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呀,来人呀。”水颖儿朝着门口,大喊大闹起来,她使劲的呼喊,忘了这个地方的奴才只能呆在特定的地方,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出来。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看着李三要靠近自己,水颖儿吓得不成样子,直接拔下自己头上的东西扔向她。
“颖儿,颖儿。”李三看着水颖儿,眼中的哀伤之意溢于言表。
王雨诗看着全身的血就要涌起来李三,再看到是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上的水颖儿,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她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能厉害到这种地步,竟然能在方才他们说话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布局。
如果这真的是神灵干的,是不是北冥曾经的皇帝来庇佑他的子孙。
如果这是人干的,这个人要多强大,多有耐力。
电石火鸣之间,王雨诗想到了明月王。想到了大秦皇宫中,那个赤着脚迎风抱着孩子的男子。他当时靠在窗前,任着风吹起他的头发和窗上的帘幔,白色的帘幔迎着他玉色的肌肤,美好的犹如就像乘风而去的仙子。
平心而论,也只有那少年配得上这王者气质一般的男人。
王雨诗看了一眼红颜,眼中落了一滴泪。
“公子……”跪在寒冰窗前,王雨诗嘴里喃喃喊了出来两个字。其实,她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但她喊完之后,却觉得鼻尖飘进去一种奇怪的香味,然后她整个人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王雨诗晕了过去后,李三和水颖儿也晕了过去。
这时,突然闪出一个全身黑衣劲装的男人,那男人目光如炬,身体的气息犹如一把出鞘的刀,只是站着,就给人无限的寒意。
“咳咳。”空气中传来一声弱弱的咳嗽声,一个白衣的少年出现在冰床旁边。
“别来无恙。”雪君看着那少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中竟然有一丝的关心。
“谢谢你方才的帮忙。”明月虽是和雪君说话,但心却到了冰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
“希望不要伤了王雨诗,她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坏。”雪君说着,走过来把王雨诗抱在怀里。
“感谢你的帮助,但我和王雨诗之间,需要了结。”看着因为王雨诗而折磨的脸色苍白的重阳,明月说话的语调很冷。若不是方才看着雪君的面子,他早就把王雨诗劈了。
“公子,这两个人怎么处理?”四叔出现后,这是他的身影一动,地上的人就被捆了起来。
“留着当人质。”明月瞥了一眼那两个人,缓缓吐出了五个字。
明月说完话,就转身坐在冰床上看着重阳,坐在他旁边仔细的看,才发现这个比远观瘦的更厉害。曾经厚实的胸膛,现在平了许多,脸上的颧骨有点高,脸颊瘦了不少。
明月伸出手,颤抖的去摸了一下重阳的心跳,却被他胸口的冰凉惊着。他的手马上放到重阳的鼻子上,竟然没有呼吸!
哐当!
明月听到整个世界碎了的声音。
就在这一刻,似乎脑子受到非常沉重一锤,明月一时间竟然有些头晕眼花目眩,一口血立即从他的嘴中吐了出来,落到那结着寒霜的床上,像极了开到酴醾的红色花。
“公子!”见明月吐血,似乎马上过去扶住了他的肩膀。
“公子,你怎么样?”似乎看到明月的胸前的点点血迹,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我没事。”明月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并没有抬头看四叔,而是去摸着重阳的脸。
“不要做出那么伤感的表情,北冥皇现在只是被冰封了起来,不会有事。”作为旁观者,雪君从头到尾说话就没有带任何的感情。
“反倒是你。都病成这样了,很强撑。”雪君看着明月,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是很明白人类的感情,明明那白衣人伤的更重了点,为什么他不休息,而是过来看冰床上那个人呢。
人类的感情,真的很奇怪。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要握着一个人的手,就开始一直到老吗?
第251章:不应有爱,吾爱无双
“咳咳!”似乎正在应雪君那句话,明月马上就咳嗽了一声。
隐隐压抑的咳嗽,在偌大的大厅内回荡,像是用敲打着岩石的锤子,敲打在众人身上。
“公子……”看着明月握着重阳的手都升起来了寒气,四叔禁不住在一旁提醒他。
明月的身体本来就受不得冷,在受伤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这样那样的病变。
“我没事。”明月摁着自己的胸口,强忍着心口的难受。
“这个东西,你放在胸口,可以缓解一下身体不适。”雪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一下,手中握着一块红色暖玉出现在明月的身边。
“这……”明月看着那块玉,又看了雪君一眼,眼中有些不解。
只是从那块玉的质地和上面隐隐散发的气息让明月知道这东西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只是明月不明白,为什么雪君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自己。
似乎,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情。
没有交情也就算了,重阳还重伤了童湛,童湛是雪君唯命是从的人。
明月一直和雪君没有什么交集,实在不明白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块玉一直在我身上,可惜我永不上它,你的身体配着他却最合适,另外……”雪君顿了一下接着说到,“这是她的意思,你要谢就谢她。”
雪君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点叹息,他低头看着王雨诗,眼中露出怜悯的神情。
“如果是这样,我更不能收。”所谓无功不受禄,明月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收别人的东西。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明月早就想惩治王雨诗,怎么可能给别人一个求情的机会。
“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用心感受到的,也未必是真的。”雪君说话的时候,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人脸上露出一股同情的表情。
“难道有隐情?”见雪君如此说,明月皱了一下眉头。他倒还真没看出这王雨诗到底背负了什么隐情,但敢于窥伺他的人,这点他是如何都无法平常人对待。
“自然有隐情,有天大的隐情。”雪君看着明月,心中全是叹息。
“什么隐情?”明月看着王雨诗,又咳嗽了几声。
若是说委屈,谁能比明月受的更多。
但世人却没没借着自己的委屈逼迫于她,这算是什么呢?
为了不错杀好人,明月忍不住听上一二。
“她这样做,都是为了重阳好。”雪君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明月指着冰床上的重阳,挑了一下眉毛说到。
“就这样。”雪君回答的很干脆,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明月语气中的责备。
“少主,我看那玉对你的身体是极好的,不如……先佩戴上了。饶人一命,也是简单的事。而且,即使你饶了,对于王小姐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见明月与雪君僵持,站在一旁的四叔发话了。
四叔才不在乎那玉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是对明月身体有好处,他都想收下。
其实,四叔方才想说,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比让她死更痛苦,作为一杀手,四叔知道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只是,很多话,现在不适合说出来,只能尽量委婉的表达。
“……”但四叔这话,并没有让明月改变注意。情敌的东西,明月是万万不会用的。
“公子,你身体最重要。若是北冥皇醒来看不到,又要要死要活的……”似乎看着明月,心中是万分担心。明月的身体到底到了什么状态,是比大多数人清楚。一个人的身体怎么怎么能接受那么多折腾?
“公子,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和关心你的人怎么办?”四叔见明月犹豫,忍不住又下来一剂猛药。
“好吧,这次我就放过她,若是她再做什么事,就不要怪我客气了。”明月说着接过那快红色玉。
明月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王雨诗。
原谅一个人容易,原谅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不容易,原谅一个伤害爱人的情敌更不容易。但明月闭了一下眼睛,此番却选择了网开一面。
雪君看着明月接受了,又看了一眼,便抱起王雨诗走了。
玉到了手中,顿时一股灼热之气把明月的手掌包围。那玉中似乎有一团火焰,捧着那玉,明月只觉得把太阳碰到了手中。
明月把玉带在脖子上,只觉一股像温暖的海水一样的东西把他包裹,让他冰冷的身体一下子暖和起来,就连脸色也慢慢有了血色。
只是,此时的明月没有心情体会更会,手搭在重阳的手腕处,去感受那若有若无的气息。
“公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其他事,现在……”就在明月为重阳诊脉的时候,四叔已经拎着水颖儿和李三出去,然后又会来。
四叔口中的安排妥了,自然是值得给水颖儿易容,让她与安插进来的宫女换了脸面,毒哑了她,让她在这个地宫中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赎罪。水颖儿一向嚣张惯了,杀罚皆出自心情,凡是伺候过她的人,没有不战战兢兢的。向来奴婢中等级分明,让她当个贱奴,也让她尝尝被人欺负的感受,想必不少人想踩踩这位大小姐。
至于李三,这些年作为薄姬的总管,他早已是坏事做尽。四叔倒没有对他易容,毕竟找一个人假扮他实在有难度。四叔只是给他下了一种药,让他时刻想着与人交.合,却永远不能雄起。若是想要解脱,除非找男人上他。
对付这种淫.贼,若是不用些狠的法子,真是做不到为民除害。
当一个人光想着情爱之事时,就几乎成了无用的废人。
四叔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李三被身体的欲.望所控制,成为一个切切实实的废人。
李三只要废了,薄姬就直接断了一条臂膀。
“现在重阳只能呆在这里。”不出明月所料,薄姬果然在重阳身上做了手脚。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重阳能醒来,那踩死薄姬自然不用费多大的力气,若是重阳被控制,他们就完全的限于被动。
“重阳身上中了玄冥寒毒,除非在这个地方呆上九九八十一天,否则……”出去之后,直接像雪人一样融化。
雪人融化后化成雪水,他融化后骨头和肉都化成血水。
“没有解药?”重阳只要在这里一天,明月就会都难受担心一天。四叔不忍心看明月难受,故而问他有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再珍贵的药草,以明月楼的实力,也手到擒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只知道它叫日晷,生在离着太阳最近的地方,远看像闪闪发光的晶石,近看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怪异传说中有关于它的记载,但就算是在天山,我也没能看过这种至刚至阳的虫子。”明月摇摇头,示意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薄姬在重阳身上下的不是蛊毒,而直接是毒。只是,那种毒比蛊毒来的凶猛。若是一般的蛊毒,明月自然能够解开,但是重阳身上的毒……
其实,重阳身上的毒也不是致命。玄冥寒毒这种东西,本来是用来救人。一般垂死之人,或者是重伤没救之人愿意出千金买这种东西。玄冥寒毒本是通过伤害来刺激肺腑,激发人的潜力。只可惜,重阳服用的这种东西太多,导致此毒若是放在寻常的环境中任它生效,唯一的结果是就是此毒把人的全身伤害刺激过度,直接把骨头、头融化,让人变成一股血水。
玄冥寒毒一般保存在至阴至冷的地方,只要在这种地方,寒毒就生效的慢,也就给身体修正的时间。
在冰床上躺近三个月,若是一般人定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重阳来说,却是危险至极。
因为,在这段时间内,他只能在这里。
只能在这个固定的地方。
“日晷?这种东西我没听说,我只知道东莱的国寺庙中,似乎供奉着这么一种东西……”四叔想了一下明月楼曾经收集到的消息,思索了一下,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到。
“东莱?”说到东莱,明月首先想到的就是迟香。
“只要是,就好说了。”明月唯一的担心的是世上没有这种东西,另外,要如何限制薄姬抢在这之前毁了那东西。
“公子,好像有人来了。”四叔的耳朵动了一下,他听到了有人从上面开门的声音。
“……”明月低头沉思了一下,从怀中取了一块干净的手帕,用指甲划了一下重阳的手指头,从上面取了几滴血。然后,从手中拿出一道道符,念着咒语,贴到那伤口。道符贴上后,颜色慢慢的变淡,慢慢的融入重阳的肌肤之中。
“公子,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法术?”四叔是跟了明月好久的人,自然对他的脾气了解的清楚,见他用了这种耗损自己生命的咒语,禁不住有些气急。若不是他无力制止,早就制止了。
就算是救人,也不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