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想狠狠地将门给甩上的,但是怕吓到孩子,力度直接放轻了三分之二。
关上门之后,傅西一直绷紧的身子放松,而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他说得容易,其实做出这一项决定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这么多年听父母的话听习惯了,想要一下子改了,还是有很大的困难。
不过,幸好他已经知道错了,并且已经在改了。
门外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傅西不再理会,径直去厨房生火烧水,柴火在灶里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傅西望着那柴火,上辈子的事情如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时闪过,原来,反抗父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有些事情觉得很难,但是做起来其实很容易。
分家虽说有波折,但是也分了。
现在不听从他妈的话,不给东西他妈,也做了。
上辈子若是他早就有这个觉悟,那他的人生已经会不一样吧。
傅西想了许久,又好像是只想了一会儿,听到锅里冒出来的咕噜声,他揉了揉脸,起身用葫芦瓢舀开水到水桶里。
上辈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过好这一辈子就好了。
这般想着,他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力气,他快速地将水给舀出来,而后拿了两个碗,装了些盐水到了院子,先将母鸡给杀了。
鸡血流到盐水碗里,很快就凝固了。
傅西没有耽搁,将已经断气的鸡放到打出来的开水中浸泡着,而后又马不停蹄地杀白鸽。
将一半的鸡肉和白鸽肉留着明天再煮,剩下的肉傅西全都砍块汆水而后放进砂锅里慢慢地炖煮着。
“哥。”傅西正忙着将火给弄小一些,就听得傅北在叫他。
他回头,见傅北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她回去了吗?”
傅西细听,没有再听到门外传来咒骂声,遂点头,说:“应该回去了。”
在他这里都占不到便宜,不回去做什么?
至于回去叫他爸一起过来抢母鸡和白鸽,一起过来骂他,这个他倒是不担心。
他爸那么要面子的那个人,肯定是不会同意跟他妈一起过来的。
傅北这才长长地舒一口气。
傅西看得好笑又心酸。
明明都是亲生的,他们两个怕他妈怕得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他还好一些,妹妹那是怕到骨头里。
这也是他不顾一切将妹妹带出那个家的缘由。
其实最好的做法是他赚到钱后再带妹妹脱离那个家,这样子他也轻松一些,压力没有那么大。
可是他怕等到他赚到钱的那会儿,妹妹会变得跟上辈子一样。
既然妹妹愿意踏出那一步,那他这个当兄长的,不管怎么样,都会拉妹妹一把。
他得更加努力一些。
白鸽鸡汤熬好了。
傅西拿勺子小心地撇去白鸽鸡汤上面的油,这才端上桌。
他给李家瑜舀了满满的一盘,剩下的一小碗,则是给了傅北。
然而傅北却将那一碗汤推到他面前,小声地说:“哥,你吃。你辛苦干活,得好好地补一补。”
傅西将鸡汤推了回去,说:“你吃。”
鸡肉和白鸽就那么一点,放多水煮的话,就煮不出味来了,所以他也不敢多放水,就只预多小半碗给傅北。
“我不喜欢吃这些汤汤水水。”
傅北却不相信。
那么好喝的鸡汤,哪里还有人不喜欢喝?
分明是想让她喝才说这话。
她当下也不多说了,直接拿了勺子,从那一小半碗白鸽鸡汤里舀了一半倒到傅西的碗里,说:“哥,我们一起喝。”
傅西笑了笑,没有再推辞,埋头喝了起来。
李家瑜看到了,准备去拿勺子的手收了回来,她本来是想分一碗她盘里的白鸽鸡汤给傅西的,看到这样,倒是不分了。
这样也好。
喂两个孩子很容易饿,她吃少一点都不行。
饭后,傅西又给两个小孩换尿布。
“傅西,儿子和女儿都快满月了,还没有名字,一直团团圆圆这么叫着。”李家瑜皱着眉头说着,“现在也该给他们取个大名,好上户口。”
分家了,傅西的户口也会分出来了,趁着去分户的时候顺带把孩子的户口上了。
傅西想了想,说:“团团就叫傅平,圆圆叫傅安。”
“我这辈子不奢望他们能出人头地,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那就叫傅平、傅安。”李家瑜将名字细细咀嚼后点头应着。
吃过饭之后,傅西先去村里预定明天要送的青菜,而后又装备好,继续出门摸田螺,螃蟹,黄鳝。
今天晚上也是收获满满的,比昨晚还多了两条大黑鱼。
第二天,傅西揉好面,放面团醒着,随后收拾好村民送来的青菜,母鸡,鸡蛋还有昨晚摸到的田螺等,准备出发去送菜,结果刚出门,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作者有话说:
都没有人看吗?收藏没有,点击没有,评论更是没有~~~都没有能力写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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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8章 满月酒 是村西头的傅信。 傅信比他爸傅业荣还要长一辈,他爸称呼傅小◎
是村西头的傅信。
傅信比他爸傅业荣还要长一辈,他爸称呼傅信为六叔,而他则得叫傅信一声六叔公。
“六叔公。”傅西捏紧刹车,而后双脚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满头大汗的傅信,“您这是?”
“傅西,”傅信的气还在喘着,因为走得太急,额头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等一下。”
他昨天晚上就想过来找傅西的,可是昨天晚上接到信息的时候太晚了,所以只能今天一大早起来。
幸好傅西还没有出去,要不然他就白跑一趟了。
“怎么了?”傅西再次问着,脑海里飞快地想着傅信有什么事情找他。
“傅西,你明天得空吗?”傅信也没有兜圈子,直接了当地问着。
“得看是什么事。”傅西没有立刻说着,而是卖了个关子。
他今天就准备出门去卖包子,今天晚了一点点,包子什么的还没有包,还在醒面,等他从城里回来再开始包。
今天先去试水,他也没有包多少,所以时间还算来得及。
要是今天试水的情况不错的话,明天他肯定得加量,到时绝对是没有得空的。
不过,若是六叔公这一边有什么急事,缓一缓也是可以的。
“我闺女傅翠明天出门,本来之前请了邻村的一个大厨过来主厨,但是昨晚我接到消息,那个大厨来不了。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明天得空吗?得空的话,过来帮我掌勺。”傅信急急地说着,黝黑的脸一脸乞求。
他们村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办酒,一般是请傅西他爷掌勺。
只是,傅西他爷年纪大了,这几年连门都少出,更别说出去掌勺了。再说了,他人老了,也没有那个力气煮大锅菜了。
所以他请不到,只能去隔壁村请一个大厨来帮助。
昨晚那个大厨明显是想临时加钱,所以推辞说有事不过来,他只得另找。
可是村里除了傅西他爷,没有谁拿得出手。
他也是被逼过来找傅西去做掌勺。
“得空。”傅西点头应着,“我今天忙完,下午就过去。”
因为傅信跟他们不是同一个祠堂的,所以傅信一家并没有邀请傅西等人去吃席。
傅西事先也不知道傅信家里办喜酒,要不然,他今天就先不出摊了。
“好的好的。”傅信叮嘱着,“菜、肉、鸡鸭调料什么的我都买回来了,就等你了。你记得早点过来。”
傅西点头。
傅信这才放心地抹抹额头上的汗水。
也不知道傅西的厨艺怎么样,他要求不高,比他们好一些就好。
这急急忙忙的,能找到人顶替已经不错了,他都打算好了,要是实在是找不到人的话,那只能他自己上了。
傅西是个好的,傅业荣那对夫妻今天这么对傅西,以后老了,肯定会后悔的。
傅信心里想些什么东西傅西并不知道,他此刻已经踩着自行车送东西到春风饭店了。
“黑鱼只有一条吗?”宁继竹看了看傅西带来的东西,指着水桶里那一条正蹦哒得欢的黑鱼,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