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一般人也绝不会想到,亲家会如此虐待准儿媳,顶多想到的是饭菜里下点药,让准儿媳提前上了床罢了。
至于林灼灼会不会事后向爹娘告状?
清白都没了,林灼灼要痛苦,也是痛苦失去了处子血,痛苦被太子占有那一刻的撕心裂肺。届时,林灼灼心情抑郁,话都不想讲一句,只想躲起来藏起来的好,哪里还能好好儿倾诉此刻被灌酒的罪?
所以,常嬷嬷是有恃无恐,狠狠虐待了一番林灼灼,直到满满一壶酒尽数倒了个干净,才罢休。
完毕后,林灼灼身前衣裳尽数湿透,冻得瑟瑟缩缩,然后喉咙也疼得不像是自己的了,一个劲猛“咳”。
常嬷嬷凝神细瞅林灼灼的惨样,笑得满脸的褶子。
直到欣赏够了,常嬷嬷又估摸着太子差不多想要女人了,才一个手势下去,命两个暗卫赶紧将林灼灼送去假山,好给太子发.泄。
暗卫早就受过训,不需要常嬷嬷多说,看到手势,立马架起林灼灼就往假山奔去。
常嬷嬷呢,自然是赶不上暗卫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瞧着暗卫火速消失,她自己一个人慢慢溜过去。
原本吧,若是那等事发生在后殿的厢房,常嬷嬷是打算藏匿在角落,好好儿将林灼灼被上的画面,从头至尾看个仔细的,好好儿欣赏林灼灼最开始的“哭,求饶”,再到后来药效起作用后的“要了还想要”的骚样子。
奈何,太子自己挑中了假山,假山洞里黑黢黢的一片,不打着灯笼,完全就看不清。
常嬷嬷只得放弃偷窥,改成假山里听听壁角,听听林灼灼的哭声就算了。
是以,常嬷嬷失去了一通快跑的心,只慢悠悠走过去。
常嬷嬷怎么都没想到,她在慢悠悠走时,那两个暗卫刚带着林灼灼隐入假山里,还未抵达太子所在的地方呢……
他俩架着的林灼灼猛地出手,还不等两个暗卫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两个暗卫已经被林灼灼三两下干翻在地,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林灼灼”一手提着一个暗卫,快速来到了假山后的另一个林子里,将两个暗卫往地上一丢,然后“林灼灼”朝巨石上坐着的白衣男子,拱手道:
“主上,任务已经完成。”
卢剑正陪着身边的林灼灼猜灯谜呢,闻言,点点头道:“好,下去领赏。”
“林灼灼”立马道:“谢主上。”
说罢,便要转身告退。
坐在卢剑身边的林灼灼,突然出声道:“等等。”
“林灼灼”脚步一顿,立在原地不动了。
卢剑瞅了瞅地上的“林灼灼”,又瞅了瞅身边的林灼灼,道:“怎么,你对她好奇?”
林灼灼点点头:“天底下竟然有与我长得这般神似之人?”
真的太神似了,远不是那个福娃的三分神似了,而是像了个九成九。
不说发型和衣裳一模一样了,光瞧这脸蛋,这身段,竟也“一模一样”。
林灼灼禁不住想,别说常嬷嬷和两个暗卫识别不出是假的,就连她爹娘来了,光凭眼睛看,也未必能分辨出是假的。
甚至,林灼灼自己第一眼瞅到“林灼灼”时,也没认出来是假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在照镜子呢。
那会子,林灼灼还在净房里,刚放完水,整理完毕裤子和裙子,陡地,落地帐幔外出现一道女子身影,当时林灼灼内心一阵发毛,还以为是朱皇后派了人来抓她。
大着胆子,林灼灼倏地一下挑开帐幔,却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的面孔,一样的粉色袄裙,一样的梅红斗篷。
当时,林灼灼就惊呆了,整个人愣住,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正在这时,“林灼灼”忽地在唇边竖起食指,做了个禁言的动作,然后抢先走出了净房。
林灼灼才反应过来,这个假“林灼灼”应该是爹娘或是四表哥安排下的替身。
在净房里没时间说话,眼下林子里再次见到替身,抱着好奇,林灼灼从垫了厚厚斗篷的巨石上跳下地,来到“林灼灼”跟前,问道:
“这位姐姐,你是擅长易容术么?”
“林灼灼”不言,只瞅向一旁的卢剑,仿佛在询问主上,是否该说实话。
卢剑点了点头,道:“摘了吧。”
然后就见“林灼灼”两手往耳朵旁一摸,惊见一层人.皮缓缓地撕了下来。
人.皮面具揭了后,露出一张清秀面庞,算不上美,只有三分姿色,但胜在一脸英气。
“你叫什么名字啊?”林灼灼怜惜女暗卫替自己遭了罪,想记住她的名字,将来好时不时在四表哥跟前,替她美言两句。
“奴婢名唤‘青莲’。”女暗卫垂首低眉,但声音里透出股习武之人的英气。
“好,今夜谢谢青莲姐姐了。”林灼灼真心道谢。
青莲浅浅一笑,随即朝卢剑和林灼灼再次拱手道别,退下了。
青莲一走,林灼灼才猛地想起来,还没询问青莲净房外遭遇的细节呢,忙又要唤回来细问。
却被卢剑摆手制止了。
“四表哥,我想知道细节。”林灼灼见到青莲那湿哒哒的袄裙,还有发髻上的残雪,已琢磨出遭遇非凡,忍不住想知道,万恶的常嬷嬷到底对“她”做下了什么。
“灌了一壶烈酒。”卢剑言简意赅。
卢剑对常嬷嬷那个阴暗的小人了解颇多,不用听青莲细致地描述,光是瞅一眼青莲湿哒哒的袄裙,以及发髻上的残雪,已然将整个狠戾场面幻想了出来。
定然是扣押在地上,掐住下巴,一通猛灌。
那样悲惨的画面,不适合详细描绘,更不适合说出来吓坏了娇养出来的林灼灼。
果然,林灼灼光是听到“灌了一壶烈酒”,脑子里也不知幻想出怎样的画面来,身子已然一个哆嗦。然后,眸子里就迸射出了恨意:“该死的常嬷嬷!”
“嗯,确实该死。”卢剑点头道。
“四表哥,常嬷嬷是否也抓到了?”林灼灼突然想到,那两个暗卫已经被青莲抓了来,那常嬷嬷呢,是被别的暗卫抓去别的地方了么?
若是也在跟前,非得狠狠捅常嬷嬷两刀不可!
敢那样灌她烈酒,还灌了整整一壶,林灼灼光是想想,就气得想拔出刀来,刺穿了那个老不死的!
“没抓。”卢剑实话实说。
林灼灼分外不解:“为何抓了这两个暗卫,却放过了更凶残的常嬷嬷?”还让她继续在外逍遥?
“等会你就知道了。”卢剑握住林灼灼手臂,带她出了林子,寻了个地势高的地,指着下面道,“等会儿,你瞪大双眼,亲自好好瞧。”
“瞧什么?”是瞧常嬷嬷演戏,还是她爹娘要上场了?
林灼灼站在卢剑身侧,越发不解了,仰头问道。
卢剑望住她月光下的小脸蛋,只露出一副“你猜”的神情,那唇边的笑容说不出的神秘。
第73章
话说, “林灼灼”正被常嬷嬷压在雪地里灌药时,林真真已经打着上净房的借口,远远追着太子卢湛出了大殿门。
其实, 在宴席上, 太子卢湛刚起身往殿门口行去,林真真就已经想追出去了。奈何, 林真真瞅到朱皇后视线一直盯着太子,直直目送太子离去, 在朱皇后视线未撤时, 林真真不敢起身去追。
直等到太子身影消失在殿门前的视野里, 朱皇后才收回视线, 转头去与崇德帝说话了。
此时,林真真才敢悄悄起身追出去, 可等她跨出大殿门槛时,院子里哪里还有太子殿下的身影?
举目四望,通往男子净房的小径上, 零星有几个公子在慢走,林真真猜测, 太子可能也在净房, 便拐去右侧园子里的凉亭里坐等。
却不想, 这一等, 足足等了半刻钟有多, 后去净房的那几个公子哥都出来了, 还不见太子出来。
林真真也不好拦住人询问, 只得又猫在凉亭里干等。
正在这时,出来的其中一个公子哥,主动与另一个公子闲聊:“咦, 我明明看到太子殿下出来了呀,怎的,没去净房?那去哪儿了?”
“我瞅着太子殿下心情不大好,兴许去外头溜哒,散心了吧。”
听到这话,林真真才意识到,太子居然没在净房。
“太子哥哥,你去哪里了呀?”
几个时辰前,刚进宫那会,林真真已经错失过一次太子,那会子明明瞅见太子就立在不远处望着她,等她从净房那头绕过去时,却再也寻觅不到太子殿下身影。
那次久久寻觅不到的恐慌感,现在还萦绕在林真真心头,未散去呢,没想到,眼下居然再次弄丢了太子。
“太子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呀?”
林真真咬着唇,走出金鲤宫宫殿门,放眼望去,月色下,四通八达的路,完全不知该往哪条路去寻,很有些欲哭无泪。
却不想,林真真刚挑了条小道,沿着灯笼一路寻去,还没走上三分之一,就见斜对方另一条小道的尽头,闪过一道明黄色斗篷身影。
除却崇德帝和朱皇后,唯有太子殿下可着明黄色衣物。
喜得林真真连忙折回三岔路口,提裙跑上太子所在的那条小径,一路疯跑往前追,速度那个快哟,好几次险些被路上的小石子绊倒。
就这样一路疯跑,穿过园中小径,跃过九曲回廊,又在积雪地里摔趴了一跤。不料,等她爬起来再追,还是追丢了太子身影。
林真真立在苍茫夜色下,焦急四顾,祈求上苍不要折磨她,快点让她重新发现太子在哪吧。也不知是不是心诚则灵,眺望远方时,看到了她和太子曾经私会过的假山。
正当她恍惚忆起什么来时,假山上忽地晃过一道明黄色斗篷,那斗篷被山上大风吹得鼓了起来,袍摆高高荡起。
“太子哥哥,原来你去假山了。”林真真莫名闪出欣慰的泪光。
她还记得,十日前,就是在这座假山洞里,太子紧紧拥吻过她。
那吻的热度和力度,她还全部都记得。
抹掉眼泪,林真真再度提起裙摆,在月色下,快步朝假山奔去。到了假山脚下,径直沿着蜿蜒的登山小道,一路朝十日前拥吻过的假山洞攀去。
假山上,“太子殿下”见林真真已被吸引上了山,忙将身上的明黄色斗篷脱下来,反面穿上,瞬间成了平平无奇的黑色斗篷。
原来,这个“太子殿下”是假的,乃睿王卢剑手下的暗卫所扮,负责引路,将林真真一路勾到假山上来。
暗卫换上黑色斗篷后,迅速隐身于乱石后,再不露面。
太子卢湛确实没去净房,走出大殿后,对上天上悬挂的圆月,莫名的充斥了满脑子的林真真,一阵阵苦楚似井喷,击打得胸腔说不出的难受。
而大殿里正坐着林真真,似乎想逃离,卢湛索性径直出了金鲤宫宫门,遣散身边的太监,孑然一人,随意踏上一条灯笼悬挂最多的小路,漫无目的地在寒风中乱走。
不想,这一走,竟遥遥对上了那座假山。
也不知是太过思念林真真,还是怎的,只望一眼那座假山,脑海里便一遍遍回放十日前拥吻她的画面。
她柔韧的唇瓣,她光滑的脖子,她纤细的小腰。
无论是唇吻过的地方,还是大掌抚过的地方,无比清晰地回放在卢湛眼前。
然后,卢湛就控制不住地来到假山脚下,最后,又控制不住地寻着登山小道,摸黑去了十日前有过亲吻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