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偷瞄的视线逐渐停滞,眼睛一眨不眨:“阿翡,你的腰好细。”
楼折翡淡淡地撩起眼皮:“没关系,就算你的腰不细,我也能握住。”
姜白:“?”
甫一进入温泉池中,楼折翡就舒服地喟叹出声,结契大典仪式繁重,一趟走下来,还是很累的,泡泡温泉正好能够缓解疲劳。
当然,泡温泉还有其他的妙处。
楼折翡倚着池壁,勾了勾手:“过来。”
除忧花铺开在水面上,组成一幅浓淡相宜的画面,画中人应声而动,缓缓靠近。
姜白的脸泡得发红,像醉了酒一般,眼神发直。
楼折翡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到自己沾了水珠的锁骨。
啧,小色鬼。
楼折翡懒得再遮掩,直接抬手将人捞进自己怀里:“只是看有什么意思,要不要亲一亲?”
脸皮薄的小傻子不禁逗,说不定会红了脸,然后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抬起头……!
楼折翡浑身一震,被温泉水放松的身体僵住,只能感受到一点温热的润湿触感,从锁骨处扩散开,攫取了他全部思绪。
他怔怔地低下头,只看到一截没来得及全部收回去的舌头。
姜白舔了舔唇,略有些嫌弃:“味道不怎么样。”
楼折翡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近乎蛮横地捏着姜白的下巴,用手指撬开他的唇齿,勾弄着舌头:“怎么什么都吃,这么贪嘴,喂你点不一样的东西,怎么样?”
有手指阻挡,姜白怕咬疼他,一直张着嘴,没有闭上。
晶莹的涎水顺着他的唇角滑下,落在温泉池中的除忧花瓣上,震开微小的涟漪。
楼折翡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或许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听姜白的答案。
因为无论答案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已经做好的决定。
水面上荡开一圈又一圈晃动的波纹,隔着细碎如星子的花瓣,隐约能看到水下的动作。
不一会儿后,楼折翡甩甩手,指腹按在姜白嘴唇上,重重地揉了下:“你把水都弄脏了。”
淡淡的细小斑点浮在水面上,为楼折翡的话添了一分佐证。
姜白羞红了脸,抿着唇去捂他的嘴:“不会脏,温泉水是活水,等下就会变干净的。”
楼折翡握住他的手腕,在他的掌心舔了一下:“好,不脏,让亲吗?”
他的思维太跳跃,加之掌心传来的细微摩擦感,令姜白整个人都处于混沌之中,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楼折翡禁锢住,无法动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楼折翡的吻很轻很热,落在姜白的掌心,顺着指根,一点点吻到指尖。
无名指与心脏相连,在亲到姜白的无名指时,楼折翡心中微动,想起上辈子在暗渊的时候。
那团黏人又乖软的雾气总是腻在他无名指尖,急切而渴望地等待着吞食他的血液。
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命中注定吧,不然怎么可能早早就融进了彼此的骨血之中。
姜白眼睫轻颤,仿若一只即将振翼的蝶,脆弱又惹人怜爱。
把小凤凰变成小哭包,那样一定很有趣。
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时候,楼折翡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他一边不忍,一边又忍不住亲得更重,细碎的吻落满姜白的眉眼。
姜白皱紧眉头,呼了声痛,楼折翡恍然回神,松开被他不小心捏红的手腕。
怀里突然撞进来一个暖烘烘的小傻子,楼折翡愣了下,笑了:“弄疼了,还往我怀里钻?”
姜白愤愤地瞪了他一眼,逗得楼折翡大笑出声:“哪里再去找像你这样的小傻子。”
疼了还不舍得离开他,不是傻是什么?
姜白勉强拉回思绪:“还没泡完吗?该休息了,还要做更加亲密的事。”
他说完反应过来,更加亲密的事,不就是脱光了亲亲抱抱,和现在似乎没什么区别。
楼折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在意,勾了勾唇:“是泡得差不多了,可以做更亲密的事了。”
泡了这么一会儿,整个人都泡软了,抱起来软乎乎的,特别适合接下来要做的事。
楼折翡压着姜白又亲了一会儿,才带人离开温泉,上了岸。
在暖炉和法阵的作用下,感觉不到一点冷,楼折翡拿来嫁衣,将姜白整个包住,推搡着到软榻旁边。
姜白皱皱眉头,不无可惜道:“都弄湿了。”
这嫁衣是紧急赶制出来的,但并不廉价,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细细绣出来的,衬得人眉目明熠。
楼折翡很轻地笑了下:“湿了才好看。”
姜白:“……?”
楼折翡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个小木盒,搁在软榻上:“阿白最乖了,别乱动,知道吗?”
姜白不明所以,手撑着软榻,回头看他:“不是要做更亲密的事吗?”
“没错,是要做更亲密的事。”楼折翡打开盒子,揩了一块凝固的黄白色膏体,“阿白想和我天下第一亲密吗?”
姜白下意识点头:“想,但我们不是已经结契了吗?”
结契了,生死不离,就是彼此最亲密的存在。
楼折翡冲他暧昧地眨了眨眼:“那只是名义上的亲密,还有实际上的亲密。”
姜白懵了:“实际上的……亲密?”
楼折翡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都交给我就好。”
软榻旁摆了好几盏灯,烛焰将四周照得很亮,好似一场绮丽的旧梦。
楼折翡亲了亲微滞的小傻子,从后面拥住他,指尖勾起嫁衣下摆:“合该阿白穿嫁衣的,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姜白满脸不赞同:“你穿的好看。”
楼折翡轻轻笑了声,没搭话。
他一只手就能捏住姜白的两只手腕,以往总是要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时至今日,才能以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姿态,将人抱进自己怀里。
药膏是之前准备的,活血化瘀,很适合治伤。
以楼折翡的脸皮,做不到去配春宫图册上专门的药膏,只能旁敲侧击,从莲生那里讨了一盒伤药来。
都能用,效果也差不了多少,左右端看他的技术。
楼折翡信心满满,那一整本春宫图册,他硬着头皮都看完了,还看了好多遍。
只差今日的实践了。
药膏和想象中的效果相差无几,姜白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小,皱着眉头,却没有挣扎:“好奇怪,这是要做什么?”
“做……”平日里瞎话信口拈来,此时此刻,对上姜白认真的眼神,楼折翡觉得自己没办法胡编了,“做能让我快乐的事,我努力一点,也能让你快乐。”
姜白一脸懵逼:“?”
这他娘的,说了和没说一样。
楼折翡失笑,八成也发现这是废话了,低头亲了亲他,不再言语,继续自己要做的事。
姜白对楼折翡有着超乎想象的信任,楼折翡说一句“能让我快乐”,他就乖乖的,任由摆布。
直到受不住了,才露出一点委屈巴巴的神色。
心里情绪满涨,楼折翡觉得自己好似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心疼又怜惜着小傻子,一半叫嚣着占有。
他无法融合两个自己,只好将一切都抛之脑后,逮着人重重地亲起来。
经过一系列的学习,楼折翡做的很出色,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
他压抑着心里的暴躁心情,将呼吸紊乱的小凤凰捞进怀里,温柔地贴近,直至将人彻底揉成自己的一部分,再不分开。
姜白瞪大了眼睛,脑海中有惊雷劈下,醍醐灌顶,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了:“你,你骗我!”
什么更亲密的事,什么脱了衣服亲亲抱抱,都是假的,真正的亲密是融为一体,而他已然知晓了如何达到这种亲密状态。
楼折翡长出一口气,低头吻了吻他的后颈:“没有骗你,我问过你可不可以把自己交给我,你答应了。”
姜白:“……”
谁知道你是这种意思?!
烛灯模糊了视线,姜白被撩起的嫁衣蒙住了头,抵着软榻晃得厉害。
楼折翡心念一动,停下动作,俯身凑到他耳边:“阿白,你像不像戴着红盖头?”
穿着嫁衣,戴着红盖头,成为我的新娘子。
楼折翡是霸道的,就连姜白攥紧的手都被他掰开,十指相扣。
小凤凰失了所有的气焰,含含糊糊地争辩:“我,我才是夫君!”
楼折翡挑了挑眉:“好,你是夫君,作为夫君,可不能轻易喊累,就算受不了了,也得忍着,知道吗?”
姜白:“……”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出来,隔一会儿就上演一次。
“唔,阿翡,你不冷吗?”
“不冷,有暖炉和防风的法阵,特别暖和。”
“……”
“站着好累。”
“那就躺一会儿,这软榻特别舒服,我抱你上去。”
“……”
到最后,姜白已经麻木了,整个人蜷在楼折翡怀里,小声呜咽着。
他是修士,虽然精神上疲惫不已,但身体的承受力很强,完全不会受不了。
温泉是活水,没过多久就换了一池子,不见之前弄出来的各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