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接过来,纳闷的问道:“你们主子如何知道会有今天的?”
两名暗卫不约而同地摇头。他们这些暗卫,也分等级和部属,负责同一件事,一起行动的机会很少,所以获取的消息也不尽相同。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更不能随意互通消息,毕竟有些机密任务,越少人知道越好。
莫颜见状,也不再问拿着厚厚的信封回到了房间。等她打开信封,花了小半个时辰,认真仔细地看完陈吉的一切信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半晌过后,狠狠地爆了一句脏话:“卧槽,姓陈的作大死啊!”
敢情噬心毒是姓陈的从关外带回京城,敬献给林家的。明知道林家意图毒害纯懿皇后,他还敢参与密谋,想出借刀杀人的办法,害死了纯懿皇后,这样的胆量和狠毒,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虽然事后算计被惠安帝察觉,使得林贵妃被打入冷宫,但是这一毒计也算成了,并借此成功的让他获得了林家家主的信任,最后慢慢地渗入林家的权力中心。
不止参与谋害纯懿皇后,林家这么多年来见不得台面的事,也是他一力解决,就算没有亲自动手谋害他人的性命,他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
如果苍天有眼,降雷劈死他一百次,都不能洗刷掉他身上的罪恶。这种人,就活该魂飞魄散,一辈子投不了胎!
林家不止出了林家这个贵妃,有恒王这个亲外甥,现如今坐镇府中的林家家主还是三朝元老,当今亲封的帝师,桃李可谓遍布天下,朝中更是有不少大臣是林家家主的学生,或是与林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此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牵一发则动全身,是以当初林家和林贵妃的所作所为被惠安帝知晓后,也只是冷落了林家,将林贵妃打入了冷宫。
尽管林家现如今十分低调,似乎退出了大楚政权的中心,如果真是如此,惠安帝恐怕早就对林家下手了。既然如此忌惮,连自己的皇后被人毒死,最疼爱的儿子也险些死去,都不能让他动了林家,只能说,林家真的不简单!
难怪陈姗姗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亲爹找了这么个强有力的靠山,就把自个儿当成了真正的世家小姐。不过,陈吉确实有几分能耐,而且心狠手辣,今日之事,指不定会心生报复,如果他来明的,借由林家的势力来对付他们一家,她倒是不惧;若是来阴的,她不一定能够接的下来。
且只要林家在,姓陈的就不会有事。惠安帝若是铲除不了林家,一旦楚衡上位,恐怕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有杀母之仇的林家。
依照他凤凰山时的所作所为,绝对是个心狠果决的主儿,林家落到他的手里,哪里还有好果子吃?只是,惠安帝还不到五十,身子骨也硬朗的很,等楚衡上位,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如此,等楚衡上位铲除林家和姓陈的,黄花菜都凉了。
看透其中的关窍儿,莫颜整个人都烦躁起来,一个诡异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要么,先下手为强,弄死姓陈的?
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大跳,猛地摇头甩开了这个凶残的念头。
雪团子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心生杀念,更不能真对旁人下杀手,否则沾染了血气,会影响自己的气运。一旦气运有变,接下来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无法预知的变故,所谓的因果,必然存在的!
莫颜在大床上滚来滚去,也没有想出应对的办法,只得烦闷的进入空间,看着一望无际的青绿和满地撒欢儿的五兽,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姓陈下一步会做什么也不知道,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如果姓陈的真敢动坏心思,大不了让赤蟒召唤一群小弟,把他的陈府给埋了,顺便再给他几口,让他尝尝瘫痪在床、眼斜嘴歪、下半生只能躺在床上,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的滋味,看他还敢不敢乱动歪心眼。
五兽很快就注意了莫颜,撒开脚丫子就奔了过来,速度快的人眼无法分辨,只能看到原地留下的一道道残影。
眼看着五兽就要扑倒莫颜,却在距离她一尺远的地方,像是撞上什么东西似的,五个大脑袋齐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惯性之下,硕大的身子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儿。
“雪团子,你又调皮了!”莫颜伸手摸了摸前面,果然有一道看不清的障碍物,不禁无奈的朝着慢悠悠的飞过来的雪团子说道。
面对主人的嗔怪,雪团子不满的哼了哼,理直气壮地说道:“训练了你们这么多天,它们还能直接就撞上来,只能说这几个蠢蛋已经蠢的没边儿了,哪里能怪我?”
此时五兽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听了雪团子的话,五双各具特色的大眼里,满是不服气:你每次设结界,连声招呼也不大,那么近的距离,如此强大的惯性,它们就是长了一百条腿,也来不及反应好吗?
雪团子又岂能看不出五兽的想法,这回却是真的生气了:“你们五个蠢货,枉爷耗费灵力,日日夜夜为你们疏通经脉,训练你们的各项能力,你们倒好,自己脚慢反应慢,反倒怪起我来了?哼,再过十天,如果你们这几个蠢蛋还不能通过爷的考验,爷就把你们炼了当养料肥田,省的出去丢爷的脸。”
当着莫颜的面被如此训斥,五兽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过,雪团子的嘲讽和威胁还是很有效的,让近来势力突飞猛进,隐隐生出自满情绪的五兽,乖乖的收起了翘起的尾巴。
这如同前老师教训不听话的小学生的一幕,莫颜已经看过许多次,可是每次看到,依然觉得十分新鲜。想象一下体积庞大的五兽,在巴掌大小的雪团子面前瑟缩的样子,光是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就能让人乐上好半天。
莫颜知道,尽管雪团子对五兽总是一副鄙视的态度,又喜欢欺负它们,但是它是喜欢五兽的。她这个主人不能整日的待在空间里陪它,五兽就是它孤寂又漫长的生命中,亮起的一盏明灯,鲜活而温暖,让它多了许多乐趣。
见莫颜开怀大笑,雪团子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目睹空间外面一切的它,是真担心主人一个气不顺,就叫赤蟒召集一伙小弟,对付姓陈的,那就真让它头疼了。
主人一旦开了这个头,后面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可是想刹也不一定能刹的住啊!
拒绝雪团子帮忙,莫颜拿着竹篮到果园摘起了果子。相比升级前小小的一片,升级后在雪团子的努力下,果园已经扩大到了五十余亩。再加上空间里时间流速又提了一大截,差不多是外面一天,空间一年,好在这些水果只要不摘下来,果树就不会不停地结果子,不然空间里恐怕早就堆成山了,那也真是件麻烦事。
现在的空间,被雪团子用结界井然有序分割成了好几块,果园,五谷,药田,养殖场,储藏“仓库”等。总之,再也不用担心果树的根毫无节制的生长,蔓延到其他地方,药材也不会越界,长到了粮食地里,养殖的动物也不会满空间里乱窜,进来就踩一脚的屎。
眼下除了养殖场空着,暂时没有使用外,其他的地方一片生机勃勃,“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水果、药材等看着都让人欢喜。不过再多的东西,堆着不用也是浪费,待有合适的机会,莫颜打算把这些东西用到现实中去。
摘了满满一篮子爱吃的水果,莫颜席地而坐,拿起来就咔嚓咔嚓的吃起来。雪团子见她吃的开心,也乐颠颠的从仓库中调过来好一堆水果,威胁五兽将它们全部消灭,不然谁敢拖后腿,它就在谁的身上戳几个洞,还是不带灵气的那种。
五兽幽怨的看着莫颜,又恨恨的瞪了雪团子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吃起来。天知道从被调教的那天起,它们就不被允许吃肉了,见天不是各种水果,就是更加难吃的药材,二十年(外面二十天)下来,它们馋肉馋的恨不得抱着自个儿的脚爪子(蛇尾巴)啃!
“哈哈——”接收到五兽委屈的小眼神,莫颜很不厚道的放声大笑,等它们将眼前的一堆水果全部消灭后,才说道:“以后白天你们待在空间里,晚上就在外面睡,最近家里可能不太安宁,需要你们看着些。”
五兽一听,瞬间精神抖擞,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莫颜肩上的雪团子。
它们喜欢待在空间,但是更喜欢到外面吃肉,只要能出去,就可以大快朵颐,想吃什么肉就吃什么肉,简直是兽生一大快事!不过,没有这个家伙的允许,就算有颜颜发话,它们也走不出空间呀。
雪团子看着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五个家伙,眼里充满了鄙夷,嫌弃的说道:“想出去就赶紧滚,要是保护不好颜颜,小心爷扒光你们的皮!”
知道这家伙说出的话,从来不止是嘴巴说说而已,五兽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在心里发誓要好好保护颜颜,好好保护它们的“衣裳”,它们可没有裸奔的嗜好。
看着五兽随莫颜消失在空间里,在外面狭窄的小房子里欢快的打滚儿,雪团子守着寂静的空间,圆溜溜的眼里浮现出深深地寂寥……
夜色深沉,景山别院。
萧睿渊收到柳杨村暗卫传来的消息时,正在楚衡的房间陪他下棋。等他打开看到纸条上的信息,眼神渐渐暗沉下来,闪烁着浓重的杀意。
对面的楚衡见状,放下手中的棋子,关心的问道:“可是莫姑娘那边有事?”
二十天的精心调养,楚衡的身形看起来依然瘦削,脸色却多了几丝血色,没有了昔日病入膏肓的病态,精神状态也有了彻底的转变,充满了年轻人该有的蓬勃之气。
萧睿渊颔首,想了想还是把纸条交给了楚衡,神色有些犹豫:“陈吉……是颜儿的生身母亲现在的夫。”
作为毒害纯懿皇后的祸首之一,楚衡又如何不知道陈吉?此时听了表弟的话,不禁皱了皱眉。他打开纸条飞快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当看到莫颜竟然一脚将陈吉的膝盖踢断时,脸上露出一抹错愕:这真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能做到的事?
萧睿渊只以为楚衡对莫颜与陈吉之间的关系感到惊讶,便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当初表哥知道陈吉做下的恶事,为何不将他除去,替姨母报仇?”
楚衡闻言,将手中的纸条放到桌子上,推到了萧睿渊的面前:“父皇对林家的恨意,不比我少,他一直隐忍不发,想来其中必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在查出此事之前,对陈吉动手难免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能从陈吉那里入手,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萧睿渊恍然大悟,点点头道:“陈吉出身乡野,多年来毫无建树,却在踏入京城没多久,就入了林家的眼,这其中,必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
楚衡冷笑,眼底划过一抹深深地恨意:“不然,我又岂会留他至今?”
萧睿渊闻言,心里沉甸甸的,不由自主的开口,替心爱的女子撇清其中的利害关系:“颜儿不到七岁,她的母亲就离开了,这么多年来没有回去探望过,知晓颜儿一家就在京城,也不曾过问一句,陈吉所做的一切,跟她们一家没有任何关系,表哥你……”
话说到一半,萧睿渊就看到表哥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耳尖儿蓦地一红,突然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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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那章有点小问题,暂时修改不过来,等我白天上班了就修改,亲们到时候回头再看一遍哈,小修,没有多少
☆、第236章 他的保护,无法言说的感情
表兄弟俩相扶相持这么多年,楚衡很清楚表弟是个什么性子,说的好听点叫端方持重,说的难听点就是冷心冷肺没,注定孤独终生,何时见过他这副羞恼的模样?
京城的世家公子,哪个到了二十三岁,不是妻妾成群,孩子满地跑夫的?就这个表弟,别说孩子,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曾一度怀疑这个表弟是不是患了隐疾,否则连身边伺候的也是硬邦邦的侍从,如何能忍下这么些年?
那位莫姑娘还没有过门,表弟就开始为她开脱,显然已经情根深种。就他那副一旦认定,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强性子,不大可能移情别恋,更没有人能勉强他接受别的女子。
楚衡暗叹一声,果然是“弟大不中留”啊!
虽然莫姑娘出身低微,真计较起来,连给表弟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她到底救了自己一命,他就算不满意,也断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来。
更何况,她于表弟亦有救命之恩,到底是个心地善良,品行贵重姑娘,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且表弟不在乎未来妻子的出身,他这个当表哥的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想到这里,楚衡的神色缓和下来,看着表弟眼里隐藏着的紧张,无奈的说道:“难道在你眼里,表哥就是那是非不分,恩将仇报的昏聩之人?那个女人就算是莫姑娘的生母,在她与姓陈的私奔的那日起,就与莫姑娘没有任何关系!况且,莫姑娘姓莫,今日又替表哥出了口恶气,这份人情,表哥会记在心里!”
萧睿渊闻言,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开,凉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惊艳了一室的灯辉:“多谢表哥!”
即便早就知道眼前这个表弟容色无双,世所罕见,楚衡还是被这难得一见的笑容晃花了眼。瞬间的愣怔后,忍不住开起了玩笑:“以后表哥绝不会同你站在一起,否则堂堂一国太子,却落个绿叶衬红花的下场,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萧睿渊起先没有反应过来,待明白了表哥的意思,忍不住黑了脸。在他眼里,容貌不过是具皮囊,一直不曾仔细地留意过,现在被表哥调侃,堂堂七尺男儿被比作娇艳的红花,心情能好得了才怪!
只是,他的脑海里却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魂牵梦萦的身影来。
他恍惚记得,每次在她面前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时,她总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那一幅幅呆呆笨笨的模样,竟是被他记得清清楚楚,似乎每一次,她的眼里就会流露出不同的情绪来……
楚衡哪里能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勾起了表弟的思念,此时见表弟虽是看着自己,眸光却飘忽着不知落到了哪里,唇角又再度露出了先前那个惊鸿一瞥的浅笑,于不知情的人而言,这抹浅笑是惊艳,于他而言,却是惊吓了!
这表弟,该不是魔怔了吧?不然一年到头都难得笑一次的他,怎会在短短的几息间,笑了两次?
萧睿渊从自己的思绪里脱离出来,就看到表哥一脸诡异的盯着他,微微不自在的撇过头,十分机智的转移了话题:“最近林家小动作不断,皆指向今年的秋闱,表哥有何打算?”
林家的门生遍布天下,在士林之中享有极高的声望,在林家未曾遭到惠安帝的猜忌,贵妃尚未被打入冷宫前,每逢秋闱至次年春闱的那段时日,前往林家拜访的士子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哪怕每日被人客客气气的请进去,等候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林太师本人,那些士子依然不肯放弃,直到林太师开坛讲书为止。
即便林家现在被惠安帝冷落,在朝中的地位大不如前,可是那些清高的士子们,却觉得林家不慕名利,是真正的清贵之家,由此愈发被世人推崇。
萧睿渊也好,楚衡也罢,从来不认为林家真如表面那样淡泊名利,否则又怎会教养出林贵妃这等为夺储君之位,而心狠手辣毒死纯懿皇后的女儿来?
当初楚衡的毒未曾解开,谁都觉得他活不过惠安帝,拥有贤王之名的恒王就成了呼声最高的继太子人选,这其中,就有林家的影子。
现在楚衡的毒已解,恒王却惨遭毁容,不说楚衡太子之位愈发稳固,就算他被拉下来,上位的那个人,决计不会是恒王,除非皇室健全的王爷皇子同样残缺或全部死光。
林家很清楚一旦楚衡上位,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下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想要扳倒楚衡,扶持恒王或是其他能被控制在掌心的王爷皇子上位,又岂会放过秋闱这么好的机会?
林家的手段伎俩,楚衡猜也能猜到几分,见萧睿渊问起,冷笑道:“父皇有意让我在士林之中树立威望,待到明年的春闱,培养自己势力,林家大概得到了消息,才会小动作不断!妄图利用秋闱打击我,无非有两种办法,要么与我打擂台,趁机将我踩下去翻不了身,要么制造舞弊嫁祸于我,让我声名扫地,成为士林口诛笔伐的罪太子!”
说到这里,楚衡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对萧睿渊道:“你先前提过,莫姑娘的父亲会参加此次秋闱,如果恒王和林家嫉恨莫姑娘出手救我坏了他们的好事,恐怕这次,会连累到她的父亲。”
萧睿渊闻言,脸色蓦地一沉,冰凉的眼里弥漫着嗜血的光芒:“他们若真敢这么做,我萧睿渊定教他们百倍偿还!”
那是他珍视的女子的最重要的亲人,他都舍不得伤她分毫,又岂容那等小人兴风作浪,让她伤心难过?
楚衡看着杀气腾腾的表弟,无奈道:“事情若是真发生了,你就算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你该趁秋闱尚未开始,派人去提醒莫姑娘的父亲一声,让他千万小心,不要着了别人的道,到时就算有人栽赃陷害,我们也能替他脱罪!”
萧睿渊关心则乱,才一时失了理智,此时听了楚衡的话,迅速站起来,甚至连招呼也忘了打,就急匆匆地走了。
不亲自去找未来的岳丈,说清其中的利害关系,今晚他别想睡个安稳觉。
惨遭“抛弃”的楚衡,看着表弟匆匆离去的背影,无语的摇了摇头,从手边的棋盒里执起一颗白子,放在了未下完的棋盘上,原本胜负已定的棋局瞬间发生逆转,白子反败为胜……
莫颜不知道一场普普通通的秋闱,竟然会变成两方势力角逐的战场,更不知道因为她的缘故,害的父亲身陷其中,险被陷害至死。
空间里的雪团子虽然预知到了,却没有出声提醒莫颜。有主人这个福运逆天的女儿,又有贵人从旁相助,主人的父亲定会平安无事,但是它的主人却需要不断地成长!
就在秋闱的第三天,一身低调打扮的颜君煜,坐着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进入了柳杨村,不低调的是,马车后面,跟着数十辆敞篷的牛车,成功的吸引了柳杨村上至八十岁的老爷爷老太太,下至刚会走路的奶娃娃前来围观。
莫颜十分无语的把人迎了进去,果断的关上院门,隔绝了外面那无数道暧昧的目光。
颜君煜这次是为高产水稻而来,原本从凤凰山围场回来就该过来的将水稻运走,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到现在才抽出时间。
原以为颜君煜会直奔主题干完正事就离开,哪知这家伙一进门,就命观鱼带其他人去莫家的粮库,给前不久打下的高产水稻装袋称重,自己则惬意的瘫在藤蔓下,像吩咐小丫鬟似的,吩咐莫颜上茶上点心,自然也少不了美味多汁的各种水果。
莫颜忙的很,端上东西又放出小花陪他,就准备离开去工地清点建筑物料,结果被颜君煜懒懒的声音的叫住了:“少你一时半会,又不是开不了工,爷难得来一次,你就不好好陪陪?这样的好机会,别的姑娘可是求都求不来!”
莫颜眼角抽了抽,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人家的姑娘就算喜欢他这副皮相,也不会没羞没臊的求着嚷着要见他罢,除非那姑娘是真正的“姑娘”,这话若是对其他姑娘说,非得气哭不可!
知道这人闲的蛋疼,故意激她呢,莫颜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颜小公爷就去找那样的姑娘罢,去的时候,记得多带些银子,那种地方光有一张脸是行不通的。”
颜君煜的目的没有达到,坐直了身子惊讶道:“你不生气?”
他曾经用这话逗过不少往上贴又故作矜持的姑娘,最后哪一个不是被他气哭,当面骂他“登徒子”,不然京中也不会传出他纨绔好颜色的名声。
莫颜像看白痴似的看了眼颜君煜一眼,给小花塞了一颗草莓,看着它皱着眉头吃下去,心情颇好的说道:“知道你是故意激我,我若是生气,岂不正好如了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