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莉卡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她一头栽在不算柔软的床铺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到她恢复好自己的精力才行,而且就凭现在的小身板,报复只能够说是天方夜谭,尤安莉卡从来没有这么急迫地想要恢复成自己那具充满力量与肌肉的狼形姿态。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脱离现在的窘境,毕竟这种半人半兽的姿态维持不了多久,她实在是太过于讨厌被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样子了。
那双明亮的灰色眼眸,有些出神地望着悬挂在墙上各种各样的捕猎工具,它们在游移不定、明明暗暗的烛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尤安莉卡竖起耳朵,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赤着脚,走下了床。楍攵將茬𝕣𝔬𝖚s𝕖b𝔞.𝕔𝑜m韣傢鯁薪梿載 請荍鑶網祉
布彻尔吹够了森林夜晚萧瑟的晚风,才总算是小心翼翼地打开半闭合着的木门,蜡烛已经燃尽,只有些许银亮的月色透进来,堪堪照亮整间窄小的屋子,看着正在床上睡得一脸香甜的、丝毫不设防的少女,刚刚才被夜风吹清楚的思绪又开始变得杂乱起来。
在昏暗的光照下,区别于正常人类少女毛茸茸的狼耳与蓬松的尾巴全都被精准的遮掩,活脱脱睡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布彻尔被突然汹涌而来的负罪感搅弄得是心烦意乱,“啧。真烦人,早知道就该直接杀掉就好了。”
在狼族少女天真无邪的睡颜之下,饶是布彻尔在内心自我催眠她不是人类,不应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与道德框架投射到对方身上,这一切全都不适用于她,但是却丝毫不能够减轻横亘于自己良心上的道德枷锁,他眉头紧皱,一脸苦闷,嘴唇喃喃着,甚至有种直接想要不管不顾杀掉对方的念头,只要她不存在了,就再也没有活生生的证据提醒自己的卑劣。
人类是一种格外擅长欺骗自己的生物,布彻尔相信到时候随着时间的流逝,为了逃避自我谴责他会给自己编织一个天衣无缝、足够欺骗自己良心的谎言,毕竟他就是靠着这个才活到了现在,但是将黑洞洞的枪管对准少女的时候,拿惯了的猎枪却仿佛有着千斤重般沉甸甸的,拿起又放下,反复好几回,布彻尔还是没能够下得了手。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因为手中握住枪管的熟悉触感,下午的那些下流又情色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人类的身体就是拥有如此简单的生理反应,只要稍微被那些回忆刺激一点,他的老二又变得硬邦邦了,甚至最让他感到一丝绝望的是,下午他像是癫狂般强奸的对象,正乖巧、毫不设防地睡在自己的床上,拥有着就像是孩童般不谙世事的纯洁,甚至一丁点都没有为下午的事情发愁。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布彻尔又觉得有些恼怒,甚至有种一脚踢到棉花上的无力感,他不太清楚这种诡异的情绪缘何而来,只觉得自己要被这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吞噬殆尽,本来她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这种反应不是很正常的吗?如果她像是真正的人类少女一般悲痛欲绝,像是破碎的精美瓷器一样带着癫狂的绝望感,难道他想要看到的就是这种崩溃的场景?
他还不如直接一枪崩了她来得痛快,但话是这么说,布彻尔还是将那把猎枪放在自己身旁,躺在硬邦邦的地上,闭上眼睛,翻来覆去,试图入睡。
尤安莉卡直到听到就躺在自己脚下的男人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才有些不安地眨了眨眼睛,好在她还保留了优良的夜视能力,单凭这点微弱的自然光线就可以将整间屋子一览无遗,看得清清楚楚。
她听见的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于是只是睁大了眼睛,一言不发地望着破破烂烂的木质天花板,等到狂乱的心跳节奏变得平缓下来,她才有些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手里握紧一把锋利的小刀,小心翼翼地从熟睡的男人脚边走过。
她又不傻,当然不会蠢到就因为一点吃食就会乖乖听话,就待在这间破房子里,打不过她还不会跑吗?现在这就是绝佳时间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惜这间只是用于狩猎季才勉强作为临时居住房间的质量实在是堪忧,尤安莉卡才刚刚打开一个小缝,就发出极为清脆的吱呀声,而刚刚还呼吸悠长陷入黑沉梦乡的男人瞬间惊醒,一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尤安莉卡,双手熟练地端起随身的猎枪,眼看眨眼之间,早就摆好了架势,只要尤安莉卡行差踏错一步,就得结结实实挨上一颗枪子。
“对……对不起……我……我想要尿尿……不想吵醒你……”不过眨眼一瞬间,尤安莉卡眉头一皱,豆大的眼泪就霎时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她是真委屈,今天一整天就跟过山车似的让人恍惚,先是跟可爱的红帽少年腻歪,还得了块从未吃过的好吃点心,还没回过味来就被面前的猎人给强奸,吃得虽然是肉干和面包,勉强填饱了肚子,但是生命危险还没消除掉,想跑呢,还被正主逮了个正着,饶是尤安莉卡再大的心,也经不起这样的轮番折腾。
看着啪嗒啪嗒落泪的少女,布彻尔觉得自己的一部分似乎也是要溶解到对方的泪水里一样了,他有些讪讪地放下枪,嗓子沙哑,“抱歉,习惯了,外面天很黑,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尤安莉卡抽噎着,想要止住泪水但就是做不到,只能够勉强点了点头,从喉咙里哀哀切切地挤出个,“好。”
荒郊野岭的,当然没有什么专门的厕所,尤安莉卡当然也不介意,毕竟她本性还是野兽,哪来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该有的羞耻心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般的东西,所以当直接就当着布彻尔面大喇喇地掀开自己的裙子,看着布彻尔几乎是瞬间就变得通红的脸,尤安莉卡还觉得有点好笑,甚至于开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