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我是你爸!亲爸!”傅业荣瞪圆眼睛,吼着。
老二竟然让他滚,还说要放狗赶人!
“我知道。”傅西的眼皮都不抬一下,说着,“你得庆幸是我父亲,要不然,你这会儿哪里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也得亏他们有血缘关系,而他是他生物上的父亲,若不然,他早就挽起袖子打人了。
傅业荣气得浑身颤抖,直想吐血。
傅南一看不对,立刻扶住傅业荣,气急败坏地喝着:“二哥,你非要把爸气死才甘心吗?”
傅西凉凉看了一眼傅南,说:“放心吧,像他那样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就没了的。”
可不是么,前世他都死了,他爸还好好地活着。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傅业荣气得脸都白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傅南怕他气坏,直接扶着傅业荣就出去了。
他们一离开,李标就对傅西竖起大拇指,说:“很好。就是这么强硬!要是跟个软蛋一样,肯定是被欺负的。”
“不仅外人欺负你,家人也会欺负你,甚至连你的父母也会欺负你。”
“你要是早就这么强硬起来,那日子肯定是会比现在还要过得好。”
傅西点头。
而一边,傅南扶着傅业荣出去,走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傅业荣这才觉得好一些。
“这个畜生。”傅业荣这才有力气骂着,“畜生不如的玩意,连自己的母亲都报警让人抓。”
“早知道当年他生下来,我就直接扔他到尿盆子里。”
傅南撇了撇嘴。
他爸就是一个窝里横的,刚才在李标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出到外面了,反倒敢骂起傅西来了。
要是有胆,刚才就骂啊,现在才骂,有什么鸟用?
“爸,你现在骂有什么用?”傅南听得心里烦得要命,说着,“傅西又听不到。”
傅业荣皱紧眉头,说:“我就是想骂。个畜生当如的东西。”
“好了。不要再骂了。”傅西不耐烦地说着。
没看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吗?
他可不想被人这么围观。
傅业荣一向宠爱傅南,虽然这会儿还没有骂过瘾,不过傅西说不骂了,那他就住嘴不说了。
“现在怎么办?”傅业荣叹了一口气,说着。
“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傅南烦躁地耙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得老紧,“傅西那么咬死不去公安局,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爸,我们的亲戚中有哪一个当官的吗?找一下关系。”
靠傅西那一边完全没有可能了,想要她妈出来,只能找关系了。
“张美芳的大儿子倒是在政府工作。不过,张美芳是站在那个畜生那边的,断不会帮着我们。”傅业荣想了想,说着,“也怪你大哥,他都能打听到这个店铺是傅西开的,怎么没有打听到张美芳也在这里工作。”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要是知道张美芳在这里帮着傅西,他肯定不会让桂芳那么快就过来闹腾,肯定想得周全一些再过来。
导致现在这会儿陷得那么被动。
傅南也在恼怒,大哥他们捅了那么大的一个篓子,现在傅东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了,而他得给他们擦屁股。
现在这屁股擦不干净。
“老三,你在学校那里认识有人吗?找人疏通一下关系,把你妈弄出来。”傅业荣苦着一张脸询问着傅南。
傅南摇头。
认识是认识有人的,但是那么丢脸的事情,他怎么好跟同事说?
他要是说的话,全校甚至全镇的同事都会知道他家的那一点破事了,到那时,肯定全镇的人都在背后笑话他,好姑娘们也不会嫁给他。
这事非但不能说,反而得瞒得死死的。
“哪里认识有人?”傅南叹了一声,说着,“学校的那些同事的背景都跟我一样,大部分是农村人。要是当初能分配到市里的小学,认识的人也不一样。”
傅业荣愁得头发都掉了。
“爸,你先回去吧。”傅南说着,“我们再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这一直站在街上也不是办法吧。”
站在这里被别人当成猴子看,傅南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嗯。”傅业荣低低地应了。
他们回到镇里便分开,傅业荣回家,傅南则是回学校。
只不过,傅南一回到学校,就被校长叫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傅南这才从校长室出来。
他阴着一张脸,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狗日的。
他竟然被人写举报信了,举报他一个国家干部纵容自己的母亲去别人的店铺门口闹事!
信上,不但写了这一件事,还写了他上学的费用全是他二哥种田打工赚到的,他二哥相当于他的恩人,而他则是纵容自己的母亲去他二哥工作的店铺门口闹事。
信上句里句外都在骂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校长接到举报信之后,还特地跑了一趟他们村了解情况,得知事实如此,这才找他,让他管好他妈,管好自己。
再这样下去,前途尽毁。
傅南烦躁得搓了搓脸。
那一封举报信上没有署名,不过不用署名他也知道,这一封举报信肯定是他那个好二哥写的。
好哇。
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报警让人抓自己的母亲进看守所不说,现在还写信举报他。
他现在在校长那边挂名了,这一件事情未消除影响之前,不能再有其他有损他声誉的事情出现,若不然,他的前途和婚姻尽毁。
傅南虽然愤恨不平,但是也只能蛰伏下来。
另一边,中午准备的菜只除了一些素菜没有卖光,其他的全都卖光。
傅西简单地炒了两个肉菜,连同这些素菜一起吃了个午饭。
吃了午饭之后,他并没有回李家明的小院子里,而是骑上三轮车,就往街道办那一边踩去。
他得弄清楚房子后面那一块地皮和那两间小平房究竟是谁的。
之前他问过邻居,每个说法都不一样,后来他就想过来街道办这一边了解情况的,只是一直没得空。
这会儿正好有空。
傅西到的时候,街道办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织毛衣,听到声音,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飞快地织着手中的毛衣。
“请问。”傅西皱了皱眉头,问着,“工作人员什么时候上班?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
“三点。”那正在织毛衣的中年妇女头也不抬地说着,“你来早了。三点半后再过来,他们一定在办公室里的。”
傅西眉头皱得更紧。pao pao
他从店里踩三轮车回来,虽然不用很久,但是也是耗时间,三点半再过来,然后再问,到时也不知道要花多久,他还得回去准备晚餐呢。
“同志,我就是想问一下,民主路65号后面的那一块空地还有那两间没有人住的小平房是谁的?”傅西想了想,直接问着。
万一眼前这个女人知道呢,那他就不用再次过来了。
“不知道。”那正在织着毛衣的女人在听到傅西的话之后,手停顿了一下,而后语气凶恶地说着,“问问问,问个屁啊,我哪里知道民主路65号在哪里?”
“就是新开的‘十弟快餐店’后面的那块空地和那两间小平房。那两间小平房没有人住的。”
这个女人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她将织到一半的毛衣放在一边,抬头,皱紧眉头看着傅西。
傅西也终于看清她的样子。
瓜子脸,长相普通,擦着大红色的口红。
“十弟快餐店后面那一块空地和那两间小平房?“这个中年女子问着。
傅西点头,说:“就是那一块。那两间小平房都没有人住,我想租下来。”
“你是十弟快餐店的老板?”那个女人斜着脸看了一眼傅西。
傅西点头。
“那一块你租不了。”这个中年女子仔细看看傅西的脸,而后斩钉截铁地说,“别想了。”
“那一块空地也是那两间平房的主人的。你要是在那一块空地上放到东西,尽早拿开。”
“为什么我租不了?”傅西刨根问底。
怎么就租不了?
是什么原因租不了?
他不仅想租,他还想将地皮和那两间小平房给买下来呢,现在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这个工作人员直接说他租不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我都说你租不了。”这个中年女人坐下,重新将毛衣拿起来织,继续不耐烦地说。
“为什么?”傅西不相信,执意问着。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是租不了那里。”那个中年女人再次不耐烦地说着,“你不要再问了。再问我也不知道。”
傅西看眼前这个女人想要发火了,只得先离开。
一路上,他都在想为什么那个女人那么笃定他租不了那里,只是怎么想也没有思绪。
只能先打听清楚情况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