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顾言给陆尧发了个信息:她知道了。
巨大的谎言被戳穿,反而没有什么激烈的争吵质问。
夏生安静的帮陆尧收拾东西,他腿好了,就要离开。陆尧站在她身旁,同样安静看着她。顾言在阳台上吞云吐雾,他这段时间才学会了抽烟。
送陆尧出门的时候,夏生脸上带着笑容:“陆尧,我不怪你,真的。”她确实不怪他,说到底是为了她。
陆尧也不遗憾,他抬起夏生的脸庞,蜻蜓点水亲了一口她的嘴,宠溺的轻柔了下她的后脑勺:“谢谢。”
送走了人,顾言的烟也抽完了。一人上楼一人下楼,正好撞见。
各自心里藏事,各自绝口不提。
“人走了?”
夏生点点头,上前几步,牵起他的手,随他一起下了楼。
只剩最后一道坎,顾言停住脚,拉过她的身子,往前一站,居高临下瞧着,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是可怜:“宝宝,其实…”
“人不能太贪心。”没让他把话说完,夏生拥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暖暖气息隔着T恤呼在他的胸口。
抬起她的脸,顾言的可怜忧伤全部收起:“宝宝,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那一切,包括陆尧。
再次见到陆尧已是寒冬,他辞了学校的工作,回了警队。
夏生头上裹着纱布,从伤口溢出的血又染红了白色的纱布,看得在场的男士心疼得想杀人。
几个小时前,她的车爆炸了。她刚从商场里买完杜南笙儿子的百日礼物,提着礼物走回车的前十几米,车在她的面前爆炸了,爆炸的冲力,掀到了她,头部撞到地,还没来得及反应是发生了什么事,便昏了过去。
她不是在医院醒来的,而是在家里,顾言、杜南笙以及陆尧都在。
顾言紧张极了,眉头都快要拧成一团,收到消息那一刻,他在开会,顾氏那群老董事正对他逼宫退位,群起而攻之。
陆尧是在局里知道了这事,跑去医院扑了空,又马不停蹄来了顾家,见到人除了额头的伤没有其他大问题,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杜南笙则是收到顾言的通知,瞒着家里那位才过来。
醒来之后,医生又给她做了一次检查,留了些消炎药及外伤的药便离开。
顾言握着她手,红着眼眶流了眼泪,他太怕失去她了,赶到医院接走她的时候,他还摔了一跤,因为腿软。
夏生还不知道发生了具体什么事,只知道自己的车被炸了,因为什么而被炸,谁炸的都不知所以。
她知道事情不是小事,否则不会连陆尧和杜南笙都来了。
叁个人有心瞒她,留下几句抚慰的话,移步到书房去谈事。
“是顾氏的那几个老家伙干的,逼我低价卖出手上的股权。”顾言开了口,交代了罪魁祸首,是因为他,这是他们给他的下马威。
顾言的话刚出,陆尧的拳头便迎面而来,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嘴角,带出鲜血。
顾言没防备,对方攻势凶猛,将他狠狠袭倒在地,后面就是装满书的书架,排排书本此刻顺着他的身子,跌落满地。
陆尧还不准备收手,又是一拳而来,只是这一拳被顾言歪头躲了过去,顾言借势抓住对方的领子,一个手肘打在陆尧的腰上。
顾言本就这段时间压抑许久,此刻有此机会趁机宣泄,他也奉陪到底,他虽是从小画画,但是锻炼防身的功夫他一样也没落下。和陆尧打,还是能抗一会。
这场战斗,两个人都挂了彩,一个在脸上,一个在手臂。
杜南笙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看着这场雄性的战斗,他毫无点阻止的意思,直到两人打累了停战,他才开口:“打够了就都起来聊正事。”
顾言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掌揉了揉嘴角的淤青,擦拭掉血迹:“这次他们找的是西京的黑先生。”
听到黑先生,杜南笙明显眉头皱了一下,这人他几年前打过交道,不好相处。西京所有的黑都要敬他叁分,白又忌于他的墨国势力,礼让叁分,只要他做的事不要太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公司的那些老家伙?请得动他?”杜南笙很意外他们找到黑先生。
顾言无力点点头:“我也很意外,不过他们真的办到了。”
“黑先生不好对付,硬碰硬是不行的。”陆尧在警局多年,亦然听过西京的同僚说过这号人物。
思量一会,杜南笙拨了董卓仲的电话,匆匆说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不过几分钟后,他收到黑先生的联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