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哥~
黏糊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荣潜看了眼班准,转头去看手里捏着缴费单朝班准跑来的漂亮男孩儿。
都玩到医院里来了,合着这两天全国各地折腾了个遍。
荣潜的视线落在裹着大衣的文文身上。
连在医院打针也不消停?
班准注意到荣潜表情的变化,忙坐直身子解释道:
啊,我生病了,开不了车,正好在机场碰见文文了,他就送我来医院了。
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后,班准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有点加快。
就像是被妻子抓到奸情的丈夫拼命解释并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样
怎么这么别扭
清俊的少年光是站在那里,就让文文差点犯了职业病,在班准陡然变得有些阴郁的眼神压迫下,才勉强收住自己即将抛给荣潜的媚眼儿。
班准松了口气。
多亏了他,这小屁孩儿的命才保了下来。
公然勾引主角攻,他怎么敢的啊。
然而文文发现,本以为同样对自己有意思的帅哥却在和他对视的瞬间,原本在看着班准时的温和目光,顿时变得阴鸷冷戾。
文文接连被这两人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
荣潜瞟了眼他大衣下面光溜溜的纤细小腿,眸光一沉。
没穿长裤。
里面是粉色超短小热裤?
*
作者有话要说:
班老板:他为啥发脾气离家出走啊,我又咋的了。
班太太: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嘻嘻嘻,小毛驴多写了点哦,快夸奖,嘻嘻嘻,有没有生毛液呀,小毛驴不想变成小秃驴,嘤,班老板说的心肝儿不是真的心肝儿哟,他只有自家太太一个小心肝儿,哈哈哈,要评论!要摩多摩多的评论!╭(╯^╰)╮】
第27章 公主抱还能有借有还的?
荣潜看着文文的眼神越发不善。
三人默默地互相打量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不过大家都是男人,心里想什么都很清楚。
班准突然发现荣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文文被遮盖在大衣下面的细腿上,内心不由有点挣扎。
他要是把文文介绍给荣潜,搞不好以后弄死他的人,就会变成白之。
虽然确实是有蝴蝶效应这么个道理,班准现在开始的转变可能会导致最终结果的改变。
但他毕竟也是第一次觉醒,实在是没有经验,也不知道他的觉醒到底能否干过荣潜与白之二位的主角光环。
因此班准决定忽略自认为荣潜是在暗示自己,给他和文文牵条线的意图,作头晕状靠在椅背上,暗自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荣潜看上去虽然对文文很感兴趣,但是却是个极为放不开的小学叽,放在文文这样的情场小油条面前,那些经验实在是有点不够看的。
更何况,文文始终盯着荣潜的行为,极其容易促使爱面子的荣潜发怒,从而对文文发起进攻。
估计是被那张脸迷惑得不轻,时不时偷看荣潜一眼的文文,还当荣潜也是个和班准一样纵情声色、同时玩得起的哪家少爷,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刚刚荣潜那几乎可以媲美a级通缉令上照片的冷冽眼神。
就在班准一度以为荣潜可能接下来就要重拳出击,把随便打量他的文文打晕的时候,荣潜却突然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直接坐在了班准身侧的另一把椅子上
从容不迫地把手伸进口袋里。
班准简直惊呆了。
他悄摸摸地将自己打针的左手收回到膝盖上,规规矩矩地放好,以防止被荣潜突然伸手过来扯断他的输液管。
紧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往右边的空椅子上凑了凑,用余光瞄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看见荣潜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班准倏地松了口气。
就刚刚荣潜插兜的那个动作,即便说是在掏枪也丝毫不会让人怀疑。
看我做什么?
荣潜在班准的意外之外又给他叠加了一层困惑主动提问。
班准一愣,忙伸手搔搔凉得发痒的手腕,抿嘴解释道:
我在看输液管,有点凉。
文文是个十分敬业的ktv演艺人员,时刻都遵从主管的教导,将主顾们的感受放在心上。
听见班准对冰凉的药液感到不满,他急忙半蹲在点滴架前,双手握住了班准的输液管轻轻揉搓,声音娇滴滴:
嗯?很凉凉吗准哥?
荣潜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瞥了一眼脸色尴尬的班准。
还没来得及回应文文,班准就听见荣潜似乎是低低地嗤笑了一声,不由更觉得有些难堪。
不过文文还蹲在他身前,总得给人家孩子一个答案。
班准握住文文的手腕,疏离地拉开后,让他从地上站起来:
还好没事儿不太凉,文文,谢谢你啊今天。
他的体力还没恢复很多,跟文文表达谢意的时候,仍旧艰难地用右手肘撑着扶手,才勉强睁开发烫的眼睑说完这句话。
准哥~你就不要跟文文客气好不好嘛~
文文似乎不太死心,他不想今天晚上这两个男人一个都得不到。
班准有钱,而新来的这个有颜,主要是年轻,看上去腰力很不错。
在文文的印象里,班准一直都是所有客人、甚至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面的颜值天花板,不过相识多年,班准却从来都不给任何人越界的机会。
所以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早就已经默认班准是因为那方面不行,所以才迟迟不跟他们搞在一起,故而面对班准的时候,也就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想要攀附的欲望。
不过抛开那些庸俗的想法,班准实在是一个很大方的主顾,每次把他哄得乐呵了,都能得到不少薪酬。
不用出卖自己的灵魂,就可以获得比平日里还要丰厚的奖励。
这种好事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因此这样虚弱状态下的班准罕见地被文文碰上一次,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然要卯着劲儿地讨好一番。
班准难受地拂了一把额前的头发,将有些挡眼的碎发撸到脑后,露出苍白到几乎失了血色的光洁额头。
文文,你在这边叫辆车先回去吧,我改天再去店里给你
荣潜适时地将袖子撸到小臂,露出筋脉微微起伏的肌肉线条,表情有种随时可以迎战却又有些漫不经心的气势。
班准的后半句直接咽回了肚子里,改口道:
我跟你们主管联系,给你
荣潜的右手攥握成拳,修长有力的指骨发出咔嚓咔嚓的弹响声。
班准直接连烧都退了不少,直接坐直身子,伸长手臂去推文文的腰,文文,你先回去吧哈,有事写信。
文文只能在不甘不愿中离去。
夜晚的急诊大厅本应该有很多患者聚集,可今天就仿佛故意要给班准难堪一样,整个休息区除了他和荣潜之外,只有一位虎背熊腰、壮得让人觉得就算医生生病、他都不会生病的老大哥。
然而班准不知道的是,比起自己的难堪,此时更为提心吊胆的人,是荣潜。
还没等他出于合法伴侣的责任,而对班准询问一遍具体病情的时候,不甘寂寞的年豆豆就顶着一脑袋蓬松的短发从护士站里钻了出来。
看见自家表哥坐在一个看不清是男是女、捂得严严实实的人身边,宽阔的肩背把旁边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年豆豆敞亮地大喊了一声:
哥!我就知道你把我丢下是为了来泡妞!
荣潜:
班准:???
年豆豆飞快地跑了过来,凑到班准面前左看右看,十足的熊孩子样儿。
奥~原来是个哥哥。
你弟弟?
班准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荣潜点点头。
他从班准的眼中读取到了一条非常合乎此时事情发展的信息。
这小孩儿怎么没有半点窜稀的人该有的状态?
荣潜解释道:小孩子恢复能力都挺好的。
班准捧场道:是是是好就好,恭喜恭喜。
哥哥好。
年豆豆非常罕见地朝班准鞠了一躬,礼貌问好。
守在急诊门口、时不时朝屋里望上一眼的年家司机不禁在内心感叹,先生送这位小祖宗去上学的高昂学费,总算看到了一个有素质的回报。
班准摸摸他的脑袋,笑道:你得叫我叔叔。
年豆豆似乎很喜欢他,直接佝偻着小短腿,爬到了班准的腿上。
年豆豆,下来。
班准的输液管由于年豆豆的大幅度动作而剧烈摇晃起来,看得荣潜心惊。
没事,我好多了,小孩子嘛。
班准清了清嗓子,阻止了荣潜想要将年豆豆从自己身上拖下来的动作。
扶稳年豆豆后,班准掏出口罩,稳妥地戴好,以防将病毒传染给抵抗力低下的稚童。
班准担心年豆豆会摔到地上,忙伸出右手将他搂紧,叮嘱道:小心。
成功潜伏到班准怀中的年豆豆得意地朝自家表哥呲牙一笑,满眼炫耀。
哥哥,你身上好香啊,年豆豆凑到班准的锁骨边上轻嗅了一下,旋即满意地靠在上面蹭了蹭,开始自来熟地抱怨,哥哥,我都生病了,我哥还让我做卷子,我真的好想一直生病啊
你生病的话,你爸爸妈妈会很担心你,班准捏捏年豆豆的小嫩脸儿,为这童言无忌失笑起来,而且长大之后,会像叔叔这样,成一个病秧子的,你得成为一个健健康康的小男子汉知道吗?
荣潜沉默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青年。
他自己还知道呢。
年豆豆又朝上面拱了拱,像是想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粘在班准的身上。
荣潜有些抱歉:平常就很不听话,病了就更任性了。
班准摇摇头,轻声道:不任性,挺可爱的,你看,他马上就要睡着了。
小孩子处在舒适的环境下时,就很容易入睡。
见年豆豆呼吸变得均匀了起来,荣潜直接招手示意年家的司机进来:
舅舅刚刚跟我说他过来,现在应该到了,你把豆豆送到他车上去吧。
司机动作轻柔地抱起孩子,朝荣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医院。
气氛再次冷却下来。
班准垂眸寻思着自己的事,突然有问题想要顺便问问荣潜:
你今天回家吗?
你今天回家吗?
两人同时将话问出了口。
班准只觉得巧得好笑,荣潜却倏地红了耳根。
他面色十分不自然,直接反问班准:
不然呢,我睡大街吗?
似乎是觉得用这样的语气,班准就不会察觉到他此时的不对劲。
班准咧嘴笑笑:那就只能麻烦你开车了
他毫不顾忌手背上的输液针,随意就抬起来朝荣潜挥了挥:我是病人嘛。
荣潜看得直皱眉,沉声道:手放下。
哦,好。
班准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感受着热烫的体温逐渐褪去。
不过可能由于这段时间吃的药,打的针太多,这次退烧针的效果对班准来说,实在是有点过于缓慢。
浑噩中,班准只知道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架在臂弯处,双脚几乎没沾地,直接就回到了家里。
我,我先躺这儿还没换衣服。
班准蹬掉脚上的鞋子,眯着眼睛指着客厅沙发的方向。
荣潜想要直接把他弄回卧室床上躺好,班准却挣扎得厉害。
不行,还没换衣服,我先在那儿躺着。
荣潜无奈,只能将人半拖半抱着弄到了沙发上,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班准的腿上。
班准瘫在沙发上疲惫地平复着呼吸,睡眼朦胧地看着荣潜背对着他走进了主卧。
班准羡慕地抿了抿嘴唇。
那可是他的房间啊。
就这么被这臭小子给霸占过去了。
昏昏沉沉间,班准搂着靠枕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下意识朝主卧看过去的时候,班准不禁先庆幸荣潜没有被吵醒,这才披着外套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趴在猫眼儿上看了一下。
白之?
怎么又是他?
估计是作者嫌进度慢,改了剧情线,想要再给荣潜一次机会。
除此之外,白之应该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来他家吧。
班准再次朝荣潜的卧室看了一眼。
他现在应该是去敲门叫荣潜出来给心上人开门,还是应该把臭小子的心上人接进来,然后直接塞进主卧里?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再任凭外面的人敲下去,班准实在担心荣潜会因为吵闹,而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开门,紧接着就一拳送他归西。
班准赌不起。
他用力闭了一下发烫的眼睛,缓缓拉开入户门,对门外的人说道:
白之,你怎么
然而等待他的是轰然倒下的身躯。
班准下意识伸手将人接住,连连后退两步,惊诧道:白之?!
他刚退烧,身上还没什么力气,此时能托住白之,不让他倒在地上,已经是班准的极限了。
熏人的酒气扑鼻而来,呛得班准一阵头晕,直接就膝盖一软地跪坐在了门边。
荣潜刚挂断和舅舅的电话,握着温热的湿毛巾从主卧里走出来,打算给班准擦擦脸。
结果却发现班准正狼狈不堪地坐在门口,膝盖上躺了个脑袋。
见他出来,班准有些茫然失措地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