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青来到郾城,这是他往北走到达的第一座城市,这里南来北往的人多,他想在这里稍作停留,看能不能打听到古灵的消息。
这一日午后,他在一茶摊喝茶,正打算走时,突然感觉一个人动作极快从他身后晃过,他回过头一看,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外,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他坐回来一看,见桌子的上扎了个手指来长的飞镖,那飞镖的尖端穿了一张纸条。
朱小青觉得这纸条上肯定有什么线索,他迫不及待地将飞镖取了下来,将纸条打开,纸条上写着:“城东过东和桥,再往东走五里,到三月湖,湖的北边有所旧房子,里面有你想找的人。”
朱小青紧紧拽着那纸条看了又看,又想到刚刚后面的神秘人将飞镖飞过来的情形,觉得这人能够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这么准备地将飞镖扎到朱小青旁边,肯定是有一手好的飞镖功夫,很可能就是七目堂的人。
朱小青拿了纸条,立马起身,按着纸条上所说的往城东走去。
果然他很容易就找到了纸条上所说的东和桥,然后往东再走五里路时,又看到来到一湖边,找路人一打听,这里还真叫三月湖。
“看来都是真的,这是故意将我引到这里来,难道等会儿真的可以见到古灵?”朱小青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但是他很明白,骆凉绝不会这么轻易将古灵交给他。
朱小青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事情有些古怪,按理来说,骆凉上次给他送了信,说要他拿骆冰冰来换古灵,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并没有必要让他来见到古灵。
“难道骆凉还有其他企图?”朱小青越想越觉得迷惑了。
他看到湖的北边有一所旧房子,那房子一眼看去就是当地普通的房子,但走近一看却是修得极为讲究。
他进了房子外面的围栏,周围静悄悄的,也没有人过来迎他,每间屋子的门和窗都是紧紧关闭着的,看上去像是个没人住的房子。
待到朱小青走近时,一扇门突然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中年人,那中年人用极为谨慎的眼神打量着朱小青,随后问道:“你就是朱小青?”
“没错。”朱小青回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古灵是不是真的关在了这里。
“你跟我来。”那中年人确定了来的人是朱小青后,将门缝开得更大些了,招呼朱小青进屋。
朱小青进屋一看,才知道这所房子果然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里头没什么陈设,空荡荡的,一进去便觉得十分阴凉,而且还能够闻到一股陈旧的味道。
这时,朱小青听到里头传来两声女子说话的声音,他立马觉得这就是古灵。
他背上一凉,全身都紧张起来,凝神听着古灵说话的声音,急切地想要通过古灵说话的声音来判断她的状态。
“朱小青!是不是你?”
古灵的声音穿透了这所旧房子,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许多。
“是我……”朱小青大声回应着,他朝前快步走着,更加急着见到古灵。
平时古灵在他旁边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要嫌弃她,而现在她有难,他又会变得紧张起来,这种情谊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在不知不觉中,他将她当做了妹妹对待。
那中年人开里头屋子的一扇门,立马出来了两个年轻人。
朱小青发现这两个年轻竟然是完颜允恭身边的护卫,他们虽然没有穿官服,穿的是很普通的衣服,但两个人一齐出现时,朱小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朱小青猜想,这里头的人应该还有完颜允恭才是。
那两名护卫神情淡漠,稍微看了看朱小青之后,便退到朱小青后面,跟着朱小青一同进了那屋子。
这间屋子里依然是空空荡荡,朱小青看到那屋子的一端被绑着坐在地上的人正是古灵。
朱小青朝古灵跑过去,他看到古灵的手脚全被绑了,她被绑在一柱子上,只能够在原地坐着,身子无法直立起来。
古灵朝朱小青这边看着,她着急得眉头紧皱着,手和脚不停用力挣扎着,奋力去挣脱捆住她的绳子。
此刻的她感到很无奈,她想站起来,朝朱小青走过去。
眼看朱小青就要靠近古灵之时,旁边一人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古灵的脖子上,那人狠狠朝朱小青看着,示意他不能够再往前。
古灵抬起头看在朱小青脸上,即使是在这种焦急的状态下,她的眼睛仍旧清澈。
古灵道:“你怎么找过来了?说了让你不要找我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不满,但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明明是流淌着暖意的。
“你还以为自己多神通广大呢,这不,还不是落到他们手里了?”朱小青装出鄙视的样子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他们就是因为想要威胁你,所以才几个人抓我一个,要是单打独斗,未必能是我的对手。”古灵愤恨地说道。
朱小青瘪瘪嘴,看向古灵:“所以我才来救你啊,还说你要是不回来不要我找你,要是我不找你,你自己走得脱?”
朱小青说完,这才突然意识到他和古灵之间竟然到了这种危急的时候都还能吵得起来,仔细想想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古灵扭过头去不说话,不服气地说道:“反正我也落到了这种地步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要么你干脆也别管我了,我和他们无冤无仇,总也不会杀我的。大不了也就是在这屋子里多关些时日,熬一熬就过去了,我不怕。”
朱小青笑了笑,安慰道:“行了,你别和我啰嗦这么多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在这儿多关一天都是种折磨。你刚刚都还说是因为我呢,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古灵听到朱小青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顿时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她鼻子里酸酸的,想哭却又极力控制着自己,她总觉得在朱小青面前被感动得哭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