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母妃看了您和萧盈盈“青梅竹马”的画,立马哭着就跑,母妃摆明了就是在吃醋啊。
    见父皇着实没想明白,卢剑只能提点道:“父皇,母妃她呀,今日心伤也不是为了别的事,就是有点……吃醋了。”
    “吃醋?”崇德帝有些没弄明白,“好端端的,吃什么醋?”自打湘儿进宫,他就再没宠幸过别的妃嫔了,只独宠湘儿一人。
    如此,湘儿还吃谁的醋?
    崇德帝一头雾水。
    卢剑见父皇还是没想透,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再说详细点:“父皇,儿臣也不知母妃是如何知道的,但母妃好似晓得父皇曾经……爱过萧盈盈姑母。”
    崇德帝一震。
    第106章
    “母妃好似晓得父皇曾经……爱过萧盈盈姑母。”
    听了这番话, 崇德帝一震。
    深埋在心底的过去,就这样被亲生儿子当面刨出来,崇德帝面上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但除却尴尬外, 最令他震惊的, 是湘儿知道这件事。
    湘儿不仅知道,还深藏心底, 一直在醋着。
    到了此时此刻,崇德帝总算有点明白, 湘儿为何看见那副画就哭着跑走。叹口气道:“好, 父皇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你告诉父皇, 你母妃眼下在哪, 父皇去跟她解释清楚。”
    卢剑垂眸道:“正如父皇所料,就在桃花岛旁边的湖畔, 正蹲在那哭呢。”
    崇德帝一听说湘儿还在哭,心头那个心疼啊,再不跟儿子说什么废话了, 也顾不得什么父皇形象了,径直就朝湖泊狂跑而去。
    半刻钟后, 气喘吁吁抵达了湖泊, 放眼望去, 崇德帝就见湘儿一身红裙坐在湖畔, 柳条吹拂, 一次次撩过她头顶发丝, 她宛若未觉, 只埋头膝盖哭着。
    走近了,只见湘儿的红色面纱垂落脚边,一头乌发被春风吹得凌乱, “呜呜呜”的低泣声从秀发下传出。
    “湘儿,莫哭了,朕心头只爱着你一个女人,再无旁人。”
    崇德帝蹲在南宫湘身边,大手缓缓抚上她头顶,贴着她耳朵表白道。
    见她没有反应,依旧不理人,崇德帝又继续在她耳边小声道:“湘儿啊,朕这十几年来,只爱着你一个,你不在朕身边的那些年,朕的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白日还好,可以埋头一大堆折子,入夜就遭罪了,一夜夜思念着你不能入眠。”
    “你撒谎,你这十几年哪里只爱着我一个?”南宫湘终于忍不住抬头质问,赤红着双眼,“你心里头明明还有一个。”
    “谁呀?朕怎么不知道。”崇德帝凝视着南宫湘双眼,故意问。
    见崇德帝抵赖,南宫湘红唇动了动,差点脱口而出,最后还是抿唇忍住了,别过头去不说话。
    见她又这样偏过头去不理人了,崇德帝索性双手掰过她脸庞,掰正了,让她正面对着自己。然后崇德帝一字一句地问:“你说出名字来,朕心里头除了你,还爱着谁?”
    “谁?”
    语气还有点凶。
    见崇德帝凶她,南宫湘心头的气一下子冲了上来,脱口而出:“萧盈盈,你的好表妹!”
    崇德帝假意怔愣一小会,然后摸着她脑顶,好笑道:“你都知道她只是朕的表妹,还吃哪门子醋?她有丈夫有女儿,十几年前就有她自己的小家了,又不是朕后宫里的妃子,你这是瞎吃哪门子的酸醋?”
    南宫湘情绪颇为激动,一把打掉崇德帝摸她脑顶的大手,哭道:“她是嫁了,可架不住你心头还爱着她呀!”
    “胡说八道,朕做过什么,让你好几次误以为朕还爱着她?”崇德帝一本正经地问,“你正月十五那夜生闷气、吹冷风、不理朕,为的也是萧盈盈?朕不明白,那夜朕和她怎么了,惹得你醋意大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宫湘索性也开诚布公地道:“先皇后作恶多端,我不信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毫无察觉。你从来都知道,却一次次放过先皇后,只不过是先皇后没有触及你的底线。”
    “是,那么多条罪状,朕曾经确实不是毫无所觉。”崇德帝承认道,“若非触及了朕的底线,朕的确不会轻易废黜。”
    “你的底线就是萧盈盈,正月十五那夜,先皇后招惹到了萧盈盈头上,你勃然大怒,就索性甩出八十九条罪状,废后了!”说着这话时,南宫湘死死盯着崇德帝双眸,生怕错过他眼睛里一丝一毫的情绪。
    却不想,崇德帝听了这话,一副无语的神情。
    良久,崇德帝才盯着她道:“湘儿,你错了,朕那夜废后,不是因为朱皇后得罪了萧盈盈,而是因为……朕终于知道,当年构陷你南宫世家通敌叛国的主谋,居然是朱皇后!她干下别的错事,朕都能忍,唯独这一条,朕忍不了!”
    “一想到你的族人差点死于非命,甚至你和卢剑都险些惨死在构陷之下,朕就恨不得亲手掐死了她!”
    换言之,他那夜的底线不是萧盈盈,而是她南宫湘。
    南宫湘显然一震。
    良久,才不敢置信道:“贤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没骗我?”
    崇德帝神情恳切道:“你若不信,大可寻来当时的宫人询问,看朕审问朱皇后时,是否只问了她‘构陷南宫世家的人,是不是她’这一个问题。”
    南宫湘沉默了,良久才道:“好,这件事我信你的解释。”
    崇德帝听了,微微松了口气,然后趁热打铁,解释了“青梅竹马”图的事:
    “那幅画是外甥女灼灼画的,她娘告诉她,当年朕和她娘拥有着天底下最美的兄妹情,小丫头一时来了灵感就画下了那样一幅画。朕很喜欢萧盈盈这个小表妹,亲人的那种喜欢,觉得那幅画立意很好,也很暖,就直接挂到墙上去了。”
    “湘儿,你知道的,皇家亲情淡漠,能拥有一个令自己觉得暖的亲人,是极其难得的事。所以,朕很珍惜这份亲情。”
    这番话,是在向南宫湘表态,他如今对萧盈盈的态度,就是当做亲人一样的珍惜而已,绝对没有爱情了。
    南宫湘听了,默默垂眸,不语。
    一时,两人谁都不说话,耳畔唯有湖上吹来的风声。
    良久,南宫湘似乎又想起什么事儿,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眼眶再度泛红,道:“好,我信你眼下对萧盈盈只有兄妹情,那当年呢?当年你有没有爱过她?有,还是没有?”
    南宫湘盯着崇德帝双眼,非常期待他的回答。
    崇德帝抿了抿唇,最终一脸肃容,认认真真解释道:“湘儿,朕不是滥情的人,做不出心里爱着她,还去招惹你的事。但朕不瞒你,朕爱过她,可那是遇到你之前的事了……朕爱上你时,朕的心是空的,没住着任何女子。”
    “你撒谎!”南宫湘听到最后,突然哭着喊。
    “朕没撒谎,朕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若你不信,朕可以对天发誓!”说罢,崇德帝就举起右手,要对天发誓。
    却不想,崇德帝这样的言行,越发惹得南宫湘失望至极,泪珠夺眶而出,情绪分外激动:“皇上,你可知……当年,你强迫我的那夜,梦中还喊着她的名字!”
    崇德帝一震。
    湖上吹来的风,好似重重地、冷冷地刮过他心口。
    “你说什么?”崇德帝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怎么可能干出那种畜生的事?要了她的身子,却梦中喊着“盈盈”的名字。
    “就是的,那天夜里,你喃喃呓语着‘盈盈’‘盈盈’,一遍又一遍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发生关系那夜,流泪了大半夜,然后次日天亮前消失了,从此人间蒸发、一年年避着他。
    崇德帝由蹲改成了坐,死死凝望着南宫湘双眸,见她大滴泪珠滚落,不似撒谎。
    崇德帝一阵头疼,这件事,他自己当真并不知情,今日算是第一回 听说。
    “湘儿,这件事太诡异了……朕发誓,当时要了你时,心头真的只爱着你一个,绝无二心。”崇德帝知道这些话太过苍白无力,湘儿不会信的。
    是以,说完后,崇德帝努力回忆当年那夜发生了什么。突然,他想起来什么,忙激动地抓住南宫湘双肩道:
    “朕想起来了,那夜咱俩完事后,没多久,朕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说是萧盈盈在西北被敌军抓了去。那夜朕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萧盈盈被敌军吊在城楼上,扒皮抽筋……大概如此,朕才会呓语‘盈盈’‘盈盈’的,让你白白生了误会。”
    就算没了爱情,还有亲情在啊,得知表妹被敌军抓走,他心生担忧,做了噩梦,实属正常。
    南宫湘显然一愣,是这样吗?
    崇德帝很认真地点头:“你不信,你可以去问萧盈盈的丈夫林镇山。当时那只信鸽受了伤,飞错了地,才会落到朕手上。那封信本该是飞向林镇山的。”
    解释到这,南宫湘倒也回忆起来一些,那夜两人完事后,确实有只信鸽落来,后来崇德帝确实让属下将信转交林镇山。
    思及此,南宫湘面色顿时轻松很多。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当年离开了朕?”崇德帝突然问道。
    南宫湘犯错似的,垂了头。
    “你傻不傻,当时怀疑朕……也不问朕,就那样人间蒸发,让咱俩白白错过了十几年的时光?”崇德帝缓缓拥她入怀,手抚上她面颊,声音透着一丝责备。
    真的太傻太傻了啊,那时两人都发生过关系了,成了最亲密的男女,她心底有委屈,有想法,为何不向他直言?他是她男人啊!
    若是误会早早解开,两人从一开始就不用分开,能一直相守在一块,多么美好。
    这一错过,就是十几年的光阴啊,多少个日日夜夜啊,天知道,那些年他夜夜思念她有多痛。还连累卢剑丧失父爱这么多年。
    南宫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心头说不出的后悔。
    “湘儿,以后有事你就直接问朕,不要再像以前那般一声不吭,动不动就不理人。”崇德帝紧紧抱着她,吻着她头顶发丝,哀求似的道,“那样的人间蒸发再来一次,朕会崩溃的,真的,不骗你。”
    “好,我知道了,贤哥哥,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我保证。”南宫湘靠在崇德帝肩头,喃喃承诺道。
    “好,朕信你。”崇德帝笑着吻她面颊,然后看了看天空的红日,快到正午了。崇德帝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道,“时辰不早了,生辰宴该开席了,走,随朕入席去。”
    说罢,牵着她手就朝摆设宴席的金鲤宫行去。
    不想,两人正手牵手甜甜蜜蜜走着时,南宫湘突然很认真地提了个要求:“贤哥哥,我不喜欢你将“青梅竹马”图挂在寝宫的墙上,摘下来好吗?”
    崇德帝:……
    这才发现,有话直说,有事就问,未必……就很好。
    还未等崇德帝回答,南宫湘又道:“我也没让你把她的画丢掉,就是从墙壁上摘下,搁放到库房里去就可。”
    崇德帝:……
    搁放到库房去,从此接灰,与丢掉也差不离了。
    “贤哥哥,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啊?”南宫湘仰起那张绝美的脸,瞪向崇德帝道。
    崇德帝当真不想应,可被心爱的湘儿一瞪,立马服了软:“行,等会宴席散了,朕回到寝殿就命人撤下来。”
    以为这样,湘儿就会给他好脸色了。
    很显然,崇德帝对女人的醋劲不够了解,只见南宫湘依旧白了他一眼:“等会?那可不行,现在就去撤了,让福公公立马去办!”
    这就是压根不给崇德帝再瞅画卷一面的机会了,直接让个下人去摘了。
    崇德帝:……
    这才第一次晓得,女人醋起来,有多小心眼。
    一旁被无辜点名的福公公,心头那个为难啊,他家皇上与萧盈盈有多要好,他可是晓得的。将那幅画丢去库房,委实太对不住萧盈盈的一片心了,也太不住林灼灼的心血了。
    福公公正如此想着时,南宫湘已经朝福公公直接发话了:“福公公,你现在就火速回崇政殿一趟,将那副画小心翼翼地摘下来,送去库房,找个不接灰的地儿给收起来。”
    福公公听了这话,一时为了难,都不知要不要照办了。忙朝崇德帝询问似的望去。
    “贤哥哥,我是指挥不动你身边的人么?”南宫湘直接停了步子,很认真地望向崇德帝道。
    崇德帝心头咯噔一下,忙朝福公公道:“老福子,没听到贵妃的指示吗?快去!”
    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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