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仇正上了话……
他的贝齿抵住上了舌尖,如果仇正要进来的话,他就干脆咬舌自尽,死了算了。
仇正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放松了钳制他手腕的另一只手,转而将指头伸进了他的嘴里,夹着他的舌头。
他趁机重重地咬在了仇正的手指上,趁着手被松开,仇正分神的一瞬,撑床爬了起来。
见他要逃,仇正还摸着他屁股的手,顺势扒下了他的裤子。
“不要!”云霁急忙遮住了下体,羞耻极了。
——
他总算爬了起来,暂时摆脱了仇正的压制,但他也逃不到更远的地方去。脚上的镣铐束缚着他,况且他现在狼狈得很。
头发散了,衣衫尽解,两条腿还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但这番景致,在仇正看来,诱人得不得了。
他那个貌美的师兄,衣衫凌乱地露出颀长的脖子和半抹香肩,下身更是一丝不挂,只有两条双腿无力地蜷曲着。
一副令人想好好欺负,好好侵犯,好好占有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简直是生来就为了诱惑男人的。
他的欲望坚硬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将人压在身下办了。
“你……别过来!”云霁见他扑上来,也顾不得羞耻不羞耻了,急忙跳下床去,徒劳地往柱子后面躲。
那跟细细的铁杆根本没有任何阻挡的效果,反而在仇正看来,好像情趣一般。
——
仇正特意放慢了脚步,一步步地靠近,像一头野狼在歼杀一只势在必得的羚羊。
他往左边,云霁就往右边,他往右边,云霁就往左边。
铁链哐啷哐啷地撞击着铁杆,云霁越逃越发现,仇正就是有意那么慢慢地靠过来,让他绕着铁杆跑。
结果铁链被一圈一圈地缠到了铁杆上,越收越短,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最后缩得只有一尺的长度,他背靠着铁杆再也动弹不得。
仇正缓缓地靠近过来,嘴角挂着笑意,“怎么不逃了?”
他伸出一只腿插进了云霁的两腿之间,抵在了铁杆上,再慢慢地抬高。
云霁惊叫了一声,变成了两腿分开,跨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更难堪的是,他下身赤裸着,光溜溜的下体就这么摩擦着仇正腿上粗麻的裤子。
“混……”还没等他骂出口,仇正又将两只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搅着他的舌头。令他无法说话,也无法咬舌头。
那两只手指还有丝丝的血腥味,是方才被他咬破的。
第84章 报复
“师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朝臣的样子?”仇正戏谑地笑着靠近他的耳廓,“你就是用这副样子,勾引陈博涉的么?”
云霁听到这话,只觉得脑袋里面本来还紧绷着的一根弦,啪嗒一声断了。
他在这一世中那么努力地学诡道,习易容,就是为了能成为帝王身边的,为他谋略江山社稷,与他共商天下决策的那个人,而不是为了承欢于男人的胯下,被囚禁于后宫之中。
但现在,他竟然被同门师弟亲口说,说他是靠着这副身子勾引了陈博涉……
难道他这辈子所做的,不过还是以身侍君王?在他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恃宠而上位的奸佞而已?
云霁气得扬手打在了仇正脸上,仇正吃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居然打我!”仇正仿佛泄愤一般,加重了扼住他咽喉的力度。仿佛要将战场上的失利,全部要加诸于他。
云霁的脸上泛起了一阵阵潮红。呼吸不顺,加之嘴又合不上,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出,眼角也挂着泪花。
“你帮他,你还服侍他……你贱不贱?啊?”仇正的言语之间带着一丝侮辱,抬腿更摩擦着他赤裸的下体,“你就是这么服侍他的?用这里取悦他?用这里满足他?”
云霁拼命地摇头,不由自主溢出的满眼的眼泪,成串地掉落。
“用哪里?用这里?”仇正的膝盖在云霁的股间顶了几下,让那两片圆润的屁股包裹着他坚硬的髌骨。转而又顶下前方,在他屏翳处摩擦着。
屈辱的感觉和身体不由自主涌起的快感,加之呼吸不畅所带来的窒息感,几乎快把云霁折磨疯了。
他意识渐渐地被抽离了。
耳边有嗡嗡的声音不停地响着,像是风声,像是金属的撞击声。
眼前所看到的仇正的面孔,也渐渐模糊不清。那个人一会儿是小时候拉着他袖子的模样,一会儿横眉眦目,要置他于死地的样子。
他的头渐渐地垂了下去,抓着仇正手臂的双手,也软了下去。
“师兄!师兄!”仇正急忙松开了掐着云霁脖子的手,同时撤出了夹着他的舌头的手指,抱住了他渐渐瘫软了的身子。
“师兄!你醒醒啊!”他多少是把败北的怒气发泄在了师兄身上,下手有些不知轻重,但真的没想掐死他。
他伸手探了探云霁的鼻息,尚且还在,还好只是昏迷。
——
仇正抱着云霁准备将他放到行军床上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顶上的天窗跳了下来,迅速夺过了他手中的那个软绵绵的身子,紧接着用剑指向了他的喉咙,令他不得靠近一步。
“奉乐弘道人命令,来带走公子。”
“师父……”仇正愣了一下,想不到师父的名头会在这个时候被搬出来,只能依言站在原地。
面前的这个健壮的黑衣男子,应该就是乐弘道人豢养的四象兽之一,只是不知道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中的哪一个。
“你刚刚就在上方的天窗盘踞着,全部都看到了?”仇正问。
白虎点了点头,“从霞之山中开始,我便一路尾随。只是公子脸皮薄,若是现在的这副样子被人看到了,可能会介怀一辈子,所以我迟迟没有下来。”
仇正冷笑了一声,“你居然不下来救你家公子,难道是吃准了我不会杀他吗?”
白虎收起了剑,亮了亮指缝间细小的金钱镖,“刚才差点就直接杀了你了。”
仇正干笑了两声,笑得有些苦涩,“想不到我被陈博涉算计,还被师父算计……他看我像什么?像老鼠吗?疯狗吗?!”
白虎没有答话,只是找来了云霁的那条被拽掉的白布裤子,发现已经破碎得没法穿了。
仇正站在原地没有动,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精心筹划了那么多年,招兵买马,养精蓄锐,目的就是为了报仇……陈元敬杀我族人,这个血海深仇,我一直都记得,却没有能力手刃仇人……我愧对先祖,愧对苍天……”
白虎解下了自己的外衫,系在云霁腰上,帮他遮住了下身的赤裸,又理了理他的上衣,拢了拢他散乱的头发。
“其实你最愧对的,是公子吧。”白虎掏出了一柄利刀,对着云霁的脚镣,准备劈开。却又怕劈得太狠,伤到了他的脚踝,转身去撕破被褥,找了些棉花垫上。
“你将你的怒气和无能发泄在公子身上。你根本不是真正地喜欢他,只是因为他喜欢你的仇敌,你心生愤恨。”
不是……真正的……喜欢?
“你在说什么?”仇正向前一步,又被白虎用剑指着脖子,不得靠近。
“真正喜欢他的话,就不会那么出语羞辱他,令他难堪。其实你看着他难过的时候,心里腾起的,是报复陈博涉的快感吧。”
“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喜欢他,只是想得到他而已。”
白虎看了他一眼,放下了剑,重新举起短刀,一刀劈开了禁锢着云霁的脚镣。
“陈博涉就快来了,他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吧。”
云霁被突如其来的铿锵之声,震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看见了一个黑影,以为是仇正欺上身来,急忙捂着下半身,却发现有件衣服被围到了腰间。
“是我,我带你回去。”白虎将脚镣连同锁链踢到一旁,向前一步,抱起了云霁,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的仇正突然问了一句,“难道是像你那样,因为怕他难堪,所以迟迟不敢下来,就算是喜欢吗?”
白虎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
陈博涉率军赶到这个塞北戈壁之上,孤零零的帐篷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因为要消灭仇正的余部,要与副将交接,加之他身体又有伤,所以还是晚了一步。
帐篷里面的炭火还是温热,人并没有走远。散落在地上的镣铐,像是被人用利刀或者斧头给生生劈开的。
这里是仇正的大本营吗?曾经被囚禁在这里的人是谁?
仇正带着云霁去了哪里?
他记得当时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早已相识,并且还有……爱慕之情?
该死的,又晚了一步,让他逃了!
大漠黄沙早已经将脚印埋没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无踪无影,了无痕迹,无处寻觅。
陈博涉一拳砸在了铁杆上,肩上的箭伤和腿上的刀伤霎时崩裂,血涌了出来,浸透了衣衫。
“将军,”站在一旁的老将廉生劝他,“人已经走了,就不要再折腾自己了。现在天下一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将军去处理呢,一定要保重身子啊。”
是啊……天下一统,大业初定,百废待兴,还有许多未尽之事等着他去做,还有很制度、规矩、朝纲、法度等着他去建立……
看来这个帝王之位,他是不得不坐了。
如果登基称帝了……云儿,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回邺城吧。”
——
隆冬时节,新帝登基,轻徭薄赋,大赦天下。
锦城的醉仙居依然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南来北往的客人拼个桌,坐在一起,胡天海地地开始闲聊。
“据说是篡了旧朝的江山,以军代政。”
“哪个旧朝啊?”
“是啊,哪个旧朝啊?现在日子都过糊涂了,是公子文怀的那个旧朝吗?”
“反正公子文怀的旧朝不一直是陈将军把持朝政?现在不过是正了名头而已。”
“哪个上台了,我倒不关心,现在这个免了三年的税赋和徭役的皇帝,就是好皇帝。”
……
“据说这位皇帝是武将出身,一登基便要御驾亲征,起兵攻打北蛮。”
“北蛮这些年挺安分的,没经常来扰乱边境啊。干嘛这么急着打仗?”