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崔凡克联邦军撤退的比以往几天更加坚决,浮桥上的人员比之前密集了很多。
这使得浮桥的桥面已经非常接近水面,随着河里因为炮弹涌起的浪花不时没入河水中。
这也使得浮桥更加湿滑,不时就有人失足掉入河中,炮弹的爆炸引起的摇晃更是时而将数量众多的人员丢入水中。
崔凡克联邦军想到的解决办法是从河面上拉起了数根缆绳,落水人员如果能拉住河面上的缆绳就能拉着继续过河。
而体质不好,坚持不到河对面便冻僵被水冲走的人,那只能认命了,肯定不会有人再去救他们。毕竟为了救一个人再搭上别人的性命就太不合适了。
当然还有不识水性落水就直接没浮起来的,这样的就更只能认命,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战争就是这样,一些人生还了下来,一些人死去了,而且无声无息,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天明之后,崔凡克联邦军过河的行动再次被迫停了下来,而且再也不可能继续下去,因为罗曼河以东的部队已经所剩不多,无力支持到天黑了。
已经换过军服的卡尔.文森考虑了再三,对罗曼河以东的崔凡克联邦军部队下达了允许投降的命令。
因为他知道罗曼河以东的部队已经起不到多少作用了,就算继续抵抗也多半是送人头罢了。
所以放下武器投降也是一种选择吧,更何况还能让西拉王国分出精力来管理战俘,吃饭住宿也要操心,对整个国家的战争潜力也是一种削弱吧。
可是这命令崔凡克联邦军只能通过无线电发布,而他们位于罗曼河以东已经没有几座电台了,被打散的小股部队更是没有接收命令的手段,因此接到命令的部队并不多。
这些被冲散打散的崔凡克联邦军小股部队或是单个士兵因为没有接到投降命令,他们坚持作战了很久。
这些官兵不少人死于交战过程中,也有不少死于伤病的,但更多的人因为缺少食物且没有御寒的手段冻饿而死。
当然最后坚持不住而投降的人员也不在少数,战争结束之后据调查之后的一段时间想办法偷偷渡过罗曼河的散兵游勇也有数千人之多。
因此从肯登堡到罗曼河一线在一段时间内并不太平,经常会发生零星的战斗。
这个还真是没办法的事,西拉王国军重新占领瑟尔基东部之后一直在忙着下一阶段的进攻,搜索残兵的任务都交给了后组建临时部队,而且执行力度也不大。
我抵达瑟尔基是在那里的战斗结束两天之后,之后我要沿罗曼河进行实地考察,以便和亚摩斯他们商讨制定下一步渡河作战计划。
“根据我们位于崔凡克联邦的情报员提供的情报,逃过罗曼河的崔凡克联邦军约有十六万人。
整个作战过程中我们击毙崔凡克联邦军共有五十万左右,俘虏的也有二十万左右。
现在人数出现了二十余万的差头,这部分人员情况我认为需要搞清楚,否则对于我们之后的作战行动会产生很大影响!”
发言的是国防部情报处长福斯特中将,他此次到达瑟尔基,主要是要把国防部情报机构发展的情报员联系方式提供给前线指挥部,省去国防部国内中转消息耽误的时间。
在会议现场,福斯特中将也是说得上话的高级军官了,说以谈出自己的看法并不唐突。
而且福斯特中将的话也不无道理,但在我看来他却有些多虑了。
原因就是逃窜到罗曼河以西的崔凡克联邦军数量是经过了多个情报途径共同证实的,想要搞迷魂阵并不容易。
况且如果我是崔凡克联邦军的掌权人,这种时候我还要夸大逃到罗曼河以西的军队数量呢,这样也好震慑对手,使得其不敢轻举妄动,怎么可能把数量往少了说?
不用说,这二十万部队不是还在野外四下乱转,就是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只不过因为战场面积实在太大还没有被发现罢了。
“福斯特中将不必多虑,这些情况已经在我的考虑之内。亚摩斯,渡河作战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我安抚了一下福斯特中将,不好对他的话不耐烦,然后对亚摩斯问道。
“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各个部队已经补充了作战物资,损失的人员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补充!”亚摩斯如实回答道:
“而且按照校长您的要求,所有补充到主力部队的人员都是从经过战斗洗礼的临时团级作战单位中抽调的。只是渡河作战的具体方案还没有确定!”
我点了点头:“嗯,抓紧时间准备,不光是部队现在的补充,肯登堡到各线的铁路运输也要尽快建立起来,否则之后作战的消耗单单依靠汽车和骡马很难保证的。”
亚摩斯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我道:“铁路线已经在修了,只是从肯登堡到崔凡克联邦铁路线中间这段距离对接有些困难。”
“哦?为什么?”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是这样的,现在土地上冻了,在冻土上修建铁路的话暂时使用没有问题。可之后春季就要来了,天气暖和了之后一解冻,直接修在冻土上的铁路就会因为地面变软而出现问题!”
一名少将参谋军官解释道,这个人我见过,是之前沃尔夫斯堡军事进修学院的某期学员。
沃尔夫斯堡军事进修学院后期又开设了很多课程做为选修课,其中好像就是土木系,专门研究在战场上修桥架路的。
参谋军官讲得非常对,我这个上辈子除了没有研究交女朋友什么都有涉猎的人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没有学过这门学问的人那么专业罢了。
我点了点头,给整个问题下了个结论道:“先尽最快的速度修一条临时铁路,先保证作战需要。
待应急铁路通车之后在其旁边再修建一条正式铁路,要保证正式铁路在地解冻之前通车!然后再重新把临时铁路修成正式的。
我知道这样很麻烦,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可和战争最后的胜利比起来,是绝对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