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温暖哽咽着道:“还不是怪你,我喘不过气来,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陆乘风被她娇嗔的声音给听得心动不已,“那我以后多注意。”
唐温暖从他的腿上下来,“我先回家了,等你这几天忙完了,我再来找你。”
陆乘风疑惑道:“找我?你要去哪里吗?”
“对,去看看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去了。”唐温暖道。
陆乘风微微皱眉,“要不要等我这几天的事情忙完,我们再一起去看?”
唐温暖动了动嘴唇,差点就答应了下来。
“不了,等你有时间我已经看完了,再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唐温暖拒绝了他。
陆乘风没有多想,“好,记得帮我给妈带束花。”
“知道了。”唐温暖笑吟吟的离开,嘴角还挂着微微的红肿。
回到家后,唐温暖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最后只用了半个行李箱而已。
“福伯,我出去看妈妈一趟,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唐温暖道。
福伯鄙夷的看着她,显然觉得唐温暖是想逃避给白惠馨心脏的事情而故意在这个关键时候离开的。
“你想要去难不成我还能拦着你,我反正就是一个下人,怎么着也管不到你的头上。”福伯语气刻薄。
第一次他对唐温暖产生了如此大的恶意。
“那我就先走了,福伯再见。”唐温暖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福伯却不放心的给陆乘风打了个电话。
“少爷,少奶奶拿着东西走了,您知不知道这事?”福伯知道恶意揣测别人的行为不对,但事关人命,他还是这么做了。
陆乘风沉声道:“我知道,也同意她去一段时间了。”
“但是白小姐现在很危险,您就这么让她走,假如她是想故意离开这里怎么办?”福伯激动道,“难道少爷您已经不把白小姐的命放在心上了吗?”
陆乘风那边沉默了一会。
“福伯,不管如何,我是不会伤害唐温暖的,如果你和惠馨要恨的话就恨我吧。”陆乘风道。
福伯挂了电话,气得让手下人更加快速地寻找心脏。
另一边,唐温暖已经前往了母亲的墓地。
当初家道中落,她连给母亲安置的墓地都在郊区,只因为那里的便宜。
坐了一天的车,唐温暖终于到达了墓地。
来到了母亲的墓前,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妈,女儿不孝,可能找不到爸爸了,也不能照顾弟弟长大成人了,但是女儿真的撑不下去了。”
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股脑的冲破眼眶往下落。
唐温暖这么多天积压在心底的郁结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她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像是绝望者的悲鸣。
……
晚上,唐温暖来到了一家简陋的酒店,靠在床上看着左手手腕发呆,而此刻,她的右手正拿着一把水果刀。
唐温暖早就和陆乘风做过约定的,现在时日将至,即使他不提,她也需要把自己的这颗心脏给他。
唐温暖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人。
深吸一口气,唐温暖拨了医院的电话后就用刀子割破了手腕。
暗红色的血从手腕处缓缓流出,按照这个时间,等救护车到的时候,她差不多还有一口气。
反正她已经签了捐赠的协议,她可以随时把自己的心脏捐献给白惠馨。
做完了这一切,唐温暖也不觉得手腕上疼了,心里有的只是一片虚无。
突然一道人影闯入了虚无里面,唐温暖想要努力去看清,却始终徒劳,最后还是闻到了淡淡的,属于陆乘风的气息。
委屈的泪水大股大股地流了出来,唐温暖没骨气地擦着眼泪。
陆乘风,我多么想你再抱我一下,可惜,以后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陆家,唐温暖走后,陆乘风心脏猛的一痛,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生出。
鬼使神差的,陆乘风给唐温暖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一个一个电话拨出去都是无人接听。
陆乘风烦躁的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福伯,去郊外墓地。”陆乘风上了车。
福伯却道:“少爷,您这么晚去郊外墓地做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还是休息一下得好。”
陆乘风却在瞬间红了眼,“我他妈说去郊外的墓地,你他妈聋了?”
福伯立刻闭嘴,开着车就往墓地而去。
陆乘风赶到酒店的时候,距离唐温暖割腕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
一进门,浓烈的血腥味就冲进了肺部。
陆乘风大脑一片空白,疯了一样往卧室里面冲。
福伯也跟了上去,看到室内的场景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唐温暖此刻脸上已经没了血色,整个人苍白的不像话。
她手腕上还在流血,看起来血就要流干了。
“快,快打急救电话!”陆乘风将唐温暖抱了起来就往外走,正好碰见了赶过来的医生和护士。
“这个就是打电话的唐小姐吧,快上车!”医生看到手腕流血不止的唐温暖,把人放在了担架上。
陆乘风和福伯跟了上去,表明身份,“我是她的丈夫!”
医生也就没有阻拦。
车上,陆乘风用手捂着脸,让人看不清神情。
“看,看来少奶奶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否则救护车也不会来得那么及时。”福伯有些磕磕巴巴道。
他现在也开始后悔白天对唐温暖说的那些话了。
陆乘风一路上都没说话,一颗心像是放在砧板的鱼肉,等待着被人切割。
很快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开始进行抢救。
福伯看着手术室外的红灯,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把那么残忍的话说出来。
“你是患者的家属吧,患者在死前签署了一份捐赠的协议,如果这一次抢救失败,那么我们……”
护士还没有说完,陆乘风就抢过了那份协议,将它撕得粉碎,“谁说抢救不过来的?救她,给我救她!”
护士知道家属情绪不稳定,也没再和他纠缠,离开了走廊。
福伯心道了一句何必呢,陪着他坐在了走廊里面。
时间出了奇的漫长,几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灯变成了绿色。
陆乘风“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但是却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步,询问情况。
如果结果不是他想的那样,把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