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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睡务局 第39节

    【十面楚歌】那你当初为什么骗我说你是女的。
    【东篱下】……你除了这句是不是整不出别的词儿了?!
    【十面楚歌】所以你当初骗我说你是女孩儿,做了我这么多年老婆,我喜欢上你,很难理解么?
    【东篱下】你不早就知道我不是女的了么!
    【十面楚歌】晚了。我喜欢上的是你这个人。
    【千山夜画】yoooooo~~~~
    【东篱下】千山!我是叫你们来评理的啊!你站谁那边!!
    【千山夜画】……不好意思,情之所至,没绷住。
    【侬本多情】楚歌你这句话打算怎么断句?
    【十面楚歌】随意。^_^
    【东篱下】……
    【千山夜画】……楚歌吃的一手好豆腐。
    【东篱下】千山你别烦!啊啊啊我要窒息了!这个人特么有毒啊!
    【千山夜画】……感觉东篱快要被逼疯了呢。
    【东篱下】说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都说不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啊蒋十方!
    【十面楚歌】我这半年没追你没撩你没掰你,我简直是在放养你。你哪里看出来我不放过你了?嗯?
    【东篱下】……
    【东篱下】喂,你们说句话啊!光顾着看热闹么!
    【千山夜画】正方辩手请专注辩论,慎重使用场外援助。
    【东篱下】……干。
    【东篱下】蒋十方你明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十面楚歌】啊,所以我有帮你追啊。
    【千山夜画】……解释一下,看不懂。
    【侬本多情】看不懂+1
    【昃食宵衣】看不懂+2
    【东篱下】……这个时候你们倒是都冒出来了?
    【千山夜画】我望文生义一下……这个意思是,楚歌现在是东篱的备胎?
    【东篱下】备你个头啊!
    【十面楚歌】也不算,顶多算是个千斤顶?^_^
    【昃食宵衣】……这是什么比喻?
    【十面楚歌】换备胎的时候能用上的。不过为了他我乐意^_^
    【千山夜画】……
    【千山夜画】楚歌你既然都对你自己的定位这么精准了,我们也就不吐槽什么了。
    【昃食宵衣】等等等等等等!你们没有发现刚才东篱自己爆了个大料么?东篱,你喜欢谁啊?
    【千山夜画】谁知道,应该不是他家小卷子就是他家小妮子吧┑( ̄Д  ̄)┍【千山夜画】反正他动不动就跟别人表白,谁知道他那颗精分的真心送给谁了。
    当事人花栗:“……”
    花栗看着这年度大戏一样跌宕起伏的剧情,有点回不过味来。
    如果这事儿和他无关,他当然乐得做个看戏党,还能乐呵呵地排个队形。
    ……可是陆离今天才刚吻过他。
    花栗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苦笑。
    当初陆离发现他要搬家,惊喜得什么似的,他倒是淡淡的,那个时候他还不想因为顾岭,离开这个唯一对他来说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但现在,他有了足够的理由逃离,远离顾岭,远离陆离,不再去影响他们的生活,也能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
    花栗恍恍惚惚地想着心事,出租车按照他的指示曲曲弯弯地开进小区时,他还在发呆,直到司机喊了一句“我靠出什么事儿了”,花栗才抬起头来。
    他惊愕地发现,自家楼栋门口停了一辆警车,红蓝两色的警灯在漆黑夜色中不断闪烁。
    花栗夜盲症太厉害,隔得这么远,他只能隐约看清警灯和路灯交相映衬下晃动的重重人影,他付了钱,下车,摇着轮椅一点点靠近,那些模糊的轮廓才一一清晰起来。
    有两个年轻的警察在做着记录,住在自家隔壁的青年还有住在楼上的几个大妈都出来了,比手画脚地说着些什么,青年老远就看到了他,叫了一声,疾步赶上来,把一头雾水的花栗快速推到了人群中。
    顿时,周围的一片视线集中在了花栗身上,刺得他头皮发麻,他还不习惯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下意识地捏紧了轮椅扶手,手指轻微打着颤:“……怎么了?”
    还没等警察接话,住在自家楼上的大妈就指着黑暗中的一片狼藉,急急地说:“你看看,你看看!小花!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怎么搞的啊这是?”
    顺着大妈的指点,花栗眯着眼睛努力地看,却还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直到他听到一股奇怪的尖利风声,看向声源——
    ……自己卧室的窗玻璃被人打破了。
    整块玻璃都碎了,只剩下一下边角碎碴还顽强地挂在边缘,像是被破坏殆尽的蛛网,只剩下几缕蛛丝在可怜兮兮地迎风飘荡。
    花栗不禁把轮椅往前多晃了几米,想看清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破坏,此时,楼道里年久失修、时常自己就亮起来了的废旧声控灯乍然亮了起来,花栗看见,一道喷漆从一楼最下层的楼梯直接通向了自家的防盗门,深蓝色的铁门上被鲜红的喷漆喷得惨不忍睹,依稀可见“现世报”、“小赤佬”、“x你妈”等污言秽语。
    花栗愣在原地。
    这玩意儿是上班晚归的隔壁青年发现的,他被吓了一跳,敲花栗的门,里面没有应答。在他的印象里花栗从不在晚上出门,他就感觉不大对,等一回家,他发现跟自己同租的“小金”居然也没了踪影,只有一架空轮椅摆在客厅里,种种异常让他不安起来,便报了警。
    看到花栗安然无恙,一帮真心实意地为花栗操心的大妈们才放了心,纷纷骂那不知名的捣乱分子,砸人玻璃不说还乱涂乱画的,搞得这么吓人。住花栗楼上的大妈还举证说,傍晚有人来敲花栗的门,是个女的,骂骂咧咧的,发现家里没人,她就走了,这些幺蛾子说不准就是她搞的。
    可惜小区里没有装设监控录像,没法进行取证,两个警察只能简单地询问花栗些问题,比如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等等,好备个案。
    其中一个警察临走前还宽慰花栗,说:“小伙子,你人缘儿不错啊。我们还没开口问呢,一帮人都说你脾气好的很,都不带跟别人红脸的,肯定是撞上什么神经病了。”
    花栗勉强笑笑。
    他的确没主动跟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但他记得有人曾经这么骂过自己,尤其是那句“小赤佬”。现在想起来那把尖利刺耳的女声,花栗都觉得耳膜生痛。
    可花栗仍然提不起生气的劲儿来,他有点怕,可更多的是怕给邻居添麻烦。
    看来,自己的确是要搬走了。
    尽管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她了,可花栗还是清楚,小人既然防不住,敬而远之才是王道。
    送走警察,隔壁的青年邀请花栗去他们家住一个晚上,玻璃被打破了,这旧小区也不供暖,寒冬腊月的,一个晚上怕是不好熬,花栗感激得很,但还是婉言谢绝了。
    他不愿给别人添麻烦拖后腿,而且,隔壁是顾岭住过的地方。
    他今天影影绰绰地意识到了一些不大妙的端倪——他对顾岭的恨早就淡了。更糟糕的是,他似乎有点承受不住顾岭对他的好。
    在荒唐的事情发生前,花栗决定逃离。
    谢过邻居,送走警察,花栗已经是身心俱疲,这一天的大起大落让他的神经变得迟钝麻木起来,即使在卧室床上捡到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花栗也只是稍稍后怕了一下,躲瘟疫似的把它丢了出去,简单洗漱后,他就扑倒在床上,也没心情继续关注群里的蒋十方和陆离的动向了。
    冷风从大开的窗户里呼呼往里灌,刺激得花栗受伤的后腰和膝盖隐隐闷痛,他没太在意,只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还好,还有防盗窗在外面,他不必担心有人潜入。
    只是风太冷,而且劣质喷漆的味道太过刺鼻,直传到了屋内,难受得花栗睡不着。
    ……不过,没了来自窗外的声音,他本来也睡不着吧。
    在床上折腾了两个小时后,花栗放弃了入睡的徒劳努力,起床拎了一桶水去门口,尽量把喷漆的痕迹擦去,但白墙和防盗门上还是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他转身回屋,一件件收拾起搬家要带走的东西来。
    很快,花栗在床底下找到了一盒手表。
    当年,他想把这些东西扔掉,却觉得贵重,还回去,却又不知道还给谁,索性藏在了床底落灰。
    花栗习惯性地把脏污的盒子凑在耳边,发现顾岭送给他的的确都是好表,咔哒咔哒的走字声,仿佛和他的心跳合在了一处。
    不知道听了多久,花栗才从怔忡中醒来,犹豫一番后,把盒子放在了脚下,打算在搬家时交还给顾峥姐。
    零零星星地收拾着,一直到凌晨五点,花栗终于把随身物品都收拾了出来。
    宜早不宜迟,他打算一早就搬离这里,要不然顾岭或是陆离找过来,肯定又有麻烦了。
    他想把这间房子卖出去,换一个小小的独身公寓;工作台太重了,随身带不走,下次可能还得麻烦顾峥找人搬;看来自己的店铺要暂时关停了,不然顾岭肯定能找过来;还有自己最近新做的恐怖游戏《极度恐慌》正在连载中,就这么断更不好,是不是该挂个请假条上去……
    盘算着未处理完的各项事宜,花栗推着填满的行李箱从卧室里走出来,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当当当的,很是急促。
    什么人?顾岭?陆离?
    他叹了口气,打定主意要装死装聋装什么都听不到,可很快,那急促的敲门声就止息了,少顷,竟然变成了暴风骤雨般的咚咚巨响!
    有人在踹门?!
    ☆、第51章 她自己摔倒了
    花栗的脸一白。
    如果昨天只是预热,那么现在,那种最糟糕的可能已经彻底具现化,就在他的门外了。
    “我看到你家亮灯了小赤佬!给我出来!别给我在里面装死!出来!你害得我儿子还不够惨!你出来!”
    尖利的女声像是指甲刮擦黑板的厉响,刺激着花栗的神经,他捂住耳朵,脸色越发难看,蜷在轮椅里,默不吭声,想等着那女人自己作罢离开。
    当年在病房里也是这样,爷爷正一口口喂着自己吃饭,病房门就被一脚端开,那女人登登登地卷进来,坐地就是一通撒泼大哭,大腿拍得嘭嘭有声:“我的儿啊,你可被坑苦了呀!现在的人根本不跟你讲理,要毁你一辈子啊!”
    花栗从来没见过这女人,一瞬间都懵了,爷爷也是不明所以,上去想要扶她:“您这是?有话好好……”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发力把爷爷往外一搡,爷爷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床头柜,花栗立即伸手去护,却不小心带翻了还没动的半盒鸽子汤,滚烫的汤汁几乎全洒在花栗的腿上。
    爷爷急了,可天生的温驯性子让他根本找不到词儿来形容女人这种泼皮行径,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花栗的病号服,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嘟囔:“干什么呢这是……干什么呢这是!”
    那女人见状反倒嚎啕得更凶了,眼泪汹涌地往外冒:“我还没问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呀!”话锋一转,她就用手直戳着花栗的鼻尖,颤抖着乱骂,“小赤佬走路不看路,赖我家儿子,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撑腰是不是啊!”
    花栗张了几下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他迷茫地看向了爷爷,爷爷气得发抖,可也反驳不出来什么,只按铃叫了护士,几个护士来了病房,发现来客气的劝不走她,只好又叫来了保安。
    一番折腾后,病房里总算安生下来了,爷爷抖着手给花栗换湿掉的病号服,跟花栗说了那个女人的来历,其实不用说,花栗也能从她的哭号里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她是肇事司机的母亲,早年丧夫,又没有亲眷可以投奔,独自一人把孩子拉扯大,无奈孩子被宠坏了,半点出息也没有,好容易找到个工作,给一个小公司领导当司机,还是女人千求万求、塞钱送礼地求来的,没想到刚工作一个月就出了事。女人家里本来就困窘,是万万拿不出钱来赔的,公司也不会那么有同情心,象征性赔了一万块就甩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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