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从云和酒楼出来后,心里还有些气闷。
她刚才已然看出来大哥偏向江凌衍。
否则也不会将人留下一起喝酒。
云家所有的人,似乎都觉得自己跟江凌衍应该早日和好,再续前缘。
云落何尝不知道只要自己同江凌衍和好了,云家的处境会瞬间转危为安。
可她两世唯一一次爱人,她不想因为其他复杂的关系妥协,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
“小姐,前面是小巷子,有些脏乱。”知念叫住直直往前走的云落。
她明了小姐心情不好,只是再不出声,小姐该迷路了。
云落脚步停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不然,便是钻了牛角尖了。
“救我!”
巷子里忽然传来一个呼救的声音。
有些耳熟。
云落四下看了眼,这里远离主街,人迹罕至。
前后也察觉不到异样,看着不像是陷阱。
“小姐,奴婢去看看。”知念也觉得声音耳熟,动作迅速小心的进了巷子。
接着,云落便听到知念的冷呵声,“放开郡主!”
“容星宛?”云落闻言一惊,也迈步进去了。
若真是容星宛,她必须要将人救下来。
越走近,越能听到里头的混乱声。
知念已经跟对容星宛欲行不轨的人打起来了。
“云落!”容星宛看到云落进来,着急要挣脱抓着她的人,“放开我!”
“我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一个个子不高,体态肥胖的男子,边说边用手里的扇子挑起容星宛的下巴。
云落眼神一冷,“你可知你抓得是谁?”
“当然知道。”男子嘿嘿一笑。
“好大的胆子!”云落看不惯那人有恃无恐的态度,“你可知对当朝郡主不轨是何罪名?”
“别废话!”男子不耐烦了,一双看不见瞳孔的小眼睛,不住往云落身上扫视,“我看你也挺漂亮的,一起吧。”
“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送上门来两个小娘子!”
“找死!”云落忽然抽出腰间的鞭子,便往男子身上抽去。
只是不曾想,那看起来笨重的男子,竟有武功傍身,且武功还在云落之上。
不过几个来回,云落手里的鞭子便被扯了过去。
自己也被那人一剑滑破了袖子。
“小娘子武功不赖啊,本少爷就喜欢这样刚烈的。”男子不怀好意的凑近。
云落一手探进袖袋里,那里有她配置好的毒药。
摸到袖袋,她的眼神却变了。
刚才那男子的一剑,刚好刺破了她的袖袋,毒药没了。
云落眉头皱起,“我乃云府嫡女,你若今日动了我,明日便命丧黄泉!”
“哈哈哈,今日得了小娘子,明日死了也知足了。”男子丝毫不惧。
眼见男子的手快要碰到自己。
云落的眼神透着蚀骨的寒意,她大意了。
另一边知念被几个人缠住,即便想救自己,也有心无力。
“小姐!”
知念急于过来,却从身后被人刺了一剑,闷哼一声,跌落在地。
“自不量力。”男子冷冷一笑,一手探向云落的胸口处。
下一瞬,他便被人扯了领口扔了出去,砰的摔倒在地上。
扬起一片灰尘,。
“咳咳!”男子躺在地上,觉得浑身都疼,“哪个不要命的,敢暗算本少爷?!”
江凌衍却顾不得他,直接拉过云落的手,仔细检查起来。
语气也满是焦急,“可受了伤?”
“并未。”云落手上用力,想抽回手,却抽不动。
江凌衍带着热意的手,拂过云落破裂的袖子,“只有这处?”
“王爷还希望有很多处吗?”周围的打斗还未结束,云落猛然用力抽回手,“救人要紧!”
江凌衍应了,回身几下将围在容星宛身边的几个人都解决了。
那边,顾堂已然将知念也救了下来。
“颍川王?”躺在地上不能动的男子,在江凌衍转身后,就认出了他。
“秦玉宁,你当真好大的胆子。”江凌衍的话没有什么愤怒的语气,可还是让秦玉宁抖了起来。
毕竟刚才江凌衍将他甩出去的时候,可是半分力气都没留。
“你是秦玉宁?”所有人里反应最大的,是容星宛。
因她今日才听爹爹说要将自己许配给秦玉宁。
这会,竟还差点被此人侮辱了。
“郡主,你帮我跟王爷求求情吧。”秦玉宁话锋一转,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刚才也不算逾距。”
“你!”容星宛气不打一处来,“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只是她不擅长骂人,说了两句,也都是这般不痛不痒的话。
对秦玉宁这等流连惯了花街柳巷的人来说,还不如挠痒痒来的重。
“我可没说错,我爹已经跟容亲王说好了,定了日子就将你娶进我秦家大门。”
云落跟江凌衍对视一眼,今日才说了容亲王有意给容星宛定亲。
却已经是商定好了。
看来,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对容亲王的吸引力很大。
就秦玉宁在京中的行事作风,人尽皆知是纨绔子弟,并非良人。
容亲王都能为了拉拢户部尚书,而将容星宛下嫁。
当真是利益至上。
“痴心妄想。”云落垂眸看着地上的人,“且不说郡主尚未答应嫁你,便是你的人品家世来说。哪一样是能配得上郡主的?”
“郡主也是你能肖想的?”
她话里的鄙夷完完全全显露出来。
容星宛不知为何,在发生这样的事后,竟有一丝庆幸,“你这门亲我至死都不会结!”
她今日才苦恼于如何毁了这门亲事,眼下却有人送上门来。
看来,老天也是在帮她的。
秦玉宁撇撇嘴,“你说了不算。”
他爹可是说了,现在容亲王急于拉拢他家。
这门亲事,是非结不可的。
容星宛也想到这层了,因而眼里又浮现担忧。
她看了云落一眼,低声问道,“眼下要怎么办?”
“他对你不敬,又当街行凶,人证物证具在。”云落又转眸看着秦玉宁,“便是你爹贵为二品尚书,也不能完全把你保下来。”
“你在说笑吗?”秦玉宁有恃无恐,“这事你还想去衙门告我?”
“猜得不错。”云落颔首,说道,“不过,不是去京兆衙门,而是养心殿。”
“你敢!”秦玉宁听完云落的话,惊了。
要是去了皇上那里,他可就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