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殿内,秦决跪在朱汉面前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牛啊!”朱汉一步步走下来。
“你了不起!”
“你横啊!”
朱汉一脚踹在他身上,鞋也掉了,秦决立刻捡起鞋给他穿上。
“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呀!啊?”他一声怒吼,“你居然敢在朝堂上说那么话!”
“我要是不说那种话,万岁爷会重视么?”秦决怒吼道!
“你还顶嘴!”朱汉又是一脚,秦决直接躺在地上看着他。
“算了!”朱汉转身说道:“起来吧!你毕竟还是个孩子,算了,算了!”
秦决起身走到他身后说道:“万岁爷,您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是多么恶劣。”
“我当然知道!”他转身看着秦决说道:“但你也应该好好想想,我也是人,也会发怒,生气,万一我真的把你杀了,你该怎么办?缈烟该怎么办?”
“这,对不起,是我的疏忽!”秦决低下头不在言语,“万岁爷,您真的会杀了我么?嘿嘿!”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么?”朱汉指着他怒吼道:“那一刻我真的动了杀心,希望以后不要在有这种事发生!”
“好,一定!”秦决立刻点头道。
“这件事,是你调查出来的?”朱汉轻轻挑眉,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当然不是,敌人的敌人,是我的朋友!”秦决冷笑道:“这件事是魏雨田透露给我的!”
“那你可知魏雨田今日在朝堂上是怎么说的?”朱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如果魏雨田不那样说,才叫奇怪!”秦决抬起头看着他说道:“那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不是么?”
“对!你小子真是个孩子么?”他捏着秦决的脸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小子像是一个借尸还魂的老妖呢?”
“那为何不能是女妖呢?”秦决打趣道,二人开怀大笑。
一分钟后,他看着秦决说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敌人不仅是东林党。”
“对,我们的敌人不仅是东林党!”秦决附耳上前继续道:“兰妃和魏雨田走的很近!”
不得不说,秦决是个狠人,也是个聪明人,他卖魏雨田时毫不犹豫,但又没有完全出卖他。
说兰妃和魏雨田走的很近,和说魏雨田和兰妃见面完全不是一回事,事件性质都完全不一样。
“是么?是吧!”朱汉出神的点头道:“正常,也在我的意料之内,他们要是走的不近才叫奇怪。”
这一句话直接把秦决给整懵了,他意料之内秦决完全理解,但这个走确实让秦决不懂了。
你说这个走时比喻词,比喻他们关系紧密,还是动词,是魏雨田和朱汉走到了一起?
理解稍有差错,又是天差地别。
“对!”秦决立刻点头道:“母亲和孩子吗!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生母!”
秦决立刻反将一军,让他多注意自己母亲,皇太后也是一个巨大的不可控因素,同时也是一个完全无法控制的变量。
“你说的不错!”朱汉立刻点头,秦决也明白了,那个走是比喻词,而不是动词。
若是动词就是大麻烦。
“那你认为,这三位皇子,谁胜算最大?”朱汉开口问道。
三位皇子?好家伙,你已经动杀心了么?居然把二皇子个算在内。
现在谁不知道二皇子背后是亲王们,你不打算让二皇子和他们剥离,不就是要让那些亲王们给二皇子陪葬?
好狠的君夫!好狠的帝王,不愧是朱汉,一个能斡旋在两党之间的男人。
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
“我个人认为,二皇子胜算最大!”秦决抬起头看着他,只见他依旧黑着脸,面色极其不善。
“为何?”朱汉指着他问道:“我无法理解!”
“很简单啊!”秦决笑道:“就算你再怎么控制武器不流入亲王们手中,那群资本家也会让我们出口转内销,卖武器给他们。
就算他们也不卖,二皇子是最大变量,最不可控因素。正因如此,去他两位皇子才能用到他不是么?万岁爷,一但有一位皇子陷入劣势,你信不信,另外一位皇子定然会资助二皇子?”
“我信!”朱汉点头道:“然后呢?”
“驱虎吞狼者,必被猛虎所食!”秦决狞笑道:“畜生可没什么人性,一但他们壮大,危害的不仅是他们自己,还会危害到你。”
秦决走到他面前笑道:“所以,先让二皇子出局吧!”
“这……哈哈……”朱汉仰天大笑:“你钱够么?不够我这里有点!”
“够!”秦决立刻点头,他不认为自己那么大动静,朱汉是个傻子。
那怕是不够,也要够。
他彻底明白了,朱汉是一个多么疯狂的男人。
也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帝王。
何为帝王?掌控一切者,他就是在享受这种感觉,掌控一切,支配一切的感觉。
他就是要让两位皇子斗起来。
无论是谁输,都无所谓,反正都是他的儿子,秦决也不知道他如何确定三人都是他的儿子。
但谁要是敢先投向二皇子,在他身上下注,那决斗就结束了。
原因很简单——朱汉不会容许亲王们在自己死之前还活着,那怕是一个。
因此,谁要是敢投向二皇子,谁就要和他们一起死,一起为旧时代陪葬。
在他的眼中,一个时代冉冉升起,大明四代明主,铸就了一个伟大的时代。
而这个时代最辉煌,最伟大的一刻,将在他手中崛起。
这样一个美丽的时代,注定只有一位帝王,一位谁都无法威胁的帝王。
正是为了这个伟大的宏远,朱汉甚至不惜把自己三个儿子摆在台面上。
那谁当执行者呢?
当然是一个最忠诚的人,一个他最相信的人——秦决。
这也是他的计划——乖乖当狗,绝对不会优一丝造反的动作,可这都是在你活着的时候。
因此,他才会问,你的钱够么?
当然要够,因为不够也得够!
“好,够就好!”朱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听说,你和烟儿同眠了?”
“这……哈哈哈……呵呵……是啊!”秦决无比尴尬,他虽然好色,但不代表他不要脸,在这方面,秦决的脸皮还是挺薄的。
“那聘礼的事情?”朱汉笑着问道。
“都准备好了!”秦决笑问道:“万岁爷,聘礼和彩礼有什么区别么?”
“大胆!”朱汉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这是朱汉第一次打他的脸!
“你好歹也是个正三品理司,这种事情都不懂?”
“我又没娶过!”秦决捂着自己的脸小声说道。
“蠢!”朱汉又是一脚:“聘礼,是给妻子的,必须是正妻,明媒正娶的正妻!所谓聘礼,以聘为礼。乃是二人之家的见面礼,也是二人之间组成一个家的礼物。所以我要还嫁妆,用于给你们组成下一个家。
彩礼是踏马给小妾的,是实实在在的买下一个人,现在你懂了么?你个狗日的混蛋!”
朱汉越说越气,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他也明白了自己是如何得罪朱汉了。
“谁给你准备的?”朱汉开口问道。
“魏雨田!”
“都是些什么?”
“名家字画……,我也不是很懂!”秦决撅起嘴说道。
“哼!”朱汉冷哼一声说道:“都是我年轻时喜欢的东西,不要也罢!你重新准备,明日给我拿来,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也别怪我让你丢人!”
“好吧!”秦决转身欲走。
“站住!”
“干嘛?”秦决转头看着他问道。
“我不要钱,现在钱对我不重要,你应该知道什么对我很重要!”朱汉摆手示意他快点离开,他也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这钱对你不重要,那什么对你重要?枪?不能吧!机枪和步枪你都有了,炸弹你也有了,那你要什么?总得是我有的吧?
秦决走出皇宫,将薇尔拉到一边说道:“到东厂,亲自面前魏雨田,他问你什么都不要说,只需这样!”
说完,他给薇尔比了一个二。
“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你要问!
“二子,死了!”秦决带着诗曼茵回到府内,准备聘礼。
他原本想着给雨歌父亲一份彩礼,思来想去,他不是把雨歌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