:“商总,什么事这么急?苏医生怎么也来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商然这么落魄颓唐的样子,指指他的侧脸,青肿了一块:“你的脸怎么了?被人打了?”
“我打的。”苏呈谨还带着莫大的怨气。
商然全不在意,反倒低声下气地问她:“元晨,简柠在哪?”
看来孩子是商然的了,司元晨心下明了,还是配合着演戏:“她不是在你那吗?简柠怎么了?”
连司元晨也是这样的回问,商然心底冰凉,却全然不信:“简柠留了信,人走了,你真的不知道?”
“这什么时候的事?先去家里说吧。”司元晨去拿手包,边走边问。
到简柠家的时候,程念已经在试图破解小区的监控了,司元晨过来,他才暂时停下手。
看着这几个男人,司元晨一点也没客气,哐的一声响,限量版的手包砸在茶几面上,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林聿珩先开口:“元晨,你真的不知道简柠去哪了吗?”
“我还想问你们呢!简柠为什么走?”
“简柠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短信,却没给你留,就你们俩的关系来说,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恐怕不太合理。”林聿珩试图讲逻辑。
司元晨却不想讲什么道理,简柠的感情问题她不想干涉,但现在不出来敲打敲打,真觉得简柠身后没人吗?
“全在这儿了,很好,你们不知道,我来说。你们有多少人知道现在这套房子的房主是我?你们有多少人知道她去年才还清了车贷、买了自己的房子,今年那房子才刚刚装修好,她都还没来得及搬家,搬到她自己真正的家。你们有多少人知道她的钱是怎么来的?今天就让你们看看。”
高跟鞋踩得气势如虹,司元晨走到卧室,掀开垂落的床单,半跪下去,从床下拖出一个落着灰尘的收纳箱,接着是第二个、第叁个······
谁也没有注意过,床下塞满了这样的箱子。
打开箱盖,箱子里堆满了一迭一迭的A4纸,几个箱子全部都是如此。
司元晨随手抽出一迭,站在拥挤不堪的卧室里甩给几个人看:“这些,是诸多上市公司历年的财务报表,各大券商的研报,还有行业调研,公司之间的关联数据······
你们知道她看过多少张这样的A4纸,她赚的钱远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容易,等着股票涨涨钱就会掉下来。
她就是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很多规律就是她这样一点一点摸索出来,还要顶着亏损的压力。她这点钱在你们眼里大概连洒洒水都算不上,但这就是她最真实的生存方式。
你们谁真的在意过、关心过她的生存状态?
说句实在话,你们都可以选择她,但她却没办法选择你们,你们喜欢她,就可以用各种方式、手段留下她,可如果你们不喜欢她了,她有什么可以留下你们的东西吗?
没有,她只能自己去消化那种得不到、被抛弃的感情。
首饰、衣服?你们真的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一套房子,她就算是被上天眷顾,也要努力个十年八年,在她买下那套房子之前,你们甚至只要拿点钱就能把她留下,是她有多爱钱吗?也不是,她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家,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有个立足之地而已。
一无所有的人,没有归属感,这城市的繁华也只是负担罢了。
各取所需?呵!贪心走了一点捷径,却把她自己的心走丢了,真的值吗?就这样,她还挺感激你们的,真是个傻姑娘。”
如果最初多一点温度,少一点冷漠孤傲
如果开始多一点细心,少一点疏忽大意
如果那天多一点尊重,少一点傲慢无礼
如果早先多一点成熟,少一点幼稚懒惰
如果过去多一点宽和,少一点阴暗压抑
如果当时多一点果决,少一点犹豫等待
可能都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甚至于不需要这样的分割和拉扯。
但人生没有如果,一切都恰好这样发生了,不早一时,不偏一步,注定了纠缠,注定了交织,注定了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