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应了一声,拉过满脸惊讶的余音,扽着他猛地一跳,蹿上了金龙的脊背。
一众巫派弟子,操控着木偶想要往前追。
金龙一声吟啸,顺着嘴里喷出熊熊烈火,竟然将那些木偶都给燃着了。
嘿……老灵仙就是不简单。
要知道,柳毅口中喷出的灵火,都没办法将这些木偶给点燃,可四爪金龙做到了,真厉害。
“谁再敢往上冲,格杀勿论!”
金龙摇晃着硕大的龙头,霸气地冲那群家伙喊到。
喊完之后,又是一声震天的吟啸,这帮巫派弟子都傻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就连队伍后边的什么几大护法,都没有敢动地方的。
因为他们根本没见过金龙这种灵仙,更不知道它的实力能有多强。
就这样,趁着这群人发呆的时候,金龙立马腾空而起,扭转过头,奔着我们的朋友撤退的方向而去。
……
到了那边,在离地面还有很高的时候,金龙就一翻身,将我和余音给扔了下去。
因为身为活在传说中的生物,它不能轻易现身。
就这样,我跟余音从百米高空落在地上,眼瞅着爷爷他们已经叫了十多辆出租车,正在一车一车的把江湖道上的各路朋友往山外送。
到了山外,就算是绝对安全了,几遍在镇子上,那帮南洋巫派的家伙也不敢贸然冲过来。
最惨的不是我们这群人,而是滇南蛊族的族人们。
因为一场比拼,他们全都被算计、被利用了。
所以说,他们也得跑,要从自己的地盘上逃跑,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比痛苦的啊。
“言先生,真感谢你啊,要不是有你在,谁知道那群家伙会做出什么事啊!”
一位滇南蛊族的老者,走到我爷爷身边,抱拳拱手,客客气气地说到。
“哎,不敢当,不敢当啊!”
爷爷赶忙还礼,无奈地说:“南洋巫派打算扰乱华国江湖,这估计是密谋已久的事情,现在他们占了蛊族村寨,也是大家不乐意看到的,还是你们辛苦啊!”
“哎……”
蛊族长老长叹一声,摇摇头说:“都怪我们几个老家伙啊,为了面子,非要跟你们挑战,而且听信了南洋巫派的话,跟他们共同举办擂台,这简直是引狼入室!”
一边说着,他咬牙跺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行啦,别这样!”
爷爷苦笑一声,拍着他的肩膀说:“既然现在同仇敌忾,那我们就不算是敌人了,如此说来,既然村寨被人家占了,你身为管事的长老,还是赶紧带着族人们另谋他路,最起码先找地方住下,安顿好啊!”
“好,好!”
蛊族长老点点头,继而感慨道:“三先生,您真是好人啊,与你们作对,是我们的错,要是老族长还在就好了,老族长的实力,定能打败那群南洋的杂碎!”
“唉……别急,慢慢来!”
我爷爷又拍着他的肩膀,冲他一通安慰。
嘿……看怹们老二位的状态,不像是什么仇家,倒像是老哥们弟兄,可真够有意思的。
不过也对,他们本就以老愁人的方式相识了几十年,如今共同面对巫派的入侵,当然能够一下子就团结起来。
就这样,紧急撤退进行中。
好在滇南蛊族全族的人加起来,也就二百多号,人不算多,撤退起来也不难。
那位长老临走时说了,他们要去到滇南城市中,先找地方住下。
因为村寨已经被巫派弟子给占了,也不知道这群家伙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所以大家都必须小心提防。
当然了,到了城市中,不比荒山野岭。
那群家伙不敢贸然行事,但免不了暗地里下绊子,残害江湖人。
这一点多少有点可怕,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临走的时候,爷爷对大家特意叮嘱。
眼瞅着众位朋友已经蛊族的族人全都被车拉走了,我们几个人留在这殿后的,也准备撤离。
就在我们拦下一辆车,准备上车的时候,忽听身后一声大喊。
“有理,你倒是等等我啊!”
我应声回头,发现来者正是张延拓。
他左右肩膀上分别扛着俩人,是上山寻物的之后,他那两个临时的队友。
“哎哟,可累死我了!”
他气喘吁吁地说:“上山之后,我们就遭遇了伏击,应该是南洋巫派的人蓄意袭击我们。回到村寨我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我又追到这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两名队友放在地上。
这俩人全都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张延拓的状态也不怎么好,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身上还有几道伤口。
“张大哥,你辛苦了!”
我连忙冲他抱拳拱手,叹息道:“现在蛊族村寨都被巫派弟子给占了,咱们当务之急是赶紧撤离,走吧!”
……
第596章 一致对外
“走?往哪走?”
张延拓倒吸一口凉气,比划着手说:“既然南洋巫派的人这么过分,咱们就应该跟他们对抗到底,怎么能走呢?”
“哎呀,大家都撤了!”
我皱着眉头说:“甭说咱们的人,就连人家蛊族人都暂时撤退了,此次巫派弟子是倾巢出动,实力强悍,不能硬来,至于什么时候决斗,还要从长计议啊!”
“啊?”
张延拓有点懵,毕竟他是刚下山,还没弄清楚情况。
“别啊了,咱赶紧回云城吧!”王老道凑过来,撇着大嘴冲他说到。
“就是,回云城,还得提防他们暗中下绊子呢!”邓力也在一旁帮腔。
这二位,别看本事都一般,可要论起“敲锣边”说厌恶话儿的能力,那真是一个赛着一个,都是艮人儿!
“行吧,那咱们赶紧回云城!”
张延拓听完这二位的话,方才点点头,可紧接着就叹了口气。
就这样,爷爷拦下路边上的一辆“面的(di)”,“面的”这个词,大家应该都不熟悉了,其实就是出租车,但是用的车是面包车。
打车又叫“打的”,所以面包车跑出租这种,就被戏称为“面的”
现在的出租车大多都是轿车,用面包车的很少了,只有一些稍为落后的地方还有“面的”,比如,就我们现在所处的滇南深山之中。
正好,我们一共八个人,一辆“面的”勉强能装得下。
司机把我们送到了附近的市区之中,这就算暂时安定下来了。
之后,我们一行人定好房间,准备稍事休息,邓力则是开始给张延拓和他的两名队友治伤。
我打算出去找点吃的,一出旅店门口,就见爷爷蹲在那边,低着头,嘴里吧嗒着烟。
怹这是发愁了啊,这次南洋巫派的入侵,怹束手无策,只能逃跑,这对于一个老江湖人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可对方来势汹汹,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能够及时疏散各路朋友,就已经很够瞧的了,别的就不用说了。
可爷爷是个心细的人,所以怹的是非观和荣辱观都很正。
再加上这些年上了些岁数,怹也变得越来越敏感,对于这种不太好的事情,怹总会特别上心。
相信,此时此刻的怹,应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爷爷,您怎么啦?”
我凑过去,蹲到怹身旁问到。
“啊?”
怹这才回过头,熄灭手中的烟头,冲我无奈一笑。
“没……没事……”
怹支吾着说:“现在,南洋巫派入侵,想要残害华国江湖,我身为一个江湖人,觉得自己要管啊,可……可……”
话没说完,怹一个劲儿摇头,我隐约发现怹已经红了眼眶。
“您别这样啊……”
我看着怹的表情,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为在我印象中,爷爷一直是那个正义、勇敢的江湖人。
怹从来都是坚强的,决不会因为什么事儿犯愁,因为在怹手中,任何事都能得到完美的解决。
如今这个样子,可能真的是因为怹老了,年过古稀的老江湖人,面对着现在的江湖劫难,只会觉得有心无力。
“唉……没事!”
爷爷摇摇头,撇着嘴又说:“以后啊,江湖上的事儿就得看你们的了,我们这群老家伙,估计是不行喽!”
话音落下,怹扶着膝盖从地上站起身,摇摇头,扭过身朝旅店门走去。
望着怹的背影,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此次滇南一行,爷爷又显得老了不少。
我呢,就必须要往前上了,不管怎么样,安邱言氏的大旗不能倒。
一边想着,我更加坚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