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溜出门的谢之权现在就坐在祈愿者的爱车上,一辆格外骚包的亮红色跑车。
她此前稍微翻查了一下祈愿者的联系人,以及当下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圈子,发现这家伙真就如谢之权所见的那样,就是个胸无大志准备混吃等死的富家女。
交的一帮朋友基本都是用来一起吃喝玩乐的,且身家背景都还是在祈愿者之下的。
谢家在z市这个较为中心的区域里,虽然够不上一些关系格外错综复杂且水深得摸不着底的名门家族,却也算是z市里排的上号的豪门世家了。
平时参加一些上流的宴会,祈愿者怎么着也能认识一些跟自己旗鼓相当的富家子弟,结果这家伙骄横得很,觉得人家一个个都瞧不起她,因此就成天跟一些只会讨好她的人凑堆玩。
有一说一,谢建国要是将谢家产业交给祈愿者这个败家子,估计没死两年就得从坟里蹦出来揍她。
谢之权头疼地扶额,她直观过祈愿者的生平,也难怪祈愿者相当有自知之明,很清楚就自己这点智商,有谢知思在,压根就捞不着一点油水。
书也不读事也不做,还冲昏了头因为嫉恨谢知思抢她继承权就拖人家谢知言下水。
唯一好点的,大概就是除了爱玩,私生活却挺干净。
透过跑车角度极佳的后视镜,谢之权满头黑线地看着那小小一块镜子将自己整张妖娆妩媚的脸都照了出来,背后的路况倒是一点都看不到。
明白了,私生活干净大概是觉得自己貌美如花,还没有男人能配得上她。
认命地将后视镜掰好位置,谢之权幽幽叹了口气。
既然要替谢知言抢谢家,那保持现状是绝对不可行的。
那一群狐朋狗友也要尽早断掉关系了,谢之权把车停一边,一脸忧愁地翻着微信,几百个朋友还没刷到底,忽然有新消息弹了出来。
【舔狗一号:大美女,在吗~】
谢之权:......
让她想想,在祈愿者的记忆里,这个舔狗一号是谁来着?
【谢:。】
【舔狗一号:啊!你第一次这么快回我消息!我好感动啊啊啊啊啊】
【舔狗一号:晚上有个趴你要来吗!要来吗要来吗!】
【舔狗一号:我开我最最最最帅的车去接你!!!】
谢之权:......
总算想起来,这个好像是韩家当家的最疼爱的小儿子,韩闻。
现在是祈愿者身后势头最猛的追求者,虽然没追上,但那张说惯了甜言蜜语的嘴却是哄得祈愿者心花怒放,立马将他标为舔狗头头,最棒一号。
谢之权没兴趣养鱼,也懒得养鱼,把人家备注改回来之后,才回复。
【谢:在哪,我自己去。】
【韩:嘤!我想去接你嘛!给人家一个机会嘛!】
把地点套出来之后,谢之权便当方面停止了韩闻隔着屏幕的死缠烂打,上车准备去为今晚做打算。
想建立起足够的话语权,那背后烂透的关系网必须重新洗牌。
同谢家持平的韩家,是她洗牌的第一步。
入夜。
豪门子弟办的趴,可以不新奇,但必须得足够气派足够撑场子。
四百坪的独栋别墅连接着室外花园,不少衣着清凉的男男女女聚集在露天泳池边追逐打闹。
韩闻摇着红酒杯,眼神着迷地看着曲线妖娆的谢之权。
“之权姐姐今天怎么这么爽快地就答应我啦?”
他给谢之权递过去一杯色泽绚丽漂亮的鸡尾酒,谢之权接了,但没喝,只是握在手中把玩。
“闲着。”
她本质上不是个多热情的人,只是祈愿者这具身子生得风情万种,谢之权只是淡淡看着前方,那眼尾勾人的漂亮双眸就晕染出几分令人遐想的意味。
韩闻望着她艳丽的侧颜,上下滚动着喉结。
“之权姐姐今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呀。”他放下酒杯,凑近了谢之权,嫩生生的脸庞霸占住谢之权的全部视线,韩闻暧昧地牵住谢之权的手,“那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呀?”
韩闻想睡谢之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他每次逮着人,都会明示暗示,虽然结果并不如他意就是了。
韩闻见谢之权久久不说话,只是笑得格外意味深长,便知估计这事又要泡汤了。
殊不知这美丽的躯壳里早已换了芯,他失落地耸耸肩打算松开手,结果一把被拉了回去。
年仅十八却浪迹花丛的韩闻,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盯得浑身不自在。
谢之权反握住他的手,高挑的身材再踩上一双高跟鞋,几乎可以与他平视。
“进去说。”
她笑得恣意,坦坦荡荡。
韩闻却忽然被这夺目笑颜晃了眼。
第31章 双生少年3 “我是你爸!”
在一众人的起哄声中, 韩闻咽了口唾沫,直接被谢之权牵着鼻子走了。
他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心里还有些不真实感。
上赶着讨好了这么久的人, 今天难道终于要得手了?
韩闻越想心中越是激荡, 走路的时候脚下都生了风,任由背后那群被自己聚集起来的朋友囔囔着他真要抛下客人溜走, 韩闻的脚步也从未停顿。
“嘁,你可别再喊了, 那小子终于要泡到谢家的大小姐, 别提有多乐呵了。”
“还以为这大小姐能清高多久, 这不才没半年就到手了。”
“你可小声点吧你, 她就算再随便,也不是你能够随便谈论的。”
露天泳池那边一片欢声笑语, 进了屋的韩闻却是笑不出来了。
他一开始整颗心还雀跃着,连前戏要说的煽情措辞都想好了。
结果谢之权进了屋,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个请, 不是请去床上,也不是请去浴室, 而是请去椅子上。
“我们谈谈。”
韩闻:...?
半个小时后, 韩闻黑着脸走出来了。
“你小子, 这么快?”一个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上前勾住韩闻的脖子, 调笑道。
韩闻一声不吭地把他手拍开, 连个敷衍的笑容都懒得扯。
朋友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连忙收了轻浮的笑容, 正色问他。
然朋友的关心却更让韩闻说不出口。
他要怎么跟别人说,这短短半个小时,他发现以往那个看着胸大无脑的谢家千金, 以为笑脸讨好一段时间就可以勾上床的女人,忽然变得聪明极了。
韩闻想起谢之权在跟自己谈话时,那副游刃有余却又杀伐果断的神情,简直跟他那个工作机器一样的大哥如出一辙,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别提了,反正没戏了。”
因为商业伙伴永远不可能被他带上床。
连着好几天,谢之权都早出晚归。
还经常一身酒气。
谢建国这几天被她气得差点就要把谢之权从族谱上踢出去,这兔崽子现在看到他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更别提看到另外三个突然闯进谢家的人,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招呼也不打,更吝啬施舍目光给他们。
谢建国知道谢之权估计还在气他续弦且带回来两个这么大的私生子的事情,但谁让谢之权既是女儿身又一事无成毫无商业天赋,他只能将偌大的谢家寄托于别的人了。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任由谢之权再怎么胡闹,也于事无补了。
谢知思坐在餐桌旁,细嚼慢咽地用着早餐,良好的用餐礼仪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白莲坐在一旁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清淡的菜,一边让他有胃口就多喝点粥,对身体好。
另一边谢建国拦住了打扮得花里胡哨又要出门的谢之权,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大到整栋宅子的人都能听到。
两头看起来既有热闹,又有温馨。
唯有谢知言安静吃饭,排除在外。
“跟你的好儿子小老婆吃饭去,管我个没人要的干嘛?”
谢之权现在维持人设简直维持上头,对着谢建国讲话简直是夹枪带棒,浑身都是刺。
没办法,让她当个乖女儿好好讨好谢建国,以求得以后在谢家有一席之地是不可能的,因为谢建国那该死的大男子主义以及继承人必须是男人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掰不回来了。
谢之权用亲情这条路在谢建国这里根本得不到一点好处,除非她站的够稳,以一个可以看得见利益的合作伙伴的身份来同谢建国谈判,才能够争取到想要的东西。
至于谢知言,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来插手他的事情。
更何况他这种性子是被从小强行灌输成的,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了,除非寻到非常好的契机和切入点,不然谢之权并不打算贸然和谢知言拉近关系。
“你个孽障!”
“你敢这么说,当初怎么不跟你妈一起去死!”
谢建国气得双眼通红,口不择言的同时一巴掌朝谢之权脸上扇了过来。
谢之权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被他下手的力道惊了一瞬。
挺狠的,对着亲生女儿又是诅咒又是使了狠劲的一巴掌,也怪不得会把人养坏。
祈愿者的生母是因为生祈愿者大出血而死,谢建国这话无疑是在往人心窝子上扎刀子。
谢之权突然就觉得同他争辩,很无趣。
骂不醒的,这种已经被利益填充了大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