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衙内听得陈.希真的话,心中是又怒又惊,当下慌忙诺诺连声说道:“泰山老大人息怒,想必是下人自作主张,小婿这便去打听明白,然后便回来给泰山老大人您赔罪,还请泰山老大人莫要动怒。”
说完,当下蔡通连忙出门,翻身上马,来到外面又不见王耀魏景那两个虞侯,当下直接飞奔去太师府见了蔡京。
来到了太师府,在下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后院的书房,此时的蔡京正在书房里看书,一见蔡通走了进来,也是高兴,当下将手中的书放下,然后笑着说道:“通儿来了,快坐,快坐。”
蔡通虽然心中有气,还是躬身施礼,口尊叔父,然后坐了下来,将刚才陈.希真跟他说的事情说给了蔡京。
蔡京一听,当下心中便是一惊,然后说道:“此事的确是老夫安排的,只是让他们暗中的监视便可,怎的走露了风?”
当下蔡衙内说道:“那魏景、王耀每日里都去去盘问那陈.希真,被他给得知了。”
当下蔡京便是大怒,便叫旁边的管家,吩咐一声,说道:“你们快去,捉这两个狗奴才过来,老夫要好好的问话!”
那管家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过不多时,王耀魏景两个人便走了过来,看着这两个人,蔡京便骂道:“你这两个没脑子的狗头,叫你们去暗地里监视陈.希真,哪个叫你们整天的到人家大门口去上门盘问!”
魏景当下便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禀太师,小人只不过是在那陈.希真家附近的茶店里问了一声,应该是不打紧的。”
旁边的王耀也是随声附和着说道:“小人也是,只不过在他家附近的左邻右舍处稍微的打听些。”
听得这两个人还在那里沾沾自喜,蔡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怒说道:“你们两个攮糠的蠢才,谁叫你打听!此等机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了倒是好,唯恐天下不乱,在茶店里乱讲,来人啊,给我将这两个狗东西拉出去,每人各抽五十皮鞭,让他们好好的长长记性。”
那王耀魏景二人一听,当下直吓的扑通跪倒在地,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不住地磕头求饶,旁边的众人也是纷纷给这两个人求情,蔡京这才免去了五十皮鞭,喝退了他们两个。
等两个人连滚带爬的出去之后,蔡衙内焦急的说道:“叔父,如今那陈.希真已经是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事已至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前去捉了来,生米做成熟饭,倒时木已成舟,便由不得那陈.希真不同意。”
蔡京听闻,又是一阵气急,当下说道:“胡说!你只不过要他的女儿,是他已经同意了将女儿嫁给你,又如今去冤屈了他,倒是叫人笑话?如今只有叫愁太平薛宝同你一起前去,给陈.希真赔礼道歉。这事情都怪那孙静多疑,出的什么破注意,早知道如此就不听他的也罢,如今出了这个事情也就不必再在跟他说了,省得他又来我这里聒噪。”
当即,听得叔父蔡京的话,蔡衙内蔡通便带着愁太平薛宝一同到陈.希真的家中,谢罪道:“我家叔父蔡太师对此事实属不知,那魏景、王耀因误听人说,泰山老大人要远行外出,所以这才过来询问,以便向我家叔父通报,实在是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泰山老大人莫要怪罪,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莫怪,莫怪。”
旁边的愁太平薛宝也是跟着附和,说道:“太师得知此事后也是勃然大怒,已经将那两个办事不力的狗东西重责了,让他们也长长记性。蔡太师还说要亲自过来陪罪呢。”
陈.希真听完之后,心里也是知道这是他们的权宜之计,但是面子上的东西还是要有的,当下装作一副恍然大悟懊悔的样子,说道:“这等说,在下倒错怪了,只因蔡太师不嫌弃老汉这门庭窄小,外人听说老夫的女儿要嫁给蔡太师的亲侄子都是一阵的骇然,都说是老夫我攀高枝,这几日那两个人又盘问得太过蹊跷,不由得老夫不动气,既然事情都明白了,倒是老夫太过鲁莽,行事不问青红皂白,明日老夫便去太师的府上陪罪,贤婿可是要在太师的面前帮着老夫说说好话。”
之后,陈.希真又是特意款待了蔡衙内蔡通和愁太平薛宝两个人,又亲自把他们送出门外,临走时陈.希真还是一脸歉意的说道:“贤婿啊,老夫就是这个坏脾气,学道修行也是不到家,方才的事情多有得罪,还请贤婿莫要往心里去啊。”蔡衙内此时也是心情大好,连说“不敢”,便辞别陈.希真,带着薛宝两个人走了。
那孙静在太师府上也是有几个好朋友的,听得了今日府中发生的事情,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孙静,说道:“那两个虞侯不小心,露出的马脚。如今太师发怒,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两个,而且现在不但不去防备那陈.希真,反而怪您多事。”
孙静听完之后,只是仰面冷笑,那好事的人见得孙静反常,好奇的问道:“先生笑什么?”
孙静沉着脸,说道:“那陈.希真胸有大志,绝对不是甘愿平凡之人,此人恐怕会是我大宋的又一个心腹大患,且等那陈.希真的走了,蔡太师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却说陈.希真送走了蔡通薛宝二人,陈丽卿便从后房走了出来,说道:“爹爹,这事怎么的了?”
陈.希真手捻须髯,呵呵一笑,说道:“我的儿,莫要担心,那几个人还不是为父的对手,等到明日便是大功告成了。”
说完又叫进来一个下人,当下吩咐道:“我有一封信,你与我带去陈留县王老爷家,将这封信交给他们,我再给你二十两银子当做路费盘缠,明日一早,你就走,路上不可耽搁。”
那下人点了点头,说道:“老爷,从这里到陈留县去,哪里用得着二十两路费盘缠,是不是太多了?”
陈.希真呵呵一笑,说道:“这多余的便留给你了,快去快回。”那下人应了一声,急忙领了钱去了。
到了次日一清早起来,陈.希真打发那个下人出门去,将陈丽卿的丫鬟养娘叫了过来,说道:“你也好久不曾回家,今日叫你回去看看你的爹娘,在那里住几日也不妨,现在就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那养娘听得这句话,当下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便去换了件衣服,穿双新鞋,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收抬起一个包袱。等到一切都收拾完了,那养娘快要走的时候,陈.希真与了他一包物事,道:“这一包东西你拿着,这是给你父亲的。”那养娘千恩万谢,接过来收了,只觉得有些沉重,旁边的陈丽卿又给了她十两银子,不舍的说道:“你去买些东西,回去之后好好的孝敬父母,快走吧,晚了上路可就赶不上宿头了。”
那养娘见得陈.希真父女两个如此的奇怪,暗想道:“这回回去,小姐却为何把这许多银子与我?”但是也没有多想便谢了恩将银子收了起来。
陈.希真便又去叫个卖驴子的,牵了匹驴子,先付了工钱,叫他送去。那养娘感恩戴德的辞别了陈.希真,又对着陈丽卿说道:“小姐,我那盆建兰花,便劳烦小姐照应着,时常浇浇水,若是不浇水可就死了。”陈丽卿当下暗笑,点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