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接着看电视。”何其人走出屋子,还不忘补刀。
***
回到房间,何其抱着符箓书啃。
她还收获了两个即将发货的快递,符阵不分家,徐温师叔要把他的一些符箓书和笔记送来给何其。
多看多琢磨,方能在一条道上不断进益,开阔眼界也是十分重要的。
何其有臭宝开的小灶,倒是不缺资料。
但知识不嫌多,何其谢过徐温,大方地收下。
学习到十点半,收拾收拾睡觉。
躺到床上,何其刷了一波社交圈。
——贾专家:我们远峰竟有音乐家的妙音能引来如此多生灵,真是太棒了!图转自朋友圈。
下面带的图片是一张群鸟共飞图。一群鸟儿飞在空中,热闹得很,光是看着图,仿佛耳边都响起一阵鸟鸣。
何其仔细看了两眼,认出来就是白天的小区,收回礼貌点赞的手指。
这些鸟未免太给面子了?
转念想到自己勉强算做过“鸟神”,何其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
拿起臭宝,何其叹气:“不知道这回是什么,总觉得和刮刮乐一样,无法预测。”
臭宝没搭理何其,直接送人去唐国。没什么好叨叨的,上回赔本儿了,赶紧挣功德去吧!
其实还想聊几句的何其:?
不是,她还没想好上回溜走之前的话题怎么接呢!
***
唐门关,城门只开了小口。
士兵盘查十分严密,须得手持盖了数道章的出城书,方能踏出城门。
走商的人一时也出不去,聚集在距离城门不远的酒楼中,议论纷纷。
“咱们是出去的,又不是进来的,还能成内奸了?!”
“就是,拦着我们十几日了,都不知道要耽误我挣多少钱!”
“更重要的是现在大家堵在一起,出去肯定也是一起,回头还自己人抢自己人生意,这事儿弄得。”
抱怨声里,一人气愤道:“说什么防间人,我看那是那个死太监没事做闲得慌。”
这人话一出,周遭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他。
猛士啊。lijia
虽然他们也想骂下令盘查的死太监,但根本不敢开这个口。
要知道防间人在边关常见,而且很有可能酒楼里面就有己方收集消息的探子。这话落到监守城门的太监马监军耳朵里,这人可没好果子吃了。
酒过三巡,骂死太监的人被一队士兵拖走,留下两道挣扎的痕迹。
发生这事,酒楼里的商人就如鸟雀一般,惊恐地往外飞走。
殷野跟着这些人离开,涂黑的面色发沉。
监军出自宫中,唐门关这等要塞,监军更是宫中圣上放心得下的能人。
甚至,殷野还认识此时的唐门关监军太监——马然。
马然有些爱财,但更惜命,对上胆子小得很,是如今宫中圣上身边大内总管的干儿子。
马然严查城门虽然没打宫里的名头,可殷野心中仍有隐隐的不安,因为按理,马然也知道他殷野在宫中有多得信重。
殷野思索,一路来,他并未听说什么圣上大发雷霆的消息,甚至就连他违抗的“戏言”,也不曾有回馈传来。
是陈武等人暗中传的消息漏了?
亦或者是,圣上对外不发,但给了边关这边指点?
心里想着事,殷野打马进了一个马场。
迎面来人焦急地唤他:“路师傅,主子那边叫你们过去,场子里的种马又折腾了!”
“我这就去看看。”
殷野应下,看着喊他的人又跑开,满脸急色地去找其他的养马师傅。
殷野并不得看中,毕竟他就是个靠着马匹对他还算喜爱,混进来的半混子。
别的师傅想法子、弄偏方、开药,殷野负责喂药,也唯有他喂得进马场主人最爱的头马,他又年轻,别人给面子才喊一声师傅。
不过殷野也无所谓,反正他为的是借助马场主人的势力,想办法出城罢了。这几日下来,殷野心中已经有了谱。
殷野抬步往圈养种马的地方走,跟着马师傅们顺道学点东西。
两柱香后,马场主人索勇顺看着拉稀不止的心肝宝马,再看他日进斗金的种马们全部不见好,简直心急如焚。
在马场耗了半天,最后索勇顺绝望地跑去供屋子里的兽神。
北地的牛羊马,都归属兽神管,所以唐门关养牛羊马的人家都会供奉一尊兽神。
兽神的模样各异,甚至可能这个像人、那个像兽,但反正都叫兽神。
索勇顺院子里供奉的兽神约莫有一米高,是镀金的,半人半兽,一边羊角、一边牛角,身后是马尾。
何其穿过来的时候,就更懵了。
这什么玩意儿?
“兽神大人啊!我的马怎么了?吃得好喝得好,注意得不能再注意了,求求您庇佑小的啊!”
索勇顺是没路走了。城里的好师傅都被他找了个遍,甚至连路过的都没放过,可几日下来,马群完全不见好。
何其看着他身上逸出的信仰光点,能肯定这是个真信徒。
再一看模样奇怪的兽神神像,虽然有点丑,但金光灿灿啊!
何其直接掐诀显身。
“莫慌,你且细细告诉本神,到底发生了何事?”
索勇顺正痛苦磕头,闻声呆了一下,然后缓慢地抬头。
索勇顺看见神像旁的少女,再看看屋子左右,最后目光回到何其头上两个不对称的角上。他满脸惊喜:“兽神大人!”
下一瞬,何其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何其觉得有点奇怪。
神仙也会饿肚子?
索勇顺则是双手抱头,脸上的喜意化作自责:“难道是我供奉不够,饿到大人了?!”
第88章 扶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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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勇顺有此猜测, 是因为他当初特意找人做了大樽的神像,赶得上一些庙宇里的小神像。
何其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摆了摆:“本神不是饿了, 是身有不适。”
何其问:“你那些马儿, 是不是同样也不舒服?”
“对!小的马场中的马儿这几日病得厉害, 各个都泄肚子。”索勇顺见兽神大人说中症状,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小的自己瞧不好, 请了无数兽医, 连大夫也没放过, 马儿受罪不少,可怎么搞没用。今日就连我马场中最好的那匹汗血宝马都中招了!”
索勇顺着急得不行。一是马场是他的来财之路, 二是他的确也爱马。草原边长大, 谁不爱那份迎风驰骋的狂野快|感。
他开口问道:“斗胆敢问大人,到底是什么缘故, 让马场中的马儿都得病了?”
何其不知道具体原因,冷着脸道:“别处都没有不对, 自然是你马场中不干净!且领本神去看看。”
“是,小的这就带大人过去。”索勇顺看兽神大人的模样, 战战兢兢地爬起来。
索勇顺想的是当地的传说, 传闻兽神大人会降身在不同的动物身上。其中,又以牛羊马为主。
而这会兽神大人肚子同样不舒服,不会是在他马场中招了吧?!
索勇顺这般想着, 额头上开始冒汗,往外走的步子也踉跄一下, 差点摔倒。
何其感受到对方偷偷瞄过来的视线, 忍住摸索自己头上两个角的冲动, 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尾巴忍不住,在身后轻轻地摇晃着。
何其飘在半空,两腿像是踩着地面般行走,庆幸自己还好是人身,没像神像那般,半人半兽也太狂野。
索勇顺偷瞥几眼,见兽神大人只是神色肃然,并无怪罪之意,心头松了一口气。
他打起精神,快步往马场圈养种马的小坡走。
没了偷瞥的目光,何其就伸手摸了摸两个不一样的角,然后看着罗盘上距离越来越近的蓝点发愁。
可别把人吓着。
何其看着索勇顺的步子,心中有点嫌弃这人走太快,跟臭宝似的,也不给人一点反应时间。
但显然,给她时间也想不出答案。只是何某人没有那个自觉。
上了坡,就听到一阵阵马儿嘶鸣喷气声,还有噗嗤噗嗤不雅的声响。
殷野就在马栏里,抱住索勇顺的心肝汗血宝马,准备给马匹喂大夫开的新药。
索勇顺见着这幕,阻拦道:“且慢!路师傅,等等先。”
路师傅?
何其挑眉,微微侧过脸,企图用视觉差解决两个角不同的奇怪。
抬头的殷野,则看着再次出现的少女微微怔住。
索勇顺以为他是为着自己的话呆了,又不好直说兽神大人,再次道:“我看这回情况不对,不是喝药能解决的事,所以先停药吧。”
“好。”殷野应了一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