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上楼?为……为什么让我上楼?”惜惜皱起眉头,听着她的话,既厌恶又紧张。
“沐小姐,先生是这么吩咐的,说是有东西要请沐小姐看。”随后做出手势,“沐小姐,请……”
这下人的态度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看着,怎么都像是受过训练的,惜惜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由齐少骥织就的大网,她在旋涡的边缘,是越陷越深。
“我……”惜惜很想拒绝,可是,她知道,她无法拒绝。
她已经站在了属于齐少骥的地方,她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客厅和楼上不过是几步之遥,在哪里谈,又有什么分别呢?
况且,此刻的她,仿佛就是齐少骥手里的一颗棋子,他让她在哪里,她就得在哪里。
惜惜无奈的随着她上楼,经过二楼,一直到三楼。
她跟在她的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走廊尽头房间的门口,她轻轻的敲了两下,便小心翼翼的推开,转身对惜惜说道:“沐小姐,先生在里面等您,请进。”
房间里,似乎采光非常好,透过细细的门缝,一缕阳光折射出来,如金子般碎碎的撒在地毯上,温暖而明亮。
惜惜下意识的握起了双手,她知道,自己在紧张,她暗暗的为自己打气。
推开房门,她挪动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移进房间。
霎时,充足的阳光将她整个的包围,暖暖地,刺得她一下子睁不开眼睛。
惜惜眯着双眸,想要寻找到齐少骥,可房间里实在太明亮了,她抬起手,抵在额头,遮了好一会儿,才让眼睛适应过来。
刚一睁开眼睛,她吓得差点叫出声,齐少骥正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一双深邃而微微上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齐少骥,你……要做什么?”惜惜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齐少骥的目光在惜惜的身上扫过,突然有些轻蔑的一笑,转过身,向窗口走去,凉薄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有一些失真,“愣着干什么?进来坐吧!”
与齐少骥拉开一定的距离,惜惜紧张的情绪才慢慢缓解,她轻舒了一口气,此时,才觉得这个房间明亮得有些异常,那明亮而温暖的阳光,好像是从头顶照射下来的。
她抬起头,向上面望去,那一瞬间,她低声抽气,怪不得房间里的采光会这么好。
原来,天花板是整个的全透明钢化玻璃,硕大的房间里,整面的玻璃中间竟然没有隔断,没有支柱,无论是从工艺还是美观上,都令人拍手叫绝。
可以想像,它的造价有多么的高昂,大概,只有齐少骥这种人,才会如此的奢侈。
在这个房间里,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躺下,欣赏着日出、日落,圆月、星斗,那将是多么浪漫而唯美的事情,哪怕闭上眼睛想一想,都令人陶醉。
惜惜暗暗扯了扯嘴角,齐少骥,这个恶魔,还真是会享受。
“喜欢这里吗?”齐少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也让惜惜立刻回过神。
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齐少骥,发现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之前,她的动作及神色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尽数被他看得清楚。
四目相对,惜惜觉得心里慌乱,她错开目光,淡淡一笑,“齐先生说笑了,这里是你的地方,我喜不喜欢,无关紧要。”
惜惜的淡漠疏离,以及她毫不在意的话,徒然让齐少骥心里涌起一团怒火,看着她那张绝美却冷若冰霜的脸,他微微眯起了眸子,恨不得一步上前,把她抓到怀里,问她个清楚明白。
三年来,她向他隐瞒了一切,这个该死的女人,现在在他的面前,居然还敢装腔作势,想到他这三年来的煎熬,他真想掐死她。
幸好,齐少骥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此刻,他还不能动怒,他要听,她亲口承认,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一切。
压抑下心里的怒气,齐少骥忽地就笑了,他指了指靠近窗边,自己对面的藤椅,对惜惜说道:“我相信,沐小姐会喜欢的。来,请坐,我们还是边喝茶边聊吧!”
惜惜远远地望着他,只觉得他的笑容充满了危险,可即使是知道那样的危险,她还是得去面对。
走到齐少骥的对面,惜惜坐了下来,“想必,现在这里应该适合谈话了,你到底要跟我谈些什么,请快点说吧!”
“呵呵,别急,还是先喝茶吧,这是上好的铁观音,在纽约可是难得一见的。”齐少骥好心情的,用精美的茶具泡起了茶。
惜惜搞不懂,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齐少骥,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就立刻送我回去。”
齐少骥倏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的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幽潭,他深深的凝视着她,慢慢地,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薄唇轻启,说道:“好啊,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先告诉我,照片里的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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