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章预告,深海之中求绝活
012 月华如霜夜风骚
这时的月才上了东边,船舱后头,更是遮着光。前头的甲板是望不见后边的,离开了人群,若儿脸上的笑容就是淡了下去,无人的时候,她如笑累了般,总是不自觉地做回了六岁之前的韩银若。千叶在上面贴了一天,它也亏得是海带出身,能干能湿,这样的风吹日晒也是经历惯了,但刚才的那阵子人为变故,还是让它有些焦急,特别是在船上之人,竟然不知死活的应下了那几个要命的高手的比赛时,它正是想出声警告,可是若儿的心声也就在那时传了过来、。
“你白日说得可是真的,真的要去洞.君.岛”,千叶正是听到了她的这话,才诧异的收了事先就要出口的示警:“昨夜,我说到时,你可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那时,若儿一门心思就是在了龙头鱼身上,对着千叶说的大多语,都是未用心听着。
“我只当那是你们水族才有的传说,见了今日的血影子,才发现这事,只怕是真的,老十三大叔还曾上去过,”若儿回头看向甲板,只见月色之下,谈话似是有了眉目,几人都是脸色奕奕,不停地比划着。只有老十三一人,不时地抬起头来,就往远方眺去,黑幕临了冰洋,半边月色半边夜,老十三那双平日里时刻洋溢着大海般的滔浪的眼,这是已是灰暗扑闪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他又是为了什么才去了洞.君.岛,明明只是个普通的领船人。若儿心里千转万回,却是无从想起。千叶窥不见她的心思,只得问道:“你为何不将心里想的告诉他们,这几人身上,虽然有些残疾,却各有千秋,先不说几人凑在一起,就是逐个攻破,就算是再多上几个真正的好手,也是不可能的。”
“哦”若儿还没察觉到这一层,听了之后,脸上也没多出几分忧色,只是用手指在船舷上画着,她有很多年没有用手去“看”了,当年翡衣执起她的手时,还只是对着一条涓流,今日,她眼前的是磅礴冰洋,心里的那丝温暖却已不知失落在了何处。
“对于不懂道术武斗的人来说,说多了也只是杂了心,我和他们相反,反而最担心他们的残缺。常人又怎么会知道,越是身残之人,意志反而最是坚韧,能忍别人所不能,而成别人所不成,明日,也只能是等着瞅着,找准了机会了。”这才是若儿心忧的真正缘由。
甲板上似乎有了结果,五十正是要下船舱去寻人,若儿轻唤了一声,千叶只听得若儿一句:“我迟些再去海里寻你。”千叶听得一愣,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船头粘干着难受,海带轻快地一瓢,扁叶落入了海里,很快就翻腾在了浪里。
几人商量下来,正是做了这样的分配。血影子中,天地有正气五人,血天是“看”不见的瞎子,血地是听不得的聋子,血有时动弹不了的僵子,血正是脑子不好使的痴子,血气是没有味子知觉的。先不论其他,这实力似乎也是从上往下轮地,血天最是霸道,血气最是和气。这次比赛,五人六场,老十三和十四叟这次都是服了老,各自推了一名年轻人出来,加上她们三人,就算是凑齐了人数。
若儿见了两人,尤其是涛子,心里也是有了几分嘀咕,这人笨头笨脑,怎么可以上阵,明日只怕是要让他当了头炮灰了。那涛子见了从舱后姗姗行来的若儿,黑脸不易察觉地红了起来,心里也是暗想着:“怎么让这么个姑娘家上去。”见了人都齐了,斐妄作为领头人,又是逐个分配起来,他先前也是反复细想,才有了现在的主意,正是血天交给自己拼上一拼,再分别是…
只可惜他这话是没机会出口了,若儿抢在了前头说道:“我对阵血天。”这话确实用上了几分力道,眼里更是带上了不容置疑。斐妄还想否定,只听得若儿低叹着:“斐妄,你一定得胜,六场两胜,只能是我这个最弱的白板拖着最强的。我们的团战必定会输,你拿下一场,很是重要,到了别人身上,才轻松些。”
她感觉身后五十就是阻着拉扯着自己,嘴里贫道:“我虽是胜不了,也是能保住性命的,我这身逃命的功夫,可是连胡师父都吹嘘不已的。”逃命的功夫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本事,只是胡三无那样的矮墩身形,再也教不出若儿那样的飘忽徒弟了,自然是四处夸耀了一通。
话是搁下了,若儿这一派胡乱说辞听着竟然还有几分道理,只是这却是乱了斐妄的先前想好的步骤,他稳稳心性,刚想再说,就听五十补了一句:“我想和那气力很是惊人的血正比试一下。”这剩下的三个大男人都是傻了眼了,这世道,怎么弱女子都是专挑了硬骨头啃起来了,那剩下来的,斐妄干脆就都摊着由着每人自己选,正是血地,血有和血气三人。十四叟选得这名汉子名唤布冯,看着约莫二十多岁,一身黝黑,站在一干人前,显得最是魁梧,就是比着涛子都还要高上一个头。这人虽然看着生莽魁梧,却还有几分头脑,他先前也不吭声,等到他眼里那两名不知好歹的少女将最头疼的两人挑了去,他才吭声说了句,“既然如此,我就挑那名叫做血地的好了。”他也不管众人眼里透出的鄙夷,心里暗自得意道:“挑了这个不能动弹的,就算再怎么厉害,还不是在原地等着吃我的拳头,哼,等到我胜了一场,救下我们这船人,谁管你们这群人的死活,回去了之后,就算是十四叟,也该追着我叫领船人了。”
斐妄肆意那名叫涛子的少年再选。涛子如同当年的自己般,站在人群里,却是闷不吭气,真是要问他了,他先是看了若儿一眼,脸上一红说道:“我不打女人,就挑血有好了。”斐妄倒是没有多少男女之分的概念,他平日和若儿五十比划也是常有的事,也就接下了最后的血气。到了这时,也总算是定下了各自的对手。又是晚饭时分,若儿也是有了前夜的教训,一脸正色的谢了老十三的邀请,说着:“明日大战在际,我也是要学着他们两人一起辟谷去了。”说完赶忙跟着五十他们,一起进了船舱。
等到甲板上的鲸灯也跟着熄灭了,若儿才又走了出来,才刚行上甲板,顶上就是传来了:“你莫要担心,明日我…我帮你。”若儿听这声音,是昨夜的年轻瞭望夫,嘴上浅笑而起:“又是你!你可要小心了,前面又有一只白毛大鸟。”
老十三本是体谅涛子明日要有一番恶斗,今夜的守夜本该是轮了其他人,他执意要守,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这憨心少年连忙往前看去,再是低头时,甲板上的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月下两度相逢,却如月色般虚无,抑或是驻进了心,抑或是月下凉尘,此为缘字。
入水那瞬,手脚之下,无处依附,若儿忍不住还是呛了口水,幸好,很快就是看到了千叶。人是下来了,见了若儿一脸的憋色,千叶的声音又是在了心间;“霸王花大人,你竟是恐水的性子。”
又是连串咕噜气泡,“我小时的住处,伴山不依水,到了冰原,依了的水又是冰冻三尺,也是不熟悉水性”
千叶裙带好心地伸出了一条宽大的带子,拖拉住了她的脚下,“婆婆纳虽然是路上花种,但凡是植物一类,都是可以在水中活上一阵子,叶脉根茎处处都是能呼能吸,你且站牢了,随着我一起用心感受,上为月华,下位水光。陆非陆,洋非洋。”
它见若儿还是一脸憋红,小腹都是鼓将了出来,无奈之下,与昨日一般,千张叶子又是滋长环绕,化作了一个千叶牢笼,千张海带,就有千个魂魄,它这才有了千绕魂的称号。昨日的窒息感更是明显,周边的水压随着千叶笼的缩小又是压迫了过来,若儿只觉得两眼都要凸现出来,又不能学着昨天那般用右手胡乱挥舞,她得了千叶的一根叶带,实在是不愿再吸了它的花阴之气。
脑里已是一片空白,身子已经接触到了粘湿的海带叶子,她心中的恐惧一点点剥离开去,脑里被这样威逼之下,反而是清明一片,直到腹中最后的一丝残气也化作了气泡,眼里忽的光亮一片,千叶已经松开了牢笼。若儿这才觉得自己真是在用身体,毛发,甚至是皮肤呼吸,鼻嘴依旧是紧闭着,她的周身和千叶一般,涌出了一些细密的水泡,她在看身上,依旧蜜色的皮肤上毛孔全都长了开来,全身每出都是沁凉一片,说不出地畅快,这般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反倒是成了。
“这才是今夜的第一出,霸王花大人,你毕竟是陆生陆养,不时还是要露出海面要些活气的。这一带,海里还是贫瘠了些,没有多少活物,我们这就四处游动去,找些活靶子,有让你真正体会下何为千绕魂。”千叶突地一收,若儿脚下就是一空,只听得海带在前游着:“跟上。”
下章预告,千叶裙带显凶威
(~en,en,有时候我真想tmd的用别人用过的概念来写,那样写怪写招式都轻松好多,可是,真的不想轻易放弃了创新这好东西,毕竟是新人我还是想坚持点自我的东西,用我这破脑想点新东西出来真难,撑着撑着,整个体系还是有些乱,只能写点理点,一些概念慢慢会清晰成形起来的。不过捏,在现实中还是能找些新东西滴,各位看官们,发现了么有人名之中,我本想用里皮,名字太突兀了就用了百里奇,又用了布冯,我真的很爱意大利男足,抽下抽下~)
013 以刚克柔静制动
千叶行在前头,进了这陌生海域,它似乎也是有些避讳,更是小心地将那些多余的带叶都收了起来。这时看来,它俨然成了最寻常的海带,它身下游的也是很快,若儿只能奋力追着,只是几个来回,她四肢立刻就乏了力,身上细微呼进来的气体也是不够用了,她才刚停下,千叶就游了过来。
千叶看着她又是做出了往前游行的样子,“你不会泅水?那你干游什么,空耗了气力,更是在水下长呆不住。”
在海里难道不该游着,若儿心里暗怨着。“就你方才的样子,碰到伏敌怎么应付?”若儿这时却是两手两腿费力的平行滑动,它才问着,身上飞出一根海带,直击她的腰部,若儿还是保持着之前游水的姿势,这时哪能躲避开来,正是被击的退后了几步,整个人就是失了平衡,东倒西歪了开来。也就这么一击,换做是真正的敌人,她只怕是…
千叶见她似是明白了过来:“我变成这单叶的海带,并不仅仅是进了陌生的海域,还是因为在千叶状态下,我虽能利用子带,感知各方的一举一动,但也最易被其他水族发现。我成了一株寻常的海带,在这种深海之中,却是最好的掩藏,也行得最快。还有一点,无论何时你都不该使出全力,要留下三分力气。尤其是这四面通透八方都有可能来袭的环境下,这三分力,就该留着,用作逃命之用,你既不会泅水,这样的姿势只是费力,还不如贴着海底,行走这更是稳妥些。”
千叶瞅准海底,将若儿一扯,就是往海底行去。冰洋的海底也只是寻常的黄褐色,一些蟹贝都是依这海沙四处行走。千叶这时,就是空出了一张叶带,拉扯住若儿,防止她再浮起来。它自己贴着海床,继续游动寻找着。也不知在海底游走了多久,千叶突地一停,“小心些,这可是碰到了大家伙了,冰洋巨章。”
也没多少人如同若儿这般可以在海底如常人一般的走上这么一遭,只是她也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鱼类,扁椭的身子,长成一圈的软脚。冰洋扁章却是海底最大的章鱼类,八只触角加上身子,竟然蔓延开了十尺。若儿心想,“这鱼勉强和千叶有些相像,也是长了不少脚。”她才刚是想着,就见那鱼挥舞这八只脚,往前移动,千叶无声地拉起若儿,跟了上去。
那冰洋章鱼全身先是贴着沙地,身上也只是海沙颜色,它似是在散步般,停停游游,偶尔见了鱼类壳类,就往嘴里一吸。等到它越过一群成排齐长着的海藻从,它的颜色却是变成了最普通的草绿色,如果不是跟在后头,亲眼见着它随意变换着颜色,若儿定然以为那只是一块普通的海底苔岩。
可是闲散够了,那冰洋章鱼就是慢悠悠地伸开触角,千叶声音又是传来;“是时候了,再迟了,就要让它溜了这大家伙的速度可是不能小觑。”
章鱼浑然不知道身后多了两个鬼祟的影子。千叶本身就是水族的一份子,而若儿也是成了拟态的水草人了,她小心掩饰着身体旁不断冒起的水泡。只等道,巨章的第四根触角也是在海水里绷直了起来,往前拉滑开来,千叶才迅雷而动,千百张裙带倾舞而动,正是先前的两次困住若儿的千叶牢笼。
若儿之前也只是被困在里头,从来没在外边见过海带牢笼的真实情景。这时看来,也是惊心,那十尺宽的软扁身子,先是被卷带起来的海沙迷住了眼,很快就被包围在了墨绿色的带身之中。原先平静的海底,被激成了黄褐色,只见那牢笼先是停在了原地,笼身被撞得不断上面凸起,下面凹下,笼身之中,显然是在被疯狂的撕扯着,却依旧保持着紧*合的密不透缝的带笼状。章鱼先也是冲昏了脑,多番怒撞狂打之下没了效用之后,又是安静了下来。
就在若儿以为千叶就要得手时,身旁的千叶又是有了异动,只见它突地由单叶海带摇身又变成了最先见到时的草簇,怎么到了现时,它反而认真了起来。千叶牢笼正不断的收缩着,那庞大的章鱼身躯该是被压扁了,草簇猛地一抖,只见那牢笼被顶的往上一个抛空,再是往身后的一块海岩冲去。千叶牢笼虽然层层包裹,但被这突然的这么一招,还是让牢笼破开了一条缝隙,还不等千叶补齐空隙,冰洋章鱼径自从小洞里挤了出来。先是触角,再是身子,巨大的身子从指头大小的洞里全部挤了出来。这时,冰洋章鱼也是知道自己遇到了强敌,只见它八根触角同时发力,身子如箭驰而去。
若儿见身旁的千叶还是不疾不徐,连忙回身去找千叶。哪知身旁早就没了千叶的踪影,海水此时已经被搅成浑浊颜色,若儿只见前方,一道墨绿色的带影,如电掣划空,一路破开,只听嗤声入肉,冰洋章鱼被狠钉死在了海底,它的身上,先是起了红色,再是绿色,再是黄色,最后一丝的光彩消去的时候,土色的海沙上多了一摊死白的章鱼尸体。之后,千叶很是干脆的收拾了残骸,那片只有手臂来长的带身也不知怎么吞噬了如此大的巨型章鱼,也不见它圆了长了宽了,就是看着颜色又是深了几分。
千叶很是满意,这趟出海还是有些价值的。它吃饱打足,拉着还是怔着的若儿,又是往上一拉,冲出了海面,“你该是时候呼口气了”。若儿连滚带爬了出来,手下一阵生疼,这才发现被拖拉着上了一阵海中的乱石滩,四下张望,却是看不见千秋渔船的踪影,该是离得有些距离了。月色如洗,她只觉得脚下有些冰凉,细看之下,才发现是千叶竟是贴在了她的身上,不细看还以为是多了一块污渍。
“这就千绕魂?”若儿直到现在依旧有些心悸,巨大的章鱼身子,挤压的不成形的牢笼,划破水流的海带身影,这就是千叶裙带的实力,她不禁有些庆幸,身上还有这防身的婆婆纳花泽,否则,她不是也要如同那海带一样被钉死在了海底,她想着就是寒战不断,就是阴阳,似没有如此的锋利。
她想着,也是没有刻意闭上灵识,分毫不拉的都进了千叶的心里。“说来也是惭愧”,千叶跟着上了岸后,自己抖落了下来,“我是想在你面前卖弄下千缠绕,不亏了我这个千绕魂的名头,只可惜,方才的软体章鱼刚好不惧这一招,险些就被它逃掉了。平日里,碰到那些硬脊梁的鱼虾蟹贝,就算是再铁打金箍的身子,碰到了我的千叶牢笼,也只能是被困死在了里头,也就这章鱼一族,身子无骨无筋,这一软招对它就是没了效用,只得用上了钢化后地带叶刃。”千叶虽说得轻巧,心里也是起了波澜,自己常年守着自己的一方水域,谁知道,连这么只短命章鱼,都是生出了动之灵,八爪灵活,身体变幻曲韧,也不知,以前和自己一起落入里冰洋的“旧友”怎么样了。
“我刚才反倒不是赢在本身擅长的柔韧,缠绕之上,相反,是赢在了变通上,我在洋里也算是老资历了,见过章鱼类的天敌不外乎是两种,一种是身型更加庞大的鲸鲨一类,口吞而食,还有一种就是牙尖齿利之流,刺破五脏六腑,也就是死绝了。才在最后它开溜之时,使出了本体,千叶刃。以柔克柔行不通了,只得是以刚服柔,这和水能灭火,火能干水是同个道理的。”若儿听了它的一番话,再也没了轻慢的心思,眼前的这株海带还真有几分心计,其实说得开了,对敌百次,就多了百种制敌之法,千叶裙带本是死物,却能在这样苦寒的冰洋里形成三灵,本身悟性也是水族中一流之选。
“这才是这正的千缠万绕,”空中不时何时飞过了几只海枭,黑夜之中,枭眼绿森,见了下面地活人,竟是不怕活人,正要盘旋着往下暗袭,千叶的叶带在陆上显得干薄了许多,抽往空中之时,就如黑色的破布带子,就是这样的带子,就是拉扯下了空中的枭群。临空高处,本该是鸟的天下,这鸟中盗匪的夜枭也是不肯屈服,都是扑扇着厚翅,脚下的这几根带叶简直就是笑话。
千叶的带叶一根根的送长了上去,原先单薄的叶身渐渐的黑硕成了手臂粗细。成了臂带的带叶也不停止,顺着夜枭的爪一只往上攀爬,到了枭腹,翅膀,脖颈,嘴喙。夜枭还是扑棱在空中,只是声音越来越弱,空中的千叶裙带如同恶魔的刀刃,一寸寸的抽着活物的生机,到了最后,几只夜枭扎进了海里,海面上,除了溅起的浪花,就只剩几根空中散落的黑羽。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经得起时间的磨练,我本是水生,在了陆上,也不能和你们人一般四处走动,能做的,除了攀附着活物,也就只能是静等死磨了,别人慌时,你要松,别人明时,你要暗,动中求静,静中求稳。”千叶说完这些,见了东方也是泛白,潮水一点点地盖过滩涂,“今日,也就是到了这儿。”直到她们又回到了千秋的渔船上,若儿才想起了最要紧的事给忘了,“这是该怎么使唤第一千张海带叶子。”东方霎白,海云数重难遮东边升旭。
下章预告,谁做吃螃蟹的第一人。
014 赤铁金气破碎风
整夜下来,入定醒来的人自是神清气爽,吹了整晚海风的瞭望夫则是满脸风尘,睡了一夜的壮汉布冯也是蓄势待发,就是苦了泡了一夜海水的人。船帆已经撤下,就是稳漂在了洋面上,万世的渔船也是近静驶在了一旁。两船几百号人左等右等,却是不见血影子的踪影。
船上计时和冰原不同,不使雪漏而是用了日规。规分十二格,东边日升西边落暮,日头完全落了西面,归针也是到了最西边,然后重新拨回,又是一日。正秋的骄阳如荼,这可是难为了观战的众人,谁也不敢先吭声喊累,就是等在日下曝晒着,直到日归上的指针过了半,大多数人也是疲软了,瞭望台上才传来了叫喊声:“来了,来了。”
昨日的皮筏还是无声的滑行而至,五人依旧寂若无声地上了船。血天只是说了一声:“谁先上来。”老十三还想报出参赛的人手,血天那双细长的眼又是拉长了几分:“我们就是五人,你们那边,谁来都是一样。”
日规上的指针缓缓地西移着,血影子五人站成一排,无前无后,不礼不让,就是站在了甲板正中。女声最先响了起来,“还是我先来吧,血正前辈,请了”,五十最先走了上去,斐妄满是赞许的点了点头。若儿有些不解,就要询问,只听斐妄的声音入了耳来:“这五人是刻意迟来的,就是想怠懈了我们的战意,现在敌我情形不分。渔寮众人的声势得鼓足,那两人不能打了头阵,我得看清情形,你也不可上场,首战正是养势为上,不可…胡乱开场。”
这话中之意就是,我的是看着全局的,身后那两人分别是千秋万世两船人的希望,都是首战乱不得也伤不得,如果是你先上,首战就告负,是会灭了气势的。若儿听出了言外之意,只能是缩了回来。
日上高空,阳焰燎毒,五十在站在了甲板之中,额间起了层热汗,只是血正却并没有应声而来,她只能是再是请了一句:“血正前辈?请赐教”。只是那血正就是不回话,倒是血天“看”了眼五十的位置,就是一句:“血正,把她丢下船去.”
她这话确是立刻奏效,只见血正伸手就抓,直扣五十的两腕,五十这几年下来,练得还是阳冰为主,这情急之下,最先出使唤的还是最拿手的雪绛。只是这雪绛和若儿初时见到得的一片两片三四片已是全然不同,雪势急迅,飘落之时,细细麻麻,也不再是大多冰花,而是些蓬松雪绒。绒白才出,就见洋面海风又起。一旁的血地虽是听不见,却也感觉到了这场人引之风,心想正是同源,也是多注意了几分。
细绒雪飞,被卷吹飘舞在了将血正的周身。血正因为童年变故而只是活在了三岁孩童的记忆里,还真有些好玩地脾性,见了这突生的雪花,他也就不管手脚,就是手舞足蹈地玩耍了起来,大风助雪,雪绒就是变了,成了百余个冰雹,个个拳头大小,看着就是生疼。五十心中默念,只见百雹齐聚,就是要将一个矮墩血正砸成了雹下墩子,血影子四人都是一脸平色,血天又是说了一句:“护住面部。”
血正自小就是最听大姐的话,就是在了“玩耍”之中,也是照做了。千秋和万世的船上有人已经发出了欢呼声,又有谁能猜到,这名清秀少女,竟有这样的本事,那力大如牛的血正就是这样败了。只听脆断之声此起彼伏,船上都是捕鱼能手,这时,也是听出了声音虽然密集,却无一声痛呼传出。
只听雪雹密集,血正就是四肢发力,余下的冰雹全被震飞了出来,五十轻呼了一声,反而是被飞回地冰块砸了个正着,耳垂下闪出了一丝血迹,身后却是传来了众人痛叫声音,正是余下的碎裂冰砸在了躲避不及的人群之中。
血正虽然是听了话护住了软处,但还是不小心的被砸中了眼部,他也是被激怒了,嘴里就是一句:“扔下船去。”脚下就是跟上,双拳双脚就是踢打而来,他这拳头还没送到,五十就觉得被带来的拳风逼的气血一阵翻腾,手上连忙用上昨夜的风闪。手掌之中,风闪不断生出。这风闪正是空明传授的新技法,也就是借力避力。遇敌不正面,只是侧让,退退避避,每个拳头送上来时,都是会被风闪一推,偏了方向。昨夜五十用在十四叟身上的就是这一妙招,才让十四叟险些就成了落水狗。
五十也就是想到了这出,才主动请缨来对阵血正,只是她毕竟年纪还轻,不知道因人而异的道理。血天在旁眯眼看着,她并不知道五十的情形如何,除非必要,她也是比喜欢随意用手“看”人的,她的一双眼里,只是“见”了血正一人在满场游走,耳边也是传来了不时的风声。场面之上,反而是血正图费着气力,左一拳右一拳都是落了空,“也该是时候了,”她娆唇上翘,眼里却是信色满满。
日规还是续续走着,血正在场上胡乱打了一气,换了其他人,就是气力没有消磨殆尽了,人的性子只怕也是被激了出来,该是乱了阵脚,哪知他每击不中,依旧是拳拳照打,脚脚照跟,不骄不乱,呼吸如常,连脸色都是一般的惨白,没有因用气而造成的血浮之色。
反倒是五十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层浅粉,额间发梢也湿腻了几分,她原本心底就是想再是气力不竭的人也该有个底限,她贝齿紧咬,也是硬撑着,场上红米两色相逐,米袄速闪着,红衣急攻。血正眼里,明明是就要击中,却是又被她如鱼般划走,他在还没痴傻之前,正是五人之中,最是聪慧的一个,现在虽只有了三岁孩童的记忆,几十年的苦修,反而找出了自己的修炼之法,他有的又怎会只是一双铁拳。他眼中的痴傻之色敛了起来,只见被风吹得四处歪斜地红衣之上,喷薄出了金色之气,再听他手中骨节陆续响起,手脚之上,臂膀之间,金红色气体披身而出。
五十只觉得手下清风一沉,手中的风元竟是被那些红气被压垮了下去,她慌乱之下就是难以再集中灵识,脚下更是不稳了些,斐妄和若儿心头一凛,这也是五元术法,她们以为血正只是寻常武夫,这时看来是大错特错了,他身上的那股金红之气,虽然不如景冉师长的金色罡气那般碧金炫目,隐隐之中闪动的也是赤铁金属之色,配合在如此地实打实战,正是如虎贴翼。
他明眼看着五十已是方寸乱了,金铁右拳,真个是碎石裂金,“该死”五十风墙慌忙开启直视,肋下疼痛立起,喉头甜血就是呕了出来。她不比空明,会风元多用妙用,更不懂集起有限的风元,护住中拳位置,那道风墙在血正的金红铁拳下,立时就是瓦解了去,也幸好还有这道半吊子的风墙,才是化解了这致命一击。
五十才只轻移身下,就带着肋间阵阵裂痛,她硬是将喉间那股子甜血吞了回去,脸色也是涨红了起来。血正哪会有怜香惜玉的心,只知道敌人受了创,就是趁着势头连连发难。在旁观看的人,见得一拳拳就是砸向五十,都是提起了心,眼见五十的身子就是往后,都是闪了开去,都是紧贴着血正的铁拳而过。她的头发更是被打散了开去,很是狼狈。
血影子的余下四人,都是脸上有了笑意,老十三看着五十身子已经摇摆了起来,只见血正这时连脚下也是用上了力气,只听“轰”的一声,旁边的一侧船弦就是被正踢而中,上好的陈年榆木正是被踢了个粉碎,五十的袄子也是被木屑刮开了几道口子,喉间再是一股热涌,这时,连十四叟都是看不过去了,他低声说道:“我看那女娃娃是不成了,可别真的伤了,就是这样算了,才只是第一场而已。”
老十三看着五十有些黯了下来的双眼和明显迟缓了的身形,也真怕她再被血正一个拳打脚踢击中,那时,可真不仅仅是只见血了。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就是走到了斐妄走去,他还没将认输的话说出口,斐妄平日淡然的眼里也是有了波动,皱起了眉头,身旁的那名单衣少女这时也是隐去了笑容,她先是看着五十,再是看着血天,眼神闪烁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老十三一愕,嘴唇只是蠕了一下,只得站到了一旁。
若儿这时心也是难安,小锦平日看着也是随性,自己也只是见她哭过一次,就是讲起小西锦时,仙织的那次,骨子里,她对自己的身份是很是在意的,就算是永远不离冰原,她也是最骄傲的西林锦织的传人。若儿心里隐约知道,自己是绝计不能叫停的,这该是小锦自己的想法。
血正这时已是越战越勇,他全身的赤铁阳金之气已经是全部散开,空气之中的海风,却是一下子被隔在了外面一般,除了场上依旧飞走的两个人。风难以再吹近这艘船,整个甲板都是笼罩上了透不过气的赤铁之气。五十身上的汗水渗出了夹袄,又因为沉重的赤铁气压身,水杯锁在了一衣衬里,直拖得身子越来越重,鬓发落进了眼里,湿痛了一双眼,身子也不再属于那么灵活。她费力地透过四处而来地红色,往那片熟悉的米色方向找去,只见斐妄和若儿都是强笑着站在一旁,眼里的担忧之色最是明显,盯着自己。她瞳孔猛地一扩,血影子们脸上都是带了轻蔑。铺天盖地的羞辱卷席而至,她的身子突然一停,眼里,那块日月琉璃锦,冰裁苍老的容颜,若儿的一句:“那就走出去”,眼前只剩下血正的凌厉攻击。
她眼里的瞳孔不断地收缩放大,手下的最后一丝风元也跟着散了开去,“死啊!”少女的声音尖锐的撕裂了那道赤铁之气,几道光亮就是闪起。
若儿眼里泪水已经迷蒙,脑里就是响起,你可知道,西林锦织?那个欲哭无泪,满脸苦色的圆脸女娃…
下章预告,五十的绝地反击
我很想很想把小锦的故事写个痛快,我忍,传说中要吊你们胃口,传说中我最近写得又进步了,传说中我真是太稳定的一娃了,希望到完本我都没断更,阿门,存稿存稿
015 雨梭冰刺几锋利
血正练得正是和景冉一脉的阳金之元,但又是很是不同,他的气为金元之中的赤铁之气,从金元纯净程度来讲,和金罡气相差甚远,就如金石对上赤铁,一灿一朴,在了外人眼里,就是天差地别。血正由于自小低智,童年也非寻常孩童一般嬉笑长大,而只知道埋头练武,再加上其气力异乎常人,这一般人用来只能防御守护的铁之气,竟被强行练到了可随四肢而动,到了后来,更是可以形成“铁势,”除了可以抵御外敌,更可以对敌施加压力,用在五十还不甚熟练的风元道术面前,真的是有了定风神铁的作用。
五十很省厉喝之下,身内竟是源源不断地生出了无数透色的细丝密线,丝线之上,又是晶闪着光点,才是几个呼吸,就是斥满了整个赤铁之气。五十的眼里也没了先前的茫意,秀气的脸上浮着一丝阴狠,她的指尖轻,那些丝线就如同信手抚琴拨弦,手间才动,那些丝线就是上下齐动,线上无数的光点同时闪动了起来,在烈日炽光之下,变幻成了无数的七彩芒点,一时之间,船上的众人都是看不清了眼前情景。
身在这些古怪丝线之中的血正,也是难受,无数的细密丝线看着脆细,扯过身上却是阴冷无比,丝线又多,很是心烦地贴在他的衣物和体表上,五十每拨动丝线之时,他那练得坚硬如铁的身子就是一紧,身上的铁肤立时绷紧,仿佛被牵拉开了一般。他伸手就是用力抓去,那丝线竟然黏着在手上,左右胡乱扯动也是不断。随着光亮的不断增加,他只觉得眼里很是难受,就要用手遮住了双眼,就是此时,身前就是一凉,他身子就是避老,却也是慢了,眼前坚固无比的赤铁之气竟是被这些韧细的丝线破开了,血正只觉得虎目之处,就是一阵剧痛,锥心刺目之痛就是难免,只见身前红影一动,少女的闷哼之声传了过来,米色的身影就是飞了出去。耳边正是血天熟悉的声音,出拳,他不顾眼中疼痛,手下已是摆出了狠击之势。
甲板上的透丝和铁势这时才散了开去。血影子四人还是如常,站在了一旁,眼里却是有些不同,血正站在正中,眼角眉角都是细密的红痕,就如针扎一般。他此时正半皱着眼,手做拳状,有些呆傻地立在了中间。若儿惊呼一声,跑上了前去,小锦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嘴角带着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胸口之上,也是落梅点点。这是,输了,众人也是早就预料到了,叹息了几声,只见血正还是立在正中,首战告捷,脸上反而无喜无欢,果然是个傻子。
若儿扶起五十,只觉得手中一片湿冷,她低头看去,米色的袄子被湿了个透,汗水,冰水甚至眼角也带上了泪水,再往下看,小锦的十指之上,斑驳红色,满是小细圆点,如同针眼一般,若儿心中黯然,正要往血正眼旁看去。手臂里身子就是一沉,她急忙叫着斐妄,上前搀扶着,两人细看之后,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连忙将她送进了船舱。
等到若儿两人,匆忙做了安顿之后,再上甲板之时,却是又输了一场,那名叫涛子的少年正是满脸愧色,他才刚上场,就被血有的一阵风送进了海里。那血有就如同玩耍一般,一遍又是一遍,将他送进了海里,几个来回下来,老十三看着涛子的脸色都被被泡成了盐白色,只能是认了输。
这时都是站在了一条船上,万世那边的几十人也是一脸的难看,斐妄也是看出了大概,他看了一眼若儿,再看看船上脸色都是变了的众人,也是知道,接下来的一场该是他了。
少年走到了正中,在血影子中看了一眼,嘴上只是:“血气前辈,请了”。血气只是一愣,走上了前来。这时又是日落夕阳黄昏时,洋面上徘徊着近百支秋鸥,飞起落下,就是不停,就是要做空中的看客。
血气看着眼前的少年,也就是十四五岁,和当年的姐姐一般大小。她再五人之中,年岁最小,又是幺女,就是到了后来,一行人最苦难的那阵子,她还是最受宠的一个,连着如同三岁小儿的三哥也懂得让她护她,这也就是她在血影子中,最是少了几分凶狠的原因。方才的第一战,她虽也是看不清场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分明感觉到了,正在比试的甲板之上,是多了一个人,这人似乎是...三哥比试结束之后,也不如平日里那般雀跃兴奋,只是呆傻地愣在了一旁,就连她低声的戏弄他也是不吱声,眼角的那些细密红点上渗出了血丝,,他也不擦上一擦,整个人的脸色看上去反而是很是沮丧。
这少年居然选中了自己,血气心中起了几分玩意,哼,可是和每个见过血影子的人一般,觉得我是最好欺负的一个,只可惜,现在是在这样的船上。血气看了少年一眼,见他眼色本还是一片清明,这时渐渐的灰暗了下去。他缓缓地脱去了身上外套的夹袄,眼朝向夕阳,整个人如同火色渲染一般。
血天这时依旧只看着自己的妹妹,隐约之中,她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几个冰原的弟子都有几分玄妙。她想起方才,血有的眼差点就要被那名不知死活的小丫头钉瞎,也不知她的手上何时生出了百余根细针,那针却是折不断般,就是她用了火焰做掌,立时融烤,也只是断了几根,如果不是那名少女自己体力不支,软了下去,血正的那双眼怕就是要费了。想到这里,她的最后一丝愧疚感也是没了,她有些恼恨的看往对方之中,她唯一“看”过的少女,这些人,待会要一并子都杀掉。
斐妄看着血气,只是一句:“前辈,先请。”血气笑了起来,隐约还可以看出几分少女时的调皮神情,“我早就在动了,少年郎,你可是要小心了。”大伙一听都是觉得有些奇怪,就是往斐妄身上看去,却也没见任何古怪,这可是在虚张声势。若儿站在旁边,突地觉得心中有了一股奇怪的感觉,那是,同源相呼应的感觉,脚下,身旁,整个船身,突然动了起来。船上的一寸一里,全部的木头都似活了一般。若儿叫了出来:“斐妄,血气的道元是五元之阳木。能死木活用,你可是要小心了。”
她的声音响过,那船身已是快速的转动起来,斐妄只觉得脚下,所有的木板船甲都是松动了起来,抖抖闪闪,晃动不定,再加上船身不停的移动,他又有了第一日上船时的晕眩感觉。他连忙身子往后,只见前方血气也不紧追而上,正是站着不动,眼角带动往身旁的每一人脸上看去。
这船上,就是经验再老道的渔夫水手,也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再大的风浪花也只是会摇摆上一阵,这时,船身又开始了上下抖动,有些人都是坐了下来,半趴在了船板之上,就连血影子的几人,脸上也是不大好看,血天携着几人往身后退了几步,都是靠在了舷板上。
血气眼里的玩意越来越大,她喜欢如此,看着这些人的脸上出现的惊慌恐惧之感,看着所有的死木活了过来,随着她的灵识而动,整艘船的表面的木都是翻了开来,甲板之上,四处松动,随处可见裸在外头的铁钉和榆木柚木的香气。
血天的眼眯了起来,她的眼里依旧看到两个人,站在正中的血气这时正是玩得兴起,她浑然不知自己的姐姐一直都盯着一旁的若儿。若儿先前也是被惊了一跳,跟着众人都是蜷蹲在了一旁,这时,她确是又重新站了起来,那些翻裂开的木头,虽然被血气控制着,没有砸向众人,但也会失控的砸向一旁,若儿却是并不避让,重新站到了一边,眼直勾勾地看向斐妄。再过了一会儿,连血气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身旁似乎环上了一股很是亲近的熟悉感,脚下身边的那些暴动着的木板都是安抚了下来。她习惯性地回头看看大姐的主意,却是顺着血天的眼神,看到了靠得越发近了的若儿。血气心里一动,那些本是安静下来的木板又是失了控般,狠砸向若儿,这时,一直避让着的斐妄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的对手是我。”
只见少年的一双手越过飞木,手如同灵蛇过洞,丝毫不沾阻木。血气这时也懒得顾忌若儿,手下一动,斐妄只觉得脚下一松,一块板木跳了开来,他脚下就是卡在了木里,再见四面八方一下子突起了无数木板,就是往斐妄身上压去。千秋的这条船,选用的都是最上等的厚重榆木为船体,柚木为龙骨,这每一块木板都是有数十斤重,几十块连砸而来,就是巨象也是砸扁成了肉酱。
老十三半趴在地,见了那少年就是性命不保,大声呼了出来:“我们认输了,血气大人饶命。”
血气本也没有要人性命的打算,但也是想给这认定自己最好欺负的少年一些教训,才有了卸下群木的这番举动,她脑中还是留着丝仁慈,就是打算用上两块甲木,给他一些制造些皮外伤,算作教训。只听得空气之中,又是多了一股焦味。夕阳如火,却不能真的燎木烧甲,只是那几块五寸多厚的木板突地被化成了灰烬,夕阳火色之下,一条庞然巨龙升空而起。龙口大张,火烟浓浓,就是喷吐出了几道明火。
血天这时只觉得全身都是紧了起来,空气之中,熟悉的火元之味弥漫满空,这种感觉,“该死,”她心中咒骂着,“至阳之炎,”斐妄脚下还是不能动弹,他只是盯视着血气,灰色和黑色在他的眼里不断跃动,一丝炎光跳闪而过,最后还是被黑色全部吞没了,嘴中吐出了几个字:“我认输了。”
(~听建议,取消下章预告了,大大们习惯么,这样会吊胃口些么,哈哈,最近,我觉得写得有进步了,不要脸下自我陶醉~这篇是设定18号发的,估计要下推荐了,看着还行的收走哦,需要支持滴,看在我现在去哪都抱着本本码字的份上,又是新的一周,大伙们都要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