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实早早就已经成了他一个人的花,可是现在却还是有些怀念当初那份把自己彻底交托出去滋味的罂粟花半天才懒洋洋地动了动自己被露水打湿,显得有点湿漉漉的花瓣,又在树的充满包容感的笼罩下特别老流氓地笑着来了一句。
蒋商陆:“我忽然发现,你做树的时候好像比做人的时候生龙活虎多了啊,闻楹。”
闻楹:“…………………………”
蒋商陆:“这叫做什么?野生植物的繁殖本能吗?”
闻楹:“…………………………”
蒋商陆:“恩,继续保持,我还挺喜欢的,下次可以再试试别的,比如咱们找个公园草坪就——”
闻楹:“……够了。”
听出一本正经的闻楹快要生气了,蒋商陆神经兮兮地笑着就从床上爬起来自己去冲澡了,但他们这么一番荒唐之后外面天都快亮了,所以现在也得赶紧收拾收拾,继续去忙活那些干不完的正经事去了。
可在浴室里头的时候,蒋商陆忽然就想起昨晚他们谈到的某件事,而闻楹听到他问自己也没有隐瞒,直接就如实回答他道,
“……恩,和遏苦一样,我也有自己的垂生气根,现在去往冈仁波齐的路上也有一个闻楹,但是并不是我本人,而是一个类似于我树体一部分的存在,王志摩在第二份给我信里和我说,老喇嘛和他说,他们这些人现在正陷在冈仁波齐的八十八重地狱里无法走出来,但身边的魔鬼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所以需要一个人先去打开通往地狱的门找到他们,我想到你还在这儿就打算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完再亲自过去……距离他说的四五月还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太着急,应该再等一等。”
“恩,谨慎一点也不会错,你现在自己情况都不稳定,还是先把花期给彻底解决吧,陈永明那边反正有我。”
想起自己那边已经有所安排的事,蒋商陆稍微有点不放心的同时又想起了萧骜这个不确定存在,从前的他或许还不能断定萧骜是不是会做出有些出格的行为,来达到自己所谓正义的目的。
可现在的他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并不能猜透这位英雄树的化身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面目了。
这般在心里想着,等蒋商陆冲完澡出来之后,他还没来得及拿起茶几上那被闻楹给他泡好的热茶,外头的房门却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和特务接头一样的敲了两下。
当下听见声音就放下手里的茶杯又慢慢站起来,蒋商陆在心里想了想可能是谁又缓步走到门边上,一开门就看到了门口拎了两份豆浆油条,但是表情相当鬼鬼祟祟的……闻榕。
而一看到姿态懒散地倚在门边上,脸上还有点红的蒋商陆,想起昨天他和闻楹那小子的破事莫名有点恼火的闻榕先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又板着脸强做镇定地问了一句。
“……闻……闻楹呢。”
“哦,他在里面,你先进来吧。”
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闻榕,因为按辈分和岁数来说蒋商陆其实比他们兄弟俩谁都大,算起来应该和五六十岁的闻天明称兄道弟的。
可现在闻榕摆明了已经清楚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歪着头的蒋商陆想了想只能态度很随和地冲他轻轻地笑了笑,又在领着他走进房间后,看到了表情平淡的闻楹。
“你怎么来了。”
看见他过来其实并不算意外,闻楹这幅一点没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态度,把本来还有点紧张的闻榕搞得相当无语,想了想只能咬着牙把特意给他们两都买了一份的早点慢慢举起来,又一脸怨念地抽了抽嘴角开口道,
“……我给你们俩过来送早饭还不行吗?”
“谢谢你,我们正好还没吃早点。”
坐在边上的蒋商陆抬起眼睛就笑着冲他来了一句,被他脸上总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笑容莫名给膈应了一下,闻榕看着这位蒋先生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就有点心里发毛,半天才在房间里拘谨地自己找了个地方慢慢坐下。
而看着面前这两个怎么看怎么不像一路人的家伙却像真正的两口子似的一个悠闲地喝茶看报纸,一个任劳任怨地帮他熨西装上鞋油找衬衫裤袜,闻榕听着他们俩至少已经勾搭在一块好长一段时间的对话,好半天终于是没忍住偷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是灰色的这件吗?”
站在衣柜前正在给他拿衬衫,闻榕曾经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伺候人的闻楹显得相当耐心地问了一句。
“对,边上那个柜子里的都是上次按你的尺码一起买的,你自己拿着换吧。”
据说只要一发火就得死一片人的蒋商陆说着就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等下意识回了身后闻楹一句后,他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个完全不清楚情况的闻榕。
于是他只慢慢地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报纸,想了想还是尽量以一副不那么吓唬人的随和口吻冲闻榕笑着道,
“昨晚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我和闻楹事先没沟通好,其实我和他之前就认识一段时间了,但是没来得及和他说清楚有些情况,现在都说清楚了,已经没什么了。”
“……恩……没事,就是他什么也没和我说……我有点……没想到……”
和态度彬彬有礼,还特别讲道理的人沟通起来总是不好发火的,一脸尴尬的闻榕复杂地心想着你可算了吧,蒋大佬你这情况我弟弟哪里搞得过你,你们这是怎么神奇的勾搭在一块的么能详细讲讲么,可话到嘴边,碰上蒋商陆这样的人也不可避免的有点怂的闻榕还是默默地都给憋了回去。
而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不自然,除了萧骜,这还是头一次正面碰上闻楹家人的蒋商陆也难得的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他刚准备说上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响了。
而等蒋商陆说了声抱歉又站起来走到窗边开始接电话时,闻楹和闻榕同时听到本来还显得和和气气的男人在怪异地兀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就口气很恐怖地反问了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给我再重复一遍。”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但是蒋商陆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不对劲了,明显是被什么事情给弄得真有点要发火了,而闻榕一脸紧张地坐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没敢开口,半天就眼看着闻楹走到他边上无声地问了句怎么了。
而闻言顺势抬起头,脸色难看的要命,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的蒋商陆在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后,半天才挂断电话口气有点冷漠地缓缓开口道,
“我得先走了,陈珂那边出事了,有人昨天半夜把他从医院弄出来剁成花肥送去给陈永明了,还就只留了个头和那一袋子花肥放在他们家门口,不出意外的话,断子绝孙的陈部长这次是真的要……彻彻底底地发疯了。”
第64章 第二十树鲜花
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的蒋商陆走得很匆忙,闻榕坐在边上没听清楚他们俩窃窃私语着交流了什么。
但是看蒋商陆临走的时候还记得拿走了他带来的其中一份豆浆油条,并很懂礼数地冲他主动道了别才离开,莫名就觉得自己被人很当回事的闻榕先是有点心情复杂地沉默了一会儿,半天见屋里头就剩下他和闻楹两个人了,才表情怪异地冲他慢慢地问了一句。
“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你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就可以了,帮我顺便提醒一下姚小姐,他应该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他的事。”
闻楹看上去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一边和贤惠的家庭妇男一样帮蒋商陆叠着他那些准备送洗的衣服一边叮嘱了他一句,闻榕一听这话就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了一句我和她不是多嘴的人你就放心好了。
而本来也知道他们不会四处胡说,挺到这儿心里忽然就想起某件事的闻楹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睛又冲闻榕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道,
“闻天明是不是已经快忍不下去了?”
“恩?你怎么知道……真的要和地植办动起手来就这两天的事了吧,不过我有点好奇他到底怎么想的,如果要直接翻脸没必要这么一直和陈永明干耗啊,他在等什么呢……”
“因为他在等另一个人准备好。”
口气平淡地打断了闻榕的话,闻楹一副心里什么都清楚,又什么都不肯说明白的古怪样子,把原本还想不通这件事的闻榕弄得一下子愣住了,而当下就皱起眉压低声音问了句你这是什么意思,闻楹也没马上吭声,好一会儿以一种莫名平静淡漠的口气抬起头缓缓开口道,
“如果你忽然知道自己已经过世很久的一位重要亲人可能还活着,你会有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高兴啊,本来以为都死了的人现在居然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好事啊……额,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还活着……”
被闻楹充满暗示性的话弄得背后有点发毛,老觉得他这次跟着闻天明过来不像是帮忙反而像是监视的闻榕没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而闻楹听他这么问也没有干脆说明白,就这么低头自顾自地想了会儿事,半天才以一种不像人类般的淡漠眼神对眼前的闻榕声音很平稳地回答道,
“谁还活着并不重要,这个人什么时候自己主动走出来才比较重要,我现在不清楚这个人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但我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他对我和蒋商陆的恶意要比善意来的大了,我和你说过的那些偷偷跟着我的人昨天晚上终于是不见了,可不停针对地蒋商陆的那些人却还在,他明明不是个会被别人压制到这种地步还不发狠还手的人,现在却能这么容忍对方,甚至是压抑自己的脾气去服从那个人的指示,那就只能说明……”
“第一,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至少能做到用一个名字就充满了说服力,不管是对蒋商陆和对闻天明,第二,他的出发点的确看上去很好,并且有能力改变目前地植办混乱的局面,第三,这个人可能和我有某种特殊的亲属关系,所以蒋商陆才会因为我而不断地妥协或是容忍,你刚刚也看见了,他对之前完全不熟悉的你都能做到这么周到,对我意义更特别的人他只会更加下不了手,那这个人的名字就很好猜了,你觉得……他是谁?”
“……这……这不太可能吧?都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始终不出来呢?”
一个在上世纪初就已经因为各种国家重大事件而响亮到可怕的名字已经在闻榕嘴边徘徊了,闻榕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傻子,被闻楹暗示到这个地步就算不熟悉地植办的内部情况,也能猜到同时控制着闻天明的某些行为和偷偷监视着闻楹的人是谁。
而见他自己已经想明白了,闻楹也没多说什么,把沙发上的所有衣服都一点点叠好才难得显得有些心情复杂地皱起眉道,
“政治斗争这种事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兴趣参与进来,但我也不可能让任何人用我亲人的名号把蒋商陆欺负成这样,地植办如今需要怎样的人来重新接管才更合适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已经把微生物入侵的危险性传达给闻天明了,那个站在背后的人肯定也已经知道了……”
“动物和植物未来的合作关系必须发生在政府的良好关系下,但是我已经是没有任何军职的普通人了,所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会在蒋商陆做完他目前要做的事情之后,立刻就把他带走,不然,我已经不敢想象我这位据说为人正直无私的至亲会做出什么成功政治家会做出来的事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你们两个人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和加起来的动植物政府做对抗啊……而且蒋商陆知道你是替他这么想的吗?万一他不是因为你才忍气吞声,而是他自己就想……替你那个厉害的要死的亲人出生入死打江山,想着以后能得到更好的重用呢?”
闻榕虽然不太中听,但是闻楹也知道他是在认认真真地替自己考虑,不过有些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所以闻楹只能看着自己亲哥这么一脸警惕地在这儿疑神疑鬼,又显得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不管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神奇的结论的,我发誓,他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事实上他平时如果没有什么必须要出门才能做的事,他最喜欢的就是窝在家里懒洋洋地躺着或者趴着,吃东西要别人小心伺候,不高兴了也要好好哄着,不合自己胃口的东西一口都不会碰,因为一点点不顺心的事就特别容易情绪化,而且据说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人,他身边所有的人都无条件也很乐意这样惯着他,包括现在也开始明白这种乐趣所在的我,所以你觉得他如果自己好好的,会没事找事地瞎掺和这种事吗?”
“靠,你有完没完,我好好和你说正事呢秀什么恩爱。”
不想承认自己都有点快和他谈下去了,闻楹见一脸鄙视瞪着自己的闻榕也算接受自己的这些说法了就没多解释什么,很坦然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又一本正经地淡淡开口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现在身上的负担很重,我把什么事情都和他说清楚他肯定会觉得更难堪,有些事我必须得故意装糊涂,虽然以他的能力,自己动手解决起来肯定也没什么问题,但是看到他这么用心良苦被别人随便糟蹋我也很生气。”
“……你这个口气听得我怎么有点害怕呢,你又想干嘛,那怎么说也是你外公啊闻楹……”
从某种程度也算了解这棵性格其实相当恐怖的树一不高兴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了,闻楹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出面帮忙去讨伐地位摇摇欲坠的陈永明,顶多也只是想过来把蒋商陆给安全地带走,在把那个以后有大用处的曲霉原始培养基给弄到手。
而就这么沉默着低头想了想,又不自觉地想起蒋商陆昨天提到的有关姚素兰父亲的事情,闻楹看着挺淡定地动了动嘴唇道,
“会亲口告诉我为人端正清明,万事无愧于心的外公我想真的或许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躲躲藏藏还不肯露面的人,我不认识他,也没打算浪费时间重新认识他,糖棕当初和我说的那些陈年旧事如今听听真的觉得有点讽刺……”
“而我现在也只是想让他明白,这个世上有些事情不是总在他的掌握之中,也不要随随便便就把别人想的那么好对付,至少蒋商陆没他想的那么好骗,我也不是听别人一面之词就歇斯底里的白痴……他想要的东西我统统不会给他,哪怕他是我外公,他的名字叫萧骜,也绝对没有可能。”
……
蒋商陆离开酒店之后若有所思地坐在自己车里想了会儿事,他知道有些事都到这种程度了,肯定是瞒不了闻楹了,毕竟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闷不吭声地装糊涂倒是最擅长的了。
可闻楹或许能体谅他,理解他,却注定不能彻底改变他已经逐渐走在末路上的命运,因为有些东西早就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
哪怕蒋商陆直到现在还时不时就想着或许有一天他们能一起回到他初遇的地方去,回到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那个家去,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未来的事情已经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
想到这儿他就给仰着头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了一会儿,当脑子里的思路开始逐渐变得清晰后,神情疲惫的男人直接动身前往一直以来他都会选择在深夜才会去到那里的明远路郊区菌类养殖基地。
可在被门口等候着他的那个方玉秘书表情复杂地带进来之后,蒋商陆一边里头走一边淡淡地问了几句陈永明现在的情况。
当得知陈永明现在正在三号菌室疯狂地进食还让他现在就过去后,直觉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对自己不太妙的蒋商陆也没有停顿太久,一个人就顺着潮湿昏暗的走廊往最里面去了。
而直到鼻子边上的浓重血味和食用菌的味道越来越浓,闭上眼睛也能猜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的蒋商陆面无表情地就缓缓推开了眼前的门。
等看到里头原本正密密麻麻长满了四面墙壁的微生物类人已经被一个身体乌黑庞大,背脊骨恐怖地涌动,眼睛通红的老怪物给吃的一地都是血肉和碎渣了,见状的蒋商陆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听到陈永明阴冷的声音慢慢地响了起来。
“……是你做的吗,商陆?”
“不是。”蒋商陆口气相当平静地否认了。
“……不是你,那又会是……是谁呢?是谁这么故意害我呢?是谁会这么不怕死呢,除了总惦记着超越我的你还能是谁呢……”
疯疯癫癫地用舌头仔仔细细地舔着自己满是脏污的手,不再刻意把自己伪装得很老迈无用的陈永明在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蒋商陆面前是彻底撕下了自己正常人的外衣。
而显得阴森又渗人的重复念叨了几句之后,他忽然就眯起眼睛一脸狰狞地用自己的毒藤朝着在外人看来被他重用的蒋商陆的面颊骨狠狠地抽了他几下,又在亲眼看着他痛的要命又无可奈何地捂着自己淌出血的右眼睛后冷笑着开口道,
“还站在外面干什么,快点走进来,听话地跪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你对我还到底是不是忠心的。”
这样的要求显得很变态也很恶心,但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这样私下要求过的蒋商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能脸色灰白地小心擦拭了一下自己还在往下不断流血的眼睛,又在给他单膝跪下来后,显得很卑微地被他踩着脑袋在地上沉默地跪了会儿,这才慢慢直起腰一脸病态眨了眨血肉模糊的眼睛顺从地笑着道,
“岁……您满意了吗?”
这个十分特别又象征着自己特殊地位的称呼让陈永明终于稍微露出了点笑容,蝎子草的毒性也让蒋商陆受伤的眼睛颜色变得更难看更恐怖了。
至少亲眼看到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逐渐不堪入目,陈永明歇斯底里的内心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而一想到自己昨晚不幸失去孙子的痛苦,内心极度仇恨的陈永明拿自己的毒藤又发泄般地朝他身上抽了一通,再看到不断发抖的蒋商陆牙齿鼻子里都是鲜血淌下来之后,他才堪堪停了下来,又粗重地喘了口气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会真的和外人一起串通着骗我,毕竟你被怀疑的可能性本来就最大,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如果明知道我会这么怀疑你,惩罚你,甚至是杀了你,还要故意拿这种事来激怒我,摆明了就是觉得你的命根本不值钱,你说一个人得有多傻才会被这么毫无人性的利用之后,还坚持所谓的正义必须要打倒我这个邪恶的岁啊……商陆,你应该不会是这么笨的人吧?我应该是能够真正的相信你的对吧?”
“……当……然,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呢。”
断断续续地这般回答着,身上和脸上都血肉模糊的蒋商陆怪异地笑了起来,明显已经没有什么好好开口说话的力气了。
毕竟萧骜会想到用这种先斩后奏的方法,让自己彻底被所谓的陈永明也就是真正的岁取信,他也真是是有些无话可说了。
而自觉自己这条命或许在萧骜眼里就是这么不值钱,也不再寄托于他能给自己什么后续帮助的蒋商陆想到这儿就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