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景象,很让人以为老伯是他们的长辈,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关系。
并且最让流襄疑惑的是,此刻他站在这里,这户人家像是没有看到他存在似的,而老伯也不感兴趣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流襄走到老伯跟前,自己找了一个小板凳坐下,说道,“老伯,我回来了,能给我一口水喝吗?”
老伯没理会。
“老伯?你不会是不认识了我吧,我刚才来过的呀,诺,就那边那棵树下。”流襄指着不远处说道。
“老伯您就行行好,救救我吧,我快渴死了,急需要一口水喝,就一口。”流襄祈求道。
老伯眼皮都没抬说道,“在屋子里,自己去倒吧。”
“谢谢老伯!”流襄飞快地奔向屋里,走进去才发现,这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桌上一个茶壶,一个碗。
流襄拿碗倒了水,喝了一大口,又继续倒,发现没水了,只好拿着茶壶走到外面去,问老伯,“老伯,没水了。”
“我又不渴。”老伯说道。
流襄拎着茶壶,目光转向了旁边的一户人家,便走过去。
“大哥大嫂,能借口水喝吗?”
看到陌生人靠近,两个年幼的孩子都害怕地躲到爹娘身后,流襄心想自己也没有长的凶神恶煞呀。
女人安慰着孩子,男人看向流襄,摇头婉拒了他。
流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基于这个特殊的情况,流襄只好返回了。
火炉上在烧着东西,应该是老伯的晚饭,这也没有别的火炉了,不过这难不倒他,他也是常年在外长大的孩子。
流襄麻利的支起火堆,点燃火折子,然后用比较长的树枝架起来,流襄走到水缸前舀了水装满,然后把茶壶放到架子上,就等水烧好了。
太阳快落山了,田野上刮起了风,流襄感受到了凉意。
流襄凑近老伯, 说道,“老伯,我叫流襄,流是溪流的流,襄是襄阳的襄,您怎么称呼?”
“叫我河伯就好。”老伯说。
“河伯,为什么他们那么怕我?”流襄指另外一家人。
“他们是来逃难的,不理会你很正常。”河伯说。
“逃难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个地方,一般人发现不了。”流襄不解。
“你不是也来了吗?”河伯睨他一眼。
这个,流襄还真无法解释,不过老伯没有看上去那么难以接近,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随着一阵阵香味飘出,河伯的饭菜热好了,掀开盖子,河伯把饭菜端出,走进屋子里。
流襄赶紧跟上去,河伯吃晚饭了,那他的咧?
流襄就看着河伯坐下吃饭,孤零零的站着,看他吃。
然而河伯的饭菜也很简单,一些白菜,一个地瓜,一碗白饭。这看的流襄直接没了食欲,可是他也饿呀。
流襄找找这屋子里有什么能吃的,他自己动手吧。
米,白菜,地瓜,这不是和河伯碗里的一模一样嘛,流襄有些无奈,他转头问河伯,“河伯,我可以煮你的东西吃吗?”
“可以,田里还有一大把。”河伯嚼着饭菜有些口齿不清。
得到了许可,流襄开始忙活起来,熟能生巧地煮了一顿饭并饱餐一顿,主要是他真的饿了。
流襄吃饱了,才发现对面那家人,吃得那叫一个丰盛,和他们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居然有烤鸡?”流襄流口水了,早说啊!
流襄冲进屋里问河伯,“河伯,他们的烤鸡哪里来的?”
河伯说道,“应该是山上打猎的,不过这里离山很远。”
“那我们明天去打猎吧,我太想吃烤鸡了。”流襄说。
“我不去。”河伯吃完饭把碗拿去洗干净。
“啊?为什么啊,河伯你就吃这些能吃饱吗?”流襄问。
“能。”河伯说道。
流襄无语哽咽,河伯看起来绝对是武功高强之人,却窝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是为什么呢?
太阳下山了,夜里寒意袭来,流襄跟在河伯后面帮他收拾东西,而后也进了屋子里。
“河伯,我睡哪里啊?”流襄问道。
“你只能打地铺了,那边那个箱子里有很多旧衣服,可以借你盖一下。”河伯说道。
流襄去翻了箱子,确实是很多旧衣服,不过有总好过没有。
就这么过去了一晚,夜里,流襄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他居然有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还有爹娘,和姐姐们。
他们在又大又豪华的宅子里,想用着山珍海味。
而现实里,流襄正抱着自己冷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