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藤原那家伙昨天和女朋友去了宾馆。”
原本两人只是相顾无言地横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看着杂志,樱屋敷薰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样一句。
十六岁的男子高中生,即使有滑板这样的极限运动消磨掉大半精力,无处放置的不安定感也会从一言一行中自然流露。背着家长偷偷买来啤酒,被烟草呛得咳嗽不止,走出校园就绝不会规矩地穿上校服,用胡乱系起来的领带或者一些更加特别的装饰物强调自己与他人的截然不同。
思春期同时也带来了极为不可思议的躁动。藏在床底的偶像们衣着清凉的写真集,课间聚集在一起似懂非懂地探讨sex的话题。虽然JUMP、游戏、对战和友情之类的要素令人热血沸腾,但果然还是会对成年人都闪烁其词的那个世界产生求知欲。
提早下课后,相约着来到了虎次郎家。锁上房门,从书包最里层取出部活前辈神秘兮兮塞来的泳装特辑。“这可是我从老爹的书柜里偷出来的珍品,超——厉害的,记得千万别弄皱了。还有,只借你们两天,一定要在星期一还我哦。”当时前辈是这样说的。
大人才能购买的杂志,会是比全年龄高级到何种程度的了不得的存在呢?拉上窗帘,与虎次郎人手一本,怀着莫名崇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第一页。
纸张的翻页声在房间里沉默地回荡。起伏更加明显的曲线,薄薄的几片布料遮挡不住白花花的肉体。化着妆的成熟大姐姐摆出平时绝不会看到的姿势,虽然不是很明白,但隐约能感知到某种向外传递的诱惑。
但也就这样了。好奇心一旦得到满足,对多多少少有些相似的构图便产生出可有可无的态度。另一边的虎次郎也一副不太专心的样子,百无聊赖地将半摊开的书页盖在脸上,呼出的气息吹得书页发出规律的哗哗声。
“喂,虎次郎,你说…真的有那么舒服吗?毕竟藤原看起来那么兴奋。”最新的一页,泳装大姐姐双腿交迭,单手支头侧躺在华丽的大床上,再迟钝的人也能领会那朦胧的双眼内不可言说的寓意。调动贫瘠的知识展开想象,未果后转而调头询问比自己也高明不到哪里去的竹马。
“就算你这么问…”虎次郎的声音隔着杂志闷闷地传了出来。毫不在意地将精装书籍丢到一边,他坐起身,伸出一只手困扰地挠着头,“就算你问我,我也不可能会知道啊…”
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一周七天,除开睡眠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如此持续了十几年,自己为什么还会对同样是滑板笨蛋的对方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啊?
不大的房间再度恢复了安静。虎次郎从床的另一头移动到自己背后,将头枕在肩膀上默不作声地看同一本图册。热气吹在脖子上有点痒,不过也不是不能忍受。
匀速翻到最后一页,带着已经疲劳的审美合上书本。毛毛虫一样蠕动着捡起虎次郎乱扔的那一本,与自己手中这本迭在一起,伸长手臂够到书桌上。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期间,虎次郎连体婴儿般地一直贴在自己的后背上。并不厚实的春装如实传递来肌肉的形状和热度,拖着多出来的沉重身躯,本应灵活的动作都迟滞了起来。放书时差点没把握好平衡从床板跌下去,被另一个人结实的手臂及时搂住,两人向后跌倒在被褥上。
“当心一点啊混蛋,看起来这么纤细,没想到还挺沉的。”被压在身下的虎次郎发出了闷声闷气的抱怨。
“有脸吐槽就先想想是谁的错!”
明明是差不多的运动量,为什么只有这家伙的肌肉格外发达呢?维持不变的姿势枕着对方的胸肌,稍稍有些嫉妒地想着。要是自己能更有男子气概一些就好了,难道是饮食的问题吗,要不要从明天起吃和虎次郎同等分量的便当呢?
惯常地斗了两句嘴,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刚刚看过的图案在放空的大脑里随机投影,令呼吸稍微有些急促。练习关节技和打闹时也有过比当前更亲密的肢体接触,但或许是刚读过成人书籍的原因,这一次,总觉得氛围比以往要古怪得多。
说起来,妈妈最近看的电视剧里,男女主角好像有过类似的场景。在一旁围观了不到几分钟就被赶回了房间,‘接下来肯定是那种剧情啦,搞得这么神秘,看到也不会怎样吧’,第二天这样和虎次郎吐槽过了。
…如果继续下去,该是怎样的发展呢?好奇心又一次蠢蠢欲动,但这种近乎胡思乱想的话说出来真的不要紧吗?
结果是虎次郎率先打破了尴尬的空气。
“我说,薰…要不要试试?”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该说是认识这么多年培养出的默契吗,他总是能先自己一步提出同样的想法。
“试…试什么?”即使对虎次郎的言下之意心知肚明,可万一猜错了意思,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抱着这样的想法,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才发觉喉咙异常干渴。
“啊…就是试试,sex什么的…”他的手臂还牢牢地搂着自己的腰,手汗沁在皱皱巴巴的布料里,热津津的。
毫无营养的对话还在继续。
“好,好啊,反正只是研究不懂的问题…”一边嘟囔着,一边就现有的姿势艰难地转了个身。鼻尖几乎要贴上鼻尖,对视的勇气烟消云散,眼神四处游移,用余光扫视对方。
“总、总之,要先接吻对吧?”真是稀奇,向来粗神经的黑皮猩猩居然也会脸红。
距离太近了,大脑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是、是呢。而且电视上kiss都是闭着眼睛的吧,谁都不准睁眼哦。”
因为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事情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薰的皮肤很薄,情绪激动时眼角会染上樱花一样的色泽。总是被误会成漂亮的女孩子应该很辛苦吧,从小时候起就这么觉得了。所以才打扮成不良的样子,不过似乎还是收效甚微。
嘴唇也和樱花花瓣非常相似,淡淡的粉色经由白皙的肌肤衬托,显得格外艳丽。小巧的唇环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他紧紧闭着眼,长得过分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简直和电视剧里索吻的女主角一样。
听完了吐槽的第二天,拜托家里租来了那部剧的影碟。其实后面并没有太过露骨的拍摄,但还是看得有些脸红。从浴室一路印到卧房的湿漉漉的脚印,光裸的、交缠在一起的手臂,暧昧的音乐,床边泼翻的一杯红酒。
而且女主角上挑的眼角和薰有些相似。
心一下子跳得很快,陌生的情绪充斥满胸口。几天前在储物柜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告白信,信中描述的‘让心脏怦怦直跳的爱恋’,会不会就是此刻这样的心情呢?
自己紧张时有胡思乱想的坏习惯,考前来帮忙复习的薰不知道因此吼过多少次。对不起哦,在心里小声道着歉,我没有答应薰要闭上眼,所以这次不算犯规吧,大概。
终于明白男女主演为什么要侧着头接吻了,一定是为了不让鼻梁相撞。但薰鼻梁上的肌肤非常细腻,忍不住故意蹭了几下。
磕磕碰碰地凑近,在这过程中薰一直没有睁眼,脸却变得越来越红。真可爱,虽然这种话说出来他肯定会生气,但还是好可爱。总是散发着一股樱花般的柔和香气,闻起来比班内女生喷的香水要舒服得多,所以自己才时不时地趴在他身上,悄悄地嗅脖颈间的气味。这种事要是告诉他,会被骂变态的吧?上次亲手做的樱饼被夸了很好吃,趁八重樱还开着,要不要赶在最后的时节一起去看看呢?
只差一点点了,薰的脸好看到好像会发光。
接吻的话,脑内乱七八糟的内容就这样传输给对方,不是会很糟糕吗?
只差最后一点点了。
真的亲上去了,薰会讨厌吗?会喜欢吗?
直到嘴唇真正相贴的一刹那,多余的想法反而消失了。
好柔软,简直像亲上了一片云彩。怎样的云彩才会如此鲜活和温暖呢?
下唇凉凉的一小块是唇钉,上唇略微突起唇尖露珠一样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温暖的鼻息带上了一点点的水汽,吹在脸颊上给人上下不定的漂浮感。正在发生的一切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说,这又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呢?
为了加以确认,用力地将嘴唇摁了上去。
每年的夏日祭都会与薰一同到山顶等待烟火大会。夜空布满了冷色调和暖色调的花朵,拖拽出的长长印记,星星点点的流光全部落到了薰的眼睛里。第一次的时候只顾着盯准那双瞪得大大的眼中不停变幻的五光十色,回家后被问起来,焰火的颜色和形状一点都不记得了。
就好比现在,昏昏沉沉的大脑根本记不住亲吻的每一种感觉。只是唇瓣和唇瓣的相互摩擦,为什么不同的角度会有截然不同的体验呢?
薰的双唇也飘着樱花的香气,搞不好这才是源头也不一定。樱花,是什么味道的呢?
顺从自己的心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比想象中还要甜,滚烫的体温下却又掩埋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早春清甜的凉意。唇钉倔强地闪着金属的光泽,经过仔细地品尝后与变得鲜红的双唇一道泛起了润泽的水光。
心满意足地描摹着唇线,心底却渐渐生出了空虚。软到不可思议,亲吻时却又很有韧性的唇瓣,让人不禁想用牙齿噬咬,又害怕会不小心弄坏它。
舔得太过用力,舌尖一不小心顺着薰毫无抵抗的唇缝滑了进去。
就像用舌尖舔开了一朵花苞。那种气泡被打破的小小的啵啵声,就是开花的声音吗?明明是接吻,为什么心里会有很多樱花正在开放呢?
鼻梁又笨拙地磕了好几次,薰受到惊吓般地微微张开了嘴。趁此机会彻底探入口腔内,勾住了他又软又滑的舌头。
贪心地想要更多,想撬开尚未完全绽放的蓓蕾,尽情啜饮其中蕴藏的甘蜜。
于是无师自通地这么做了。
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直冲脑门。薰的身体通电一般颤抖了一下,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细小的声音。他扭动身体,用手推自己的肩膀。
舌头与舌头纠缠间,逐渐有透明的唾液从薰的嘴角滑落到了脖颈,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痕。着了魔一样,执拗地一遍遍从各个方位舔舐口腔正中心打着哆嗦的红色肉块,在它试图扭转着逃跑时模拟蛇的动作将它卷了起来。
“不要动…”含着薰的下唇,发出了模糊的语音。手指胡乱摸着他的发丝,用向下的力道将他与自己压得更近。也许是安抚起了效果,不一会薰停止了挣扎。
流出的唾液却越来越多,想也不想就凑过去吮吸,为此只好不情愿地暂时松开了薰的嘴唇。结束了亲吻的薰仍旧软软地一动不动,茫然半睁着的金色眼眸里蓄满了泪水。他还好吗,有点担心地用双手捧住他的脸,片刻之后,他猛然回神一般地咳嗽起来,水珠成串地从眼眶中滴落。
“薰,你没事吧?”虎次郎的声音仿佛从虚无的天边传来。意识回笼后,才惊觉屏住呼吸的这段时间里,竟然滚出了这么多的眼泪。慌乱地用手背抹去,脸庞火一样地烧了起来。对刚刚忘记了呼吸、因缺氧导致两眼发黑的事实感到羞愧,也对沉溺其中、下半身起了生理反应的自己感到无地自容。那样湿乎乎的方式,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接吻吗?
从门缝里张望到的成人世界。
去年冬天的时候和虎次郎以及部活的前辈在器材室里偷偷喝了啤酒。与以往熟知的汽水味道迥异,冰凉又苦涩的液体喷着小气泡,顺着喉管滑到胃里。第一次尝试的感官说不上好,几口之后对这种味道感到了厌倦。但前辈却一脸戏谑地说着‘樱屋敷酱还是个小孩子呢’这种讨人厌的话,出于不服输的心态,较着劲一听比一听更快地灌下这些口感奇特的饮品,直到人影在眼前晃悠悠地一分为二,火辣辣的醉意混合着麦香的气息姗姗来迟。
原本应是记忆深刻的,大家在头重脚轻的醉酒状态干了许多令人发笑的蠢事。但和刚刚的接吻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又可怕,又舒服,连脑髓都融化了一般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成人的接吻。
同时也非常的火大,相较于失态的自己,虎次郎这家伙,到底偷跑多久,才能这么游刃有余啊?明明是个考前替他突击复习都没法集中注意力的笨蛋,从哪里学来了这么多、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将自己耍地团团转,他很得意吧!
“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要回家了。”生气地推着他的肩膀,酸软的手还有些颤抖。绞起双腿掩饰股间的隆起,拼命克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试图拿开拦在腰上的胳膊。然而适得其反,被虎次郎反客为主地压在了身下。
“不可以。”他的脸埋在自己颈间,半晌后有闷闷的声音传出。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他收紧胳膊让两人贴的更近,“不可以,说好了要试一试的。”
一侧的耳钉被体温捂到发热。偶尔确实会发生这样的事,没有理解现状的家伙自顾自地撒着娇,真的很像综艺里与饲养员脸贴脸的大猩猩。
平时的话斗两句嘴也就由他去了,但这可是万分危急、搞不好会被嘲笑一生的大事件,自己是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
“都说了要回家了,放手!”
“…不可以。”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放手!”提高了音量表明坚定的立场。
“不可以…”
“你是鹦鹉吗?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给我差不多一点,再这样僵持下去鼓起的下半身要藏不住了。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这是挑衅吗,这是挑衅吧!来啊,一局定胜负,谁赢了听谁的!”
最后还是演变成了在床上扭来扭去的推搡和防御。股间什么的再也顾不得,用关节技胜过虎次郎一局显然更加重要。虎次郎抓准空隙用两腿锁住自己腿部的行动,扭腰侧身挣脱的时候那个还是很精神的地方突然和什么硬硬的东西撞了一下。
瞬间被又酸又麻的电流击中,下手迟疑了一瞬。
“...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自己愣愣地发出单音节的疑问,虎次郎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再度将脸埋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余光里他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所以才说不可以…都是薰的错,亲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了。”
夕阳懒懒地投射下橙红色的光线,拉上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傍晚时分,昏暗的房间呈现出焦糖一样甜蜜的褐色。黏糊糊的水声和粗重的呼吸不分你我地缠绕在一起,交迭的手指牵出白色的细丝。
谁先开始的已经分不清了。下身的衣物褪到膝盖上,只穿着上衣的两个人额头与额头相贴,滚烫的汗水带着对方的体温打湿了睫毛。
“原来薰平时是这样做的,好舒服。”虎次郎小声地说。用手半握住完全抬起头的那个部位,逆着鼓鼓囊囊的筋脉横向揉搓,很快便有滑溜溜的液体被吐了出来,稍稍摩擦几下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你的手心好软哦。”过了一会,他害羞地又补充了一句。
“别…别说多余的话啊…”血液潺潺流动的声音震得鼓膜嗡嗡直响,连自己的声音都快听不见了。一边不由自主地扭起胯部,一边在心里唾弃,这是在干什么啊,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没有办法正视竹马,只好紧盯着充血膨胀的地方,两根笔直竖起的柱体分别被不同肤色的手握着,面对面的一侧亲密地蹭来蹭去。很快床单上就遍布了可疑的深色印迹,手指撞在一起又分开的时候发出了咕啾咕啾的声音。
其实从十四岁以来经历两年,最开始的惶恐和新奇已变成了如今的惯例。动作翻来覆去,固定成了机械的几个样式,无非也就是鸡肋一般的定期清理存货而已,虎次郎会这样说是在安慰吧。倒是他那边,私底下肯定有观摩过,不然为什么随便一个小动作都能让自己忍不住失控呢?毕竟他家的态度向来都很开明,学到的那个大拇指摁压顶部缝隙的招式也太下流了,要不是咬着下唇的痛感提醒,自己差一点就要呻吟着缴械了。
什么嘛,太狡猾了,我也是可以照搬的。
这么做了之后,手里虎次郎的那个部位突然活过来一样地跳动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凑近了想看看怎么回事。“快躲开…”没等他吐字不清地说完,一大股白色黏稠物爆发般地喷射出来,下巴、眼睑全是这些温热的东西,又滴滴答答地溅到赤裸的腿上。
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来不及处理脸上很快凝固起来的物体,自己的脑内也闪过熟悉的耳鸣声。控制不住喉咙里的叫喊,在虎次郎手里挺起腰跟着射了出来,被手指刮过脸颊的触感弄醒,才意识到虎次郎的上衣被自己弄脏了。
喘着气想起了一些事情。耳洞、唇环是分好几次打的,每一次虎次郎都陪在身边。虽然碍于面子得装出毫不在乎的模样,但对于受到伤害本身还是有着一定的恐惧。一直没有告诉他,那些时候有他陪着真的太好了——就像小时候哭着被家里拽去看牙医,虎次郎也在的话就能稍微冷静一点,尽管他其实也害怕到晚上会做噩梦的程度,这是他后来不小心说漏嘴的。
草草抹去脸上的痕迹,虎次郎红着脸又亲了上来。十六岁、精力充沛的身体在深吻的刺激下又一次蓄势待发。
“再来一次可以吗,薰?”
“要再来一次吗,虎次郎?”
异口同声地说了出口,相互注视着闪闪发亮的双眼,心中似乎有什么朦朦胧胧的认知发生了松动。
上一次搬家前,邻居从街头捡回了还没满月的小猫。黑白和橘黄的两只在空旷的纸箱里亲昵地挤成一团,认真用舌头为对方舔毛。小小的、毛茸茸的,有着截然不同的毛色,走路都还不太稳,时时刻刻都要粘在一起。
“大概是两兄弟吧。”请来兽医检查后,邻居和蔼地笑着告诉了还是小学生的自己和虎次郎。
征求到同意,每天满心欢喜地等到放学,和虎次郎兴致勃勃地比赛着跑回去观察。虎次郎甚至还拜托家长弄来一台拍立得,拍下小猫们的成长记录。
“薰的字比我好看,所以记录的事情就拜托给薰了哦。”当时受到这句话的激励,还特意向认识的亲戚请教了书道,之后因为感兴趣也一直在练习。开发出新的兴趣爱好当然很好,但现在想想,其实纯粹是虎次郎这家伙在偷懒吧?
猫咪的成长快得不可思议,也许两个月,也许叁个月,奶声奶气的猫崽就成了软乎乎的大猫。平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瘫在沙发上,被抚摸就有呼噜呼噜声,只有在见到另一只伙伴时才分外有精神——打架也格外频繁。喵喵乱叫一通,爪子拍来拍去,几分钟后却又若无其事地依偎着睡着了。
它们真的是好朋友吗?直到现在都在怀疑。
好几年过去,它们还在一起吗?却毫无理由地肯定着这一点。
猫咪们的照片和观察日记,至今也好好地与虎次郎的合照一同保存在家里。
贤者时间总是会想一些有的没的,可惜充满温情的回忆被不解风情的声音破坏的彻彻底底。
“薰,再来一次吧,就一次。”
“少骗人了,这已经是你说的第叁遍了吧!”
“…对不起,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嗯…应该吧。”
“不行!信用破产,我要回家了!”
……
“别耍赖了,快放手,你这只笨蛋猩猩!”
床板继续规律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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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与正文无关的后记:
笨蛋男子高中生的第一次尝试是不可能全垒打的——虽然这只是个人偏见,但DK篇就这样完结了,好耶!
本来还想再多写一点,但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520发出来,能在下班后抽空写这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止步于纯情也蛮好!
其实我本人平时从来不关注这些日期,不过既然磕,那还是要磕得有仪式感一些。
高中毕业后,也许是乔特意从意大利飞回来陪樱看烟火大会的暑假,各方面知识储备都成长了不少的两人终于有了更进一步的突破——我是这样妄想的,真是可喜可贺。
朋友们,本篇难道不纯情吗?这可是连路过的蚂蚁都会感到震惊的纯情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