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知道云昭寒就是这样忠厚的性子,半点逾越身份的事情都不会做。
只能忍了下去。
她把目光偏向一遍,不看江凌衍。
伸手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小五任性惯了,王爷莫要怪罪。”云昭寒见状,只能这般说了。
江凌衍目光状似无意的看了眼云落。
只是眼神里的深情,却让云昭寒看了个正着。
他在犀利默默叹了口气,自古情字便难以参透。
他身为旁观者,也只能看着,帮不了小五和王爷。
因着有江凌衍在 ,云落也不方便跟云昭寒说成亲之事。
便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喝酒。
一杯接一杯。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她的手才握上酒壶,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了。
“别喝了。”
“放手。”云落挣了一下,没挣开。
她蹙眉看向江凌衍,“王爷不觉得自己逾越了吗?”
江凌衍依旧没有放手,“这酒后劲大,再喝,你要醉了。”
“我兄长在此都未说什么?何须王爷操心?”云落猛地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
只是江凌衍早就察觉她的动作,因而手上也用了力气。
手上不动,他扬声叫了外头的小二进来。
“拿壶热茶过来。”
“好的,客官。”小二应声出去了。
江凌衍这才收了手,只是他收手的同时,把酒壶也拿到自己跟前了。
云落心里生气,对着江凌衍自然没有好脸色。
连带着看把江凌衍留下的云昭寒,都不太顺眼了。
冷脸看了两人一眼,云落站起身。
“大哥,你跟王爷应是有话要说,我便回去了。”
“小五,你今日要跟我说的,不是还没说吗?”云昭寒问道。
他从出门的时候就看出小五是有事跟他说,否则也不会突然约自己喝酒。
云落道,“大哥忙,改日再说吧。”
说着,她提步要走,刚好经过江凌衍身边。
江凌衍起身拦在云落身前,“你便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王爷知晓便好。”云落直接承认了。
江凌衍心里苦涩,狠狠攥了手才温和说道,“即便你跟我不能回到以前,可总能坐下来,似普通朋友般说话的吧?”
“我同王爷能说的话,很少。”云落丝毫不客气的回绝了。
江凌衍又道,“便是朝中局势你也不想知晓了吗?”
他如此说,便是肯定云落会留下的。
因为他知晓云家对于云落的重要性,也知晓她对皇上的戒备。
这些都会让她留下听自己说完。
果然,云落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回去了。
云昭寒在一边也松了口气,“最近可是朝局又有变数?”
江凌衍颔首,一手给云落倒了热茶递过去。
云落没有推辞,毕竟她人已经留下来了,再矫情也没意思。
只是接过来放在面前后,也没喝。
“礼亲王已经开始支持大皇子了。”
江凌衍从天牢出来后,表面对朝局并不在意,可私底下却让顾堂一直注意着。
云昭寒闻言,有些不解,“礼亲王一贯不涉党争,此次怎会变了想法?”
虽他常年驻守边境,对朝局知之甚少。
可也明了大概的阵营。
江凌衍解释道,“宁世子被流放时,才出城门不远就被杀了,眼下南去的,不过是他的尸首。”
云落听到这里,才抬眸看了江凌衍。
自己昨日知道,是因她亲眼看到了,江凌衍是为何知晓的?
难道那时他也在附近?
云昭寒摇头,叹道,“那至高之位,总要踩着人才能上去。”
这也是他理解不了的,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位子而已,不值得用那么多人命去换。
“避无可避。”江凌衍目光深深,看不出情绪,感叹过后,又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只是何人动的手,却无从得知。”
云落道,“容亲王的贴身侍卫。”
她的话,让江凌衍和云昭寒一起往她看去。
“小五,你怎么知道?”
云落道,“昨日事发时,我跟郡主刚好在城外。”
“官兵将宁世子的尸首带走的时候,郡主认出了杀人者的身份。”
江凌衍略一思考,便明白其中的关键了,“容亲王以帮萧郇报仇为名,杀了宁励玄,便能让大皇子多一个助力。”
“经此,宁王也不会有牵涉党争的心,想来,不日便要回驻地了。”
云昭寒接话道,“如此,大皇子又少了对手。”
江凌衍道,“不光是大皇子,宁王本是皇后的人。”
云昭寒恍然大悟,“所以,三皇子便失了一员大将了。”
江凌衍颔首,既提及容亲王,他便将另一件事也说了。
“容亲王已经在给星宛物色夫婿了。”
云落也知晓此事,“昨日郡主心情不好,便是因着这个。”
云昭寒不太明白,问道,“郡主年岁已到了嫁人的时候,为何会因此心情不好?”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着容亲王的安排做便是了。”
云落有些无奈的看着云昭寒,看来她今日想问云昭寒的话,也不用问了。
许是问了,也会得到刚才一样的回答。
在他心里,是真觉得成亲的大事,都该由父母做主的。
若是这样,她晚些时候便让知念去查查那蔡羽岚。
看看她是否真如画卷上所言,知书达理,温柔贤淑。
大哥这个沉稳的性子,若是能配这样一位嫂子,也是好的。
“星宛的亲事关乎朝局稳定。”
江凌衍开口解释,“所以容亲王必会择一位身份地位都想匹配的。”
“还要对大皇子有用的。”云落说了江凌衍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她话说完,才觉得不妥。
自己对江凌衍太过熟悉,知晓他的想,这只会让她自己更加放不开江凌衍。
兀的起身,她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看江凌衍和云昭寒的反应,带着知念便走了。
她走后,江凌衍低头掩饰嘴角的笑意。
刚才云落走得匆忙,便知,她对自己越来也难以掩饰真实的情绪了。
“王爷?”
云昭寒刚才问他是否要回去,不见他回答,因而又问了句。
“嗯?”江凌衍从沉思中回神。
云昭寒道,“可要回去了?”
“是该回了。”江凌衍起身。
跟云昭寒出了云和酒楼后,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