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被硬塞过来的鸡蛋糕,吃完拉肚子一整天。
任胜红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茬,脸色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
她妈抠门,有好吃的舍不得吃,放到过期快坏了,就拿出来送给上门玩的孩子。
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了,谁家不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可哪知道宴怀就中招了。
那次以后,他就没再来过他们家了。
大多时候都是他哥去找他玩,他这人反而很少找别人,总是淡淡的。
第一次来他们家就碰见了这种事,不说宴怀有没有印象,任胜红自己是印象深刻的。
可她妈也没坏心眼啊,顶多就是抠门了点。
想到宴怀现在对自己这么冷漠,任胜红脸色又白又红的。
而宴怀早就不耐烦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扇闭着的门。
怎么还没进来?
“宴怀,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你太让人失望了。”
赖伟秀自持着长辈的身份说道,再怎么说他小时候跟自己家都是一个家属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反而看不起人来了?
“这位家属,麻烦你出去,吵到病人休息了。”
门口处,林姒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推门进来,冲赖伟秀说道。
“我跟他说话,有你小丫头片子什么事?”赖伟秀瞪了林姒一眼。
她可是记得,就是她冷眼旁观没有救自己女儿的。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还是他的对象,他的事当然归我管。”
林姒懒得跟这两人纠缠,直接让护士把任胜红推出去了。
见此,赖伟秀狠狠的剜了一眼林姒,最后不得不跟着出去,免得真的被人赶了。
只是铁青着一张脸,她感觉丢脸极了,心中恼怒不已。
等着,等她家老任上去了,她会一个个找回场子。
想到有人牵线,他家老任快搭上那四人之一,赖伟秀又按下了心中的恼怒,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
等老任搭上了,别说一个小小的宴怀,就是宴老头也给他撸下来。
等待他们的只有下放,几场枇斗下来,不死也脱层皮。
到时候看他还拿什么来跟她横。
终于送走母女俩,林姒松了口气,走上前去,准备帮他做针灸。
忽地,看到旁边站着的两个护士,林姒顿了顿,对她们说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忙别的去吧。”
闻言,两人眼神都变得八卦起来。
林姒被她们看得差点绷不住红了脸,还好她们只是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一回头,就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林姒这下是真的红了脸。
不是,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只是要试一试她的医术而已,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怎么一个个都一副她想跟对象独处的表情。
见到宴怀有些期待的模样,林姒最后还是别别扭扭的走到了他面前。
“咳,宴同志,那我们开始吧。”淡定,她是在看病,收起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啊喂。
“好,那就麻烦林医生了。”
男人配合得很,只是声音里带着的笑意,让林姒差点又绷不住表情了。
林姒先是给他把脉。
三根细长白皙的手指按在男人的脉搏上,林姒沉下心来,那种玄妙的感觉又出现了。
透过男人的手,林姒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脉络。
在一堆复杂的神经网格中,林姒看到了他有几处神经断裂了,脊髓处还有暗色,像是积液的东西。
林姒眉头微蹙,有些头疼起来,这需要手术接回。
可她不具备外科手术资格,而院里的医生也不可能像她这样能找到断掉的神经。
除了手术之外,那就只能用洗筋伐髓来修复了。
灵液这东西她有,可是怎么给他用是个问题,想到此,林姒纠结不已。
见她眉头又皱了起来,宴怀心疼不已,安抚道:“别担心,我现在感觉很好。”
哪里好了?明明可以让他站起来,可自己却不能去做。
想到此,林姒心情低落不已。
“我先给你做针灸吧。”林姒说道。
回去再研究一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吧。
“好。”
知道她有秘密,宴怀也不多问,如果她愿意,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他现在唯一害怕的是,这个秘密会不会带走她?
想到此,那股惶恐又涌上心头,宴怀垂下眼眸,掩饰住这股异样的情绪。
这次下针,林姒感觉不费吹灰之力,她能控制得不差分毫。
那落针的速度,宴怀都有些诧异了。
想到此,他又有些担心起来,小女人是对自己是是没有一点遮掩。
可这一手针灸术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
“你回去又偷偷补习了?怎么手法又精进了这么多?”
宴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闻言,林姒手一顿,她光顾着试试成果,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她年纪轻轻的,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几天时间就超过老医生这么多吧?
以前还能说天赋出众,可现在这样,确实有些打眼了。
“嗯,天天补习,早点给你治好。”
这却是真话,她每天晚上都进空间里学习,能进步这么快,除了领悟力快,跟她的努力也脱不了关系。
闻言,宴怀又感动又心疼,把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哑声道:“我何德何能。”
能得到你的眷顾。
第151章 年纪轻轻就遭遇这种事
另一边,赖伟秀从护士口中得知,宴怀下半身瘫痪了,当下差点没笑出声来。
该!
看他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赖伟秀就来气,这下得知他下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感觉出了口恶气。
想到邹苏华那女人痛不欲生的样子,她就感觉更痛快了。
凭什么她一直都是那副高高在上、人人喜爱的模样?不就是仗着家世好,男人对她好吗?
现在儿子成了这样了,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一时间,赖伟秀都想大笑三声,来表达心中的痛快之意了。
而一旁的任胜红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嗡嗡作响,完全回不过神来。
他瘫痪了?他怎么会瘫痪了?她上次见他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比以前更俊了,那一身气质让她更加沉迷了,这样的他竟然瘫痪了?!
而刚刚在病房里,他那副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瘫痪了,甚至比以前更有气势了。
哪个瘫痪的人会像他这样淡定的?
她不相信,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想到此,任胜红甚至想让她妈推她过去看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见女儿一副怔怔愣愣的模样,赖伟秀有些恨铁不成钢。
点了点她的脑袋,就训道:“他都那副模样了,你还想他干嘛?”
“妈,我不信,他刚才明明看着好好的,怎么可能是瘫痪了。”
说着,就扯赖伟秀的衣服,急切的说道:“你快推我去看看,肯定是骗人的。”
“你冷静点,哪个护士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不得被人给打死了?我问了几遍了,她非常肯定的说,是瘫痪了。”
乍一听,她也有些不相信,因为他的表情太淡定了,完全不像是受了打击的人,再三询问了,才知道,是真的。
她这才迫不及待的回来告诉自己的女儿,希望她快点死了这条心。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能接受这个结果,她已经喜欢他这么多年了啊。
“我跟你说,你死了这条心,好好找个人嫁了。”
赖伟秀原本有意跟宴家结亲,可哪知道他们家人都油盐不进,尤其是刚才宴怀把她气到了,现在看他倒霉,她心情好得很。
因此也柔下声来,好好劝解自己的女儿。
“你想想,他瘫痪了,以后不得你照顾一辈子啊?照顾人的事情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你看看以前村里的钟家媳妇,照顾她男人,多苦?”
闻言,任胜红生生打了个寒战。
小时候她还没随军,钟家媳妇就在他们家隔壁,她男人修坝的时候被砸成了瘫痪,别人都劝她改嫁算了,可她硬生生扛起了照顾男人的重担。
才二十六七岁看着就像四五十岁的人一样,苦得很,而且男人瘫痪了,心态也崩了,时不时还打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