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赟点头。
他挂断电话,整个人一直处于极度愤怒的阶段。
秦正箫怎么会突然出现,怎么可能出现得这么及时!
是陆漫漫?!
一切都是陆漫漫在暗中操作?!
甚至能够猜透他们的一举一动,时间拿捏得如此准确!
如此!
让他原本已经觉得什么都应尘埃落定的时候,给了他这般极度反差!
他咬牙,身体的愤怒已经到了一个巅峰,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很有可能,他会不崩溃到,此刻去亲手杀了陆漫漫!
陆漫漫!
陆漫漫!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让他如噩梦一般,他恨不得,碎尸万段!
……
文城安静而冷清的街道上。
一辆黑色小车内。
透亮的车灯打量着街道的道路。
车内很安静。
仿若车内没有坐人一般,毫无声响。
车子一直往前开,往郊区开着。
比看守所,更远的郊区。
“莫修远?”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很冷,很陌生。
莫修远看着他。
黑暗的空间,只能看到细微的轮廓。
“果然沉得住气。”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又开口道,“我不开口,你是不是打算什么都不问?不怕我现在带着你去,毁尸灭迹?”
“如果你想杀我,就不会将我从监狱里面带走,因为在你晚来两分钟后,我就已经是一具干冷的身体躺在你面前!”
“是吗?”男人清冷的一笑。
笑着的时候说道,“我还真是佩服陆漫漫的睿智,她居然能够将时间,算得如此准确!”
莫修远眼眸微动。
“我是秦正箫,北夏国首席检察官。从现在开始,由我接替文部长,负责你的案件处理。”秦正箫主动说道,“而这所有的一切计划策略,都是你妻子陆漫漫的功劳,你应该庆幸,你娶了一个让人惊叹的妻子。”
莫修远沉默。
沉默着,不发一语。
内心的情绪,也只有自己知道。
“我现在带你去北夏国帝都直属管辖监狱,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个这样的监狱,人一般不多,都是关押特级重犯的,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在你无罪释放前,最安全的地方。”秦正箫一字一句。
莫修远点头。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莫修远被人扣押着进去。
秦正箫正在莫修远的对面,他淡淡的打量了一番莫修远,说道,“有什么话是需要我带给陆漫漫的?”
“没有。”莫修远一字一句。
秦正箫嘴角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冷,“果然,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儿女情长,还是等你自由了再说。”
莫修远抿唇,跟着狱警进去。
秦正箫转身回到小车内,对着司机说道,“回酒店。”
“是。”
车内,秦正箫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文城的风虽然没有帝都的寒冷,但晚上时刻,也有些刺骨。
他一只手放在车窗玻璃外拿着烟头,一只手拿出电话,直白道,“你老公暂时安全。”
“谢谢。”那边说,情绪隐忍,但仔细,会听到她压抑的颤抖。
他说,“听说,如果我晚了两分钟,莫修远就死了。陆漫漫,你怎么知道,文家人会对莫修远下手?”
这就是为什么,在陆漫漫从帝都离开的时候,他们做的同一班航机。
也就是说,他在文城也有一天了。
一天事件,看着文城的新闻,火爆疯狂。
看着陆漫漫,翻云覆雨。
他淡定的在酒店研究着陆漫漫提供的证据,确实,证据很充分,莫修远无罪释放基本是不需要怎么辩解的,只不过,陆漫漫心比他大,准确说,是因为她的心大,才让他心甘情愿的接手了这件案子,而心大的地方在于,陆漫漫想要将文家拉下政治的舞台。
很好。
他其实一直在找这个契机。
寻找一个让你自己建功立业的契机。
陆漫漫很能够抓住一个人的软骨。
就如,她能够预料到,文家人的所有一举一动一样。
他第一次佩服一个女人。
“只是巧合。”陆漫漫回答。
秦正箫笑了一下。
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巧合。
他将电话挂断了。
他不需要知道陆漫漫怎么会这么的料事如神,他只需要知道,他得借助这个案子,给予文家人狠狠的一击重锤!
……
陆漫漫放下电话,整个人都是虚弱的。
这个计划,秦正箫半夜接走莫修远的计划安排,是在他们被大雪停滞在帝都的时候,她单独找秦正箫说的,她甚至没有告诉除了秦正箫的任何一个人,她不是不相信莫修远身边的人都是莫修远值得信任的人,她只是很怕,很怕一个不小心,就真的暴露了。
而这份不小心,直接就会影响到,莫修远的生死,她冒不起这个险!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文家人会有这种安排?!
那是因为,她曾经经历过一次。
上一世,为了让文赟更快的上位,文江兴做过太多残忍的手段,其中就有过,在凌晨时分,让人在监狱里面,被自然死亡。
她也只是揣测。
根据这段时间的一个发展局势,揣测文家人的动向。
好在。
她揣测准确,好在,她没有忽视。
好在……
莫修远还活着。
她搂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停的颤抖。
没有得到秦正箫的回复,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就怕自己预料的会有差错,也不敢提前让秦正箫去,提前去,容易打草惊蛇,只有时间刚刚好,才能让对方防不胜防。
现在,得到了肯定答复,她心安的那一刻,却一阵惊心的后怕。
万一,万一莫修远就这样死了……
怎么办?!
她让自己平静,努力让自己平静。
莫修远安全了。
从现在开始,莫修远安全了。
也从现在开始……
她眼眸陡然一紧!
文赟,文家人。
危险了!
……
文家大院。
文赟走进文兴江的书房。
整个人,额头上都是冷汗,手指更是紧捏着,全是湿汗一遍。
文江兴狠狠的看着文赟,看着他此刻的脸色,突然猛地一下将面前书桌上的东西都推到在了地上,隐忍的暴怒,此刻毫不掩饰。
文赟紧捏着拳头,恭敬的站在那里!
“秦正箫带走了莫修远?!”文江兴一字一句问文赟。
文赟点头。
始料不及的事情,让他此刻除了想要杀人,找不到任何可以解决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